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间庙-第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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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一起,三人中右侧一高瘦女子眼神一变,这警惕还没升起,一只大手便已自茫茫雪中探出,轻飘飘的按在了她的脸上。
而后,旁侧几人便见一尊英伟身影踏雪而出,提着那高瘦女子朝前行了四步,右手一抛,手中那人便似破布般飞了过来,身子在空中炸开。
“噗!”
四分五裂,体内血水如决堤的洪水,飞溅向四面八方,连带着血肉的碎块。
“三妹!”
“三姐!”
凄厉的哀鸣刺耳无比。
“咻咻、”
破空声起,便见几人袖中射出数道乌光,原来是数支短箭,剪头同样喂毒。
青年神情平淡,脚下不停,拂袖一挥,宽袖迎风而鼓,如紫云飘飞,竟是将那些短箭齐齐纳入了袖中,旋即手腕一抖,乌光霎时倒飞而回,可这与她们先前施展的不同,乌光宛若游鱼,竟在雪中纵横扭拐,让人难以预测,防不胜防。
“叮叮、”
剑起不过三两声,两人眉心便各自多出一个筷子粗细的血洞,一双明眸瞬间黯淡,直直立在原地,动也不动。
回望着那使刀女子,她似被吓傻怔在原地,又惊又俱,眼中泪水流个不停。
“我和你拼了!”
似认命般她身形一展,遂见袖中竟抛出一只只色彩斑斓的毒物来,五指一紧一松,便见墨绿色的毒雾被扬洒出来,连风雪都被染的变了颜色。
青年抬手隔空一指。
“你也去吧。”
一指虽看似信手而为,但女子周遭风雪却齐齐止了下坠之势,由垂落变作横向,翻飞交织,远远看去便如一个巨大的雪茧,将其裹在其中,连那些毒雾毒雾也都如此。
风雪如刀,女子凝固在原地,仍是抛洒之势,可那飞雪每转一圈,她身上便多出一条血口,瞬息万变不过眨眼她一身血肉便没了大半,再一息,雪中一具森白骨架已是如尘散落。
回身看向身后两具尸体,他目光微动,抬指隔空一划,立见其中一人胸口衣衫绽裂,胸前赫然纹着一个古怪的刺花图腾,魔头人身。
“魔族!”
喃喃出两个字,遂见他目光一晃,面前风雪骤然横飞激射而出,似化作无数刀影将那两具尸体斩作三万三千五百片,落地如尘。
……
“参见父王!”
皇宫中,帝乙看着面前雄伟挺拔的儿子。
“殷受,听说你遇刺了?”
“死了个侍卫,等儿臣出去的时候并未看见什么刺客,想来是逃了吧!”青年面色平静,一身气息普通至极,与常人无异。
帝乙叹了口气。“你虽天生不凡,但这些年一直久居不出,如今也是时候学些武功护身了,我给你找了个师傅,另外再给你分几个侍卫,也好护你周全!”
青年轻声道:“全依父王!”
话刚落。
殿内已多出一人。
此人一身妖邪气机流淌,容貌怪异,留着一撮山羊胡,颧骨高耸,双耳与鼻子更与常人不通,竟然是尖的,满头发丝杂乱无章,看着极为妖邪,让人很不舒服。
“本座天魔门门主,元始天魔,见过殿下。”
帝乙道:“从今天开始,他便是你的老师!”
看清来人,只见青年本来全无表情的脸上忽罕见的多出一抹温和的笑来。
“既如此,徒儿见过师傅!”
