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衣香-第5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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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公子,我不记得我跟你之间有什么承诺要兑现。”白芷无视他的笑脸,面无表情道。
“上次咱们说好了,若你家小姐能平安得救,你就得答应我的求亲。”公孙墨白眨了眨桃花眼,“我还拿了利息。”
他说这话时,仅管面上装出满不在乎和轻佻的神情,然而耳尖却微微红了。
这一细节,白芷却是没有留意到,她只听到了公孙墨白无赖的话,“公孙公子,我记得我并没有答应你。”
“可你也没有明确拒绝。”公孙墨白敛起笑容,认真道:“既然没有,我就当你默认了。”
他认真的神情,让白芷下意识皱起眉头,“公孙公子,我们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公孙墨白道:“别跟我说你不喜欢我之类的话,感情可以以后慢慢培养。也别说你打算一辈子不嫁人,这个借口我不接受。”
“那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白芷一字一字道,然而盯着公孙墨白的眼,走到他面前,直到两人近得不到一分公的距离才停下。
在公孙墨白心跳加速、一片晕眩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右手被一双微凉干躁的手抓住,放到一处柔软处。
察觉到他现在手放的位置后,公孙墨白全身血液直往上冲,鼻子一热,似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
接着更让他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白芷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公孙墨白脑子轰的一下炸了,下意识要亲回去的时候,那又软又凉的唇,离开了他。
怅然若失之际,耳边传来白芷力持镇定的声音,“知道为什么了吗?”
“什么?”公孙墨白整个人晕乎乎的,刚才的一切对于他来说就像美梦一样,他还没弄清楚是现实还是他的臆想。
“心跳。”
手掌心下不只是柔软的触感,还有剧烈的“砰砰砰”声,快得似乎要从那柔软的胸腔里跳出来一样。
公孙墨白的左手捂上自己的胸膛,那里同样是加速的“砰砰砰”声,却比右手下的速度要慢了许多。
他猛然变脸。
白芷松开他的手,后退两步,“现在知道了吧。”
此时的她面色苍白,呼吸急促,眉心不经意地皱起,似乎在极力忍着难受。
“我有心绞症,先天的,我娘遗传的。不过我比她更严重,我娘只是不能生孩子。”白芷语气淡然,似乎在说着与自己毫不相关的话,“我不光不能生孩子,连普通的亲吻拥抱都很难,更别说同房。”
“公孙公子,你愿意娶一个只能看,不能亲吻、不能同房的女子为妻吗?”
这句话在公孙墨白耳边反复回放,他楞楞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难怪当初在江临,他一气之下对她做那样的事情时,她会喘得透不过气来;难怪上次他故意靠近她,她面色苍白地躲开,他以为是吓着她了,原来根本是因为她的病。
他愿意娶只能看、不能亲吻不能同房的女子为妻吗?若是以前旁人来问,他定会不屑大笑三声。
哪有男人会愿意娶这样的女子?哪个男人不想和心爱的女子,共同探讨身体的奥妙?
他公孙墨白只是个普通的男人,不是圣人!
可当那人换成白芷时,他竟然不知如何回答。
“公孙公子,慢走。”
这样的答案早在白芷预料之中,尽管她内心有些难受,却仍旧毅然地转身离去。
“你心里是有我的是吗?”后面男人大声道:“不然你不会因为我的靠近,而心跳得那么剧烈!”
就像有很多女人靠近过他,可他只会为她心跳加速。
白芷背对着他,停下,“公孙公子想多了,两个人只要靠得够近,心跳都会加快,不论男女!”
“你撒谎!你骗不了我!”
“就算是真的又如何?重要吗?”白芷淡淡道:“重要的是我不能与男子亲吻、同房,不能生孩子。”
从她出生起,她就没有选择权。
公孙墨白噎住,她说得没错,她心里有没有他重要吗?
那抹出尘的身影在阳光下渐渐远去,公孙墨白只觉浑身发凉,突然一阵深秋的风吹来,他一个激灵,脑子渐渐清明。
不,重要!她心里有没有他,对他来说很重要!
