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死出铁骨美感[快穿]-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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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但是你的皮是上百人聚成的,躯里面又混了一大堆灵魂的负面情绪,有神树的意识,有莱娅的记忆,杂七杂八的混一起,但是终归还是个死物,用别人的恨去杀了莱娅的父亲,你哪里来的资格?”
该恨该怨的是莱娅那个孩子,但是那个孩子死得早,灵魂也不知道有没有进入地狱,但是总归轮不到别人来杀她的血亲。
林夕能感觉到,这个人头躯里面的记忆是莱娅的,但是那些浩瀚如海的恨意恐怕不是莱娅一个人能拥有的,更像是无数憎恨的结合体。
林夕一开嘴炮,扎心的程度不比宋雯损人的时候浅,人头立刻尖叫了起来:“你懂什么你懂什么你懂什么?!我是莱娅!我就是莱娅!我被人剥皮剜去了血肉,哭了三天三夜沥尽了心血,那群畜生还用降头迫我神志清明无法昏死过去,就为了让我的怨恨和意志凝聚在白骨上!好让他们焚烧成灰制成瓷人!甚至我庇护了这个村子将近五十年!他们还将我的头砍下,用我的血肉抹墙,只为了让我悬挂在阎罗殿上不停滴血,让污血迷了缚罪尊者的法眼!”
“我恨啊!我恨啊——!!!”
人头哭得太大声,童音凄厉,仿佛冤屈临死,灵魂不宁,竟哭的人耳膜震荡,心中情绪翻涌,好似心魔丛生。
“卧槽——”林夕双手抱着艾薇,没能及时阻止人头发疯。但是没等她空出手来折腾这个人头,叶青已经干脆果断的抡起人头往旁边的柱子上一砸。
哭声猛然一恹,顿时没声了,林夕瞥了一眼这骨瓷人头,发现对方居然没碎,也就受了那份多余的担心,面无表情地对叶青说道:“我先送艾薇离开,你们找个地方躲好等我回来,如果被发现了,干脆看看能不能把苦痛之坑的封印给砸了。”
林夕清楚,叶青的任务是清除扭曲时空法则的异端,如果没有意外,这个欺瞒鬼神的骨瓷小镇就是叶青的任务目标了。
林夕很快就将艾薇送回了地面,她从骨瓷小镇里取了艾薇的身份证件,就带着人连夜离开了骨瓷小镇。在邻城的旅店里给艾薇开了个房间,将身上所有的钱和银行卡都留下,还将写了密码的纸条放进了钱包里。做完了这一切,林夕才带着三分悲悯的心肠,用裹挟着魂火的手指点了点艾薇的脑门。
她把艾薇的记忆模糊了,虽然她还会记得今晚的经历,但是也只会记得大概的起因和经过,但是画面却会被打上马赛克。
人如果有活下去的权利,还是让自己活得开心点比较好。
做完了这些,林夕就头也不回地走了,既然已经不欠艾薇了,那以后也没有挂心在意的必要了。
林夕化影赶回了骨瓷小镇,而这么来回一折腾,天已经快亮了。在地底下没有阳光的照射,无法判断时间的推移,直到现在天光破晓,林夕才意识到这一个晚上也实在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回去如果将今晚的事情都告诉宋雯,一向无恐不欢的她大概会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吧?
