一指成仙-第3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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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给他。”
卢悦低头,看着自己端茶的手在那控制不住地抖动,那时候她多大,八岁。
相比于谷令则,果然她是笨的吧?
怪不得亲娘说,她怎么那么蠢?
像谷正蕃那样的人,只有利益可以驱动他做事。她什么都没展露出来,哪怕有优异灵根,他已经有了谷令则,自己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性命关头时,遥不可及的锦上添花,根本就可有可无。
“我知道你恨爹,恨娘,也……也恨过我。”
谷令则说得比较艰难,可是有些事情不是遮着,就一定能遮住的,“换成我是你,我也会恨!”
“……我现在已经不恨了。”
卢悦抬头,再也恨不起了,也没力气去恨了。
这世上她最亲近的三个人,一个早早死了,让她只要一想起,就满是遗憾!
一个她虽然没动手,却陨在她亲手引来的天劫下。
现在只剩最后一个了。
那一会以为谷令则可能出事的时候,她甚至求了漫天神佛,所有一切,让她一个人承受,不要让这个坐在她对面的女子尝到一丁点。
“我知道,所以,我现在可以说出来。”
谷令则的眼睛有些红,“卢悦,我们以后都好好的好吗?幽泉之主的事,不是现在的我们可以主动动的。”
她想说,以后,能避开还是避开好不好?
魔灵最后的话,到底沉在她的心底,光之环的主人,好像确实都没好下场。
哪怕天地门的创派祖师,也是陨在化神后期的修为上。据说死时身首分离,圆睁双目的头颅,被钉在通天渊的海柱上,很多很多年……
天地门为了抢回那颗头,付出好些性命。
妹妹与魔门结下死仇,她真的是怕了。
“你怕我死了,那一会你很怕很怕吧?”看着那个破窗,谷令则滴下泪来,“反过来,你想想我,我……很怕!你在堕魔海的那些年,你知道我有多怕吗?一百年,整整一百年,我没敢眯一下眼睛,因为只要闭上眼,就会从梦中惊醒!”
因为此,她拼命修炼,四处找解开她们封印的东西,只想在关键时候能助妹妹一把。
“别哭了!”
若说没触动,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卢悦的鼻间也酸得很,摸出一枚玉简,“你看这个,透心而过的剑伤,就是靠它,才让我还能这样坐在你面前。”
谷令则听懂了,可是泪眼朦胧中,她却无法伸手。
妹妹心脏的对穿伤,她曾亲眼看到过。那这玉简所记一定关系重大,她们到底不是一个宗门。
“以后,还能这样保你命吗?”
亲姐吸着鼻子说话的样,让卢悦觉得她特别傻,“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谷令则撇过头,“这是你的,别拿给我。”
蠢蛋!
卢悦的手伸得都有些酸了,可人家就是不接,不得已下,掷到她怀里,“你给我隐形储物戒指的时候,怎么不想想,那是你的?”
谷令则深觉手中的玉简烫得很,“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卢悦打断她的话,“你放心,这个也不是逍遥门的,是我在堕魔海所得。你怕我早早死了,我也怕你早早死了,为了我们彼此的安心,你就拿着吧。”
胡青和城主把裂影术研究成这样,下了多少心力?
现在帮他多传一个人,他应该会高兴的。
为了彼此的安心?
谷令则在沉默中把神识望进玉简里,片刻后,眼睛越睁越大,裂影之术,可以这样用吗?
“……用过之后,也会有些禁忌的,就像我现在一样。”
谷令则把玉简收下,看着自己的妹妹,“那是因为……当时,你深受刺激是不是?”
卢悦:“……”
她永远都不可能跟她说,她多活了一辈子,虽然那辈子,只活了十三岁,可她在鬼面幡中,愣是多存在了三百多年。
“我……可以问你,为什么那么恨丁岐山吗?”
“不能!”
谷令则原本就挺小心的,现在被她一口回绝,马上熄了念头,“那我们就不提他,我保证,以后,再不会让他靠近我了。”
“嗯!”
这个保证,对卢悦来说至关重要。
谷令则看了一眼妹妹,“那个,今天怎么没见到飞渊?”
