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迷失的尘夏-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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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风一惊,下意识的挣扎,但丁煜握得死紧。
他将她拉到蛋糕边就马上松开手,然后蹲下来,打来蛋糕盒,里面是那只被胖子称为艺术品的蛋糕。
他用里面的工具切了一块,递给暖风。
暖风没有接,只是疑惑的看着他。
他没有勉强,将那块蛋糕直接塞进自己嘴里,然后另一只手摊开,伸到她面前,是一块绿色的碎玻璃,暖风记得是丁煜的那包东西里的,在墓边时,她以为只是不小心掉进去的。
“那是我爸去世那天,你最后一次过的那次生日,我要送你的生日礼物,是我捡过的最大一块,白天时用它看太阳是绿色的,”他又拉过暖风的手,放在她手心:“生日快乐。”他似乎只是顺口说了一句,说完只顾低头吃手中的蛋糕。
暖风愣愣地看着手中的玻璃,现在看来分文不值,但她记得当时这种有色玻璃极少见,一群孩子喜欢在建筑用的石子里找,看谁能找到最大块的,然后欢天喜地,当成最宝贝的东西收藏。
而他刚才说了什么?生日快乐?对她说?虽然像是随口说的,他知道,这句生日快乐对她的意义吗?
她看着丁煜,看他吃得满嘴是奶油,眼里忽然酸涩起来。
她说,丁煜,我不欠你的,她确实已经不欠他的,但她的的确确无意间害死了一个人,就像枷锁,始终背负着,她需要一句被原凉的话,她需要解脱。
生日快乐,是的,今天是她的生日,以前的每年她从来都是去祭拜去追悔,从来都是忽略这个生日的存在,现在一直恨着她的那个人对她说生日快乐。
为什么忽然对她说这句话?他从来都是恶言相向,从来都是想报复,为什么?难道真的只是随口说,那这只蛋糕呢?
“我要回家了。”她怕自己哭出来,转过身去。
丁煜没有阻止,眼看着她走远,然后手中的蛋糕扔回盒子里,一屁股坐在地上。
是否有一天,你也会原谅我?他在心里问。
作者有话要说:讲讲豆小时的冷饮吧。
豆就是乡下长大的,小时候,只有天气很热了才有冷饮卖,品种只限几样:棒冰(有时头上的地方会有绿豆或是红豆,比现在的好吃的多了),冰砖(90后的可能很少吃到,不过现在还有得卖,就是一方块的冰淇淋),小纸杯(有点像现在的三色杯,只是只有一种颜色),其他就没有别的了。
冰砖和小纸杯只有大商店里才有,棒冰有时候会有人拿出来卖,用几层棉衣裹着,装在一个木头箱子里,放在自行车后面,边喊,边卖,那时这喊声对豆就是天籁,硬是问父母要了钱,巴巴的跟在后面,然后看那“天籁”打开箱子,一点点的掀开棉衣,抽出棒冰递给我,那一刻豆已经口水直流了。
呃,无意间暴露了豆的年纪,讨厌,其实当时豆还在襁褓中,乡下又相当落后,当时城里已经有地铁了,哈哈(干笑),豆是从襁褓里窜出,登着婴儿车追那卖棒冰的,哈哈(继续干笑)
我替你去自首
虽然这样的控诉未必能胜诉,却已经闹的满城风雨了。
母亲明显又憔悴许多,对吴征说:“决不能让你父亲晚节不保。”却又无能为力,只是念着。
吴征眼望着窗外。
可是,父亲确实犯了错。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怕母亲更担心,眼却黯淡下来。
父亲这几十年也一定很难受吧,被那个人抓着把柄生活了几十年,在最后一刻终于支持不住中风,可想而知这里面的压力与担忧有多大?现在又被人告上了法院。
“妈,我想去见爸。”他说。
胖子的新店开张。
丁煜还真的说到做到,不过一个月的功夫,就替胖子在一个黄金地段的店铺付清了一年的房租,包括装修,机器都备好了。
胖子一家人都到门口发传单,胖子还叫来了几个兄弟来帮忙,丁煜不肯露面,就让他在店里带小孩。
丁煜还是不知道怎么照顾小孩,任娃娃在婴儿车里努力想向他靠近,拼命伸着手要他抱,他都无动于衷,最后娃娃急了,张口大哭,这才有些慌了手脚。
外面热闹非常,他和娃娃挤在店内的办公室里,听着娃娃惊天动地的哭声,很想夺门而出。
谁来救他?
