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道江湖-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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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兰一人留在山顶上,她站在山崖边,左手叉着腰,右手把玩着长指甲,身上的夜行衣是贴身劲装,贴在沈兰躯体上,将她完美的身形衬托了出来。
夜风吹来,半山腰的火势是越发大了。
“你若再敢看我,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
沈兰突然冷声说了一句。
下一瞬,便有破风声自沈兰身后响起,但并不是袭击。
一位身穿长衫,外套锦缎衣裳,配着牛皮玉带,扎着武士髻的俊秀年轻人,如猫头鹰一样,轻飘飘的落在沈兰身侧。
这位公子哥手里抓着折扇,折扇下点缀着玉环,这大晚上的,还把那画着美人出浴图的折扇摇来摇去,颇有种文人做派。
他确实是英俊。
瓜子脸,大眼睛,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一缕黑发垂在脸边,皮肤也如玉一样。
这般翩翩如玉美少年,走在街上,怕是要引得姐儿们放声尖叫的。
“哎呀,兰儿,你我也认识这么多年了,看看又怎么了嘛。”
这公子哥似乎与沈兰颇为熟悉。
他一脸无所谓的笑着说:
“你忘啦,当日你借着桐棠夫人的帮助,狼狈逃出五行门时,还是我为你换的药呢。不过兰儿,你穿这夜行衣,倒是与往日不同,颇有一番韵味呢。”
“张岚!”
沈兰眯起眼睛,她语气冷冽的说:
“我再问你一次,你还想要两腿之间的活儿吗?”
“哎呀。”
这威胁,倒是把那如玉公子吓了一跳。
他不动声色的挪动脚步,让自己离这朵带刺的兰花远一点,他轻咳了几声,说:
“兰儿。。。”
“嗯?”
沈兰发出了一声鼻音。
后者立刻改了称呼。
“咳咳,沈兰,我且问你,这场闹剧是不是你暗中筹划的?”
那公子不再开玩笑,他看着山腰别院燃起的火,他说:
“我素来知道你和你师父的龃龉,想来你也不愿意让那老色鬼阴阳邪术大成,便利用了那落月琴台,来破掉这次的‘孝敬’。
真是一场好阴谋,但问题是,沈兰,你可曾想过,那曲邪的怒火降下,谁来帮你挡?”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沈兰一脸诧异的反问到:
“周晟,是他们杀得。人,是他们放的。消息,是隐楼和丐帮给的。。。就算我那师父怪罪下来,我最多就是一个救援不利的罪。
再说了,那老不死自己不也不信我吗?
专程让这周晟舔狗来主管江南事,你看,是周晟自持武力,又因弟弟惨死,怒火攻心,办砸了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看着身边如玉公子,她妩媚的笑着说:
“张岚啊张岚,你我关系虽好,但你要胡说八道,我这手中鱼肠刺,可是认不得你的。小心说话哦~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了。”
“嘁。”
张岚公子嗤笑一声,他说:
“这话,你说给你师尊听吧,看看他饶不饶你。
你是救了那72个无辜少女,但要是那赤练魔君曲邪一怒之下来了苏州,你这清白之躯,怕是就要保不住了!
你救了人,谁来救你?你可曾想过?”
沈兰阴沉着脸,没有回应。
她身边公子哥看着沈兰皱眉,便有些心疼,他向来都是珍惜美人的多情人,否则也不会给自己取个“惜花公子”的外号了。
“唉,算了,你也不用太过着急。”
张岚劝解到:
“眼下你师父会怎么办其实不是最大的麻烦,你更该担心,要怎么应付青阳门那边。”
“啊?”
沈兰的思考被打断,她茫然的抬起头,一脸无辜的问到:
“这事怎么又和青阳门扯上关系了?”
“我也是刚收到消息的。”
张岚轻声说:
“这寒山别馆里,存放的可不只是献给你家那老不修师尊的‘孝敬’,还有通巫教前段时间,自辽东那边捉来的一个奇特之人。”
“那人据说是通巫教主,送给青阳魔君的礼物。
你我生在魔教中,自然是知道那青阳魔君的癖好,但现在,寒山别馆被烧了,那‘礼物’也不知所踪。”
惜花公子对面色难看的沈兰说:
“你想想那青阳魔君的暴脾气,他要是知道这事,准会头一个闹到你苏州分舵来。那夯货软硬不吃,又有一身通天机关邪术,又是天榜中人,可比你师父难对付多了。”
沈兰的脸色更难看了。
她是真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件事,那周晟本事不行,隐瞒要事的功夫倒是一等一的。
看到沈兰纠结,张岚嘿嘿笑了一声,他悄悄伸出手,放在沈兰纤腰上,他温柔的说:
“兰儿啊,若是你知我心意,助我圆梦,我也可帮你谋划一二。”
“啪”
张岚的手被沈兰一把打开,她瞪了一眼张岚,没好气的说:
“你能有什么办法?”
