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凰-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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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器验毒并不准,”素波可是懂得科学知识的,所谓银器验毒只不过是银能被硫氧化变黑,很多有毒的东西根本验不出来,而没有毒的食物也能产生变化,“不过用银器放东西不容易变坏,而且味道还纯正。正好我们府里有钱了,我就让他们做了好多漂亮的银餐具,你们瞧着还好看吧?”这里没有冰箱,储存食物很不方便,素波看中的是银器有杀菌消毒的作用,某种程度上能替代冰箱的一些功能。
留福一早因为“起床器”对王妃生出的不满之情立即烟消云散,王妃真了不起!皇后娘娘下的毒用银簪就是验不出!因此静妃先前亦没有怀疑有毒,后来品了出来又没有证据,想出宫亦不可能,最后只能让胶东王不吃宫里的东西。
现在王妃一句话就解了他们多少年弄不懂的事情!
留福就匆匆点了点头道:“好看,好看!”却急忙问:“那用什么验毒准呢?”
那要在医院里用好多仪器设备的吧?素波也不很肯定,于是她就是道:“我不清楚,不过日常吃东西只要小心一些就没事,千万别自己采没见过的蘑菇吃就好。”
王妃不知道她自己能品出□□!留福只能说自己和王爷只有一辈子跟住王妃才能保得性命了!
就在这时,胶东王已经坐下开始用的他迟到的早膳,最上面的一颗蛋煎得很好看,是一颗心形,接着的肉片炒得特别嫩,两边又有海参、虾仁和春韭,下面是焖得恰到好处的白米饭,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米饭上面沾了肉、海参、虾、菜的汁,更加好吃。
留福就饿了,一时就将□□的事先放在一旁,“王妃,我的饭呢?”
“哎呀!”素波当时急匆匆地,就将留福忘记了。其实也不怪自己,留福这么大的一个人如果饿了自然会找吃的,不比胶东王需要照顾。可是看着留福可怜的目光,素波便道:“其实我带了你的,这就替你装好。”
东西果真有剩的,先是一层白米饭是一样的,接着爆炒肉片便少了些盖不住白米饭,而海参、虾仁和春韭已经吃光了,好在还有一个蛋,是刚刚煎坏的,并不是真坏,只是形状不那么好看,却一样能吃,素波就放在米饭上,送给留福道:“其实也没差什么,我刚刚也吃得很匆忙只尝了几口,而你呢,正应该减减肥。”
留福才不信,王妃有个坏习惯——不应该说是好习惯,她每次做吃的都会一边做一边吃,所以往往饭菜做好了,她已经吃了半饱。当然,如此一来只要她亲手做的东西王爷和自己便是完全放心的。
但有得吃也比没有好,留福赶紧接了过来,才吃了一口就听王妃问:“对了,我的两个核桃呢?”
那两个起床器吗?刚刚王爷接到手中便带到了宗正寺衙门,在门前等人时生气用力一捏便捏开了,然后他就见王爷把核桃肉吃了。
千真万确,留福敢向天发誓自己没吃到一块核桃肉,但是他明白这个锅还是要自己来背,因为王爷完全没有听到一般在用膳,神情是那样无辜,而王妃呢,已经把自己当成吃掉核桃的坏人了。
自己可不能得罪王妃的,留福答应着抱着银食盒就跑了,“我去找,我去找!”
没多久素波就听云哥儿告诉自己,“承奉正留福不知为什么买了两筐核桃,让人悄悄抬到他屋子了。”
“这是他心虚了!”素波就更加肯定是留福吃掉了自己的核桃,那可不是普通的核桃呀,吃了真是浪费!于是她就冷笑一声,“现在他恐怕在想法子给我找相似的核桃呢,就让他找去吧,一定找不到的!”
福儿就轻声提醒,“不过当时拿走核桃的好像是王爷。”
“王爷才不会,他懂什么……”素波赶紧改了口,“他什么道理都懂,才不会偷吃我的核桃呢!”
然后突然想起了自己一直忽视的问题,“我不是说过王爷在殿内的时候你们不许进来吗?怎么看到的?”
福儿就说:“当时王爷带着留福走进殿里,殿门没有关严,我便在门缝处看到的。”
留福是宫里出来的内侍,曾经受过特别严格的教导,他做事特别仔细,关门时一向轻手轻脚地把门关得严丝合缝,素波便有些疑惑,但她也是相信福儿的,就道:“以后就算门没有关严你们也不可以往里面看,记住了?”
