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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9节

征服非常女上司:底牌-第13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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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不能不让我感到忧虑,特别是我现在正在被流放,正在走下坡路,正在背着黑锅负重度日,大有心有余而力不足之感。

似乎,我的忧大于喜。

除了喜忧之外,我还带有深深的困惑,这困惑就是关云飞在曹丽提拔之事的上的怪异诡异举动,我似乎很难理解关云飞为何要这样做。虽然对关云飞的举动我又自己的一番分析但总觉得不全面不深入不彻底,没有找到问题的关键和根源。

下午,和老黎一起喝茶,谈到了此次人事调整之事,我告诉了他相关的情况。

听我说完之后,老黎沉默了,入神地看着窗外的天空。

我点燃一支烟,轻轻地抽着,也不说话,安静地看着老黎。

一会儿,老黎看着我,缓缓地说:“看着我干嘛?”

“想听你谈谈感想。”我说。

“为何要听我谈?难道你自己没有?”老黎的神色很认真。

“我自己的太肤浅太幼稚,想听听你的。”我说。

老黎看着我,缓缓出了口气,然后慢条斯理地说:“深谙为官之道的人都知道一个规则,那就是在官场上用人不扶植潜在的对手,这是官场的人事秘诀。”

听老黎如此说,我不由想到关云飞对我的赏识,想到孙东凯对我的栽培。难道他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没有想到有一天或许我会成为他们的对手?

老黎继续说:“既然在官场上混,就不要奢谈什么纯真、天然、善良、美好等等,那都是不成熟的表现。官场上的人,个个都是笑面虎,背地里心怀鬼胎。玩官场就是玩政治,玩政治讲不得高尚,来不得半点宽容和菩萨心肠;政治家诚实等于愚蠢,善良等于软弱。人在当官的时候往往会变成鬼,下台后又还原为人了。”

我的心里一动,又不由想到了老李。

“官场上总能把原本平等的人弄得不平等,同学、朋友、亲戚概莫能外。自古以来多少人是死在朋友一手策划的阴谋之下,而不是死在敌人的屠刀下;是死在叛徒手里,而不是死在战场上。所以,在官场混,千万不要相信会有真正的友谊,别相信官场会有真正的朋友。当然,你看做是亲人的除外。”

老黎继续说:“官场毕竟不是战场,每一刀砍下去都要见血。官场上许多事情只能做不能讲,许多事情只能讲不能做,不了解其中的变数,都是要栽跟头的。”

似乎,老黎这话是有所指,是特意针对我将的。

我凝神看着老黎。

“在官场里混,你不可能没有对手没有敌人,和敌人打交道需要本领,和潜在的对手或者敌人打交道更需要本领,能让你心中的敌人或者对手把你当朋友,当值得信任的战友,这是和对手打交道的最高境界。

“在官场里,每个人都想战胜自己的对手,都想控制自己的对手,而控制对方的最有利最有力的手段,就是掌握一些对方最怕让人知道的材料!如此,最容易让对方丧失抵抗能力,谁在官场上失去了抗衡能力,就会处处被动受制约。官场是这样,江湖同样是如此。小克,记住,对手之间保持沉默永远是上上策!”

我不由深深点了点头,老黎说的十分精辟。

“身在政界,在乎的就是位置。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兵,不想当高官的也不是好官员。官场上做官有个准则:就是任何事情都不能贪求完满,你必须要给别人留下余地,你必须让别人也要得到一点什么,你必须也要同时满足别人做官的自尊心和利益需求;你让别的官员一无所有,你把人家逼急了,只给人家留下跟你拼命的一条路,你自己最后也就一无所有了。”老黎说。

我心里猛地一动,似乎,老黎正说准了此次人事调整中雷正和关云飞的心态。

老黎端起一杯茶喝了两口,然后看着我说:“在中国的官场,官场里的许多事情,往往不是由最权威的理论、法规、政策、决策层、领袖人物所决定,也不是由官方有意识的运作所都能够左右的,在这一切的后面,在官场人群,包括大官,也包括小官—的群体意识深层,还有一种魔力,它是那么无法无天,那么力大无穷,它让官场里的人群是几乎本能地产生冲动,从而形成一股不可抗拒的群体处世规则。”

