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露霜前冷-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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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雕,我已让人温过。”炎天寒手中也握着一只同样的杯子。他一仰头,饮下杯中酒,倒置杯子,对木弦淡淡一笑。木弦也接过杯子,举杯饮下。
“告辞!”将杯子递回,木弦转过身,向冰封的河面走去。正准备提气越过,忽觉四肢无力,心下一惊,这种感觉他曾有过。
“少有人第二次犯同样的错误。你是一个。”阴冷的声音,木弦回头,就见炎天寒冰蓝色的眼中又浮出杀气。“你还真是相信我!”嘲讽的笑,乌剑已经向木弦门面袭来。
木弦知道他中的是与上次那一箭一样的麻醉药,只是这次的量大多了,身子已经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看着剑刺来,他只能拼尽全力向后一躲,不料,脚下所踩薄冰,无法承受突来的重力,裂开了,他的身子也随之陷下。
“不除你,必是大患。”阴狠的声音,乌剑随着木弦的坠落,刺入水中。很快,浓艳的猩红从水中泛起,那样刺目而大片的血红,如同能染红整条环河。
炎天寒倒退一步,这样轻易就让他死了?他惊愕地看着血红的冰面。转而,忽然大笑起来,他一死韶国就是炎国囊中之物,之前辛苦的准备,就要有个接过了。而他梦想着的帝位,也就在面前。权力的欲望燃烧在冰蓝色的眼眸中,笑声越发响亮。
血色……
笑声……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要正式上课了……
筝的文一直都比较冷,若不是有孙孙,孙媳,小宝,88;笛子,f……等等看文的亲们,筝的文就冻僵掉了……
高一要好好的学习……也会挤时间好好更新,不会扔下小弦的,写文是学习之余重要的乐趣了……
抱抱所有看过筝的文的亲们……谢谢你们……
寒水冻肺腑
“铮”的一声,乌剑落地。
极其寒冷的融化了的雪水,刺骨的冷透过湿透了的,紧贴着皮肤的衣物毫不留情的刺透湿热的肌肤,直袭五脏六腑,如同万箭穿心,遍及全身。胸口沉重的快要无法呼吸,闷闷的,扎心的寒冷,受伤的肩头,就好似又被重重刺了一剑一般,刺痛蔓延开来,血也混在了这冰冷的雪水中。刺入水中的乌剑自向头顶刺来,只差一点点,停住了,收了回去。
无力的身子向下坠,木弦半仰的头,可以看见头上阳光的照耀,明明只是短短的距离,只要向前一点,就可以沐浴阳光,却愈发的遥远。他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仿佛水中有一双手,无形的手正掐着他的脖子,一点一点索取他的生命。
木弦苦笑,真是大意了,就这样相信了炎天寒,难道真的要这样轻易丧命于此?
越来越冷,冷的身子的仿佛被冻住了,那双无形的手越来越紧,寒冷,疼痛已经没有多少感觉了,渐渐淡去,木弦索性闭上眼睛,任由沉重的身子向那个未知的地方坠下,坠下……
井木犴在对岸,目光始终警觉地看着左岸,看到木弦的身子突然从冰封的河面上消失,井木犴惊讶的同时,身子已经向对岸掠去。
“铮”的一声,腰间长剑已出,一剑打飞炎天寒手中乌剑,一眼看到那心惊的血红,他毫不犹豫,纵身跃下。
炎天寒反应过来,面前已经站了四个人。四人围在木弦掉下的地方,目光齐刷刷地盯着炎天寒。
直觉告诉炎天寒,面前的四个人并不简单。他没有轻举妄动,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两步,视线穿过那四个人,落在木弦掉下的地方。嘴唇紧紧抿起,也在等待一个结果。
玄色身影破水而出。
炎天寒一眼就看到井木犴手中抱着的银白色身影,或者准确的说,那是沾上了大半的血红的身影。
“走。”井木犴留下一个字,已向对岸掠去。剩下四个人紧跟其后。
“二皇子,我们要不要追过去?”有人在炎天寒身边问。“不。”他的神情没有起伏,燃烧着权力欲望的火已被冰蓝色的瞳孔掩盖住了。他紧抿着唇没有丝毫松懈,冷峻地望着对岸离去的列队车驾。