福儿和寿儿跟在王妃身边从没受到过斥责,这样的话就是重的了,因此皆道:“以后再不了。”
留福一连挑了好几天的核桃,也没有找到一对形似严家小姐送王妃的“起床器”,别看核桃从外表看起来都很相似,但真要仔细分辨却又各自不同,想找出一对非常相像又十分好看,表面还十分油润光泽的核桃还真不容易。为此,王爷还很是嫌弃他办事不利。
留福还是第一次得了这样的坏评呢,他一向可都是极能干的,当年静妃在时特别挑出来留给小儿子的,但这核桃还真难住了他。
过了几天,还是胶东王想出了一个好主意,“你到库里挑两块上好的和田玉料,让工正所的玉匠刻一对大小模样都差不多的核桃给王妃当起床器。”
“这个主意好!”留福激动得差一点掉下眼泪,他已经买十筐核桃了,只要有一点空闲时间就挑核桃,如今总算可以不必面对满屋里骨碌碌乱滚的核桃,也不想吃核桃仁了,“小的就去让人雕了玉石的‘起床器’。”
还是王爷英明,王妃见了这对雪白滑润的“起床器”很开心,特别对上面保留下来的核桃皮色的沁色很是好奇,“真是巧夺天工呢!”一直拿在手里把玩。
可是到了睡前,留福见那对“起床器”还在桌上,就向王爷使了个眼色,王爷便替王妃塞到了被窝里。
第二天,留福才一起来就听说半夜里王妃被“起床器”硌到醒了,然后就再不喜欢“起床器”了,正好严小姐过来,看着新奇就拿去玩了。
从此“起床器”之事就告一段落了。留福倒是放下一桩心事,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王妃就是不开心,也不会再从被子里“咻”地一声扔出一个“起床器”了,王爷身手好是打不到的,而自己越来越胖没有过去敏捷了,万一被打了可怎么办呢?要知道,这玉石的起床器可要比核桃的重许多!
其实还有一件小事,胶东王为宗正寺衙门重新定下的上衙时间延后了许多,正好是在王府里吃过早膳之后,王妃便不必早起,自然而然也就没有什么“起床气”了。而那些订制好的银食盒就放到了一旁,因胶东王只上午上衙,中午回府吃饭,下午再去文澜客读书。
第79章 灌药风波
自胶东王在宗正寺领了差使之后; 胶东王府还是不一样了。
虽然是个再轻闲不过的差使,但毕竟是是管着宗正寺一桩事体的; 手下有了官有了吏; 再加上胶东王立了新章程; 衙门里瞧着便有了端正的模样; 做起事来瞧着也正规了些。
玉牒要记录皇家人口变化情况; 近来东宫新添了一个小皇孙; 河间王府新添了一个小皇孙女,宗正寺寺丞记下出生时辰,生母姓氏等等,送到胶东王面前看过盖了印章表示同意,再由寺丞收起锁好; 记录的管钥匙的都有专人,并不难做。
素波在府里便也觉出了宗正寺的态度更恭谨了。她忍不住在留福面前赞了小美男,“不管怎么样,我们王爷看起来气势就不同寻常; 连严正都曾被他唬住了呢!”
这是当然,留福响亮地应了一声“是!”
素波便又道:“当然我知道你的功劳也不小。”很多事不可能是胶东王一个人做的; 留福功不可没。
留福就道:“谢王妃夸奖。”
当然素波也不会忘记表扬自己,“我也好辛苦,昨天帮王爷讲律令一直讲到了睡觉的时候。”虽然自己有几个字不认识,还是小美男教的,但是这不妨碍自己给他讲明白律令的要点呀!是以她决定,“今天继续!”
翻开律令; 素波念了一段,再把内容化成日常话语,当然中间少不了胶东王的参与,因为这时候的律令用的都是特别晦涩难懂的字词。但接着就是素波对胶东王的训练了,“如果某个皇室中人想把来历不明的孩子记在玉牒上,你应该答应吗?”
