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衣香-第2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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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个丫鬟过于紧张,摔倒撞到头,晕过去了。”
陆心婉连忙道:“摔到头可大可小,快,快找大夫来!来人,扶着翡翠去我院里,我要亲自照看她!”
翡翠是陆心婉身边的大红人,如今翡翠出了事,陆心婉虽然紧张得过了头,但大部分人都没有怀疑。
丫鬟们要巴结陆心婉,个个抢着往屋子里跑去,一时屋里挤满了头。
负责验身的婆子道:“刘姨娘,既然没老身什么事了,老身先告辞了。”
眼看着就要圆满结束时,突然就乱成了一团,刘姨娘头痛地道:“多谢几位嬷嬷,我让人送您们…”
“慢着,二姐姐还没验呢!”陆心晗打断刘姨娘的话。
“嗯?”刘姨娘不明所以,那日陆心晗提出验身,在刘姨娘看来不过是为了安陆丛远的心,也让她这个新任掌家摆摆威风,让府中小姐们日后见了她让三分。
“阿爹,姨娘,都到最后一步了,总得将这件事情做圆满了不是?”陆心晗道:“左右不过小半刻钟,免得因为一个丫鬟,误了二姐姐。”
听起来倒是一派为陆心婉着想的意思,陆心婉连忙道:“谢谢三妹妹,清者自清,我问心无愧!翡翠一向尽心伺候我,我亦待她如姐妹,如今伤成这样,我这个做主子的,实在放心不下!”
“二姐姐又不是大夫,急也没用,让丫鬟们帮忙送回去好生照料着等大夫来便可,看在二姐姐的份上,我想没哪个不长眼的敢怠慢!何况翡翠若是没晕过去,肯定希望二姐姐不被人抓住任何一点瑕疵。”
陆心婉冷下脸,“三妹妹,我着急我的丫鬟,跟你有什么关系?让开!”
陆心晗上前一步,“二姐姐,你为何不敢验?是不是心虚?”
“陆心晗你什么意思?”陆心婉疾言厉色道。
“二姐姐,你这样死活不肯验,阿爹和姨娘,以及各位妹妹们心中已经存了疑!我不过是关心你而已,你这么大声做什么!没的让人以为你做贼心虚!”
陆心晗这一说,本来没多想的人,心中不由开始多想了。
陆心婉气得扬手就要打陆心晗,陆心晗机灵地往后一退,避开了陆心婉的巴掌。
陆心晗冷笑道:“二姐姐,怎么?被我戳穿了,恼羞成怒?”
陆心婉追着陆心晗就要打,陆丛远喝道:“够了!”
两人这才消停下来,陆心婉一脸愤怒地瞪着陆心晗,陆心晗则满脸委屈。
“阿爹,翡翠与我情同姐妹,不亲眼看着她,我不放心!”陆心婉道。
“你,你,你!”陆丛远随手指了三个丫鬟,“你们负责送翡翠回去!”
“是,老爷!”三人手心脚乱地扶着翡翠离去。
翡翠内心哀嚎,小姐,您要挺住啊!
“其余人等,全都出去!”
陆心婉以为事情要结束了,忙往外走去。
“心婉留下!”这四个字,如雷一般劈得陆心婉身形摇晃,面色惨白。
“阿爹,您让女儿留下是何意?”陆心婉颤抖着嘴唇问。
陆丛远锐利的眼神扫过她,眼里含着警告与审视,“这事既然已经开了头,就得好好结尾!”
刘姨娘从呆楞中反应过来,连忙将其他不相关的人等全部赶了出去,临走前道:“各位嬷嬷,辛苦你们了。”
收了银子自然得做事,几个婆子面无表情,对着陆心婉道:“请拉高裙子上去躺着。”
陆心婉如行尸走肉般,一个动作一个指令,浑浑噩噩地走到床边,浑浑噩噩地拉高裙子,任婆子将她的双腿曲起。。。
此时此刻,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她完了!阿爹一定会杀了她!
检查的婆子一探之下面色大变,向旁边另一人低低说了一句,另一个婆子也变了脸色,再次检查,确认无误。
两人凝重的神情中带着鄙夷,“请二小姐整理好衣裙。”
陆心婉麻木地穿好亵裤,整理好裙子,坐起身准备下床时,发觉自己双腿软到失去了全部力气。
她试了几次无法站立,最后无力地滑倒在地上。
一位婆子打开门,没有温度地道:“二小姐,不清白!”
“什么?”所有人张大嘴,以为自己听多了一个字。
婆子又重复了一遍,“二小姐,不清白!”
