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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节

戏凰-第1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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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福见帝后都得了好彩头,心里早急了,赶紧接过勺子一捞,却是三个饺子,便赶紧道:“老奴可不是三心二意之人!”

    其实不论几个都有极好的寓意,只是留福并不知道,只见他赶紧先将三个饺子放在碗里,又是一捞,结果是两个!

    大家都轰地笑了起来,“果然真是三心二意。”

    留福不服气,“让我再捞一次,保证与皇上或者天后的一样。”可是他捞了好多次,就是没有一或十,大家都笑得不成,可他却放下勺子道:“你们都不必笑我,其实我只是想多捞几次而已。”果然他的碗里已经装满了元宝饺子。

    素波就道:“留福,你又要吃多了,明天早朝肯定起不来的!”

    “老奴能起来的,”留福赶紧道,想加一句真正总懒床的其实是天后,可他还是在最后关头停了下来,毕竟现在那是天后,自己可惹不起,“正旦那日老奴与郑安为皇上、天后引见官员,保证误不了事!”

    当天后的确有许多好处,但每天早起还真痛苦,也许今晚不守岁明早起床会容易一些?但是素波还是不舍眼下的热闹气氛,不肯吩咐大家散了。

 第172章 书阁秘密

    大朝会真是名符其实的大朝会; 从一大早开始; 一直到傍晚才结束。

    素波乘辇回到长乐殿,扶着皇上挪到床边一下子就倒下了; “天后; 还真是累死人的活儿啊!”

    皇上挥手示意百灵和青雀下去; 亲手替天后拆了头发,换了衣裳,又端一碗燕窝银耳粥一勺勺地喂她; “先垫一点儿; 一会儿吃大餐。”

    其实皇上想什么时候用餐就可以什么时候传,但是天后说那样不好; 还是要规律饮食,所以重新改了御膳房的规矩; 眼下还没到晚餐的时候; 所以还要等一等。

    留福随后走了进来,“老奴方才送回郑安,听他的意思已经将圣上身边的一应事体都教给老奴了; 就要离开皇宫去为先皇守陵。”

    自先皇过世后,素波对郑安十分礼遇; 并将留在新皇的身边。毕竟是先皇身边最信任的人,他对整个朝中其实是有着巨大的影响力,而且,素波也早知道他一直是呵护新皇的。

    但是郑安一直表态,他会将手中的事务都交给留福; 然后就去陪伴先皇。素波摇摇头,“也罢,三军不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郑安要去守灵就去吧。”又吩咐留福,“你帮着他打点好,务必要他在皇陵那边过得舒心,不比宫中少什么。还有,他走前我和皇上还要送送他。”

    留福赶紧应着出去了,又有人进来回禀它事,素波这一碗粥倒停了三四次,新皇便悄悄地问:“其实你是不愿意当天后的吧?”

    素波就捏了捏小美男的脸,“这不是愿意不愿意的事,这是责任!”

    “也许我们一直留在胶东能更开心?”

    小美男这一次恢复得真快,连这些道理都悟了出来,素波就看了看他道:“我们在胶东当然好,可是皇位这东西,我们固然不想去抢,但到了手的,更也不会推啊!”

    “而且,你本来是非常聪明睿智的,特别适合当皇帝,”素波只怕他不信,又强调了一回,“真的!只要你恢复了,一切就都好了,只是以后千万别摔到头!”

    然后她又向后一仰,倒在床上,“等到你全都正常了,我可就幸福了!”

    “你一定会幸福的!”新皇心里想着,其实他本也不想天后这样辛苦,但是在这段新旧交替最紧张最辛苦的时候,天后想当然地把自己当成被照顾的对象,事事都挡在前面,倒让自己不好立即全部改好了。而且,受到这样的关照,感觉还真不错呢!

