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情仙使-第1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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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生无奈地一拍额头,“李清明等着我扎针呢。”
他自是不能说,我着急去找依莲娜。
第二百零四章 宁致远苏醒
李永生要做的事情多了,找依莲娜是一回事,大修堂的电台被政务院下了取缔的命令,也是不小的事情,他不能让这个电台被取缔。
但是不管他怎么说,宁御马的人死活不让他走。
李永生当然也不好强行离开——宁致远遇刺影响太大,目前正极力封锁消息。
御马监的人甚至表示,李清明那里,我们替你通知,让他在家等着好了,等这边能腾出手来,您就过去行针,你看可好?
李永生也没招了,只能暗示一下,这个……行政院院务管理司的魏少玉,似乎对我有些成见,目前在为难朝阳大修堂。
他也就是歪一下嘴,不成想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才走出房间,却发现魏少玉已经跪在那里了。
“咦,这是怎么回事?”李永生真的有点意外。
“御马监说了的事情,居然有人找麻烦,”请他来的太监,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吃早饭,见他出来,马上站了起来,“其心可诛啊。”
真要说这御马监,其实是随着宁致远才兴旺起来,现在宁御马生死不知,正该夹起尾巴做人才是。
然而这么想的人,还真的错了,揣摩上意跟红顶白是太监们最擅长干的,宁御马现在虽然还没有清醒,但正是这样的时候,最能表现出忠心来。
所以这太监根本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去朝安局汇报说,政务院的魏少玉,很可能跟宁御马遇刺一案有关。
朝安局一听,二话不说就将人捉了来,而且也不知道魏岳怎么想的,居然直接将人送到了御马监,要他们自己审查。
御马监的人将人带回来,还没有来得及审问,魏少玉就主动招了,我去朝阳大修堂,是院里的意思,不是我个人搞得定的啊。
御马监的人也不理他,让他在李永生的房门外跪着,至于说何时审讯,那要看宁公公的意思了——宁致远最讨厌的,就是那些不听话的人了。
见到李永生出来,魏少玉睚眦欲裂,“我是奉了院里的指示,你竟然敢将我捉来?你等着吧,政务院跟你没完!”
“你脑子没病吧?”李永生不屑地看他一眼,“我能使唤得动御马监的公公?”
那名太监闻言,也是一声冷笑,“政务院?你看看政务院会不会来讨要你!”
魏少玉脸上,顿时一片死灰,他终于反应过来了,自己涉及到的,是宁御马遇刺的大案。
别说取缔电台原本是他一手促成的,就算是院里高层下的命令,在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来保他。
取缔电台才多大的事儿?跟十二司监之一遇刺,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好吧?
想通了这一点,他身子前倾,在地上磕起头来,将地面咳得咚咚直响,“李永生,李大爷,我知道错了……你饶我这一遭吧。”
李永生根本都懒得看他的狼狈,只是淡淡地发话,“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他锻炼了一阵之后,有小太监送来的早饭,并且婉转地提示他,说您在附近活动就行了,万一司监大人有什么需要,找您也方便。
李永生也不以为然,这种时候,他被软禁就是一种必然。
不过他也没有无聊多久,很快地,阴九天就寻他聊天来了。
阴大师倒不是被软禁了,他是少数几个御马监都没资格软禁的人,别说御马监,内廷都没这个资格,想动他必须得天子点头。
不过他也走不了,天子关心宁致远的伤情,要他在这里用心看护。
看护病患,真的是很无聊的一件事,前两天是急救,那也算了,自从今日凌晨,宁致远伤情好转之后,阴九天睡一觉起来,就觉得无所事事了。
他去看了一下宁致远,发现其病情稳定,又叮嘱了人严加看管,想着左右无事,就来找李永生聊聊天——他对这个修生的医术,还是相当好奇的。
但是李永生对这种好奇,是敬谢不敏,他不怕泄露出去医术,那是为黎庶造福,但是他不喜欢别人考校自己的医术——在交流中,他可能露出马脚。
尤其他面对的,是阴九天这种大国手。
换句话说就是:我想告诉你的,可以告诉你,但是你指望问什么我就答什么,还是别做梦了。
所以阴大师跟李永生交流得很是不舒服,原本一个理论,听得好好的,能触发一些奇想出来,结果他问具体原理和细节的时候,对方说我也不懂。
不懂……不懂你能有这么个理论?阴九天恨不得掐着对方的脖子怒吼。
就在他越来越难以忍受的时候,有人来了,却是李清明已经归家,现在派人来宁府借用李永生。
一时间,阴九天有点恍惚了:不知不觉间,这少年的医术,已经搅动了京城啊。
他当然知道李清明身上的毒,有多么的棘手。
李永生去李清明府,不是一个人去的,御马监有两个太监跟随,还有十二名御林内卫,不但负责送人,还要负责接人走。
甚至在行针的时候,两名太监都在旁边看着,就是担心他胡乱说话。
李清明虽然暴躁,但是在大局上,他把握得很好,行针的时候,他基本没说话。
因为下午还要继续行针,中午李家留饭。
在饭桌上,李清明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他直接问那御马监的太监,“刺客有线索了没有?”