胶东王就认真地摇了摇头。
“很对!”素波就用牙签扎一块水果喂到了胶东王的嘴里,这是为了强化他的记忆,只要对的就有好吃的;然后自己也吃一块,这块就是讲课的酬劳了,以胶东王强大的记忆力和自己的辛勤能干,每一次果盘都会很快就空了的,“下一题……”
留福在一旁无言地听着,这样的课嘛,其实真不必的,尤其是王妃还会讲错,但王爷每次都认认真真地听,自己岂能反对?更何况王府里一直有人在窥探宁淑殿,总要做样子给他们看的。于是留福找了个机会就插话道:“王妃,今天王爷可遇到了难事,还请王妃帮忙想想办法。”
原来近日江都王府新添了一个小皇孙,江都王府长史报到宗正寺,称其为江都王妃之子,寺丞便录了,如今拿到了胶东王面前。
留福就道:“王妃,寒食节时我们在皇家山庄里还曾见过江都王妃呢,她那日一直跟在皇后娘娘身后,身形如常,怎么能这样快就生下皇孙?”
“当然不能。”怀胎总要十个月的,哪里能突然间就生出孩子了呢。素波就奇怪了,“那这孩子是谁生的呢?该不会是江都王妃抱了府里姬妾的孩子吧?不过江都王妃已经有了长子,怎么还要抱别人的孩子呢?”
留福就低声道:“听说这位小皇孙根本不是在江都王府内出生的,而是江都王养在府外的一个风尘女子所出,满月后抱回王府,就想记在江都王妃名下,让他有个好出身。”
“原来是这样啊,”江都王从来就是个没脑子的,其实他把孩子记在随便一位姬妾名下事情也就悄悄过去了,谁还能到王府的内院里查生孩子的究竟是哪个?但是他要记在正妃名下,就是公开地作假,“我们当然不能同意!”
“王爷没有盖上印章,将记录的寺丞叱下。”留福就道:“江都王长史气哼哼地走了,恐怕明日江都王一定会找上门来。”
江都王一家子都不省心!因娘家被判了流刑江都王妃见了素波一向怒目而视,现在因为玉牒之事江都王又恨上了胶东王,素波便有些后悔,“当初就不应该让王爷去宗正寺领差使,我们只关上门在府里过日子,眼下岂不是没有这些烦恼?”又认真地想了想,“不如让王爷称病躲在家里,江都王就不好意思找上门了。”
留福就摇摇头,静妃当年已经退居侧位,老老实实躲在宫里过日子,可还不是被人害了!两个皇子夭折,就是王爷身上现在还带着毒呢。但王妃是不明白的,留福反又安慰她,“没关系,道理在我们这边,江都王还能怎么样?”
是这样的,素波觉得也有道理,便点了点头。
但第二天胶东王便被从宗正寺抬了回来,他被江都王打伤了。
素波乍一听这消息急忙迎了出去,就见胶东王已经从车子里被抬下来,乘着软轿向内殿而来,一张完美的脸伤得很重。一只眼睛青了,嘴角破了,几缕血丝凝在一旁,更兼他的头发有些凌乱,散下几缕粘在脸侧,实在是可怜!
“这可怎么好?将来千万别落了疤!”
这点伤算什么?先前在宫里时他们吃过的亏才多呢,这一次其实是王爷特别让江都王打上去的,以显出事态的严重。可是留福说的更重,“落疤还是小事,只怕有内伤了。”
“什么?还有内伤!”素波真是担心极了,“赶紧传良医所的御医!”先埋怨留福,“你怎么搞的,让王爷被打成这样!”又责备冯律,“你武功那样好,怎么还能让王爷被打了呢!”
冯律冤枉极了,就江都王和他带来的人,个个酒囊饭袋一般,自己一个人就能将他们全打倒,“可是王爷不让我们动手啊!”
留福咳了一声,“江都王是兄长,王爷是弟弟,他硬要抢王爷的印章将私生子记在王妃名下,王爷坚决不许,但面对兄长,也只能紧紧地抱住印章不放了!”
“你这是愚!江都王的私生子愿意记在谁名下与我们何干!你就应该把印章给江都王!”素波骂着留福,胶东王心智不够成熟,不知道变通,错都是留福的!当然,自己也应该担起一些责任,因为那些律令可都是自己讲给他的,还告诉他不合律令的一定不能盖上印章,但是谁能想到江都王没理就会打人呢?
一路将胶东王送到内室,亲手帮他安顿好,素波便轻轻摸着他的脸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真是小可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