    郑安的离意十分坚决,他很快就做好了出宫的一切准备。

    天后也如自己承诺的那般为他办了个小小的送别宴。

    皇上和天后是主人,郑安是客人,又请了留福陪客,酒菜亦很简单,但郑安还是感觉到深深的暖意,天后大约就是想告诉自己宫里是温暖的,也永远会为自己提供温暖吧。

    自从做为胶东王妃嫁了过来,郑安就认识了这个小姑娘,看着她慢慢长大了。从懵懂无知到学会处理家国大事,可是她心中的善良却一直没有改变。

    想到自己即将对她的伤害,郑安无比地内疚,也无比地痛苦,可是他还是不会改变主意,因为那是皇上,不,已经是先皇了,但在他的心中永远是他的皇上,吩咐他这样做的。

    的确,昔日的胶东王,当今的皇上,无论文韬武略皆胜过先太子,改立他为太子并不错,但唯有一项,他却比不了先太子。那就是他的心上有一处特别软弱,软弱得不不堪一击,那就是他的皇后,现在封了天后的胶东王妃。

    虽然如果没有当年的胶东王妃,胶东王未必能变得如此出色,但成了皇上之后,其实并不需要天后。没有了天后对他心灵上的制约,他就会成为一个无懈可击的天子,只把万里江山当成他真正的伴侣。

    就像先皇一样。

    尽管郑安觉得自己不错,但是他还是没有采取最决绝的办法——那就是除掉天后。郑安不是怕死,自先皇大行后,他留在世上的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死对于他其实根本不算什么的;他也不是没有能力做到,做了那么多年的中常侍,他在宫里一直有不弱的力量,即便过去胶东王府的属官正渐渐全面接手,可在他离开前还是有能力一试的。但是他还是决定只让皇上和天后离心。

    毕竟先皇没有说过一定要除掉她,只是不想皇后对皇上没有那样大的影响,

    郑安选择性地忽视了先皇根本没有想到皇后会直接成为天后,而且还几乎掌控了全部的朝政。如果那样,先皇一定会除去天后。

    可是,自己还是离间皇上与天后就罢手吧。

    酒菜都很素淡,大家不觉忆起了先皇,郑安感慨地道:“老奴还清清楚楚地记得,皇上带着大家打下京城,进皇宫的时候有多么意气风发!登基的那天,皇上向群臣们道,有生之年,定要平定天下,一统一京十三州!不想如今还有幽州、益州、交州还没能收复,皇上便先走一步了。”

    国家的统一自然是皇上的头等大事,身为天后,素波便表态道:“这三州,我们一定要收复的!”

    正说着,便有人进来到天后身后轻声道:“赵太美人身边那个前几天出宫的亲信回来了,他请假时说回家探望父母,但其实却去了长沙王府,正好这期间赵无敌也派人进京到了长沙王府。”

    素波轻轻点了点头,邓家和赵家她都派人盯着呢,只是这种事她并没有告诉皇上,他如今还有如一张白纸,还是先学些治国的正道为好,至于这些琐事,自己就先挡住吧。于是她便站起身道:“我先出去有点事儿,一会儿就回来。”

    长乐殿本就是含元殿的一部分,先皇也时常在这里处理政务,因此十分便利,素波便到旁边的一处书阁里坐下,听来人细说详情,“赵无敌自先皇驾崩消息离世后并没有一丝异动,这一次遺人到京城虽然不知究竟与长沙王说了什么,但来的只是一个文人,身边仅两个随从。”

    天后颔首一笑,赵无敌虽然还在西北领兵,但如今朝廷已经在西北设郡,派郡守郡尉管理一方,他早不能如过去一般专权,是以也不敢闹什么事吧。但是,如今正处于新旧交替之时,自己还是不能容宫内宫外随意勾结,便摆手道:“将赵太美人的亲信扣在宫里,派人审一审他,再有什么消息回来报本宫。”

    含元殿的书阁虽然与刚才办宴之处只隔一墙,但却经过特别的装置,外面的人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因此素波说话并没有什么顾及的,“吩咐在东海王、河间王处的人一定要小心。”自己不想伤他们,但是也绝不能被他们伤害,更要保护小美男不受伤害。

    事务处理好了,素波便准备回去,却有人进来通传郑守谨求见。

    郑守谨是郑安的养子,今天陪着郑安过来,只是他的身分够不上在宴上相陪,素波心里一直记得他曾救过自己,便令阿仁在殿外另开一席请他。此时他过来,素波亦给他足够的面子,让人宣他进来,又和气地笑问:“有什么事?”