第一百六十一章 原始天魔
岁月如白驹过隙。
身为一代雄主的帝乙如今已满头苍发,气虚体衰,魁梧的身子更是佝偻。
但大商却在蒸蒸日上。
天下人都知道,大商这些年传的最多的便是有圣人出世,当年日月同天昼夜齐现,此等奇景委实旷古难见。
更何况龙龟望南而嚎,这可是所有人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而那一天,正好是寿王出世的一天。
若是别的倒也没什么,关键这寿王生来便有些与众不同。
不同之处在于寻常婴孩出生必然啼哭不止,可这孩子却紧抿双唇一声都未哭过,唯有皇后急得只以为自己生下的骨肉是个天生的哑巴狠狠地朝其屁股拍了几下,方才听到几声孩啼,虽未哭但也放下了心。
往后的日子,随着寿王一点点长大,所有人亦是未曾见其哭过,更怪的是他不但不会哭,连笑也少的可怜,而自皇后病逝,寿王便再未笑过,久居府邸,足不出户。
除此之外。
这寿王自幼雄伟过人,体魄奇壮,传言他七日便可直立而行,足月已能奔走无碍,一岁时身体如寻常六七岁的稚童,三岁力过七百斤,十岁那年便能将冲撞皇后车驾的猛虎生撕,身负骇人神力。
不但力量大,更是聪慧过人,但凡典籍皆过目不忘,天下奇技皆是一触就通,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满朝震惊。
到了今日,所有人对大商圣人早已再无怀疑,若这圣人不是寿王,那天下又有谁可称圣人。
而且论身份寿王还是嫡出,故而他虽很少出宫,但商王朝中他的名声却极盛,上到王侯公卿下到贩夫走卒几乎无人不知。
人人都想看看,他这圣人若是继承帝位,又能做到何种地步!
……
“师傅!”
原始天魔本是在盘膝打坐,他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纯净如一尊玉人般的徒弟心中暗自称奇。
虽早就听闻这寿王不同凡俗,但往日里他只觉得普通人再不同寻常不还是普通人,可等真的亲眼所见他才真的相信那“圣人”之言,饶是以他独霸武林的心性也不禁暗生艳羡,而后却是动了别样的心思,这般纯净的肉身,血肉中的天地精气自然也是极为纯净的,对他而言无疑是大补之物。
若搁以往他自然不会放过,但如今却是要等。
不然他也不会自贬身份来这宫中给这小子做师傅。
他淡淡道:“你且对着为师全力出手,也好让我看看你的根基如何!”
“那,弟子冒犯了!”
但见场中紫服青年随声而动,施展的却是帝乙传下的武道拳法,拳风嚯嚯,压的满地尘嚣飞扬。
然未等拳头临近,原始天魔身形便似挣脱了大地的束缚倏而浮起,青年的拳头自是全部落空,他拂袖探手,五指便已擒住其脉门。
“你、”
正想开口。
可谁想青年本是已被扣住的右手居然再动,一拳便朝他胸膛隔空砸了过来。
脉门被扣居然还能动用内力。
二人本就相隔极近,原始天魔脸色一变,似有些措手不及亦有些意外,好在他当即变招,体外骤然浮出一层绿芒,只见拳劲隔空击出便落在那绿芒上,瞬间如春雪消融,散于无形。
正是护体气劲。
“好小子!”
原始天魔暗怒,这吃亏是小丢脸是大,以他横行天下的功力,面对这等初入拳脚的孩子还不慎受了一招,传出去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但他又有些惊疑,一双碧幽幽的眼睛细瞧着眼前人,不是传言此子只有一身蛮力不通武功么,那拳法倒也罢了,帝乙亲传还说的过去,可这脉门都被扣住还能催力,这又是什么古怪功夫。
难不成这小子藏着什么秘密,故意藏拙?
他人老成精,凡事都要猜测一番,
“原来如此!”
不过多时心中冷笑一声,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毕竟除寿王外这大商可还有两个殿下,既是藏拙无非就是为了那帝位之争,年纪轻轻还真是好深的心思。
他就见面前寿王心悦诚服道:
“师傅神功盖世,弟子不如!”
“呵呵,算你小子识时务。”
原始天魔一松手,只见那扣着的手腕已青紫一片,只等一缕绿芒窜入,淤血方才消失不见。
收回右手,青年目光闪烁,轻声道:
“不知师傅先前施展的是何等绝招?”
“这是我天魔门的绝顶神功,天魔四蚀,妙用无穷,可分为蚀骨、蚀肉、蚀经和蚀魂四层。其中又以蚀魂一层最厉害,亦最艰深,起码要苦练数十年,才能成功!”
“你既已经拜我为师,我自然不会吝啬。”
原始天魔自袖中取出一本漆黑簿册,赫见上面落着“天魔功”三字。
青年说罢正要接过。
“多谢师傅厚爱!”
原始天魔戏谑笑着。
“谢?谢可不是嘴上说说的!”
“还请师傅放心,只待我登上帝位,师傅便是国师!”
