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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情人绝配1·追爱不怕难-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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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接过汗巾,默下作声地擦了擦脸,然后侧下头,扭拧湿透的发。   
    他打开暖气,调整温度,暖风袭向她,她一时难以适应温差,细声打了个喷嚏。   
    「看吧,果然感冒了。」   
    「只是对这热风有点过敏而已。」她不承认,淡淡反驳。   
    听出她语气的冷淡,他胸口又是一揪。   
    他不再说话,发动引擎,默默开车。气氛静寂,唯闻雨刷规律工作的声响。   
    略略拭干秀发后,乔羽睫又稍微拂了拂沾染上身的雨气,待仪容整理得差不多后,她停下动作,安静地坐着,双手却忍不住紧紧绞扭着汗巾。   
    心跳有些乱,呼吸有点急。她咬了咬牙,懊恼自己的反应。前几天她才为自己能对他无动于衷感到骄傲,可今日,她已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她扪心自问:乔羽睫,…真的打算让他一句话就颠覆…多年来平静的生活吗?   
    只因为她终于明白了他当年的所作所为,并非一个血气方刚少年意外闯的祸,是恶意策划的阴谋,她就必须为此动摇吗?   
    一桩发生在十三年前的丑闻,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现在去追究,还有何意义?   
    她拒绝再去介意!   
    「真巧啊!」下定决心后,乔羽睫深吸口气,友善地开口,「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你。」   
    凌非尘瞥她一眼,有些意外她的主动开口,沉默了会儿,才低声道:「不是巧,我是特地来接…的。」   
    她一愣。   
    「…打电话来的时候,恬恬刚好在我那里。」他解释,「她说…又在市区迷路了,所以我才过来。」   
    乔羽睫直直瞪他,「恬恬到你家干嘛?」   
    「礼貌性的拜访吧!」   
    「你没对她说什么吧?」她追问,嗓音尖锐。   
    控诉般的语调让他沉下脸,嘴角扬起习惯性的嘲讽。   
    「我能对她说什么?难道…要我告诉她,她妈妈以前跟我有一段情?我们甚至还上过床……」   
    「凌非尘!」她厉喝。   
    他拧眉。第一次听她如此严厉地喊他。   
    她彷佛也被自己的激动吓了一跳,刷白了脸,好半晌才找回说话的声音。   
    「我……我知道你恨我,非尘。」她缓下声嗓,试图以一种平静的口吻说道,「我也弄懂了原来你那时候会那么对我不是因为恐慌,而是为了报复我。可是我……我不想追究这些了。」她叹气,苍白的容颜里藏着太多惆怅与无奈。「我不想追究当初到底是谁的错,我只想……忘了过去。」   
    忘了过去?凌非尘身子一凛,扣着方向盘的手指不知不觉中握紧。   
    「算我求你,就当以前的一切从没发生过好吗?」她柔声道,「我们可以当朋友,至少也可以是好邻居……」   
    「…要我做…的朋友?」他打断她,瞪向她的眼眸阴黯沉郁,比车窗外的夜色还深。   
    乔羽睫屏住呼吸,心口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我只是想忘了过去。」她焦虑地解释,「不论我过去做了什么惹你不高兴,我请求你,不要再恨我了好吗?也不要一再招惹我。我不想跟你争,争那些没有意义……」   
    没有意义?「…的意思是,…跟我之间的一切是没有意义的?」他咬牙问她。不知怎地,她这句话让他极度恼火。   
    「我……」她哑然,表情痛楚地看他。她到底该怎么说才能让他了解呢?「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回头看了?」她低低地、轻轻地说道,「过去的一切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都长大了,应该向前走。」   
    她说得和婉,他却听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的意思是,她要忘了过去,把他…在脑后了。   
    对她而言,他不再具有任何特别的意义--她是这个意思吗?   
    不!他不许她这么想,不许她…下他,不许她对他无视!   