想到这里,林夕有些失笑,没想到自己居然到现在还有心思走神想这些有的没的,看样子还真是松懈了。
林夕回到了骨瓷小镇,却发现地底世界灯火通明,家家户户亮起了灯。她在叶青的身上留了一缕魂火,所以能顺着魂火的方向重新进入被封锁在法阵伸出的寺庙,但是她一路走来却发现了很多异样,哪怕她行迹隐秘,却还是有好几次险些撞上四处巡逻审查的瓷质偶人。
戒备如此森严,让林夕都怀疑自己离开的事情是不是被人发现了,但是没有,这些瓷质偶人只是在巡逻,却并没有找人的迹象。那个人头曾经说过,神女的净骨仪式会在鬼首祭之后进行,而在这之前,骨瓷小镇的祭司也不会提供给她任何食物,避免净骨仪式出现差错。就这样关押她两三天,林夕倒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失踪会被发现,毕竟对于祭司和小镇的居民来说,现在重中之重的事情当然是现任神女的鬼首祭。
林夕借助化影只能潜进了寺庙,她穿过人造的地狱,扫了一眼空荡荡的祭台,却都没有见到叶青的身影,反倒是祭台的四个出入口边上都多了两个守卫的瓷质小人。倒是多亏了地底世界的灯火昏暗,才让林夕的影子能四处乱窜而不被发觉,否则也很难闯过戒备这么森严的警卫队。
林夕来到了死寂之屋,没看到人,正想离开,叶青却突然推开死寂之屋的门,拎着莱娅的头颅从里面走了出来。
林夕看见叶青从死寂之屋里走出来,顿时有些语塞,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虽然说死寂之屋的确是最好的隐蔽场所,但是她没有料到叶青居然真的躲了进去,而且看他一如往常般冷静理智的神情,居然没有受到半分的影响。反倒是莱娅的头颅双目渗血,被叶青堵住了嘴,满脸都是怨憎的神色。
“有人过来了一趟,我就带她躲起来了。”叶青对于自己坑了莱娅的事情是一点都不觉得内疚的,他只是在最危险的时刻做出了最恰当的选择,他的理智判断这是对的,所以他就这么做了,“仪式不知道为什么提前了,那些祭司带着神女前往了苦痛之坑,阿玛拉和泽维尔也在。”
“提前了?”对于叶青的这个消息,林夕感觉有些意外,因为之前听莱娅讲述了骨瓷小镇的过往和仪式,她就觉得这个世界的黄泉大概是非常严谨公正的存在,甚至还可能一板一眼到不知变通的地步。既然说了午时三刻是斩首时,那应该也不会随意变更审判的时间才对,还是说这其中又多出了其他的变故?
对于自己的幸运e属性十分有自知之明的林夕并不看好这种变故是朝着好方向去的,毕竟她的实力在逐渐变强,很多时候却还是逃不过死亡的命运。
不过计划已经定下,就不会随意更改,林夕当机立断地说道:“走吧,我们前往苦痛之坑。”
林夕转身想走,叶青却还站在原地不动。林夕走了几步感到困惑,回头朝着叶青看去,却发现他表情冷淡如故,薄唇却微微抿起,额角也沁出了汗滴。
林夕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死寂之屋好像并不是对叶青完全没有影响的。
这个发现并没有让林夕感到焦急,心里反而涌现了些许莫名的情绪,一种复杂得连她自己都解释不清楚的情绪。
林夕向叶青的方向走了几步,他们的距离不过一臂之遥,林夕能听见自己的声音,飘忽的,还有些小心翼翼:“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不好。”叶青的回答很干脆果断,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感觉很不好,林夕。”
林夕又问道:“怎么个不好法?”
“烦躁、生气……还有一种,让我无法冷静思考的情绪。”叶青老老实实地诉说着自己的感受,他的眉头无意识地皱起,那份让林夕熟悉无比的厌色和倦怠再次袭上了他的眉宇,让那张过分冷静的脸染上了几分令人欣喜的人气,让他在这一刻看上去像是一个正常的人,“还有……”
——“受伤会疼,疼会难受,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叶青放弃了抵抗一般垂下了眼帘,他语气平静地说道:
“很疼,想拥抱你。”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林夕下一章该凉了。(点烟。jpg)
第八十四章 骨瓷小镇(18)
当林夕知道“叶青”就是“零”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路漫漫其修远兮,前路定然坎坷无比。
叶青人格残缺,哪怕他在这么多年的生活里他已经学会如何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正常人,但是他的情绪依旧不完整,喜怒哀乐接近于无,更别提“爱情”这种对他来说高深莫测的东西。林夕虽然说要教他,但是也知道这种事情很不容易办到,哪怕叶青将自己对她的依恋表现得露骨无比。