窗户都穿了,没见到那个一直把她拦在外面的飞渊,谷令则其实很奇怪的。
连续数次看来卢悦,都被那家伙拦在门外,若说没怨念,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她更明白,飞渊一直把妹妹的安全,放在第一位上。而她,需要那个,时时能把妹妹放在第一位上的人,只有她身边有这样的人,她才能更安心些。
“隔壁房间,我另外打上结界了,他需要闭关。”
卢悦给她续茶,“洛夕儿不是说,七巧真人的捣蛋东西,分成三份了吗?我的一份呢?”
谷令则咧嘴,从怀里把早就给她准备的大型储物袋拿出来,“我给你买了不少东西,回头你自己看。”
“你自己给自己准备了吗?”
“也准备了些。”谷令则笑,“你和洛夕儿真当我傻啊?”
反正该聪明的时候,没看到她聪明过。
卢悦喝她自己的茶,默认她的话。
谷令则滞了滞,“交流会还有两个多月,这段时间,你好好养伤。我努力冲击前五十名,到时赚了钱,都给你买礼物。”
“只能冲击前五十吗?”
看今天谷令则的出手,她还以为,可以冲一下三十名,至不济,四十是可以的。没想到,她把目标放这么低。
“我又不缺了那些钱,有些东西,能不暴出来,还是不暴出来的好。”
经过魔灵一事,谷令则哪里还敢把自己的底牌全都翻给别人看?哪怕有卢悦新送的裂影分身术,看看妹妹现在养伤的样,能避免的她还是想尽量避免。
“到时我们还要一块去天地门,那位北辰星君的徒子徒孙不少。……我们挖坑给魔灵,暴出他们千多年前的大乱,另有隐情的事,只怕他们也不会感激我们。”
谷令则深为忧虑,北辰的心胸不宽,天地门身为灵界有数的大宗,让天下人知道,内乱是由魔灵引导而成。所有看重面子的,只怕都得忌恨到她们身上。
“你说错了。”
对此,卢悦倒有不同意见,“如果先前,画扇和飞灵星君怪上我,成为北辰的心魔,现在,那份怪……应该也丢的差不多了。”
“我也相信,他们大部分人都有底线,可也只是大部分罢了,天地门有百万弟子呢。”
“我知道。”卢悦点头,“可是令则,你能容忍,你的记名弟子,在灵墟宗内被人不停打压吗?”
谷令则:“……”
怎么搞到她这里来了?
“虽然你表面上温温柔柔的,可我知道,那是没踏到你的底线上。”
谷令则也不知是瞪眼好,还是瞪眼好,什么叫她表面上温温柔柔?她分明就是软妹子好吧。
“别瞪我,瞪我也没用。”卢悦笑着喝下杯中茶,“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我喜欢来明的,你喜欢来阴的,别不承认!”
“什么叫我来阴的?”谷令则翻个白眼儿,“人家不动我,我能来阴的吗?像你那样,什么都在明里的打杀人?蠢不蠢啊?”
“我是画扇师父的记名弟子,她就算再不待见我,也不会让人随意欺负我的。”
卢悦双眼眯眯,再把话题转回去,“说实在的,你和她有些地方很像。她活了那么大岁数,天地门内的人,能不知道她吗?不管看什么面子,怎么着,也不会明着朝我动手的。”
至于暗的,哼哼,她会让那些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谷令则摸了摸腮边,妹妹把她跟画扇星君比,她怎么感觉这么怪呢?
那人几番算计妹妹,真不是善人。
难不成自己在卢悦的心目中,就是那样一幅形象吗?
“我不能跟你说话,一跟你说话,你就把我带到沟里去。老实说,你是不是一直嫉妒我的好人缘?”
“哈哈!”卢悦大笑,“我嫉妒你?现在是你嫉妒我吧?我有师父,有两位师兄,一位师弟,还有好几个,能两肋插刀的朋友。”
真不能好好谈话了。
谷令则伸手就去揉她的头发,“你这嘴欠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我是你亲姐,被你几句话气得都想打你,更何况你的那些师兄师姐了。”
“哈哈,别闹……”
卢悦到底没躲过,几下功夫,就被谷令则把头发揉得不成样子。
“……喂喂,别太过份了。”
“我过份了吗?”