最少,他并不是一个人在一厢情愿。
——
凤阳宫。
生辰宴的衣裳已经送来,样式是陆心颜设计的,武蓁试上身后,宋昭和几个小宫女连连夸奖。
武蓁却半点提不起精神。
按她的想法,其实她是希望选驸马一事能再往后推的。
可太后不让。
这几个月来发生了太多事情,年迈的太后觉得若再有什么风波,她只怕自己无法再撑下去了。
在她阖眼前,她希望能看到自己亲手带大的孙女,幸福地出嫁。
武蓁无法拂太后的意。
这时一个宫女进来,“公主,严小姐来了。”
“卿若?”武蓁惊讶不已,她这个时候怎么来了?
“快请进来。”武蓁坐直身子。
严卿若蝴蝶一般的从门口飞进来,扑到武蓁身边,“长安表姐。”
私底下,两人之间从不行礼。
“卿若,你怎么来了?表姨母怎么会让你出来?是府中发生了什么事吗?”武蓁一连串地追问。
“长安表姐,你别慌,我一个一个告诉你。”严卿若看了眼宋昭和几个小宫女,在武蓁耳边咬耳朵,“不过我只想让你一个人听到。”
以前严卿若跟武蓁说话,从来不会避着宋昭,今儿她提出这样的要求,倒是让武蓁大感意外。
不过武蓁没有追问,对宋昭道:“宋昭,吩咐御膳房送些桂花糕过来。”
以宋昭的身份,这种跑腿的事情一般不会由宋昭去办,武蓁既然指明要她去,说明是要她避开了。
宋昭识趣道:“是,公主。”
然后带着小宫女们离开了。
“好了,人都走了,有什么话直说吧。”
严卿若笑眯眯道:“长安表姐,不是我有话跟你说,是他。”
她伸手一指,武蓁才发现屏风边,背站着一个高大的丫鬟,不由奇道:“她是谁?”
严卿若捂嘴偷乐,“长安表姐等会就知道了,我任务完成,去找宋昭姐姐。”
“卿若,你什么意思?”武蓁想拉住严卿若,哪知严卿若已鱼一般地溜开,往外跑了。
严卿若可以跑,她是公主却是不能的,要顾及身份。
武蓁只好坐下,对着那高大的丫鬟道:“有什么话过来说吧。”
丫鬟转过身,刚端起茶盏喝了口茶的武蓁一瞧,噗嗤一下,茶全喷出来了。
她瞪大眼,不可思议道:“严玉郎?!”
虽然穿着严府丫鬟的衣裳,脸上抹得猴子屁股似的,胸前不知用什么东西弄得鼓鼓的。
武蓁还是一眼就看出,这个丫鬟是严玉郎扮的!
扮成丫鬟的严玉郎大概也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惊悚,用一只大手掌挡住脸,“知道是我就行了,别看。”
武蓁回过神后,有些动气,“你来做什么!?”
她是公主,私下在寝宫召见外男,还打扮成这副模样。要是传了出去,丢了皇家脸面,她除了一死以示清白,再也找不到别的办法!
“卿若年纪小不知轻重,你也不知轻重吗?”
武蓁越想越气,站起来就要往外走,被严玉郎拦下。
他低声下气地道歉,“我知道,是我不对,你别生气。卿若在外面守着,不会让人看到的。”
“不让人看到,就代表这事没有发生过吗?”武蓁冷着脸质问。
严玉郎垂下头,“这事是我不对,可我不是着急吗?明天你就要选驸马了。。。”
“我选驸马跟你有什么关系!?”武蓁一指门外,“你马上走,不然我喊人将你抓起来,到时候丢了严府和你祖父的脸,可别怪我!”
严玉郎一听前半句,脑袋咻的一下抬起来,梗着脖子,“怎么跟我没关系啦?你可别忘了,那天在严府,我。。。我跟你。。。”
不说那天的事还好,一说武蓁气得脸都红了,“你还好意思提?!要不是看在表姨母的面上,我早就让人将你抓起来,砍了你脑袋!”
她堂堂一国之公主,这个臭不要脸的,居然敢趁她落单时,抓住她强吻她。
严玉郎顿觉脖子一阵凉飕飕的,咽咽口水,“你这么凶,除了我,谁敢娶你?”
明明他自己错在先,还敢说她凶?
武蓁火冒三丈,四处望望,发现小宫女打扫凤阳宫的鸡毛掸子。
她走过去紧紧抓在手里,指着严玉郎,“走不走?信不信我抽你?!”