“这是朝安局在做,洒家不知情,”御马监不太在意军方,但是李清明也算半个传说级别的,所以回答得还算客气。
李清明的愣脾气上来了,“既然是如此,你们何必扣着小李不放?他还有别的事。”
“在我们眼里,没有比司监性命更重要的事了,”太监不冷不热地回答,“李将军若是着急,可以着军情司多下点功夫。”
“军情司我哪里插得上手?”李清明没好气地哼一声,“我现在跟乞骸骨也差不多了。”
“李将军余毒尽去的话,修为肯定还能再上个台阶,”太监不阴不阳地说一句,对这一代军中猛将,也没多大的敬意。
听着他俩说话,李永生猛地想起一件事来,“李将军,我目前不得自由,你是否能帮我个忙,从博灵郡带个人过来。”
“这事何须劳烦李将军?”御马监的太监笑着发话,“李先生交于我就可以了。”
李永生看他一眼,淡淡地发话,“内廷勾连地方,总是不好。”
太监不以为意地一笑,“御马监在博灵郡,也是有马场的。”
严格来说,博灵郡的水土不适合养马,也不以军马出名,不过那里确实有两个小马场,出产挽马,但是一到战时,可以迅速地转化为培养军马,以备不时之需。
不过这两个马场,目前只是挂在御马监名下,具体负责的是两个小家族。
李清明闻言,冲他呲牙一笑,“你肯定想不到,连鹰是小李的仇人吧?”
“连鹰……很熟悉的名字,”这位冥思苦想半天,终于骇然地一扬眉毛,“博灵军役使?”
“所以你还是别掺乎了,”李清明笑着回答,“你也掺乎不起。”
“呵呵,”这位不屑地一笑,却也没再说什么,毕竟宁致远现在还没醒过来呢。
但是他的心里,却是记下了这个名字。
李清明看一眼李永生,“回头把人名告诉我,我帮你处理。”
“不用回头,这没啥不能说的,”李永生笑着回答,“博灵本修院依莲娜,胡畏班的……我希望能尽快把她带到京城。”
“博灵本修院也有胡畏班?”李清明讶异地一扬眉毛,然后微微颔首,“好了,我知道了。”
畅所欲言的时间,也就是午饭这一段,下午的施针过程,又是枯燥无比。
直到最后送李永生上车,李清明才找了个时机,低声问一句,“那女修生很漂亮?”
李永生犹豫一下,干笑着回答,“她不止漂亮……”
他俩在沟通,御马监的太监在回转之后,也悄然发出一条消息。
当天夜里,宁致远终于醒了过来,不过刚醒过来的他很虚弱,只是见了一下天家派过来的一个小黄门。
李永生当天就知道他醒来了,但是直到第三天早晨,他才见到醒来的宁御马——那还是阴九天示意了,李永生这医术不错,帮你查一下余毒吧。
宁致远这个人……怎么说呢?太监有的毛病,他基本上全有,而且还是那种大太监、当红太监的毛病。
但是他还有点真性情,见到李永生第一面,他就表示了,“你再在我这儿住一段时间,我知道你事儿多,但是……你总赶不上我事儿多,反正你这个救命之恩,我记下了。”
李永生哪里会在意这些?“您既然好了,我就该回去了,我的事真挺多……今天能走吗?”