“你若是有办法,还会被你那霸道的哥哥逼到苏州来躲藏?你若有办法,早就是七绝门少主了,还用整日留恋烟花柳巷?
不是我说你,张岚,你好歹也是一代奇人张莫邪的儿子!怎么就混到现在这个地步?
真是虎父犬子!”
“嘿!”
张岚也不高兴了。
他收起折扇,满脸寒霜的对沈兰说:
“你说我可以,别带我父亲,小心我也与你为难!这雪中送炭之事难,落井下石可简单的很呢!”
“是吗?”
沈兰手指张开,鱼肠刺旋转着反扣在手中,她看着张岚,对这位惜花公子勾了勾手,她说:
“那就来做过一场啊,看看你手头的本事,比不比得上你那条舌头!”
“嘁,好男不和恶女斗。”
张岚后退了一步,他嬉皮笑脸的对沈兰说:
“还有,兰儿,你发怒的样子,真好看。”
“唰”
这公子哥运起提纵,身形奇诡,在沈兰的飞刀刺来前,便大笑着隐没在黑夜中。
赶走了口花花的张岚,沈大家一人站在寒山山顶,夜里的风吹来,让她颤抖了一下,似是感觉到寒冷,便蜷起身体,蹲了下来。
就如她儿时流浪那般。
这苏州夜色里啊,也总有化不开的忧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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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少年人
剑玉梦境,常熟林中,沈秋正和采花贼周七缠斗。
他手中没有兵刃,就靠着双手指剑,以搏命换伤的打法,将周七不断逼退。
就如当日与之作战的套路,先用风雷指力废去周七左腿,让他无法提纵躲闪,然后合身压上,与其近战。
十招后,沈秋染血的手指如电光火石,激射而出。
“砰”
并拢的剑指没入周七额头,真气爆发间,颅骨破裂。
那幻影颤抖了一下,便化作光点聚散于沈秋眼前。
这一次,沈秋没有犹豫。
他伸手探入那光点中,周七习武的记忆如流水淌入沈秋脑海。
这采花贼其他工夫平平无奇,沈秋根本看不上,他最重视的,乃是周七那一手提纵轻功。
“你家老哥对你还真是好。”
沈秋揉着额头,盘坐在梦境中,他自言自语的说:
“虽没传你五行门秘传的武艺,但除了这个之外,该教的都教了。”
他一边查看记忆中那些提纵术运行时,真气在腿部流转的轨迹,一边抬起头,看着眼前梦境中多出的十几道幻影,那些被他杀死的五行门杀手们。
还有人榜六十九位的刺心刀周晟,以及那持剑而立,颇有风度的易家镖头易柯。
“击破刺心刀,便能得到五行门那诡异的提纵功法,按照周七的记忆,应该叫‘魅影步法’,还有那能分出幻影的诡秘手法。”
沈秋摩挲着下巴,在内心盘算着。
“据说这易柯也是人榜中人,虽然是七十二位的吊车尾,但也能得到一套剑术,这还是我得到的第一门剑术呢。”
他看着自己染血的手指,又回忆起在寒山别馆密道中的鏖战,就如作战结束后总结经验教训一般。
他想到:
“这大半年的时间,没日没夜苦修对战,风雷指法已经快要完全吃透了。
归燕刀虽然凶狠凌厉,但到底是下等武学,技艺不足,失了精巧,已经有些跟不上节奏了。
要是在遇到周晟这样的使刀高手,怕是会翻车。”
他抬起头,又看向眼前那圆滚滚的身影。
河洛帮大龙头,雷烈雷爷。
在取用摇光刀后,沈秋手持宝刃,挑战过雷爷,但即便是摇光在手,他依然不是这个幻影的对手。
靠着宝兵劈碎了雷爷手中刀,但那雷烈只靠一双肉掌,也能在三十招内掌毙沈秋。
这说明,他和雷爷的武艺之间,有不可逾越的鸿沟,那差距大到,连摇光这样的无上十二器都弥补不了。
雷爷显然不是人榜实力。
按照沈秋对江湖武艺的粗浅了解,他能断定,雷爷的实力,应该在江湖地榜之上。
除了那些隐于江湖,不愿登榜的闲散高手外,河洛帮大龙头,应是这江湖明面上最强的三十六人之一。
还真是藏得深。
“决定了!”
