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道江湖-第1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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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真气!”
走在最后的浪僧说:
“将真气注入马匹体内,温养血肉,祛除疲惫,能让它们跑的更远,这是蒙古那边的漠北刀客们长途奔袭的做法。
虽然会伤马,但短期很有效,我等都是良马,撑上三天,不成问题。”
“那便走!”
沈秋扬起马鞭,一行人速度更快了些。
后方还跟着十几名河洛拳师,倒也威风凛凛。
另一边,距离是非寨还有一百八十里的地方,仇不平眼前,又是一支南朝军队。
大当家眼睛里已经是尽是寒意。
这伙南朝贼子,真是不要命了!
他已经击破两股阻拦的军队,都是三百余人。
而眼前这支,却有近千人,而且还在两侧丘陵上,架起了大队的强弓弩机,封死了这驿道。
在仇不平眼前三十丈外,有个穿着盔甲,戴着头盔,提着宣花大斧的南朝都尉。
他拉着马缰,将大斧提在手中,对眼前仇不平大喊到:
“仇寨主,我家侯爷让我替他向你问好。”
仇不平不发一言。
只是握紧了手中百鸟朝凤枪。
若是真杀起来,这一千多人,也就是两柱香的功夫就能击溃,若是下死手,只求杀伤,那时间便更短了。
但仇不平体内还有24根牛毛小针,阻碍着体内龙虎战气运行。
若是强行运功,会让那些针更深入的刺入经络血肉,反而会让他伤势更重。
“我家侯爷向来仰慕仇寨主这样的江湖高人,而且当年仇寨主在临安为官,我南朝国主欲许仇寨主为太子太傅。”
那都尉见仇不平不说话,便喋喋不休的说:
“虽然仇寨主当日婉拒,但如今小国主已经继位。
鸣殿下爱好圣人之学,向来仰慕仇寨主的才华文章。
我家侯爷也吩咐了,若是仇寨主能接受我朝善意,定有三公之位为仇寨主预备,这是非寨众人也能免了生死刑罚,归入我朝军中。
齐鲁之地便得安宁。”
这都尉还挺会说话的,他大喊到:
“如此之后,齐鲁安定,国泰民安,仇寨主与众兄弟也有好前程,岂不美哉?”
仇不平依然没有回答。
他的耳朵动了动,听到了自身后传来的马蹄声。
在片刻之后,便有两道身影飞掠而出,一黑一白,如鬼魅一般,杀向丘陵上的弓弩兵阵。
山鬼和花青的提纵术何等神妙,那些箭矢射入空中,根本碰不到他们。
花青公子甚至有心思擦在箭杆上,如空中奔行一般,又甩手丢出飞镰金蝉子,只见锐风呼啸,便有五六个脑袋冲天而起。
在仇不平身后,沈秋和小铁,还有浪僧三人纵马上千,手中各持兵刃,杀向那有些骚乱的南朝队列。
那劝降的都尉见状,拉起马缰,提起大斧便要上前厮杀。
只是。。。
“嗖”
夺命白芒一闪而过,百鸟朝凤枪自他脖子刺入,从后颈传出。
带起一缕血光飘洒。
仇不平的身影,则如幽魂一样,闪到他伸手,随手扣住亮银枪,便和自家儿子一起,杀入眼前混乱的军阵里。
这些南朝人,愚蠢!
他们无法理解,仇不平,到底是为何而战的。
也根本不知道,这是非寨又是从何而来。
劝降?
呵,简直是个笑话!
第147章 千钧一发【65/100】
青龙山半山腰上,是非寨外围,一处临时军营中。
穿着麻布长衫的威侯赵廉,正在视察伤兵营地,在一众伤兵低沉的呻吟中,这位南朝老将面色阴沉。
他统帅精兵一千,几乎是兵不血刃的攻下了是非寨前两道山门。
但在最后一道山门遭遇了顽强抵抗,若非后续又有精锐赶来支援,这第三道山门,几乎是不可能拿下来的。
前日凌晨时,那伙贼人主动退守山寨,将第三道山门让了出来。
但他们并未投降,反而紧闭山寨大门,要和南朝军队决一死战。
赵廉指挥大军围住山寨正门,自己亲自领兵,在夜里突袭了一次,突入寨中,但又被死命反攻的匪徒,以不计伤亡的方式赶了出来。
这等凶悍不畏死的对手,赵廉戎马一生倒也不是没见过。
北朝的精锐军也是这般。
尤其是在十几年前的太行大战里,赵廉亲眼见过那伙来自白山黑水的凶蛮之徒,顶着大半的损伤继续攻击的场面。
还有南朝最精锐的天策军,也曾在损伤五成的情况下,星夜追袭北朝溃兵。
但这些都是天下有名的强军,能做到如此并不让人惊讶,可是,这是非寨,只是一群土匪罢了。
他们又凭什么能做到如此?