    她别想就这么摆脱他,他们之间还有个羁绊……   
    他忽地微笑,那微笑冷冷的、讥诮地,笑意不及眼底,然后,他慢条斯理地开口:「恬恬……是我的孩子吧?」   
    她倒抽一口气,睁大眼。「她不是!」她强烈否认。   
    「那…说,她父亲是谁?」他冷冷地道,「如果真有这个人存在的话,…不妨说出来。」   
    「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极度的惊怒让她嗓音发颤,「你又不认识他!」   
    「我要知道他是谁!」他忍不住咆哮。   
    「你不配知道!」她比他还激动,脸色发白,「如果、如果你不肯相信我,我可以发誓,恬恬她……绝对不是你的孩子!」   
    他瞪着她举手预备发誓的动作,眼眸里燃起怒火,「…宁愿发誓也不肯承认孩子是我的?」   
    「她本来就不是……」   
    他没让她有机会说完,猛然一转方向盘,急踩煞车,白色跑车在一条人烟稀少的道路边停下,在灰蒙蒙的雨雾里,显得苍凉而孤单。   
    他为什么把车子停在这种偏僻的地方?「你、你想干嘛?」她忍不住惊恐。   
    他不发一语,阴郁地盯着她。   
    半湿的发垂落肩际,凌乱却性感,清丽的容颜苍白,却美得像朵最纯洁的白莲,而那件被雨打湿的白色薄毛衣,清楚地勾勒出她弧度优雅的胸线……   
    她还是这么美,永远这么美!热血,瞬间在他体内沸腾,恍惚间,他想起十三年前,她只身到修车厂找他,因为怕惹他不悦,她乖乖站在门檐下等他,让午后的雷阵雨淋成一朵楚楚动人的娇花。   
    就像今天一样。   
    可现在的她却不再等他了。她已不是当年那个为他深深着迷的少女,她走在自己的道路上,坚决不为他停留。   
    她不属于他了……   
    愤怒、惊慌、烦躁,各种复杂的滋味排山倒海而来,瞬间占领他全身,他脊髓一颤,低咆一声,伸臂将她拉到怀里,霸道地攫住她的唇。   
    这红润的、柔软的唇,是属于他的!   
    他箝住她背脊,不顾她惊愕的挣扎,男性的唇固执地在她唇来回摩挲。   
    「你、你放开我……」她双手抵住他肩头,一面使劲推开他,一面细碎地喘气。   
    惊慌的喘气声,听入他耳底却成了催情的音律。他挪出一只手放倒座椅,将她整个人压在自己身下。   
    「你放开我!」她尖喊,明眸满蕴恐惧。   
    可他看她的眼,却满是激情,幽深阴黯的眸底,闪着近乎野蛮的火光。   
    「我还是要。」他的拇指抚弄她颤抖的唇瓣,下半身贴近她,强迫她感觉他阳刚的欲望。「…别想逃,羽睫。」   
    粗哑的嗓音,是霸道也是情欲。他低下头,用火烫的嘴唇推开湿冷的毛衣,膜拜她既冰又热的肌肤。   
    「你、你、你别这样……」   
    「…也有感觉,对吧?」热唇从她小巧的肚脐漫游至胸罩边缘,隔着丝质胸衣咬那樱桃般可爱的乳尖--他记忆中粉红娇嫩的乳尖。   
    「凌非尘……」   
    「…有感觉,对吧?」他邪佞地问她,唇滑过胸衣,来到她湿润的唇。「…也想要我,承认吧!」   
    「我……」   
    「说…要我。」他霸道地命令。   
    她的响应,是咬破他的唇。他痛喊一声,从她身上退开,她趁机脱离他的箝制,坐起身子,右手探上门把,慌乱地想打开车门。   
    他眼明手快地握住她的手,不让她有机会开门。   
    「你、你放开我!走开!」她甩开他,几近歇斯底里地尖喊,「不许你碰我!」   
    「羽睫,………」   
    她用力甩他一耳光,清脆的巴掌声震动了空气,也震动了两人的心;他抚着热辣的脸颊,射向她的眸光满是不可置信。   
    「为什么……你非让我恨你不可?」她颤声质问他。   
    他不语。   
    她看着他,眼眶一点一点泛红,「你知不知道?我真的不想恨你,为什么你要这么逼我?我不想啊!」   
    她苦涩地喊,掩住脸,伤痛的泪水滚落。   
    她……哭了?他震慑,脸色刷白,脸上的肌肉绷紧,眼色明灭不定,像陷入极度挣扎。好半晌,他扳回椅垫,发颤的手搁上方向盘。   
    「……别哭了,我送…回家。」   
 第六章   
    为什么他非让她恨他不可?为什么他那么霸道,那么残忍,那么无可理喻?   
    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他不能让过往的一切云淡风清,为什么偏要来揭她的伤口,还在这伤口上洒盐?   
