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衣香-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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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后,陆心颜浑身是劲,不等吕嬷嬷来喊,就直接起了床。
第一件事,便是欣赏自己昨晚画下的佳作!
要不要喊白芷青桐一起来欣赏?陆心颜边想,边朝桌子走过。
上面空空如也。
不只昨晚画的没了,连先前所有的原稿都不见了!
陆心颜大喝一声,“青桐、白芷、梳云、掠月!”
“什么事,小姐?”几人衣服都没穿好,迅速跑来陆心颜房间。
“昨晚我睡下后,谁来过我房间?”
几人面面相觑,“没有啊,小姐,前两天在兰英山庄累坏了,回来倒头就睡下了。”
“小姐,发生了什么事?”白芷问。
“冰玉传原稿,还有我昨天新画的十几幅图,昨晚不见了!”
“不见了?小姐,不会是你放别处不记得了吧?”青桐大惊,那么好的东西怎么能不见?
原稿倒也罢了,关键是小姐新画的那十几幅,肯定…让人大喷鼻血!“小姐,要不我帮你找找?”
白芷皱皱鼻子,“小姐,你哪里受伤了吗?”
话题转得太快,陆心颜不解道:“什么意思?”
“这屋子里有一股极淡的药膏香气,兰花味的,生肌去疤,貌似是宫中贡品。”
“小姐受伤了?”青桐几人纷纷拉着陆心颜的手上下检查。
陆心颜心虚地想收回手,“我没事。”
昨晚被萧逸宸咬了之事,她深感奇耻大辱,也没对青桐几人说,现在生怕被她们发现。
“小姐别动,让白芷仔细帮你瞧瞧。”青桐手劲大,稍一用力,陆心颜便动弹不得。
她正担心被拆穿,往手上一瞧。
咦?手上的牙印怎么这么快就没了?
白芷嗅了嗅,“小姐,这味就是你手上发出来的。”
手上?陆心颜灵光一闪,结合那消失掉的冰玉传,忽然生出一个想法:莫非昨晚那家伙来过?
不能吧?那家伙不是自诩正人君子,老是骂她不守妇道吗?虽然在她看来八成是个伪君子,但怎么也不至于半夜摸进她一个已婚妇人的房间吧?
可思来想去,除了他还有谁?哼!陆心颜心里冷哼一声。
“大概是昨天兰英山庄人太多,有人受伤擦了药我不小心碰上了。”她随口解释道。
这解释倒也合情合理,众人没多想,正要散开,忽听陆心颜幽幽道:“青桐,等会让田叔找几个瓦匠师傅,将那堵墙砌好,…砌得越高越好,有多高砌多高!”
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半夜摸到我房间!不要脸的家伙!哼!她咬牙想道。
“知道了,小姐。”青桐应下后,立马舔着脸,“小姐,那不见的画稿,能重新再画吗?”
“画,当然画!画得越多越好!”
“谢谢小姐,我这就去找田叔!”青桐打了鸡血似的,早膳也不用了,直接冲出石榴院。
陆心颜梳洗好后,吕嬷嬷许久后才端来早膳,“小姐,老夫人和三夫人这两天病了,府里没人管,厨房有些乱。”
吕嬷嬷摆好碗筷,“我猜想,夫人应该会放出来了。”
“嗯。”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连氏说不定现在正躲在院里担心祸从天降,哪还有心思再管中馈?
顾氏先前被宫杰和宫梅的事吓坏了,绝计不敢再接手,如今这中馈之权,不是落在江氏头上,便是她身上了。
想来想去,封氏会将江氏放出来的可能性更大些。
用过早膳,陆心颜带着白芷去给封氏请安,一入福寿院,便见跪在院中间的冯姨娘。
白芷小声道:“我今早去打水的时候,听人说昨天中午李公子来求见,跟老夫人说要娶四姑娘,老夫人震惊之下问四姑娘到底发生了何事,四姑娘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全都说了出来,知道是五姑娘与三小姐合谋想害四姑娘后,冯姨娘便跪在这院子里求老夫人消气,看样子应该是从昨天下午跪到了现在。”
宫卿是冯姨娘的孩子,她做下这等丑事,不管冯姨娘知不知情,她都难辞其咎。
当初封氏看在冯姨娘可怜的份上,让她生下宫卿,在知道宫卿与宫锦未婚夫蔡元宇有私情后,因为冯姨娘的求情,念其是老侯爷的女儿,是自己半个女儿的份上,将她一个庶女,嫁入舞阳侯府成为嫡四夫人。
这么多年来,蔡老夫人看在封氏面子上,在府中一直抬举宫卿,从不让人因为宫卿庶出的身份而有所怠慢!哪知到头来,养虎为患!