叶青对待林夕始终带着一份特殊,但是他对林夕的态度一直都是两个极端。如果被动,他会被动到极致,就像“零”一样,没有自己的三观和对错,不管林夕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是对的,他不会反驳也不会阻止,只会遵从并且支持;但是如果主动,他又会强势得令人吃不消,只会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比如说为了阻止林夕继续作死而强行给她戴上了手铐,甚至都不征求她的意见,也不问她是否会因为这个举动而产生反感。
林夕大概能猜测到,叶青在他的世界中生活大概也是这样的状态,如果他有朋友,那大概他在朋友的眼里会是个我行我素到了极点的刺头。
林夕看得很清楚,因为清楚,所以会理解他,体谅他,甚至没有因为他一些过分的举动而心生不满。
但是现在,林夕能感觉到他强烈的行动欲,却不知道为什么被压制了下来,转而询问起“林夕的意见”。
——他开始在“感情”上进行了思考。
但是这种思考显然让他觉得很烦躁,他似乎并不是第一次被这种感情所纠缠,所以很直白地表现除了自己对这种陌生的情绪烦不胜扰的厌恶。他厌恶的不是感情的本身,而是随同这种感情一起汹涌而来的“无法控制”,对于叶青这种永远冷静理智的人来说,“无法控制”就等同于“毁灭”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做着“正确”的事情却还要处处顾虑林夕的想法;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很健康却突然感觉到了疲惫;不明白这种失控一样的烦躁是因为什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回想起林夕死亡的场景时那种汹涌而来的熟悉而又陌生的情感,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
——不明白为什么他心里明明清楚“活着”是最重要的,但是在林夕死去的瞬间,他又觉得这些全部都是空的。
这种“很空”的情绪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甚至会让他精密如电脑仪器一样的大脑感觉到了“疲惫”。
还没等叶青理清楚自己的思绪,他就被袭击了。
纤细的手臂环住他的腰身,女子绵软的身体瞬间靠近,手臂交缠之际感受到的体温滚烫得有些陌生。他理智涣散了一瞬,可是不等他的理智重新聚拢,他的脖子已经被一条手臂环过压下,头才刚刚低下,一个干脆果断的吻便落到了唇上,一触即离。
叶青感觉到自己细致入微精密万分的大脑突然卡壳停止了运转。
空落落的疼痛突然散去,之后汹涌而来的却是更加陌生的情绪。
林夕一只手拽着莱娅的头颅往肩膀上一甩,一只手牵着叶青的手,一边迈步往外走,一边还感慨着:“唉,要不是时间不太对,真想去一趟民政局。啧,怪你太过可爱了。明明知道你应该是不懂爱情是什么东西的,但是你很多行为还是让我误会你对我有意思啊。”
“什么有意思?”叶青迫切地想要搞懂自己不理解的东西,但是联系了林夕上下文的语境之后立刻反应了过来,整个人迅速恢复了冷静,“这些情绪并不会在脑域的某个部分引发激素反应,所以我无法判定这种情绪的学名是什么,但是我想我是爱你的。”
他无法清晰地描述出自己的想法,因此而感到了些许的焦躁,只能在片刻的沉默之后,再次力持平静地重复道:“我想我是爱你的。”
挂在林夕背上的人头那双猩红带血的眼睛对上了叶青冷静得近乎冰冷的眼,嘴角顿时勾起了一抹满含讽刺的弧度。
一个没有爱情,一个不相信爱情,这样的两个人却走在了一起。
莱娅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和穹顶的神佛一般模样,高高在上的悲悯神情,仿佛已经看见了这两个人的终局。
——世上的所有感情,都会以背叛作为结局。
……
一百零八位祭司盘腿坐在蒲团上,他们低着头,一手竖起放在心口,一手掌心朝上捻着佛珠,不管是坐姿还是身形都整齐得像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似的。庄严圣洁的经文在舌尖一滚而过,上百人的诵经声整齐划一,乍然一听还以为是一个人在诵读,规整得几乎有些可怕。
悲弥塔莎身穿的深黑色禅衣花纹繁华富丽,神色无喜无悲地跪坐在所有祭司的正前方,她的衣角和下摆的边缘纹着的是佛教六花,若是仔细辨识,就能发现衣服两袖与前后两摆四个部位分别是佛教四大圣树的纹路,精美得堪称奢华。这套华美的禅衣穿在悲弥塔莎的身上美得神圣,厚重的颜色也掩盖不了她的姝容,她只是静静地跪坐在那里,双手自然交握摆放在大腿上,姿态便端庄矜雅一如佛前的莲华。
阿玛拉站在大殿的最后方,身边站着神色木然的泽维尔,远远地看着跪坐在高台之上即将奔赴死亡的悲弥塔莎。
阿玛拉知道泽维尔心中在怨怼她,但是她并不在乎,她为了活下去,连一母同胞血脉相连的双生姐姐都牺牲了,又何必害怕牺牲多一个不过肌肤相亲的男友?她骗过无数人来这个小镇,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