但似乎外面的人都没空。
实在没办法,他伸手拎起娃娃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拎起来,娃娃果然不哭,有些好奇的张开双手双脚在半空乱舞着,看到丁煜还离他有点距离,就奋力向他的方向划过去,结果还是勾不到,他的小嘴瞬间瘪起来。
又要哭?
丁煜眉一皱,又将他扔回婴儿车里。
“哇!”这次哭得比刚才那次还要惨烈。
“怎么了?怎么了?”孩子娘总算推门进来,看到孩子哭成一团,便冲着丁煜道,“丁煜,你到底会不会带小孩?”
“不会。”丁煜直接道,发现额头上竟然在冒汗。
“那也要带,要不,你出去帮忙。”这可是活广告,孩子娘马上一脸献媚。
丁煜不作声的看看她,又坐下来,拿起娃娃吃的果奶,一口喝掉。
“算了,算了,”讨了个没趣,孩子娘有些不甘的抱起孩子轻轻的哄,然后眼睛看到外面的一个人,便叫道,“暖风,你来了,过来一下。”
丁煜正在吃娃娃的动物饼干,听到叫暖风,人愣了一下。
暖风被胖子请来说新店开张要帮忙,因为是周末的缘故,也没有班要加,所以直接就答应了。
来了,没看到胖子,也没人跟她说要做什么,人在店堂里乱转,然后就听到胖子的老婆叫她。
“帮我带会儿孩子,丁煜根本就不会带。”孩子娘把娃娃扔给她。
她以前经常到胖子的店里买蛋糕,所以娃娃对她并不陌生,抓着她的头发,快乐的用力扯。
孩子娘又去忙了,办公室里只有暖风和丁煜。
丁煜手中一块饼干拿着又不是,塞进嘴里也不是,最后站起来塞进娃娃嘴里。
最近两个人似乎总是能见到,为这样那样的事。
两个人在一起,暖风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半天才问:“怎么不去帮忙?”问完才觉得自己是明知故问了,他如果出去,明天估计胖子的店就要上报纸了。
娃娃的头埋在她的颈间一下下的咬,他已经开始长牙了,而且是用尽了力在咬,多少有些疼,暖风皱了下眉,用手轻轻的将他的小脸拨开一些,丁煜看到她雪白的脖子上有几道小小的牙印。
他很想做个动作,就是直接抱了娃娃过来,像灌篮一下扔进婴儿车里,然后任他自生自灭。
却最终只是冲暖风伸出手:“我来抱吧。”
伸出的手伸到娃娃面前,娃娃的眼看看丁煜笑了笑,又回头看看暖风,还是笑笑,他权衡了半天,似乎一瞬间就要投入丁煜的怀抱,但最终还是选了美女。
丁煜失了耐心,强硬的将娃娃抱了过来,娃娃的小手却坚决的抓着暖风的头发不肯放,嘴里还在“咯咯”的笑,三个人以奇怪的姿势纠缠在一起。
不能打,还不能硬掰开,娃娃的手在丁煜表情的威吓下,没有半点松动。
“算了,还是我来抱吧。”暖风笑笑,在娃娃脸上亲了一下,又抱过来。
娃娃发出胜利的笑,小脸红扑扑的。
丁煜不动声色的在他胖胖的屁股上捏了一下,顿时哭声又是惊天动地。
“你干什么?”暖风反射性的将娃娃抱开一点,嘴里哄着屁股痛痛的娃娃,“怎么跟这么小的孩子一般见识?”