“二皇子。”乌剑被人拾起,递到炎天寒面前。炎天寒低头凝视乌剑,慢慢,慢慢伸手握住掉在雪中冰冷的剑。手指缓缓轻轻地从剑身上滑过,脸上突然浮起一抹嗜血的笑容。
总有一日,要以你的血喂剑。
“心月狐!”焦急的吼声,让坐在帐中的红衣女子皱起秀眉,正要出声制止,已有人抢先她一步,红袄女孩房日兔怒气冲天的往帐中一站,“井木犴,叫鬼啊!那么大声,吵到盟主了。”
心月狐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她的声音更大更尖好不好啊!再瞄向床上躺着的人,见她柳眉蹙起,眼皮微动,缓缓睁开眼睛,空洞的,淡紫色的瞳孔转向一旁,见到旁边的女子,又调回目光,直直地望着顶篷。
心月狐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吼声的主人。一身玄色衣袍的井木犴站在自己面前,浓浓的血腥味闯入鼻中,仔细看去,见他衣袍上一大块一大块暗色。
“受伤了?”“不是我。是木公子。你快去看看,他的情况很不好!”焦急地说道。眼中满是懊悔。都是自己,若是执意跟过去,也绝不会让炎天寒做出这样卑鄙的事情。
“我不是大夫。“心月狐冷淡丢下一句话。”就是!姐姐是用毒的,杀人不救人!“房日兔小嘴又厥了起来。”你看,都是你的那个木公子,盟主才变成这样!你别忘了,七宿是盟主的手下,不是你木公子的!“房日兔手指向床上,声音又不自觉地提高了。七宿原本就只听令盟主,若不是因为盟主待木弦之重,七宿根本不用理他。是因为木弦,盟主才失去唯一的亲人,她就看不出那皇上有什么好的,帝王最是无情了。
井木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向躺在床上的人。除去她的呼吸,完全就是一个木偶。
“盟主她怎么了?”“不知道。”心月狐也担忧地看着床上的晴岚。她昏倒在雪地里,是自己带她回帐的。
“肯定是他告诉盟主,赵将军的死,才让盟主伤心的。”房日兔没好气的说。
“木公子不说,盟主也迟早会知道。”瞪了房日兔一眼,井木犴转向心月狐。“他真的很不好。被炎天寒暗算,掉入冰河中。你多少是我们这唯一通医理的人。”“他的军医呢?他可是皇上。”
井木犴摇摇头,“你不是不知道他是如何出宫的。“井木犴的语气不大好。“木公……”
“木哥哥怎么了?”一字一顿,空洞而嘶哑,干涩的如同落叶簌簌。
“他很不好。”井木犴顺口答道。
话音才落,原本躺在床上的木偶人突然惊叫地跳下床来。抓住自己耳边的长发,紧紧捂住耳朵,睁大了眼睛,站在井木犴面前,恐惧地看着他。“木哥哥死了,木哥哥被岚儿害死了!”声音在颤抖。
“他没有死,盟主。”晴岚突然失控的行为,令井木犴愕然,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一旁忧虑的心月狐和房日兔。
“岚儿害死了木哥哥。岚儿害死了爹娘还害死了木哥哥!妖怪!妖怪!”她用力摇头,从嘴中发出呜呜身,就像小兽离开母亲的哭声。她突然又笑了,伸手掐上自己的脖子,“妖怪,杀妖怪!”这样反差的举动,她脸上始终是呆滞木然的,就连那笑,也没有表情,只有笑声。
“盟主!”井木犴大惊,上前要拉下她紧掐脖子的手。晴岚又是一声尖叫,向后一退,倒在床上。她惊恐地向床角靠去,一手还放在脖子上,一手向前伸出,向着面前的人摇手,口中说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和妖怪在一起会死的。”说罢又把手放在脖颈间,“杀妖怪,我要杀妖怪。”
“盟主!清醒点!你不是妖怪。”房日兔早已沉不住气,也不理会晴岚拼命躲闪的挣扎,跳上了床,就要去抓下她掐着脖子的手。
“走开!快走开!”她掐着脖子,努力向后退,躲过房日兔伸来的手。
直到无路可退时,她尖叫一声,头猛地向左侧的墙撞去,就要撞上时,她一声轻呼,倒在床上。
心月狐收起放在晴岚玉枕穴上的手,转身对井木犴道,“走吧。去看看木公子”若木弦真有个三长两短,晴岚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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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月狐一进木弦的大帐,心下感叹,流了这样多的血,人还活着吗?