两个多月没见,严玉郎本想跟武蓁好好说话,顺便说说明天选驸马的事情。
可武蓁一副什么话也不想跟他说的样子,让严玉郎也来了火。
“我就不走!”他不光不走,反而走过去坐到武蓁的榻上,一脸无赖,“你能怎么着?”
武蓁因为明天要选驸马一事心神不宁,被严玉郎这一挑衅,脑子轰的一下,什么也顾不上。拿着鸡毛掸子就冲过去,朝严玉郎身上打去。
还没挨着,便被严玉郎伸手抓住。
武蓁用力扯,“松手!”
严玉郎呵:“傻子才松手!”
武蓁越发火大,想也没想,抬脚踢他。
结果不知是不是太激动,两脚一绊,整个人朝严玉郎扑去。
严玉郎猝不及防,被武蓁扑倒在榻上。
武蓁脸红得快要滴血,手忙脚乱地要爬起来。严玉郎却福至心灵,一个翻身,将武蓁反压在榻上。
两人的身体大部分都亲密接触,不安的异样感让武蓁忍不住扭动,拿手捶他,“严玉郎,你给我快起来!”
身体摩擦得更加厉害,严玉郎只觉血液拼命往下流,撩人的馨香和柔软,让他蠢蠢欲动。
他有些被自己吓到,一把按住武蓁的手,大声喝道:“别乱动!”
那声音又急又厉,武蓁呆了一下后,扭动得更厉害。
“别乱动,再动下去出什么事我可不管。”
男人喘得很厉害,声音暗哑,额头青筋暴起,似在强忍着什么。
直到身上某处被烫得厉害,武蓁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这下脸更是红得快要爆了。
作为一个十七岁的公主,对于男女之事,她并非一无所知。
武蓁觉得很屈辱,双眼慢慢泛红,“严玉郎,你混蛋!”
她这一要哭,刚才还跟她横着来的严玉郎立马投降,“哎,你别哭啊,我又没欺负你。”
这一说,武蓁更觉得委屈了,声音哽咽,“你这样还说没欺负我?你还想怎样欺负我?你快起来。”
严玉郎开始谈条件,“我起来可以,那你不许打我,不许赶我走!”
“起来!你重死了!”
严玉郎连忙坐起来,不过手却抓着武蓁的一只手,以防她反悔。
这一闹,武蓁的气消了。
想起明天和不可知的未来,心底不安浮上来,语气便有些伤感,“有什么话你快说吧。”
“明天选驸马一事。。。”
武蓁黯然道:“这事皇祖母会替我看的。”
“你自己没什么想法吗?”
武蓁低着头不出声。
“太后娘娘那么疼你,你想选谁,她老人家一定会同意的。”
“我知道。”
严玉郎一喜,“那你看我怎么样?咱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娘又疼你,你要是选我做驸马,不用担心会有人欺负你。”
武蓁哼了一声,“不怎么样。”
被嫌弃了,严玉郎面红耳赤,“我哪里不好了?整个京城不知多少女子想嫁给我!”
武蓁无所谓地道:“那你就去娶她们,表姨母一定会很高兴。”
严玉郎气得拔高音量,“你。。。你故意气我是不是?我都说了让你选我作驸马,难道我的心意你还看不到吗?”
“你这个人说话没一句真!小的时候你也说长大了做我的驸马,可一转身,你就跟你那些小伙伴们说,以后绝不会娶又胖又丑的长安公主。”
“你不会是因为听到我小时候说的那些话,所以后来对我态度大变吧?”严玉郎瞪大眼,难怪小时候武蓁跟他关系很好,总是玉表哥玉表哥地喊他。后来就不怎么理他,还摆公主的款。
他那时候年纪小,几次热脸贴了冷屁股后,起了逆反之心也开始跟她对着干,然后就这样一直吵吵闹闹到了现在。
严玉郎连忙解释:“我承认小时候是我不对,我那时候脸皮薄,他们天天拿我和你开玩笑。我不好意思所以才当着他们的面说了那样的话,其实我心里不是那样想的。”
“反正过去的事情,你想怎么说都成。”
严玉郎见她不信,急得举起三根手指头,“苍天在上,若是我严玉郎刚才所言有半句虚假,叫我天。。。”
武蓁厉声打断,“你疯啦!?你不为表姨母想想?”
严玉郎呵呵一笑,“我就知道你相信我。”
武蓁瞪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