    郑守谨便跪在下面道:“小的厚颜打扰天后,原是为的义父——先帝时常在这间小阁里看折子,便将一本《史记》也放在此处,闲时翻上几页,还在上面亲笔做了批注。义父一直想将那本《史记》带到皇陵,时常看看。只是他老人家再不肯说出来,是以小的冒死求天后见赐。”

    原来是这样一件小事,素波一笑,“这又算什么,你只管替中常侍拿去。”

    郑守谨再三告罪,起身到了素波身后打开一处暗格,原来这间阁子里竟有机关,先前素波并不知道,如今便停住脚好奇地一看,暗格并不大,里面也只放着几本书,郑守谨求的那本《史记》也正在其中,上面微微有些灰尘了,可见有些日子没有动过。

    郑守谨拿了书用袖子擦去浮尘呈给天后,素波略翻了几页,见正是一本《史记》,上面零星写了些批注,正是先皇的笔迹,随手又还了郑守谨,才要吩咐他到了皇陵好好照顾郑安,却听郑安道:“依皇上所见,先皇可曾也中了毒?”

    素波吓了一跳,抬眼细看方才发现原来那处暗格不只能放东西,也是隔开长乐殿堂与书阁的墙壁,打开暗格其实也就是打开了通向长乐殿的一扇窗子,只是这扇窗子装得十分巧妙,窗子上的雕花正与长乐殿墙壁上的装饰融为一体,因此她伏在窗上能清楚地看到皇上、郑安和留福,而他们却根本看不到自己。

    此时皇上就回答道:“虽然一直少量用毒是很难查出来的,但朕觉得父皇并没有中毒,父皇只是一直疑心自己中毒而已。”

    郑守谨显然早知道这个暗格的秘密,但似乎却没有想到此时正听到了皇上与义父间的对话,立即神色大变,就要关了暗格。

    素波一抬手挡住了他,示意书阁中的人将他拉下去,只怕他吵起来被长乐殿的人听到。在自己离开的时候,皇上与郑安谈起中毒之事,很显然,这是他们间的秘密。

    且不说郑安这位先皇最忠心手下的问话有多不合情理,可皇上怎么会知道中毒之事?自己尚且不知道呢,而且他明明摔了头,什么事都不记得了。

    难道,他骗了自己?

 第173章 都知道了

    素波一时间大脑完全空白。

    此时郑安在那边又道:“可是; 皇上在先皇面前却一言不发。”

    “朕就是说了; 父皇也未必肯信。”皇上淡淡地道:“邓氏下毒不知害了多少人,可她一直没有受过惩罚。这一次; 她恐怕真没有害父皇。不过; 她死在她其实没有真正犯的案子上并不冤枉。”

    “邓哀贵人是得知皇上不肯相信她才自尽的; 她死之前曾再三恳求老奴禀报陛下她从没对皇上下过毒。”郑安叹了一声,“在最后的时候,邓哀贵人承认了她毒害孝思皇后、两位皇子和皇上之事。”但是邓哀贵人一点也没后悔她毒死了孝思皇后和两位皇子; 反倒一直在破口大骂当今皇上; 万分不甘当初没有毒死今上。还一直道若是她能毒死今上,那么她和太子就都能保全; 再轮不到今上继位。

    胶东王不必郑安说就能猜到,遂冷冷地一笑。不过其实他从来也没想到事太竟会如此演变。

    许衍拿到□□回京之后; 皇后用毒之事终于水落石出。原以为父皇就是得知了真相; 也不过小惩大戒一番而已,至少□□是动不了太子之位的。可是,父皇的反应却大出意料; 当时他立即就认定北征时的旧伤未愈与□□有关,然后身体立即就垮了下来。

    先前父皇对邓氏多宽容; 现在他就对邓氏多苛刻。他非但不肯听邓氏一句话,就连一直用心培养的太子也放弃了,一切与□□有关的人都被杀掉了。

    就因为父皇觉得邓氏害了他。

    其实胶东王几乎可以肯定父皇并没有中过毒,但是他没有解释。解释又有什么用?郑安比自己还要了解父皇的一切,日常起居、御膳房都一直牢牢地控制在郑安手中; 可是父皇一样也不肯相信他的话。

    父皇太怕死了,在身体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时,他简直疑神疑鬼了。

    胶东王突然问:“如果朕不能及时自胶东赶回来,父皇也一样会废后废太子,然后立长沙王为太子吧?”

    是的。郑安早将先皇同时准备立长沙王为太子的一切痕迹都抹去了,他不想新皇知道,但不想新皇还是猜到了。也是,新皇从小就聪敏异常,很少有什么事能瞒过他的

    “但是,先皇也是无奈的,谁知道皇上能不能及时自胶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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