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情仙使-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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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连肖仙侯都忍不住了,他抬起头,不屑地发话,“你欺负别人的时候,也是这么讲道理?”
师季峰被这话噎住了,想当初他拆掉李永生的门,根本就是不讲道理的好吧?
所以他一转身,向外走去,“这做人呢,难免有三灾六难,我奉劝各位,出门的时候小心了,保不准又遇到什么意外,李永生你还没好彻底吧?”
李永生淡淡地扫了一眼他的背影,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五个人做好饭,就到了戌初时分,吃喝完毕,就到了亥初,也就是夜里九点多了。
齐永馨和徐薇薇来此,是打牙祭的,晚上还要回宿舍,胡涟望身为风纪委员,肯定也是要回宿舍住的,这里通常就是肖仙侯和李永生长住。
事实上,为了应付教谕的检查,小鲜肉也经常回宿舍,只有李永生不受约束。
今天遇到这档子事,胡涟望陪两女回去,就感觉有点不保险,虽然两名女修都是内舍生,修为也比胡涟望高,但终究是女性,容易造成严重后果。
于是李永生和肖仙侯陪着他们走到修院门口,然后才回转。
回到房间之后,肖仙侯哼一声,“老四,咱也天天不能护送他们吧?”
李永生端起茶杯轻啜,不以为意地发问,“你想说什么?”
“得把这师季峰搞一下,”肖仙侯黑着脸发话,“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哦?”李永生抬起头来,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怎么搞?”
“事儿交给我了,”肖仙侯一拍胸脯,“不过请人总要花钱,这钱你出了吧?”
小鲜肉不是个小气的,也不缺钱,但是他的钱属于细水长流,总能从家里弄到,一次却弄不到很多。
而李永生最近发财了,一百块银元呢。
“交给你?拉倒吧,”李永生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上次你找钝刀,惹得人家笑话我,这次倒好,直接引得一个夜盲跳坑里了……我还敢再交给你事儿?”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肖仙侯一听,登时大声嚷嚷了起来,“钝刀跟我要十块银元,我没有,至于说那厮的夜盲……也能怪到我头上?”
他确实找了钝刀,只是付不起价钱,所以会出现那样的变数,此前他一直不好辩解,这次就算说明白了,也消去个疙瘩。
李永生哈哈一笑,“你这属于气运不佳,喝凉水都能塞牙,已经两次了,我还有胆子让你弄第三次?”
第四十三章 雨夜黑影
“小看人不是?”肖仙侯气得跳了起来,“我就不能转运吗?”
转运吗?那你得发红包,这个位面又没有微信!李永生摇摇头,“你省省心吧。”
“我怎么可能省心?”肖仙侯努力瞪大眼睛,不过非常遗憾的是,他脸上的肥肉实在太多了,再怎么瞪,也就那么大。
“师季峰可能不敢对付你,但是他敢对付我啊,就算不对付我,他还可以对付齐永馨、徐薇薇她们,有些人坏起来,是无下限的……你不担心连累朋友?”
李永生承认,小鲜肉说得很有道理,他也不习惯别人代自己受难,“好了,你不用说了,交给我了。”
“交给你……你能行吗?”肖仙侯狐疑地看着他——你不过是个乡下来的孤儿。
“我要是不行,现在还被人堵着拆门呢,”李永生傲然地看他一眼。
他是相对谨慎的人,不过前一阵的事情办得很漂亮,他纵然是上界观风使,也难免有卖弄之心,人嘛,谁能免俗?
“嗯?”肖仙侯闻言就是一愣,他上下打量对方半天,思索了好一阵,才皱着眉头,试探着发问,“你是说……你遇袭是?”
他猜到了老四话里可能的含义,但是正因为猜到了,他反倒是不能相信,有没有搞错,那是你能做得出来的吗?
可是再想一想,他还不能不相信,老四遇袭之后,所有的困局迎刃而解。
“我什么也没说,”李永生笑着摇摇头,“你怎么想,那是你的事儿。”
肖仙侯又愣了好一阵,才点点头,“那好,这事儿你来办,快点儿……要钱就说话。”
“肯定会很快,就这几天吧,”李永生笑着点点头,至于说钱什么的,他根本不提。
他愿意出手,就不存在钱的问题,他若不想动,谁买得动上界观风使出手?