宫卿居然反过来祸害宫锦,想让宫锦堂堂嫡女,给蔡元宇做妾,想将宫锦踩在脚下,一辈子给她端茶递水!
封氏心中的恨到底有多深,可想而知!
“将那个不要脸的,立刻送去月亮庵出家!”
陆心颜刚掀起帘子,便听封氏气急败坏道。
月亮庵是一家尼姑庵,京中一些道德败坏的妇人小姐,不愿死的,便被送去那里出家!
封氏口中那个不要脸的,肯定是宫柔了。
“是,老夫人!”孙嬷嬷道:“不过三小姐现在浑身是伤,要不要等她好些后再送走?”
“等什么等?若不是她先存害人之心,会出这种事吗?自作孽不可活!”封氏喘着粗气,“马上给我送走!”
“是,老夫人,那舞阳侯府那边…”宫柔**于蔡元宇,某种程度上算是蔡元宇的人,关键还有一个问题,“万一三小姐肚子里…”
如果宫柔怀上孩子,那可是舞阳侯府的子孙,怎么也得听听舞阳侯府的意见才行!
“那就一碗药落了他!”封氏冷冷道:“此事我会亲自修书与蔡老夫人,一个药物驱使下得到的孽种,生下来能健全吗?到时候只会丢了两府的面子,还不如早早扼杀!”
孙嬷嬷道:“奴婢明白了,老夫人,奴婢这就去办!”
“等等!祖母,珠珠有话要说!”陆心颜快步走进来。
“珠珠你来了,”封氏勉强扯出一抹笑,“这事祖母不想再烦,珠珠你就莫多言了。”
“祖母,珠珠是为了两府颜面和将来考虑,还请祖母听珠珠一言。”
“既然如此,你暂且说来听听。”
“祖母,这次的事情,五姑父有错,但祖母和珠珠都明白,罪魁祸首却是五姑与三妹妹,没有她们暗中窜通一气陷害四姑,也不会有这种丑事发生!但话又说回来,若不是五姑父先有这样龌鹾的心思,五姑与三妹妹也没法筹划!因而这事,两府根本没法深究谁对谁错!
但有两样可以肯定,一是广平侯府失了面子,舞阳侯府何偿不是一样丢了面子?二是两家心里的嫌隙生定了!祖母因为如此,所以打算快刀斩乱麻,将三妹妹送走,一了百了,眼不见心不烦!但珠珠认为,这并不是最好的方法!
这个时候,珠珠觉得应该先将嫌隙放一边,从两府的面子考虑,特别是舞阳侯府的面子!舞阳侯府与皇后外家葛家密不可分,挽回舞阳侯府的面子,等于是挽回皇后和二皇子的面子,到时候事情圆满解决,相信蔡老夫人看在相交多年的份上,定不会与祖母过于生疏,咱们侯府,也能暂时安全无忧。”
“珠珠你的意思是…”
“祖母,珠珠认为,最好的办法,是将此次事情当成一件风流韵事处理,将两人的苟且当成是两情相悦之下的情不自禁,先平息坊间下药、强迫或者阴谋论的谣言!”
陆心颜瞧了瞧封氏的神情,“三妹妹的身份,不过是个庶女,在别家,庶女高嫁做填房的,送给上官做良妾的,比比皆是!只是咱们侯府人丁少,才当成正经小姐般宝贝!但现在看来,庶出就是庶出,给了机会,山鸡也变不成凤凰!”
这话不只说了宫柔,还暗讽了宫卿!
封氏听得解气,“珠珠的意思是不将那个不要脸的送去做姑子,而是将她送到舞阳侯府做妾?”
“三妹妹虽是庶出,始终是侯府小姐,做妾委屈了些,不如做平妻!”陆心颜眨眨眼,这样一来,宫柔才有立场和宫卿狗咬狗!“五姑和三妹妹都是庶出,不可厚此薄彼惹人闲话!至于万一两人闹出事,舞阳侯府怪罪咱们侯府教养无方,祖母可以提前告知之蔡老夫人,五姑与三妹妹入了舞阳侯府的门,就是舞阳侯府的人,以后一切与广平侯府无关,若有什么行差踏错,全凭蔡老夫人处置,广平侯府绝不干预!”
这是建议与两人划清界限,将两人完全逐出侯府了。
陆心颜最后道:“相信这样一来,蔡老夫人的气,也会平息不少!”
