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间庙-第1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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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有人,断浪精神一震,提剑便掠出了佛堂,寻声而去,几人亦是紧跟不落。
不过数十丈,眼前顿时柳暗花明,只见一处楼阁灯火通明,红灯高挂,纱幔飘飞,与这破败的古刹格格不入。
嬉笑声正是由此传出,隐闻酒香,还有水声。
“装神弄鬼!”
断浪可不懂的什么怜香惜玉,只把先前所遇当作是楼阁中人所做所为。
眼中杀机一隐而没。
恰好护栏边上,忽见扑出个绿裳女子,面容姣好,俯身娇声道:
“公子,你来了!”
女子话刚毕。
断浪已拔剑斩出。
剑气纵横,斩向女子的雪颈。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欲要出手的众人吓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只见那女子身形一晃,避开剑气的同时,一张如花似玉的面容瞬间翻皮裂肉,狰狞可怖,双手十指上鲜红的指甲如利刃翻卷,隔空已是抓来,指甲暴涨延伸,直探断浪胸膛。
这等手段断浪措手不及瞳孔一所忙飞身避开,只不过他躲开了,身后一人却未躲开,尖利的指甲瞬间插入那人胸膛,再抽出来,一颗鲜红非常还冒着热气的心瞬间被掏了出来。
几人头皮一炸,这才回过神来。
西岭笑佛飞身一起,双掌运劲在手,提气拍出。
“杀!”
“杀生成佛!”
“啊!”
一声惨叫那女子的身躯应声炸裂。
可不待几人松一口气,一颗头颅居然飞了过来,那个女人的头,张开的嘴里是一口尖利牙齿。
身体已无,头颅不死,这难不成真是撞到了鬼?
好在断浪趁机出手,剑光似“白阳破晓”将那飞来的人头斩作无数碎片。
侥幸活下命来的西岭笑佛片刻功夫出了一身冷汗。
“她们虽然手段古怪,但修为境界不算高,别大意!”断浪到底还是断浪,仅仅几番出手已探清了大半。
可是就在女子身死一瞬,面前精致阁楼居然凭空消失不见。
“唔,竟敢杀了小青,我要你们留下来陪葬!”
阁楼不见了,他们面前却多出一人,一个怪人,口中言语前一刻还是雄浑男声,下一刻却阴柔如女子,诡异非常。
转过的脸,是一种浓妆艳抹,雌雄莫辨的脸,说是男子吧,却发髻高耸,画着女子妆容,说是女子吧,那张脸却浓眉大眼,赫然是一张男人的脸。
几人毛骨悚然。
便在怪人转身之后,一条腥红的舌头立如长蛇般朝众人卷了过来。
终于有人忍不住崩溃了。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们又是什么鬼东西?”
就连断浪心神也几在崩溃的边缘,有时候恐惧并不可怕,未知的恐惧才是最可怕的。
断浪就见那条腥红的舌头刀剑难伤,如穿糖葫芦般将他几个手下一一洞穿,一身血肉飞快消散,转眼就变成了几具没了血肉的干尸枯骨,连同西岭笑佛都命毙当场。
继而,朝着自己卷来。
……
乐山大佛佛顶。
姬神秀侧首看向一个个立在凌云窟入口处,动也不动的几个身影,正是断浪他们,像是没了神智,一个个神情木讷,眼神空洞,仿佛从未进去过一样,气息已毙,心神已灭。
但断浪不同,他神情扭曲,惊恐狰狞,像是做着什么噩梦,表情不停变化。
“竟然没去抹去神智?”
拂袖遥遥一扫,但见除了断浪,其他五人无不如尘埃随风散去。
“罢了,就先留你一命!”
旋即。
姬神秀视线自虚空划过一条弧线,望向天空。
就见乌云汇聚,电闪雷鸣。
事实上,这一切看似良久,但实则不过是姬神秀一个念头的功夫。
江面上帝释天被三人围困,便在姬神秀视线移开的一瞬,周遭三条身影齐齐出手。
未去看,姬神秀只是懒洋洋的随意坐在地上,耳边就听。
“十方无敌!”
“剑二十二!”
……
打量着笼罩凌云窟的雷云,姬神秀轻轻一笑。
“就是不知道那姓笑的老鬼会不会来,要是来的话,就更有趣了!”
他掸了掸袖子,漫不经心的道:
“说不得,还得让分身一试此人深浅!”
第二百五十五章 麒麟产崽
江浪险急。
“轰!”
但听一声巨爆炸响,声传数里,本是翻滚跌宕的江水应声而裂,分陆开海,甚是骇人。
刀光,刀气,刀意。
倾城之意。
刀气纵横斩出,江水已被分开,自乐山大佛佛脚下,笔直蔓延向远方,露出了江底的泥沙,就似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拨向两旁,绵延数十丈。
场面委实惊天动地。
再有剑气如光洒落,一人浑身气机冲泻,激荡的江面如沸水翻滚,生出无穷水汽。
还有拳劲,掌风,腿法……
这一切的一切纠缠交织在乐山大佛的佛膝下,引的水花冲天,大浪飞起。
“我会让你知道触怒天的下场!”