    他真这么恨她吗?   
    「我做错了什么?」乔羽睫喃喃自问。   
    一早,她便站在图书馆这扇玻璃窗前出神,几个小时过去了,她还是迷蒙地看着窗外流浪的白云。   
    她不懂凌非尘为何要如此恨她。   
    只因为她出生于一个富有的家庭,是权贵阶级的代表,他就恨上了她吗?   
    只因为当年,她的父亲是镇长,母亲是校长,而她是个极端受宠的千金小姐,他就决定报复她吗?   
    他想从她身上讨回这个小镇欠他的温暖与尊重吗?他说要让她也尝尝被人瞧不起的滋味--   
    是的,那滋味的确很难受,尤其对她而言。   
    她等于是一夕之间从天堂跌落地狱,从人人羡慕的公主成了人人痛骂的荡妇。   
    流言蜚语,鄙夷不屑,确实能深深刺伤一个人,所以她懂得他的苦。如果他从小承受的便是这样的误解与侮辱,如果他从小就得不到别人的尊重与关怀,他的确会很痛苦。   
    可为什么是她?她痛楚地闭上眸。为什么选择她做为报复的对象?为什么选择伤害她来发泄怒气?   
    是否从头到尾,他根本不曾对她动过心,从一开始,便是一场经过精密计算的报复游戏?   
    那些拥抱,那些亲吻,那些让人感觉甜蜜的情话绵绵,都只是一场虚伪至极的游戏……   
    好痛!她捧住胸口,双手软扶窗棂。   
    竟然还是痛。她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了,可一想到当年那场倾尽全部的爱恋,原来只是一场算计,她就觉得心口好痛,觉得自己好傻。而他,好可恶……   
    「羽睫,羽睫?」有人唤她。   
    她定定神,旋过身,微笑,「美香,什么事?」   
    林美香是她请来的图书馆员,协助她处理一些借还书的事务,她跟她一样,是个单亲妈妈。   
    「这个孩子说想借书。」林美香侧过身,一个瘦小的身影映入乔羽睫眼帘。   
    他是一个小男孩,瘦瘦黑黑的,身上的运动服脏兮兮,脚上的运动鞋也灰扑扑的,还破了个小洞。   
    「他不住在镇上,照规矩不能外借,可他坚持想借回去。」林美香解释。   
    「我知道了。」乔羽睫点头,「…去忙…的吧,我来跟他说。」   
    林美香离开后,她蹲下身,对小男孩微笑。「你住哪里?」   
    「我住在……嗯,我住……」小男孩搓着手,彷佛觉得自家住所很难启齿。   
    「离这儿远吗?」乔羽睫眼神带着鼓励地看他。   
    「其实……不是很远,走一个小时而已。」小男孩腼腆地摸摸头。   
    「你走路来的?」乔羽睫心一紧。一个小时的路程,对一个孩子来说,不近呢!「你住隔壁镇吗?」   
    「不是,我住在中间,就是山脚下那边……」小男孩声音愈来愈小,终至无声。   
    乔羽睫却明白了。他住在最贫穷的那一区,也就是凌非尘曾经住过的那一区。   
    经过十几年,那儿的环境是稍微改善了,然而比起小镇,仍然是脏乱落后的,镇民们还是称呼那里为「贫民窟」。   
    「我知道了。」乔羽睫微笑,拉着小男孩的手来到一张书桌旁,要他坐下。   
    他却不肯坐,扭捏地站在原地。   
    「坐啊。」她柔声催促他。   
    他摇头。「不用了,我站着就好。」   
    「坐下来休息会儿。你走了那么长的路,不累吗?」   
    「我下累,我可以站。」小男孩还是摇头,「而且我……会弄脏椅子的。」   
    因为怕弄脏椅子所以不敢坐?乔羽睫看着满脸羞涩的男孩,不知不觉,眼有些湿了。   
    「没关系,你坐。」她拉开椅子,牵起小男孩的手,半强迫地要他坐上椅子。「你叫什么名字?」她斟了杯热茶给他。   
    「我叫丁健康。」   
    健康?好可爱的名字。她又微笑了,「那我就叫你健康好吗?」   
    「嗯。」   
    「你怎么会知道这间图书馆的?」她问。   
    「我同学告诉我的,他住在绿园镇,他说这里的书比学校的还多,而且可以让人借回去看。」   
    「学校不让你们借书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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