老黎这话我有些似懂非懂。

老黎接着又说了一句:“在中国的官场,成熟就是没有锋芒和棱角。”

“为什么这么讲?”我说。

“所谓政治上的成熟,实际上就是遵守、掌握、运用潜规则的熟练程度。否则,你就永远不是一个政治上成熟的官员。尽管潜规则实际上是封建官场的文化伦理遗产,政治腐败的润滑剂。”老黎意味深长地说:“张狂,这是从政的大忌。”

这回我听懂了,不由点点头。

“今天你说的这次人事调整的事,分析的那些所谓高官们之间的那些明争暗斗,说到底其实就是一句话:官场没有是非,只有利益。”老黎说。

“哦,没有是非,只有利益。”我重复了一遍,又不由自主琢磨起关云飞提拔曹丽之事……

老黎用慈祥的目光看着我:“小克,在官场混,首先要练就一副透过现象看本质的火眼。”

“透过现象看本质……这似乎很难。”我喃喃地说。

“这双火眼只有在不断地实践和摔打以及思考中才能练就,”老黎说:“其实,你能看到,官场上的很多事情,大家都知道很无聊,但都心照不宣,仍是认认真真的样子。似乎上下级之间就靠这种心照不宣维护着一种太平现象。当官的就是要做墙头草,你不左右摇摆就话不长。

“现代官场有一种怪现象,就是一把手的能力不重要,听不听话才是最重要的;而有些担任副职的人长期工作在第一线,有能力有成绩,却得不到提拔。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我沉思着。

老黎呵呵笑了下,说:“在官场上,你不能认死理。国人讲究中庸之道,人尖子和人渣子都不适合做领导,所以官场中人不能太锋芒毕露,诸如精明、狡猾都是官场大忌。

“聪明人就聪明在有些事情心里明白,但不点破,不翻脸,不露声色,打哑谜、装糊涂。做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不是有能力就能上去;有时候有能力反而是千年老二,扶不了正。”

我似乎有所悟,点点头,说:“官场就象一盘棋,棋子之间相生相克,利害关系因势而变。”

“对,说得好……到底是我儿子聪明,一点就透,孺子可教也。”老黎赞许地点点头,接着说:“不要以为做高官难于上青天,不要以为高官都很神秘,其实,很简单,做领导的只要会讲,不一定要会做。当领导的人不一定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但至少要深谙世情,懂得如何利用手中的权力调动手下人的积极性。屁股决定脑袋。处于不同职位的人,考虑问题的角度绝对是不同的。这也符合存在决定意识的说法……

“还有,你不要以为此次人事调整乔仕达的意志似乎被某些人左右或者调动了,这样想是错误的,乔仕达他其实既没有被雷正左右,也没有被关云飞左右,他其实心里早就有数,早就有自己的如意算盘。一般来说,领导定下来的事情会坚持到底的;哪怕是错了,他都会坚持。

“但是乔仕达很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当领导既要政绩,又要协调方方面面的关系。你不能有个性,共性永远大于个性,否则你就难以立足,难以将自己的权力和意志发挥到最大效能。

“官场上讲就的是起承转合,领导的水平和艺术全在于处世要轻重照应,跌宕有致。越深的人,越轻易不让人看出其中的半点玄机。官场毕竟不同于商场,所有的目的只能藏在做法和笑容之间,那是一种心照不宣。

“政治是一门妥协的艺术,尤其越是掌握决定权的人,越要学会妥协,最后力争达到利益均沾,彼此平衡;吃独食的人,贪心过重的人,是不适合从事政治这门特殊艺术的;一些昙花一现的政治明星,失败的一个重要因素就是过于贪婪,没有学会妥协的艺术……而乔仕达,可谓是将这门艺术运用地炉火纯青。”

老黎的一番话听起来十分有见地,颇为深奥,我不由细细琢起来……

当晚,我和秋桐一起吃饭。

秋桐看起来略微显得有些疲惫,眉宇间带着几分忧郁和忧虑。

我似乎该明白她此时的心情,季书记突然被调走,这是出乎她意料的事情,自己突然被公布到季书记的位置,同样出乎她的意料。

当然,秋桐此时想的未必都是这些。

第1760章 裤头换马甲

“以后,你就不是秋总了,该叫你秋书记了。”我想活跃下气氛,笑着对她说。

她苦笑了一下,说:“用你的话说,这是裤头换马甲,本质上没有什么差别,级别还是一样,只是工作岗位不同而已。”