“帝位?你虽为嫡出,但长幼有序,这帝位是谁的还不一定呢!”原始天魔闻言冷笑不停,但他还是将手里的秘籍给了出去。
“不过,你既然入我天魔门中,为师自然会帮你夺得帝位,由我出手,你那两位兄长岂不是手到擒来。”
“哈哈、”
说完,狂笑中他身形一晃便已是消失无踪。
半晌。
瞧着手里的“天魔功”秘籍,青年面容似又变成了冰山寒石,就听低声道:
“旁门左道。”
手腕一抖,秘籍顿成满天雪花飞扬,还未落地便已自焚成灰。
却是看都未曾看上一眼。
而后张口一吐,一缕绿芒便被他吐了出来,落在地上溅出一个孔洞。
他又瞥向原始天魔离去的地方,平淡道:“待我以七情之法融以周流六虚大成,先拿你这老魔试刀!”
本是面无表情的脸上,嘴角慢慢噙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果不其然。
不久,微子启、仲衍两位殿下突变痴呆,行为如三、四岁小儿,朝中太医出尽法宝,仍旧药石无灵。
至此,殷受为大商太子。
第一百六十二章 得帝位
寝宫里。
床榻上正躺着个须发尽白的老人,面色枯黄仅留一丝生气,赫然是大限将至之相。
床边还跪着数个身影,男女皆有,但唯有三人最是近前。
只是其中两人虽已年过三旬,但却面相痴傻,与稚童无异,跪在地上不仅左右张望,且还动个不停,若非身旁的夫人不住哄着,只怕便要跑出去了。
“受德,近前来!”
老人气息微弱,唤着一人的名字。
“儿臣在!”
低沉嗓音响起,三人中唯有那一直安静跪着的雄伟青年应声而起,身形瞬如山岳一拔,黑发狂动。
自他被册封“太子”已是三年有余,这些年便跟在帝乙身旁学着处理政事,更是熟悉着朝中文武群臣的关系,日子一久,一股身居上位的威严自然慢慢养成,甚至比床上的帝乙更加迫人、霸道。
老人目光浑浊,虽修武道,可他到底还是身居帝位,这练功的时间自然便要少了,年岁一大,已是荒废了大半。
他视线轻移望着立在身旁的儿子,凝视了半晌,忽见眼中似有光华闪烁,本就病态的脸上顿时溢起一股不正常的潮红,沙哑的声音响起。
“大商,便给你了,莫要让你的子民失望!”
听到这话,寿王那张似是冰雕般的面容隐隐有些变化,他轻声道:“儿臣谨记!”
正说完,忽见床上老人挣扎着伸手,寿王乌瞳一动,身子便伏了下去,却见床上的帝乙紧紧抓着他的袍袖,嘴里微不可闻的道:
“留他们一命!”
不知为何,老人此刻右手竟是劲力惊人,如铁箍般,一双眼睛沉凝如水,动也不动。
寿王目光直迎而上,视线与之相交,而后垂下。
“儿臣知晓了,但凡商朝一天尚存,儿臣便许他们一天富贵。”
“砰!”
却是帝乙手臂坠下,气息已绝。
等青年直身而起,身后顿起阵阵哭声。
“大王!”
……
一月后。
朝歌神武堡中。
石室内。
只见寿王盘坐不动,衣袂却轻轻浮起,连带着背后黑发也是如此,眼瞳中气机流淌,血肉下似有无数蚯蚓游走,扭曲起伏,时而隐现,身上的紫袍更是忽而鼓起,忽而瘪下。
倏然。
他腹下虚合的双手一分,两掌间立时迸发出一道紫电,紫电如龙,转瞬而逝,掌心再转,忽又有一股赤焰自虚空凭生,赤焰刚消不想又有水汽凝成,眨眼已是聚为一颗水球,水球甫一消失,便见狂风忽起,只将石壁刮下来一层,如此周而复始数次,才见他双手落下,所有异象齐齐散去。
自他如今修为愈发精深,这对武道感悟也是不同,理解亦是自有所得。
此番却并非周流六虚之法,或者说并不全是。
他“七情斩”如今已至人间极致,若再无突破,恐怕不久便要沦为凡俗,要知道,此间高手可是与以前所遇的极为不同。
想要更强,除却境界要提升,这手段自然也不能落下。
若非如此,他又怎会苦心孤诣造就出这具至纯至净的肉身来,为的便是免去他之前佛、道、魔皆修所生的弊端,彻行武道。
而在推演中,他便发现,那“周流六虚功”竟是和他“七情斩”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七情斩”七劲所成,便是以五脏金、木、水、火、土和他体内阴、阳二气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