这让老于战阵的威侯非常不解。
现在两军就在是非寨外对峙,攻守之势,已经持续了整整一天,南朝这边伤亡惨重,他统帅的先锋已经折损三成有余。
这伤兵营里,也布满了各种虚弱兵卒。
赵廉也谈不上爱兵如子,但他知晓人心。
越是此等困难之时,越需要兵卒们齐心用命,便在吃了晚饭后,在伤兵营中行走,时而慰问这些伤者。
他们已经不能上阵,按道理说抛弃就抛弃了。
但赵廉很清楚,对伤兵施以关心,对战死者多加荣宠,则能让其他兵卒维持士气。
这是他戎马一生的经验之谈。
“侯爷!外军送来急报!”
就在赵廉和一个受伤的都尉聊了几句后,便有亲兵走入这血气满鼻的伤兵营地中,他带来了一封急报,赵廉手里捏着旋转的两个小铁球停了下来。
这位侯爷看了急报,脸色微变,却又对身边的人哈哈笑着说:
“那仇不平号称天下高手,老夫看也不过如此,我外军已经阻拦住他,必不让他干扰这是非寨战事!”
“诸位兄弟!”
威侯对四周之人抱了个拳,他朗声说:
“这几日诸位的勇猛忠诚,老夫都看在眼里,今夜我等便加把劲,一鼓作气,攻下这名声之外的天下第一寨,也好扬我军声威!
咱们这等赳赳武夫,靠的就是一刀一枪挣前程。
本候便保诸位一个好前程!
此战若成,全军上下,皆有封赏!”
这一番话说得周围都尉们齐声应诺,这让赵廉微微点头。
他抚摸着白须,走出营帐,军心可用,今晚便再做猛攻。
只是。。。
威侯看了一眼手里捏的皱巴巴的急报,他眼中再无喜色。
赵廉急匆匆的回到自己的营帐中,找来两位亲信,大声喝骂到:
“你等怎么办的事!
老夫给了你们4000兵卒!皆是精锐,从青龙山到泗水一路,布下五道防线,你等却连一个仇不平都拦不住!”
两个亲信被威侯手中的镇纸打在头上,却不敢动作,只能束手而立,承受威侯的愤怒呵斥。
“老夫知那仇不平乃是天下高手,便也不让你等击杀于他,只是拖延!”
赵廉的呼吸粗重,这等老人虽已到花甲之年,脾气也比年轻时好太多。
但发起怒来,依然如暴怒的猛虎一样,气势骇人。
“老夫只让你等拖延他几天时间。。。
甚至许你等用儿郎的命去做,短短两日不到,却被仇不平连破四道防线!三千儿郎死于非命。
你等麾下的兵卒,莫不是泥捏的?
他只是孤身一人!就算武艺通天,那也会累,也有极限!
天榜高手老夫也不是没见过!
也都是肉体凡胎,又不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更不是什么天神下凡!”
赵廉坐在交椅上,捻着胡须,让自己呼吸平缓一些,他盯着眼前两个亲信,冷声说:
“现在前线破寨就在一时半刻,外军却打成这个怂样子。
一旦仇不平返回,我等就得退军了,大好形势,却糜烂至此,三军用命,胜利在望。
却因你等无能,连累我军!你等还有何话说?”
待威侯发完了火,一名都尉这才低声开口说:
“侯爷,那仇不平并非一人,有同袍拼死赶回,带回真正消息。
那仇不平麾下,有疑似地榜高手三人,人榜高手三人,还有一队黑衣精锐配合掩杀,再加上仇不平的天榜武艺。。。”
那都尉抿了抿嘴,咬着牙说:
“侯爷,这不是儿郎们畏惧怯懦,外军前四道防线可是真的拼到了最后一人,实在是对手再强。”
“嗯?”
赵廉的眼睛眯起,他思索片刻,问到:
“当真如此?”