“也不能这样说,起码在党委班子内的排名大大往前进了一步。”我说。

秋桐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说:“越往前靠,似乎越难做啊……”

“但进步还是必须的,总不能停滞不前啊!”我说。

秋桐沉默了一会儿,说:“今天下午,曹腾找我,说他想牵头组织集团经营系统各部门负责人一起弄个酒场,给我祝贺下。”

“哦,你怎么回复的?”我说。

“我没有同意……但也没有把话说死,没有断然拒绝。”秋桐说。

“嗯……留个后手和余地是可以的。”我说:“如果大家都有此意,彻底回绝也不好,那样会让大家的心发冷,会产生距离感,会让人感觉你太清高不好接近。”

秋桐点点头:“是的,我也是这样想的……我想,这事等几天再说,等党委内部重新分工结果出来之后再说。”

我知道曹丽目前是在公示期,还没有正式走马上任,也就是说党委班子成员分工要在曹丽到任之后进行。

“我的想法是,最好等党委分管经营的领导人选确定下来之后再举行张个酒场,到时候和分管经营的领导一起参加,等于是个交接,也等于迎新送老。”秋桐说。

我点点头,秋桐考虑问题很周全。

我说:“你感觉,党委那个成员会分管经营?”

秋桐摇摇头:“不知道……党委成员分工的事,或许会由书记办公会讨论决定,也可能孙书记会自己就直接决定。”

“曹丽会不会分管经营呢?”我说。

“不好说,凡事皆有可能!”秋桐说。

“你猜孙东凯会不会让曹丽分管呢?”我说。

“无法猜,”秋桐说:“反正不管谁分管,都不会是我了,反正经营这一摊子总得有人分管……唉,想到干了这么久的经营一下子就离开了,心里还真有些舍不得呢……你现在离开了经营,我也离开了。”

秋桐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留恋,还有几分惆怅。

“做经营管理你很出色,做纪检做政工你同样能做得很好的!”我鼓励她。

秋桐淡淡笑了下:“你对我就这么自信?”

“必须的!”我也笑起来,举起酒杯:“来,秋桐,为你,为你将要开始的新的征程,干一杯——”

秋桐看着我,抿了抿嘴唇,举起酒杯……

干了之后,秋桐默默地看着我,我也看着她。

四目相对,接着又都转移开。

“我估计海珠和她父母是要在澳洲过年了。”秋桐说。

“嗯……”我说。

“希望春节后,一切都会变好。”秋桐说。

“嗯……”

“会的,一定会的,我相信一定会的。”秋桐似乎自己在安慰自己,举起酒杯看着我:“为了你们美好的明天,为了大家美好的明天,干杯!”

我举起酒杯,干了。

沉默了一会儿,秋桐突然说:“我突然很想朋友们。”

我看着秋桐。

秋桐继续轻声喃喃地说:“我想小猪,想云朵,想夏雨,想海珠,想孔昆……她们都远在海外,她们都是我的姊妹,她们都走了,只留下我孤单单在这里。”

秋桐的声音显得有几分凄凉和伤感。

我说:“即使全世界都离你而去,还有我,还有我在你身边……我永远都不会离你而去的。”

秋桐的眼皮一跳,看了我一眼,勉强一笑,说:“我不需要你永远在我身边,你也不需要永远在我身边,我有我的归宿,你有你该去的地方。”

我的鼻子突然有些发酸,不由伸手揉了揉。

“其实,能有机会和你偶尔这样坐在一起聊天谈心,我就已经很知足了。”秋桐继续轻声说:“祸莫大于贪欲,福莫大于知足。知足是对世俗的一种超越,知足者才能快乐。知足,也就意味着放弃。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放弃那些令人疲惫的负累。

“放弃难免会有些遗憾,但有遗憾的人生才是真实的人生。喧嚣的世界制造了太多的假象,只有保持清醒,时刻反省自己,才能摆脱烦恼,还原一个真实的自我……”

听着秋桐的话,我的心起起落落。

我们一时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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