从大帐入口一直到床边,一路的血迹。
大床上,银白色的狐毛已成红色,浓艳的红,比心月狐身上的红衣还要红。心月狐走到床前。
“滴答”的声响,让她低下了头,水珠,血红色的血族滴落在地,渐在大红裙裳上。
他的身上,盖着一件玄色大氅,一条锦被。河水将他重新裂开的伤口的血,带下,一滴,一滴溅落。
冻得青紫的脸上,有一层薄薄的冰覆在脸颊与额头上,给人一种错觉,好像他那清癯的脸是杰出的冰雕作品。泛紫的唇紧紧抿在一起,他的眉头锁在一起,可以想象他失去知觉前的疼痛,但脸上没有痛苦,看起来只是昏睡过去了。
当心月狐搭上他的脉后,就知道,他绝对没有外表看起来那样好。
“他中过乌命绝。”心月狐皱眉,笃定的语气。井木犴点点头。
“而且没有解,现在在他体内开始慢慢复发。之前他靠什么竟然没有死?”心月狐转头看向井木犴,有些惊讶。
井木犴摇摇头,略皱了皱眉头,突然想起什么,伸手向怀中摸了摸,脸顿时沉了下去,竟然带上了慌乱的神情。
“怎么?”“我出来时,释义师傅还再三叮嘱过,公子打娘胎出来,因早产缘故,身子比常人虚。加上乌命绝之毒未解,只要有什么不好,就给公子喂半颗药丸,可以勉强撑过,而且要立刻告诉他,他会赶来。药我都是贴身带的,现在不见了。想必是刚才遗落在河里了。”
“无用。只要不是乌命绝的解药,毒性复发,吃什么也无用。”心月狐淡淡说道,又转回头,弯腰,伸手拿掉盖在木弦身上的锦被和大氅,露出了血色的狐裘。
解下他沾满血污的狐裘,露出里面米白色的长袍,瞥了一眼红透的半边肩膀,直起身来。
“伤口开裂,浸过水,很有可能化脓发炎。”又探了探他的额头,额头上的薄冰已经滑成水了。“高烧。”
“那……”井木犴刚一开口就被心月狐接过话去,“现在最棘手的就是乌命绝,没有解药,就只能费了他的内力。但,效果我也不好说。以他的身子,就算完全好起来,身子定是大不如从前。”边说,手指已经移到木弦穴位上,井木犴惊得一把拉住,低声喝道,“你疯了。”这一指下去,就真是散去木弦全身内力了。
“如果不这样做,我们就看着他死吧。”心月狐挣开被抓住的手,向后退了几步,倚着案台站立。目光落在井木犴身上。
“没有其他法子吗?你不是施毒的,对毒药应该很了解,你一定解的了。”井木犴走到她面前。
“乌命绝不行。”
沉默,良久的沉默。
井木犴开始不安的跺着步子。“再不做决定,他就没救了。”心月狐凉凉道。眼睛看着床上的人。他的血,已经开始变了颜色。
“以毒攻毒!”井木犴突然说道。
心月狐扭头看向他,惊愕地重复了一遍,“以毒攻毒?”
井木犴已经在她面前停了下来,点点头,“对,以毒攻毒。我们可以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新学期的第一个星期过完了;难得星期六不用上课;多美好啊^^
赤草乌命克
“我没有把握。”以毒攻毒之法她曾在书上瞧过,但毕竟风险很大。
“试一试,总好过现在这个样子。”井木犴转头看向床上。紫红的血,从他唇边溢出。
闻言,心月狐点点头。试一试,总好过在这里看着他死。心月狐迈步走到床边,点了木弦几处大穴,确定他伤口裂开的肩膀不会再冒血,往他口中塞入一颗补血的丹药,在他后背轻轻一拍,却不见喉处有动,只得俯身,往木弦口中渡了几口气,见他咽下了药,才思索起可以用的毒药。比起他体内复发的乌命绝,什么伤都是小事情了。此时,她的口中还留着木弦身上血的腥味。
井木犴一旁焦急,眼见木弦鼻中也开始流出了紫红的血,顿时慌张起来。见床边心月狐仍是无动静,只好出声道,“快些,你想好了吗?”
心月狐犹豫了一下,才从袖中掏出一狭长的木质管,解开上面的软木塞子,取出一小株细细的如草根一样的东西,但是,它是赤红的。
“给我一碗水。”
井木犴忙倒满一碗水,递给心月狐。心月狐将那株赤红草根放入水中,原本纯净的水霎时染成了和那赤红草根一个颜色。心月狐用方帕擦了擦那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