“不可能,”宁致远很干脆地摇摇头,“你起码要在我这里住三个月。”
“不会吧?”李永生真的吃惊了,“你再养上十来天,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我是没有问题,但是天家有问题,”宁致远的语气很微弱,态度却很光棍,“这次我遇刺,也是天家的一个机会……你别看我,我也是才知道的。”
李永生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你倒是想早知道呢,可能吗?
第二百零五章 接连行刺
李永生真的猜不到,为什么今上要一直遮掩着宁御马的伤情。
遇刺之后,假装生死未卜,这种手段……好吧,也不算少见,阻隔消息嘛,让那些动手脚的人主动跳出来。
但是以宁致远的身份,能勾出什么来?弄臣如果不能歪嘴,跟路人的作用也差不多。
然而,很快地,李永生就发现了一些情况,在他入住宁府的第四天,内廷第一人魏岳魏公公,前来探望宁御马了。
宁致远表现得很夸张,抹了一脸的铅粉,躺在床上装昏迷,周围的小太监们,还不许魏公公近身去看。
魏岳来的时候,阴九天也在,不过有意思的是,他并没有问阴大师宁御马的病情,而是随便找了一个太医发问。
那名太医当然回答说,宁御马至今未曾醒来,何时醒来,我也不知道——您得问阴大师。
阴九天就像没听到这话一样,站在那里不做声。
魏岳微微颔首,走出屋的时候,还告诫御马监的太监们,小心看护宁御马,否则他定不饶恕,最后他来了一句,“宁御马若能大好,我觉得他可掌貔貅卫。”
貔貅卫是皇家直属的暴力机构,主要强调的是执行力,理论上归内廷和宗人府共管,但是宗人府一般使唤不动他们,而内廷中也没有专门管理他们的机构。
目前掌管貔貅卫的,是太皇太妃的贴身太监,已经老迈不堪,去年还中风了,不过他的忠心人所皆知,太皇太妃令夺其职,今上不忍,就拖延到了现在。
今上今年大典,貔貅卫的人选,内廷和宗人府都有过些提议,其中让魏岳接手的呼声很高,也有媚上之人,建议宁致远接手,今上没有任何回复。
现在魏岳主动退出竞争,还要推荐宁致远,显然是好事。
待他离开之后,宁致远高兴得从床上蹦了起来,“这老东西总算识相!”
李永生看得心里也是暗叹:装个病就掌握了一卫人马,果然是好算计。
然后,宁御马就去折磨人了——在他装病的几天里,很有些没眼力的家伙,居然想要作怪,御马监已经抓了四五个这样的人。
今天宁致远收拾的,是院务管理司的魏少玉,他心情不错,还喊来了李永生旁观——你救了我,我当然要帮你出气。
身居高位的人,很多时候都要谨小慎微地行事,能快意恩仇的时候不多。
就算是宁致远这弄臣,也知道自己不能跳腾得太凶,要不然那就是替天家拉仇恨,天家被非议,他就要倒大霉了。
所以折磨魏少玉这种“小官”的时候,他兴致盎然不说,还问李永生,“此人是触了我的霉头,跟你无关……你想要些什么奖赏?”
李永生想一想,“把那门子放了,好生治疗一下吧……他没什么过错。”
门子就是一开始只收了礼物的那个,行刑四天多了,这初冬的天气,被剥了精光就已经很难忍了,还拿小鞭子抽了这么久,现在的状态,是放开他他都十有八九活不了。
“那厮啊,”宁致远微微颔首,门子其实是宁家的人,还算可靠。
但就是那句话,宁致远自幼入宫,跟宁家其实不怎么亲,反倒是身边不少小太监,用得相当顺手,所以门子被打一事,他虽然后来知道了,也觉得此人该打。
所以他不能说小太监们做错了,否则的话,下面人难免心寒,而且对他而言,那厮确实做得不对——若是能留下李永生,没准他会早点醒来。
这个求情,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