沈秋在梦中一拍大腿,他看着刺心刀周晟,他说:
“待我练练轻功,下一个便‘临幸’你。
周兄,你那提纵轻功,还有那套幻影刀法,沈某要定了!”
沈秋正要起身,按照周七的记忆,练一练提纵术,便听到耳边隐有青青丫头的声音,他知道,自己要醒了。
“算了,下次再说。”
沈秋颇为遗憾的看了一眼眼前幻影,这些新的对练对手,是他这一次鏖战最大的收获。
就像是一批新的韭菜,在风中摇曳不休,正等着沈秋去收割呢。
“多好的韭菜啊。”
沈秋说着这句话,便睁开了眼睛。
入眼处是红色的轻曼罗纱,还有精致雕工的床榻,这应该是在落月琴台,看上像是青青的房间。
他躺在枕头上,在恢复神智的瞬间,全身的痛疼便一股脑的涌上来,让沈秋一下子疼的呲牙咧嘴,已有恢复的脸色,也有些苍白。
“呀,师兄,你终于醒了!你难受吗?我这就喊苏管事过来。”
青青正坐在床边,拿着毛巾为沈秋擦拭脸颊,看到沈秋睁大眼睛,一脸痛苦,她便立刻起身,要唤医者进来。
却被沈秋拦住。
“等等。”
沈秋语气干涩,喉咙干渴,在青青的搀扶下,他坐起身,靠在这女式床榻的床头,又指了指桌子上的水壶。
青青便转身为师兄倒水喝。
身上的痛疼还在延续,但适应了也就那样。
自得到剑玉以来,沈秋在梦境中惨死已经不下数百次,尤其是在挑战强敌时,那死法一个赛一个惨。
若死亡的感知都能承受,那身上这点小伤小痛,毛毛雨啦,忍一下就好了。
“来,师兄喝水。”
青青端着一杯茶,很殷勤的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用毛巾垫着茶杯,放在沈秋嘴边,喂他喝水。
这画面还真有些温馨呢。。。
“噗”
沈秋一口水喷了出来,感觉自己的嘴唇都要被烫熟了。
那股温馨立刻就远去了。
“笨!”
沈秋艰难的抬起手,蜷起手指,打在青青额头,他脸上青筋暴起,说:
“换点凉下来的茶水呀,你是烫死你师兄吗?”
“哎呀,莫要打了,你不是总说要多喝热水嘛!”
青青的温婉伪装也被打破,她抱着脑袋后退了一步,将茶杯丢在桌上,双手叉腰,凶巴巴的对怒视她的沈秋说:
“你差点就死了,你知不知道?那位黑叔说,如果不是我们把你送回来的早,你就要流血太多死掉了!”
青青说着说着,低下了头,她交错着手指,咕哝着说:
“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还不都是为了救你?”
沈秋咳嗽了一声,梦中一切安好,但回到现实,这疲惫的身体还真是虚弱,他的呼吸都有些不畅,闭目调息了片刻,又睁开眼睛。
这一次,他眼中多了丝温柔。
“过来。”
沈秋对青青招了招手,后者靠近师兄,坐在床边,任由沈秋的手放在她脑袋上。
“这一次是师兄不好。”
他对青青说:
“师兄这几个月太忙于自己的事,忽略了你,又粗心大意,把你弄丢了。师父死前,让我保护好你,师兄没能做到,这是师兄的错。”
“以后不会了,青青。”
他努力对青青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他说:
“等我好些,我便向瑶琴辞掉这份差使。
我们和以前一样,守着那家半死不活的镖局过日子吧。反正李家药铺每月都送银子过来,维持生计总是没问题的。”
“师兄。”
青青拉长了声音,她抹了抹眼角的眼泪,她说:
“是我不好,我乱跑,结果被贼人绑了,如果我武功高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