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是吃软饭的-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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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壶好茶,还要最贵的菜。”司马孝仁拍着荷包,一副人傻钱多速来的模样。
“这位爷,不来壶酒吗?”被他金光闪闪的衣服闪花眼的小二眉开眼笑,最喜欢这种地主家的傻儿子了,点菜尽点贵的不说,打赏还格外丰厚。
“爷我还能继续长高呢。”司马孝仁不满地看着小二:“喝酒会让小爷长不高的。”当他傻啊,来酒楼是收集信息而不是喝醉了全身无力出门就被小偷抢劫的。
“皇上一家子去避暑山庄,为了抢院子三皇子跟五皇子打起来了。”
“秦贵妃一直抱怨鱼公公没跟着来呢,鱼做得都不好吃……”
“宁国公府大夫人给儿媳妇立规矩,儿媳妇晕倒了……”
司马孝仁吃着菜,竖起耳朵听着众人的谈话,除去青楼,就是酒楼消息最灵通了。其实“独一无二”也能收集信息,不要小看夫人外交,多少消息是从后院传出来的,但现在“独一无二”开业没多久,人手不够,打听到的消息极其有限。
唉,终究是个光杆司令,不然这收集信息的事也用不着他亲自上了。不要着急,慢慢来,司马孝仁安慰自己,他新买下的庄子已经安排人收养乞丐跟弃婴了,从小养到大,忠心是不愁的,等过几年就会有人手用了。
“兄台。”苏洛笑容可掬地看着司马孝仁:“一个人喝闷酒……咳,喝闷茶不寂寞吗?不知可否与你同桌?”
司马孝仁打量了一下看起来十八/九岁的娃娃脸少年,长相不错,一股贵族味,衣服料子因为开铺子研究过,上好的云锦,有钱无权还不一定买得到。抬头再看看四周,确实没有座位了,于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苏洛要了好酒好菜,并热切与司马孝仁聊天。
“在下姓苏,不知兄台贵姓?”
“哦,苏兄你好。在下姓夜,夜七郎。”娃娃脸笑得亲切,司马孝仁不知为毛觉得这人挺合眼缘的,当下聊了起来。
姓夜?有什么讲究吗?苏洛歪头想了想。
“七郎。”苏洛自来熟地唤他的名字,拿起桌子上的酒:“来杯酒吗?这可是上供的好酒,掌柜的若不是与我熟悉还舍不得拿出来呢。”
“抱歉。”司马孝仁一脸歉意:“小弟还在长身体呢,这酒喝多了会长不高的。”
酒香扑鼻而来,司马孝仁想起上辈子喝过的好酒,喉咙吞咽几下,坚决地移开视线,眼不见为净,他现在矮女神半个头都不止,如果不努力长高,怎么配得上女神呢。
苏洛在心中再次提高了评价,嗯,抵抗得住诱惑……
老大曾说七皇子虽然被关在冷宫,但极为好学,有自己的观点,看问题角度还特别刁钻,简直不像在冷宫长大的皇子,好些秀才举人都没这么宽阔的眼界。
才聊半个时辰不到,苏洛就深刻体会到这一点。
不知为何,就是觉得眼前娃娃脸特别顺眼的司马孝仁跟他聊得越来越火热,当然他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关于个人信息啥的点滴不漏。
“苏兄从边疆回来?”司马孝仁肃然起敬:“原来苏兄还是个英雄,小弟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哪里,我是幸运活着回来了,功劳不大的。”苏洛谦虚地说。
“这一仗打得好。”司马孝仁道:“匈奴至少五年不敢再范,咱们老百姓可松了一口气。”
“五年?”苏洛奇道:“你怎么算出是五年的?”老大也说过类似的话,右贤王死后,边疆至少可以清净五年。
司马孝仁拿着筷子在桌面上画,苏洛依稀看出是边疆的地图。
“匈奴是马背上的民族。”司马孝仁分析道:“还是个部落民族,大大小小的部落上百个。匈奴可汗在右贤王的帮助下利用结盟的形式将部落统一起来……可惜时间太短,而且不是每个领头都宁愿当凤尾的,期间肯定流了不少血,也有很多异议。所以右贤王才这么积极的对外战争,这叫将内部矛盾转移出去。只要不停的打胜仗,再大的矛盾都能压下去,但这回匈奴大败,右贤王也死了,匈奴内部那些本来就不满可汗的现在肯定闹分离了……”
好多观点都很新颖,苏洛闻所未闻,眼睛越来越亮,这……这居然是他表弟!皇帝舅舅终于生下一个不蠢的儿子了,可喜可贺。
“所以说右贤王死得好!”司马孝仁喝了一口茶:“咱们京城人干了件好事啊,若是右贤王逃脱回到草原,对匈奴可汗而言那可是如虎添翼,可惜朝廷没能继续打下去,若是一鼓作气将匈奴打残了,至少能清净十几年,当然若其中利用互市还有拉一拨打一拨,搅得草原不得安宁,几十年安宁也不是不可能。”司马孝仁回忆着脑中为数不多的历代关于草原民族的战争史说。