谷令则看她有些乱的头发,“行了,反正你先前弄得就毛躁,坐好,我帮你梳。……真是的,什么时候能长大啊?说是我侍女,你连自己的头发,都是马马虎虎,我的好像从来都是自己梳的。”
卢悦笑,好像是这样的。
“那是你嫌弃我梳得没你好。”
“能怪我嫌弃你吗?回回都毛毛躁躁的,太让人看不过眼了。”
卢悦能感觉到她手指的触感,这种感觉好像很遥远,显得那般不真实。
“这三个璇,窝在一块儿,你从来都没老实按它们旋转的方位理好过,回回要不了多长时间,都会卷起来,你不知道啊?”
谷令则帮她彻底散开头发后,算是败给她了,“你看看这里面乱的,幸好你现在是道门修士,直接一个发髻,一根玉簪就好,要不然,你可怎么办啊……”
埋怨的声音,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悦儿,你怎么这么笨啊,这里应该这样梳,我都告诉你多少遍了,小心一会被我娘发现,又要啰嗦半天。”
“所以啊,我一早就溜过来了。”
小小的自己,在那嘻嘻笑。那时的自己一直不理解,为什么她才六岁,就要自己梳头,明明隔壁的妞妞,八岁了,还是她娘弄。
“好令则,快点。夫人啰嗦我倒不怕,我就怕我娘煮好粥,回去看到我头发还没弄好,早饭不给吃。”
想到被罚时饿肚子的滋味,小小的谷令则叹口气,认命地帮她理头发。
“学着点吧,真不能这么懒了,现在是夏天,你可以偷偷从窗户那里爬进来,过再段时间,就是秋天,然后是冬天了,到时,我看你怎么起来?”
卢悦的眼睛有些酸,她当时记着了,可是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明明晚上睡觉前还好好的头发,一觉起来,就乱得不成样子,好像她睡觉的时候,跟人打过架一般,一个结套一个结,怎么也解不开。
她的耐心从来都不怎么好,大部分时候,还是得爬窗,让谷令则帮她弄。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秋末。过了生日,她们整六岁,被国师府接回。
她……成了真正的侍女!!
第406章 知错?
天地门天台峰峰顶,北辰双目无神地盯着近在咫尺,飘飘幻幻的白云,对连袂过来的三位同门,没有丁点反应。
他不想见他们,谁都不想见……
他一辈子好面子,怎能想到,临老临老,堂堂化神修士,天地门的一门宗长,居然能因为无量劫,变成了废人……
再不能使丁点灵力,他还活着是为了什么?
他一次次的拷问自己,甚至无数次的,想在这天台峰,一跃而下算了。
可是这里,到处都是禁制,现在的他,打不破一丁点,想死都不可能。
再说……
北辰在心中苦笑,他好像一直舍不得死,若不然,人想活着不容易,想死还是相对简单些的。
飞灵、画扇还有春潮三个人,面色都非常不好,沉默着坐到他身边。
“师兄……”
看着师兄的样,春潮心情起伏,几下夹击下,声音不自觉地就有些哽咽。
北辰心中一震,是中峰与外几峰,打起来了吗?
“师兄,我……我们真的错了。”
春潮掩面,这次的声音,还带了呜呜之音。
这怎么可能?
师弟早就是化神修士,怎么可能还像孩子似的哭?
哭得这般感伤,好像不是宗门的事。
北辰咬咬牙,是他废了,又不是他废了,哭个屁!
“此……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春潮抹了一把泪,“师兄,你快点好吧!再不好,我们可怎么办?”
什么仇?
北辰终于把眼睛瞟向师兄师姐。画扇的眼圈有些红就罢了,可飞灵师兄的眼睛怎么也在凝聚水光?
他仰躺的身体,终于一下子坐了起来,“怎么回事?”
“呜……呜呜……”
发出呜咽之音的,不止春潮一个。
虽然得到飞剑传音,已经有一会了,可是不管是画扇。还是春潮。还是忍不住的悲痛。
他们自负聪明绝顶。
当年的师长,哪一个都自以为聪明绝顶,都以为自己是对的。可结果呢?
中峰与外峰的争端,这些年来,从未断过。
那场内乱,坏了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