“珠珠说得没错!出了这种事,看在祖母面子上,宫柔又是直接受害人,蔡老夫人心里有气又发作不得,时间一长,嫌隙必生!倘若祖母能主动提出挽回两府颜面的解决方案,再将两人交给她任凭她处置,蔡老夫人的气,定会消掉七八分…”
“到时候祖母因为此事病重的消息再传出去,蔡老夫人的气消了个干净不说,说不定会更加念着祖母的好!”陆心颜接口道:“而祖母也不必亲自动手,还将怨气闷在心里!”
封氏点点头,又叹口气,“只是冯姨娘…”
“祖母,您当初许她生下五姑,并将五姑嫁给五姑父,已是仁至义尽!这次的事情,若咱们不这么处理,舞阳侯府一怒之下,与咱们撕破脸,将五姑休了都有可能!到那时与舞阳侯府反目成仇,咱们侯府谁又讨得了好?若冯姨娘真心为五姑好,应劝她循规蹈矩,修身养性,好好尽人妻人媳的责任,重获蔡老夫人的宠爱才是真!”
“祖母知道了!阿莹,备纸墨!”封氏道:“祖母现在修书给蔡老夫人,将轻重缓急写明,珠珠你帮祖母掌掌眼。”
“是,祖母!”
半个多时辰后,信到了舞阳侯府。
蔡老夫人一听是广平侯府的信,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又蹭蹭升上来,“不看!还好意思写信来?不看看教出的什么女儿!”
管事道:“这…听说信是宫老夫人亲自写的,送信的人在外面等着,说等到您的回话才能回去!”
“那就让他等着!”蔡老夫人怒道。
蔡元宇的大嫂,蔡大夫人哭哭啼啼,“娘,四弟被人下药,当着那么多大家闺秀的面做出那种丑态,以后哪有脸见人?咱们府中的小姐们,以后天天被人戳脊梁骨,怎么说人家?还有小姑好不容易重获葛姑爷宠爱,眼看就要怀上嫡子,万一姑爷因为此事对她有了不满,这嫡子一泡汤,咱们侯府以后可就…”
蔡大夫人进门的时候,蔡元宇刚刚两岁,正是冰雪可爱的时候,蔡大夫人心中欢喜,时不时抱着逗弄他,后来一举得男,在侯府站稳了脚,认为是沾了蔡元宇的光,这些年来几乎将他当成了自己的亲儿子。
“好了,你说的这些难道我不知道吗?”蔡老夫人烦躁道:“就算休了四媳妇,暂时出了口气又如何?能解决问题吗?说不定还落个仗着与皇后娘娘沾亲带故、仗势欺人的恶名!”
蔡大夫人抹抹泪,小声抱怨道:“当初媳妇就不同意四弟妹进门,一个庶出的,勾引自己姐姐未婚夫的人,品行能好到哪去?哪配得上我们四弟?”
“你还好意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若不是元宇自己心性不坚定,背叛锦丫头,轮得到卿丫头进门?”蔡老夫人哼了一声,“都怪你们做兄嫂的,太过纵容他,慈母多败儿!”
蔡大夫人小声嘀咕:您还不是一样有份!
两人这一置气,倒是让蔡老夫人的气消了不少,“将信拿来我瞧瞧!”
管家毕恭毕敬地将信递上。
蔡老夫人打开看了看,刚开始还面带怒气,慢慢的,怒气散去,转为满意,最后,化成一声怜悯地叹息,“发生了这样的事,宫老夫人的伤心难过不亚于任何人!毕竟元宇是男子,说穿了也就是件风流事!广平侯府可是受到了实打实的打击!”
蔡大夫人见蔡老夫人口风突变,正要不服气地辩解,蔡老夫人将信递给她,“你先看看再说吧!也正好如了你的意,以后元宇这一房的事,我不再插手,就交给你管了,你想怎样就怎样,满意了吧?”
蔡大夫人看完后,破涕为笑,“媳妇谢谢娘!”
“一把岁数了,说哭就哭,说笑就笑,也不怕下人笑话!”蔡老夫人白了她一眼,“来人,给宫老夫人传个口信,就说信收到了,一切按她意思行事!”
“是!”管事下去了。
蔡大夫人道:“娘,您以前常夸宫老夫人行事精明从不出错,媳妇心里还不信,这次看来,媳妇不得不信,这宫老夫人,果然不一般!”
蔡老夫人没有接话,心里却若有所思:只怕这次的事情,背后另有高人!
她脑海里不自觉浮起一张倾国倾城、明媚张扬的脸。
宫老夫人好福气啊!只要有那女子在,这两府的关系,定不能断!蔡老夫人心想。
“来人,去我库房里挑些上好的人参燕窝给宫老夫人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