肖仙侯狐疑地看他一眼,微微颔首,“那最好了。”
师季峰非常痛恨自己的胆怯,怎么就不敢冲着李永生出手呢?
严格来说,他也不算特别胆小的人,若真是胆小,他怎么可能纹身?更别说他身为制修,对一般的黎庶,有太大的优越感,平日里下手也极为狠辣。
然而,正是因为身为制修,他才更了解体制的可怕,这次被安保抓了,他表现得要比冯扬软弱很多,但是事实上,冯扬平时的胆子,还真没他大。
说穿了,他的恐惧,来自于对体制的敬畏,冯扬那厮,属于无知者无畏!
师季峰非常清楚,自己这次被抓的原因——安保们之间就会交流,他也听得懂。
所以他更清楚,自己现在被莫名其妙地放出来,肯定又涉及到一些他不明白的因果了。
正是因为如此,他刚才虽然鼓足了勇气,想冲李永生下手,但是最后,终于还是没敢下手,他承担不起可能的后果。
总之,他心里是极为矛盾的,所以他对自己说,我现在不能出手,否则的话,是个人都猜得到是我干的,得过几天风声小点之后,想个万全的法子。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会选择买凶,不过他刚交了保释金,也没多少余钱了。
过几天吧,他对自己说,现在雨停了,等下一场雨来的时候,我就可以出手了。
雨天行凶,比较容易毁灭痕迹,现在快到暮春了,隔三岔五就会下雨,再往后,还会有两个多月的连阴雨。
凑巧的是,这么想的人,并不止他一个。
第二天果然是晴天,太阳不是很毒,第三天才毒了起来,但是到了傍晚,又阴了下来,紧接着就下起雨来。
今天就算不动手,也得去看看,师季峰胡乱吃了点东西当晚饭,就悄悄地来到了李永生的房前,他藏得比较好,将自己融入了行道树的阴影中,也不打伞,隔着马路观察。
这次,屋里只有李永生和肖仙侯两人在做饭吃,因为安保警告了他们,说师季峰放出来了,你们住在外面太危险,最好还是回修院住吧。
安保们是好心,师季峰顶风作案的可能性非常小,但是绝不代表没有——万一有个想不开的,或者被人拿话一激,说不定就来了。
李永生不怕,但是他也劝胡涟望等人暂时别来了。
可是肖仙侯不听他的,说咱哥俩共进退,他的话里,甚至还隐隐有些……期盼?
师季峰在雨地里站了足足一个时辰,直到子初的时候,才悄然离去。
他住的地方离此不远,在一个叫文峰的小镇边缘处,那是一个大院子,院子里是一圈二层小楼,他的家在二层,有三间房。
他用了一刻的时间,来到了小院门口,紧走两步,就待抬手去推院门。
就在此刻,他听到头顶有风声响起,下意识抬头一看,只见一团巨大的黑影压了下来……
第二天,安保们就得到了消息,师季峰在自家院门口,被坍塌下来的牌匾砸到了。
令人感到蹊跷的是,这牌匾直接将人砸晕了,师季峰躺在泥水中,天快亮了的时候,才被人发现,就那么昏迷了一夜。
安保们觉得有点匪夷所思,好歹也是制修呢,能被一块牌匾砸晕?莫非那牌匾有七八百斤重?
他们是没到现场,真到现场就更迷糊了,那牌匾总共也才七八十斤。
师季峰昏迷了整整半天时间,他醒来之后,得知自己是被牌匾砸晕的,在泥水里躺了一夜,忍不住破口大骂,“天杀的小贼,竟敢如此暗算我?”
门口那块匾有多重,他太清楚了——天天见呢。
所以他非常清楚,自己是被暗算了,这种事他也不是没干过。
至于小贼是谁,那还用问吗?肯定是李永生找了人出手。
然而愤怒归愤怒,他想报复也暂时有心无力,牌匾砸的那下无所谓,擦破点皮,关键是在泥水中躺了一夜,他受了风寒,全身乏力不说,还发烧了。
所以他打算养好身体之后,再去报复——对方已经骑在脖子上撒尿了,他不可能再忍了。
其实他还有点侥幸心理,觉得自己真的出手,也未必能有多严重的后果,他当初也没指望,能这么快被放出来,但最终还不是出来了?