苏洛沉默了会,老大也说过类似的话,可惜他们没遇上圣明的君主,而是一个好享受掏光国库的昏君。全天下的人都在骂秦贵妃是奸妃,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秦贵妃不过是帮凶,帮皇帝舅舅担了一半的罪名,罪恶根源还在皇帝那里,若不是皇帝确实是个无能爱享受好美色的,国库也不会空虚至此。
司马孝仁没有继续往下说,也不敢再说,再说下去就得谈到皇帝的施政方针不对了,看着娃娃脸少年闭上眼睛有些痛苦的模样,他暗自想着看来这个少年不仅是个英雄,还是个爱国人士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十二点还有一更
第56章
发泄完自己讲话的欲望后,司马孝仁回到“独一无二”卸妆; 恢复自己原本的模样。
司马孝仁知道自己不该跟一个初见面的人说这么多话; 即使他对那人有诡异的好感也不成; 可他实在太孤单了。
即使宫中有珠珠陪他; 时不时鱼公公也会与他讨论菜方子,可他们毕竟没什么眼界; 只看得见眼前这一亩三分地,想与他们说些深刻的东西他们也搭不上话。
算了; 反正是萍水相逢,说得再痛快些也无事; 过了今日谁认得谁啊。司马孝仁很光棍,他对自己的化妆术有迷一样的自信; 觉得苏洛不可能认得出他来。
“东家。”女掌柜每回看东家妆前妆后变脸的模样都十分惊叹; 也不知东家怎么弄的化妆品; 实在太神奇了:“您这些化妆品真的不能卖吗?我觉得这胭脂还有这叫爽肤水,比皇宫流出来的还好用; 如果咱们有店面; 生意肯定比衣服还好。”
“我知道。”女人的生意有多好做他上辈子就知道了; 司马孝仁将剩余不多的化妆品丢掉; 古代的东西都很天然; 没有防腐剂,这也代表着东西很快变质了,尤其是夏天,能保存一个月已经是他绞尽脑汁的成果了。
“知道我为什么将独一无二的三成利给书画阁的主人吗?”司马孝仁伸了个懒腰; 在现代,虽说律法也不是十全十美,可比古代人治社会好多了,有权吞有钱人是常态。
“当然知道。”女掌柜回答道:“找后台,不然咱们生意这么好迟早得被人吞了。”
“化妆品的生意更好做。”司马孝仁叹气:“好做到我担心书画阁的主人都抗不住。”不知道书画阁的主人是谁,可不管是谁,能跟秦贵妃甚至皇帝对抗的都没几个。
“巧手斋的事你还有印象吗?”
女掌柜悚然:“当然。”巧手斋是一家首饰头面的铺子,日进斗金,原本是方家夫人的陪嫁铺子,方家被发配边疆后,巧手斋的主人就变成了一个太监,据说后面的人是秦贵妃。她听到的时候觉得全身发冷,方家跟李家原本是支持秦贵妃的,可他们坏事后,秦贵妃非但没有伸出援手还落井下石吞了人家的嫁妆。
“可秦贵妃这样做御史不弹劾吗?”、
“当然弹劾了。”司马孝仁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女掌柜:“被皇上压下来了,那铺子的银子秦贵妃拿出一半进了皇上的私库。”他知道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历来没脸没皮的皇帝虽多,可心黑到贪污别人嫁妆的还真是头一份,他当时只有一个感觉,哪吒剃骨还父,如果他剃骨不死他也想这么做。上辈子的老爸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也不会这么没下限。
“东家,您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女掌柜果断地说,银子很好,可命更好,有命才能享受银子带来的幸福感。
飘渺的茶烟掩盖住他脸上的神色,在信息大爆炸的时代呆过,又出身豪门,他有无数发家致富的点子,可只敢以卖春宫画为生。
当然除去后台之类的,还有一个原因,这年代盗版太厉害了,这也是他只写了一本话本就住手的原因。
穿上半旧不新的衣物,司马孝仁决定回宫。
苏洛盯着宫门的守卫,你们这样放一个皇子大摇大摆进出真的好吗?虽然一直听说宫禁不严,可也不知道它松成这样啊。
苏洛为皇帝舅舅头上帽子的颜色担忧了,哪天混几个男人进去胡天胡地跟嫔妃乱搞,皇帝大概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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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你站住!”长公主火冒三丈冲过来揪住儿子的耳朵:“你昨天跟今天都没回家,说,你去哪了?”