不清白,即代表着与人有过苟且!
陆丛远胸口激荡,血液直冲头顶,他没想到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居然做出这等丑事!
“来人!”他厉声喝道:“将高宁那个贱女人带过来!”
他要休了她,一定要休了她!养的儿子不听管教,养的女儿不知廉耻,这样的妻子,简直丢尽他安康伯府的脸!
刘姨娘震惊过后,高兴坏了,因为那九百两银子的事情,陆丛远本就气得快要发疯,若不是看在一双儿女以及高氏的份上,陆丛远说不定已经休了小高氏。
如今陆心婉出了这种事,只要再添把火,那小高氏被休,就是板上钉钉了!
刘姨娘在心里飞快算计着。
小高氏来的时候,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以为事情有了转机,陆丛远要原谅她了。
她娇娇柔柔地靠过去,“老爷,妾身知道错了,妾身…”
陆丛远一脚踹向她胸口,“你知道错?你知道错了什么?你养的好女儿!”
小高氏倒在地上,胸口一阵剧痛,生生咽下一口血,“老爷,妾身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心婉做什么惹您生气了?”
“你的宝贝好女儿,不知羞耻,与野男人有了苟且!”
“不!不可能!”小高氏面色剧变,“心婉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有人诬陷她!”
她双眼好似要吃人似地看向刘姨娘,“刘姨娘,是你,是你想抢了我的位置,故意陷害心婉是不是?老爷,您可千万不能被这个贱人的谎话骗了啊!”
刘姨娘无辜道:“夫人,这边几位是老爷托人请来,替小姐们验清白的嬷嬷!妾身只是负责让小姐们守好秩序,什么也没做!几位嬷嬷亲自验过,二小姐确实没了清白!”
“不,我不相信!”小高氏尖叫道。
“不信?不信你问问你的好女儿!”陆丛远吼道。
小高氏这才看向缩在床边,抱成一团瑟瑟发抖的陆心婉,她浑身一凉,不顾形象地爬过去,双手握住陆心婉的肩摇晃,“心婉你说,是不是真的,啊?是不是真的?”
陆心婉一直死死咬着唇,现在被小高氏一晃,终于害怕得哭出来,“阿娘…”
小高氏瘫倒在地,“心…心婉,你真的…真的与人苟且了?你是不是被人害的,不,你一定是被人害的!心婉,告诉娘,是谁害的你,娘替你主持公道!”
陆心婉拼命哭,摇着头,却一个字也不肯说。
小高氏想想自己的处境,悲从中来,搂着她一起放声大哭。
陆丛远不耐烦道:“行了,要哭滚回你的高家去哭!别在我这伯府里哭,丧气!”
小高氏噎住,“老爷,您…您要休了妾身?”
陆丛远冷冷道:“教不好儿子,管不好女儿,弄得府里乌烟瘴气,你这样的妻子,要来有何用?”
小高氏哭得悲悲切切,“老爷,妾身不光是您的妻子,更是您的表妹,是姑母的侄女啊,求您不要赶妾身走,妾身日后一定改过自新!老爷,求您看在姑母的份上,让妾身留在府里!求您了,老爷!呜呜…”
想到躺在床上的高氏,陆丛远不由得犹豫了,在他的印象中,高氏对小高氏一直像亲生女儿般疼爱,如今她中风在床,他作为儿子,不能陪在床前同她解闷,还要将她最疼爱的儿媳妇赶走,似乎太不孝了些!
小高氏见陆丛远神情松动,爬过去抱着他的大腿,哭道:“老爷,妾身以后一定会更加孝顺姑母,更加尽心侍候您,求您不要将妾身赶回去,否则就是逼妾身去死啊!”
终究是恩爱过的枕边人,陆丛远心中生出一丝怜悯,“既然如此…”
“老爷~”刘姨娘突然娇声打断,“妾身有件事,本想晚点私下跟您说的,但现在,妾身不得不说了。”
“什么事?”陆丛远皱眉问道。
刘姨娘道:“妾身这几天去老夫人那里,发现了一件事。”
陆丛远不耐烦道:“一次性说完,别给我卖关子。”
“是,老爷!”刘姨娘深吸口气,“老夫人说她造成现在这个样子,一切都是夫人害的!”
“什么?”陆丛远抽口气。
小高氏尖声道:“刘姨娘,你别胡说八道污蔑我,我与姑母感情那么好,怎么会害她?你别仗着姑母现在不会说话,就随便往我身上泼脏水,老爷又不是傻子,不会被你蒙骗的!”