我对付李永生,肯定有人不高兴,但是放我出来的人,也未必会坐视。
事实证明,他想得有点多了,两天之后,他的风寒去得差不多了,但是运气的时候,总觉得一股凉气在体内游走。
这是风邪入骨?师季峰暗叹倒霉,就算制修,遇上风邪入骨,也不能强行驱除,还是要将养和药物治疗,否则落下病根的话,年老都是毛病。
可是他现在没钱了,买不起药,说不得只能先接几个零散的活儿,赚点饭钱和药钱——所幸的是,制修还是比较好找活的。
干了几天活,吃了几副药,他觉得体内的寒气不减反增,有一天想收拾一个不听话的家伙,内气的运转,竟然都不灵了。
这可不仅仅是风邪入骨了!师季峰非常清楚这一点,于是没再抓药吃,攒了两天钱,请郡中的岐黄圣手陈山河为自己诊断。
花了一百钱,排了将近一天的队,陈山河只诊断了十来息,就一摆手,“你中阴劲儿了,我治不了,找伤你的人去治,要不就找个高阶司修出手。”
高阶司修?师季峰听得倒吸一口凉气,我要认识高阶司修,还至于去欺压黎庶赚钱吗?随便找个活儿,也不愁赚得盘满钵满。
郡里的教化长高涛,也不过才是高阶司修,博灵本修院的老大赵平川院长,都未必是高阶司修。
不过,师季峰也不会怀疑陈山河的话,郡中第一岐黄妙手,那不是白叫的,据说此人还得了道宫的青睐,部分医术传承自道宫。
在他发呆的时候,身后的患者将他推开了,“看完了就走,赖着作甚?”
师季峰眉头一皱,就想发火,不过扭头看一眼,发现对方气息浑厚,再回味一下刚才那一推,十有八九也是名制修。
若是体制内的制修,比他这不着调的制修,就又要强横了。
下一刻,他眼睛一亮:李永生身后,竟然有能给我下阴劲儿的制修?看来我得让某些人知道,我也是有用的。
于是他直接出城,来到了博灵本修院,找安保告状,说我被李永生暗算了。
安保们是真的不待见他,直接抬手撵人,你丫是制修,说李永生暗算你?快滚!
他当然暗算不了我,是他找人暗算我!师季峰大声嚷嚷:我体内都中了阴劲儿,不信你们就派个人过来检查。
阴劲儿这事,听起来挺可怕,但是安保们并不重视。
这不代表他们不知道阴劲儿的厉害,他们只问一句:你有证据,是李永生暗算的没有?
没有证据?滚蛋!
师季峰觉得有点讽刺,以前他们蹂躏别人,就是藏在暗处,欺对方拿不出证据。
现在却是轮到旁人问他,有证据没有,而他还偏偏拿不出来。
猛然间,他有点理解,为什么被自己算计的了人,都会用那种眼光看自己了——这么做事,实在尼玛有点操蛋。
第四十四章 祸害
师季峰手上没有证据,被安保撵了出去。
不过他并不气馁,就守在门口,见一个像教谕的就告状,说我被李永生暗算了。
要说起来他的形象,纹身就能说明一切,是十足的地赖子。
而他本身还是制修,居然说一个本修生给自己下了阴劲儿,这种场面……真是难得一见。
按说他该羞惭的,但是师季峰并不在意:不是李永生出手暗算我的,是那厮找的人。
其实还是那句话,他深知体制的威力,对上平常人耍横,他毫无压力,利用体制来算计人,他也可以不要面皮。
从某种角度上讲,他的面皮也是滚刀肉,欺软怕硬是自带的天赋。
别说,他还真折腾出点名堂来,有人就将这个消息,报给了院务室的李室长。
于是,院务室又来了两个教谕,问明情况之后,又将他拎到了安保那里:有人给制修下阴劲儿,你们不加以重视,怎么就把人撵走了?
这制修不是咱们院的!安保们是腻歪透了,直接顶了院务室的人:有这功夫,我们不如多调查一下李永生遇袭的案子,那案子现在没破呢。
院务室不依不饶:能给制修下阴劲儿,这对咱们修院的教谕,也是极大的威胁,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你们看不出来吗?
没证据,我们没办法调查,安保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