“千真万确,侯爷,我等就算长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欺瞒侯爷。”
那都尉说了一句,赵廉长出了一口气。
若真是如此,天榜一人,地榜三人,人榜三人,还有精锐配合,那确实不是普通兵卒能拖延住的。
在这等至高武力组成的突袭队伍眼前,人数多寡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就算都有强弩战弓,也确实是阻拦不住的。
威侯又想起了十几年前的太行大战,当时他麾下的4000精锐,硬是被北朝通巫教的几百高手打的全盘崩溃。
在这江湖世界里,武林高手的破坏力,确实不能以常理论之。
“那便算了。”
赵廉叹了口气,他睁开眼睛,对眼前两名亲信说:
“我再与你们亲兵1000,在青龙山下,布下最后防线,务必拖住那仇不平到明日黎明!
今夜,老夫要率军猛攻山寨,若还是不行。。。也只能退了。
你等去吧,若能活着回来,升官三级!”
威侯挥了挥手,两名都尉退出营帐,赵廉拿起眼前的一封密信,又看了看,脸上尽是阴霾。
这封信,乃是从北边来的。
探马告知,南朝攻击是非寨的同时,北朝大将耶律宗,也点起了数万兵马,正朝着青龙山来。
“这是要一口吞了老夫和是非寨。。。
胃口倒是真大。”
威侯哼了一声,将那密信放在火烛上点燃,他冷声说:
“北朝蛮子,却也不怕磕了牙!”
片刻之后,威侯在几名亲兵的帮助下,穿上盔甲,拿起自己的关刀,在走出营帐时,他对身边的亲兵问到:
“前夜我等冲入山寨,虽未竟全功,也救回了一些忠义之士,那鬼书生,还活着吗?”
“禀告侯爷,吴世峰还活着。”
亲兵低声说:
“但他在大火中身受重伤,昨日已经被送往军中大营医治了。”
“好!”
威侯点了点头,说:
“传我命令,务必好生安置他和他麾下心腹。
此等忠义之士,已是不多见了。”
老将上阵,亲率兵卒,一时间南朝军有些挫败的士气,又重回高峰。
是非寨外墙上,全身浴血,疲惫至极的钱拐子和郎木头听到外面有战鼓滔滔,便立刻舍了手中干粮,冲到前线。
黑夜之下,火光阵阵。
南朝兵卒蚁附攻城,就如夜里的水,滔滔不绝,看的人双眼发晕。
在他们身后,是非寨老兵们沉默的抓起兵刃,上了外墙,几乎人人带伤。
但却无一人说出投降之语,心思不定的懦夫,早就死在这几日的战阵上了。
“二当家还没醒?”
钱拐子问了一句,身后头目摇了摇头。
“呵呵,那今日就得我等为是非寨赴死了。”
这瘸子头目扬起手中刀,用那破锣嗓子大喊到:
“众兄弟,大当家正在星夜赶回,我等要做的,便是守在这里!
死也要死在这里!我等是非寨人,必不让大当家蒙羞!”
“兄弟们!随我上啊!”
……………………………………
“嗯?”
青龙山五十里外,正在战阵中厮杀的仇不平舞枪如龙,杀得周身人头滚滚,他似有所感,抬头看向青龙山的方向。
就在刚才,他心头猛地一跳,似乎有什么不幸之事发生。
这让仇不平内心焦急愈甚,长枪出手也狠辣三分,寒芒呼啸间,那股摄人杀气自仇不平身上爆发而出。
如阴寒风霜,刮过这夜色战场。
正在持刀如秋风扫叶,厮杀兵卒的沈秋抬起头,便看到仇不平身影若飞,星点寒芒所到之处,皆是一片人仰马翻。
“那杆枪,有古怪啊。”
沈秋心里思索道:
“它似乎和其他十二器不太一样,只有仇不平心情变化时,那枪才会爆发出此等骇人杀气。
平日里,那杆枪和其他兵刃也无甚区别。
倒是比摇光和却邪好太多了。
而且这仇不平身上功夫有古怪,很像是真气,但分明不是真气,更轻三分,更厉三分,愈伤之效,却差得很。”
沈秋摇了摇头,不再去看动了真怒,大杀四方的仇不平。
他周围黑夜里,都是影影幢幢的南朝兵卒。
他们来得太快,这最后一道防线的兵卒甚至没能拉开阵势,便被突入阵中。
他们显得很混乱,但依然在几个都尉的呵斥中,死缠烂打的纠缠着沈秋这一行人。
这等军纪,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