“疼疼,疼死我了。”苏洛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哎呀大叫:“爹啊,你也不管管娘。”
娃娃脸驸马一付爱莫能助的模样,儿子你不倒霉你爹就得倒霉了。
“娘早跟你说了,今日会请魏国公府的孙夫人上门作客。”长公主越说越生气:“孙大娘子有才有貌,品性一流,哪里配不上你了?”
“娘,我才不喜欢孙大娘子。”苏洛揉着耳朵抗议道:“小丫头片子,没胸没屁股的……”
长公主气得发抖:“所以你总跟过气的花魁娘子还有寡妇厮混不是?要不要娘给你找个生了娃的美艳寡妇啊?”
“嗯……”苏洛思考了会:“可以考虑,总比小丫头片子好。”
长公主拿起鸡毛掸子就抽了过去,一边抽一边骂:“臭小子,人家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你不要,就喜欢二手货当绿帽王。娘打死你算了,省得你出去丢公主府的脸……”
驸马看着满地鸡毛,叹了口气,从儿子回来后,这母子大战的戏码三不五时就上演,他都习惯了。
大战方歇,驸马让下人下去,倒茶让打累的母子过来喝茶。
“爹,娘,我今日见到七表弟了。”苏洛沉思了会,决定与母亲好好说说,因为他心中有个模糊的想法,这离不开他娘,不,应该说太后的帮助。
“哦?”驸马有些好奇地问:“爹听说他过得不好,是不是他绞尽脑汁与你相识你,借机改变自己的生存处境?”按他对众多皇子的理解,这是最佳的答案。
长公主也这么想,劝道:“阿洛,力所能及就帮帮他吧,他也不容易。”有这样的皇兄她也很苦恼,可那是皇帝,她口水说干了也没用。
为什么你们觉得那是只没用的小白兔呢?苏洛叹气,将他跟花无敌观察到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娘,七表弟不需要任何人来救,他自己就过得很好,不,应该说皇宫禁锢了他,离开皇宫他能过得更好。”以他的才华,皇子的身份才是隐忧,苏洛敢说若是他敢在外人面前显露出自己的才干,他那些兄弟绝对一人一口咬都能将他咬死。
驸马曾经中过状元,也是个饱学之士,他沉默了会,大概知道儿子的言下之意了。
透过飘渺的茶雾,他轻声问儿子:“阿洛啊,不管哪个皇子上位,以你母亲的身份都会过得很好,你觉得参与夺嫡之事有必要吗?”这胜了是锦上添花,若是败了就是一败涂地啊,历来死在夺嫡上的公主多不胜数。
“爹。”苏洛看着天空,夏日的天空,太阳炽热得让人眼睛发疼,想要流泪,这让他想起草原上的太阳,更炎热更难受。
“我在边疆四年,记忆最深刻的是夏天跟冬天,夏天太阳大经常会脱皮,衣服上都是白白的盐花,汗水流下来让我感觉自己像块腌肉,大家笑着说不用去买盐了,现成的腌肉。至于到了冬天,食物经常不够,草原上的狼看到我们就怕,因为我们饿得眼睛发绿,比狼还绿。”苏洛平静地说,长公主已经泣不成声了。
“狼肉并不好吃,可不好吃也比草根好,除了食物还有衣服。”苏洛眼神很冷:“那年冬天很冷,我差点以为要冻死了,后来我收到了棉衣,娘,我听说这棉衣是你跟皇上大吵大闹让他送过去给边疆军的。”否则那年会冻死很多士兵。
“这是不对的。”苏洛抬头,眼睛都是火焰,四年的边疆生活给这个京城有名的纨绔打下了深刻的烙印,让他成熟,让他学会思考,可越看得明白他就越痛苦:“边疆的士兵保家卫国,却连吃饱穿暖都做不到,娘,这是不对的,这是不对的……”苏洛反复地说着。
“阿洛啊……”驸马一把抱住儿子,欣慰又痛苦,儿子真的长大了,已经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了。
“娘,我那些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