“夫人,老夫人是不会说话,可您别忘了,老夫人有只手会动,能写字啊!”刘姨娘含笑看着小高氏,面上是胜利者的姿态,“这几天,妾身去看老夫人的时候,老夫人拉着妾身的手,在妾身手心里写写划划,直到今日,老夫人写完所有的事情经过,妾身才明白了来龙去脉!”
“老爷,您别听她胡说!她想陷害妾身,老爷…”
刘姨娘轻飘飘道:“老爷,若想知道妾身有没有胡说,去老夫人那里一趟,您亲口问问老夫人不就知道了?”
前几日陆丛远被突然喊回来,便是高氏与刘姨娘合谋,假装病重,让刘姨娘将陆丛远请回来,揭发了小高氏用丫鬟陪睡抵债的事情。
陆丛远的脸黑得像锅底,“去安康院!带上这个贱人和孽女!”
小高氏全身都凉了。
安康院里,高氏见到陆丛远,先是满脸疑惑,接着便高兴地啊啊啊了几声。
“阿娘,是不是高宁害您变成这样的?”陆丛远直接问道。
高氏的眼泪刷的一下出来了,她使命地点头,“啊!啊!啊!”
她的头并不能灵活活动,但那迫切的神情,已让陆丛远确定,刘姨娘所言非虚。
“所以您现在躺在床上,不是车嬷嬷造成的,而是高宁造成的,为了那一千两银子的债?”
“啊!啊!啊!”
“她还任由下人疏忽照顾,让您大小便在床上,整日与臭气为伴?”
想起那些屈辱的日子,高氏泪流得更欢了,头点得更猛了,“啊!啊!啊!”
“高宁!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陆丛远怒道:“来人,立马给我将这个贱人赶出侯府!还有这个孽女,不知廉耻与人苟且,立马拿根白绫,给我勒死她!”
“不要,阿爹!不要!”
陆心婉吓坏了,她没想到从小疼她到大的陆丛远,居然真的要杀了她!
“不要啊!老爷,心婉是您的亲骨肉,就算她做错了,您让人绞她的头发,将她送去月亮庵做姑子!求您饶她一条性命,再不行,您让她,让她随妾身一起回高府!老爷…”小高氏紧紧搂着陆心婉,痛哭流涕。
陆丛远不为所动,铁青着脸喝道:“都楞着干什么?”
几个仆妇一拥而上,要将小高氏与陆心婉分开,两母女紧紧抱成团,哭成一片,死也不松手。
陆丛远一脚踢向小高氏,冷笑道:“不松手就一起去死吧!”
小高氏没想到陆丛远真的这么狠心,手下一楞,立马被几个仆妇将她与陆心婉分开了。
“阿娘,我不想死!阿娘,你救救我,呕…”
陆心婉哭着吼着,最后居然吐了起来。
刘姨娘先是呆住,接着幸灾乐祸道:“哟,这二小姐肚子里,怕不是有了野种了吧?”
陆心晗面色大变,连忙拉住刘姨娘,“姨娘,您少胡说!”
正在呕吐中的陆心婉听到野种二字,惊得瘫倒在一旁。
几人仆妇也惊到了,手一松,被她们抓住的小高氏立马跑到陆心婉身边,边哭边捶打她,“你个不要脸的,你怎么能这么作贱你自己,你是伯府嫡出二小姐啊,以你的美貌身世,将来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为什么要做种丑事?为什么?呜呜…”
陆心婉任她捶打,只低着头呜呜地哭。
小高氏哭道:“心婉,那个男人到底是谁,都死到临头了,你还不肯将他供出来吗?他占了你便宜,又不肯负责任,这样的男人,你还护着他做什么?”
陆心婉哪里是要护着孔庭宇,只是之前被孔庭宇威逼,怕他真的对伯府不利,让自己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才不敢说出来,如今陆丛远要杀了她,她还护这伯府个屁!
“阿娘,我说,是,是孔家大少爷,孔庭宇!”
“来人,将她们拖下去,白绫绞…”死字还没说出口,陆丛远猛地瞪大眼,“什么?你说什么?”
小高氏瞧陆丛远那似乎要吃人的样子,赶紧将陆心婉护在怀中,“老爷,求您放过妾身母女一条性命,妾身愿来世…”
陆丛远不耐烦地将小高氏推到一边,抓着陆心婉的手腕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与你有苟且的人,是孔府孔大少爷?你肚子孩子他爹,是孔大少爷?”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