丁煜吸吸鼻子,又坐回去。
屋里除了孩子的哭声又没了声音。
渐渐的,孩子的哭声也没有,小脑袋使劲的在暖风胸口拱,拱了半天拱不到什么,有些发急的想哭。
暖风不明所以,眼看着娃娃扭作一团,她几乎抱不住。
“我想,”一直不作声的丁煜道,“他是饿了。”他指指一旁空了的奶瓶。
暖风愣了愣,马上知道这小家伙在拱什么,脸顿时一红,然后笑笑的在娃娃的脸轻轻拍了拍。
“我带你去找妈妈。”说着就抱着娃娃出去。
看她出去,丁煜下意识的对着婴儿车踢了一脚,婴儿车被踢翻他也没有扶的意思,然后自开着的门往外看,看暖风抱着娃娃找孩子的娘,娃娃的小手还是揪着暖风的头发死扯。
真要命,他以后绝对不要孩子,他想。
忙完了一天,似乎效果不错,准备的试吃和优惠卖的各式糕点都卖得差不多,面包房里一股浓浓的奶香。
胖子在旁边的酒楼包了两桌,犒劳来帮忙的人,暖风本来想回家去,但想想这样显得自己太小家子气了些,所以胖子留了一下,她就没再说什么。
没想和丁煜一桌,却不知是不是孩子娘故意,在丁煜旁边留了位子,让她坐过去。
这种热闹场合暖风一般都不会让自己显得太刻意,就算心里觉得不情愿,也会随大流,以前有个女同事和其他同事一起出去时总是嫌东嫌西,小姐脾气实足,之后出去大家都不会再叫她,所以暖风知道,这样的场合,最好大方些,所以,他在丁煜旁边大方坐下。
胖子还记得丁煜以前酒精过敏的事,拿了一大瓶可乐递给他,于是一群人起哄,顺便提到那次酒后闹事的事。
“丁煜,你是不是怕再犯同样的错误啊,没事,这次由咱哥们帮你顶着。”都是一起念小学,中学的兄弟,对暖风也熟悉,所以说出的话就肆无忌惮。
暖风喝着饮料只当没听见,丁煜的脸色却有些不好看,很不给面子的说道:“吃你们的,不然都滚回去。”
因为上次唱KTV时发过火,大家顿时噤声。
“喝酒,喝酒,哎,那谁?这桌不许抽烟,有小孩啊。”胖子出来打圆场。
于是大家各自又闹起来。
丁煜默默的吃,也并不理会暖风就在旁边,渐渐地暖风也自然起来,和旁边胖子的大女儿玩文字接龙游戏。
“丢盔弃甲。”
“甲?”小女孩接不下去,看看妈妈,妈妈也摇头。
“甲?”她念着,然后眼前一亮,“甲乙丙丁。”
“啊?这也算?”
“算,不是有一道歌嘛。”小女孩真的哼起那首歌,“丁,快。”
“丁?”暖风想到“丁克”,可这么大的小孩应该没听过,那接什么?
“丁煜。”旁边孩子娘忽然冒出来一句。
听到叫他名字,丁煜回头看过来。
“这不算,不算,”小姑娘拼命摇手,瞪着她娘道,“这算什么词,不算。”
“你甲乙丙丁行,为什么丁煜不行?他可是球星,比张学友厉害。”毕竟是孩子娘,大人听来是歪理,却把小孩子唬得一愣愣的。
“这样啊,那算了,反正我接得下去,”小女孩子大人有大量,接着道,“丁煜,欲火焚身。”
“噗”,丁煜一口可乐喷出来,暖风也愣住了。
一桌人全在笑。
“娃,你哪学的这词啊?”有人问不明所以的小女孩。
“电视里呗。”小女孩一副少见多怪的样子。
“知道啥意思?”
“就是遇到火,自己身体就着火的意思呗,笨,这也不懂。”
隔壁桌也开始笑了。
“让叔来告诉你什么意思。”有人自高奋勇的站起来准备纠正小女娃这天大的错误。
“吃你的吧。”被胖子一把拍坐下去。
“暖风阿姨,你往下接。”小女孩还要接下去。
暖风哪里还接得下,苦笑道:“阿姨输了。”然后终于忍不住笑起来,下意识回头看丁煜。
丁煜一双眼也正看着她,异常晶亮,两人视线一对,暖风怔了怔,笑容顿时敛起,移开眼,刚才对上他眼睛的一瞬,她莫名的一慌,慌什么?
正在疑惑,手机忽然响了,暖风接起,是吴征的母亲。
“暖风,快点过来,小征要告他爸爸,你快来劝劝他。”
吴征不是要告他父亲,而是要代他父亲自首。
“他就这样看着我,不能说话,但我知道那是他的意思,”他看上去很冷静,并不是一时冲动,“我跟他说很小的时候在书房里听到的一些话,问他是不是要自首,他点头。”
“你爸一定是病糊涂了,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贪污,那可是要做牢的,你爸都病成这样了,已经得到惩罚了,小征,你还是算了吧。”吴母在旁边哭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