就在那一切气劲惊爆的中心处,帝释天阴沉着眸子,直直盯着佛顶上那个坐着的人,看戏的人。
“呵呵。”姬神秀闻言一笑。“不就是千年修为嘛,很可贵么?这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行至高处却只会俯视身后的弱者,仅此一例,就算你再活个几千年几万年,结局也只会成为别人的踏脚石。”
“而今天,你得学会仰视!”
帝释天身形腾挪极快,飘忽如影,竟然在三人围攻中如泥鳅般穿梭往来,甚至还能由实化虚,令三人攻击悉数落空。
嘴上虽然不屑,但心里姬神秀还是觉得这老鬼活了千百年果然没白活。
“噗!”
就见帝释天一掌拍下,剑圣瞬间粉碎成烟,但旋即又再次出现,光华流转,聚为人形。
这些人都是姬神秀借着他们遗留的气息意志,融入情欲,再以念头幻化而出,唯一的缺憾便是不能展现其全盛之功,多半还是修为领悟不足。
“哼,别说是这假的,就是武无敌剑圣再出,我也不惧。”帝释天沉声冷笑,但目光却落向姬神秀:“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今天就让你尝尝我这些年闭关苦悟的神功,先那你试招!”
“净吹牛!”姬神秀如在开着玩笑,语气轻飘飘的。
正说着。
只见帝释天冰面下的那双眸子骤变冰寒,像是化作两个冰魄,闪烁着迷蒙之光,摄人心魄,冻人心神。
“惊目劫!”
非同一般的目光,几快凝为实质,破目而出。
四目相对,姬神秀顿觉一股寒意凭空自心底冒出,转瞬流遍全身,眉发上飞快多出一层寒霜来。
不由的,姬神秀打了个寒颤,吐出一口白雾,他瞄了眼头愈堆愈厚的乌云,然后徐徐道:
“凉快,舒服!”
四目相对,姬神秀浑身冒着寒气,同样的,帝释天也有变化,他看着那双眸子,心头忽觉一股无名火起,心火炽盛,像是以他血肉筋骨为柴不住壮大,继而浑身上下居然腾起一股热浪来,就连脸上的冰面也有几分融化的趋势。
二人奇功同出,一冰一火用的手段皆是以心意杀人。
姬神秀挥手一拨,就见本来围攻帝释天的三人忽的罢手站定,他缓缓起身。
“再出点力,本座还是能受得起!”
“狂妄!”
不知是惊怒还是羞怒。
帝释天脸上冰面瞬间碎裂,露出一张年过半百的脸来,他吞服了凤血炼制的金丹,本是不老不死之身,奈何当年与武无敌一战,那姓武的疯子以玄武真功差点打碎他的凤血,此战之后,这凤血效用便弱了许多,虽仍可不死,却再无不老之功。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避世不出,也不知是想凭着无尽寿命耗死武无敌,还是为了疗伤苦悟绝学。
这张脸,眼角已现皱纹,带着几分苍老和阴沉以及怒意。
言语方落,奇招再出。
他身形未动,可天地间蓦然响起一声声沉闷异响。
这异响落在耳边,由小渐大,清晰入耳。
像是鼓声,又似雷声。
盖过了周遭一切声音,掩过了风浪,渐渐与姬神秀胸膛里的心跳慢慢重叠。
然后,脱离了原本的规律,随着那个响声跳动着,那响声越来越大,他的心跳也愈发剧烈,两种声音合二为一,不分彼此。
“哈哈,今天便让你死在我的天心劫下!”
听着姬神秀胸膛里澎湃欲出的心跳,帝释天狂笑不止。原来异响就是他的心跳,此功之要是以己心带敌之心,令其心腑俱裂,他为不死之躯,再重的伤势都可恢复,如此一来,同样是心腑受伤,他可活,敌手却只有死路一条。
就听心跳越来越强,到最后震得江水都在激生涟漪。
如此快急心跳,若搁普通人必然难逃心肺粉碎的下场,可姬神秀却面不红气不喘的叹了口气。“千年之功,你就只悟出了这些法子?真是让我惊艳的有些失望,大失所望。”
他又看了看天空雷云,就见电闪雷鸣,已成气候,乌云成黑海悬天之象,黑压压的令人喘不过气来。
姬神秀看着天,说着话,胸膛内的心跳却更快了,他浑身气血奔腾急流,势如滔滔长河,血管慢慢浮出体表,简直可怕。
“扑通……扑通……”
震耳的心跳声,快如骤雨,不多时江面上便已多了一层鱼尸,天上飞鸟坠落,山中野兽闻声而亡。
就连帝释天的脸上也开始露出了痛苦之色,他的心脏竟然已有吃力,无法承受如此心跳。“好,我就看看咱们谁生谁死!”
但见帝释天立眉怒目,狞笑中一掌落在自己的胸口,按住那颗飞快跳动的心,五指穿过血肉,狠狠一攥一捏,那颗鲜活的心已在手中。
二人现在心跳合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此刻帝释天仗着不死之身,骤伤己心,敌心自然亦有受损。
如此伤势,必死无疑。
但姬神秀没死,不光没死反倒还在笑,笑容古怪。
“看来你这一千多年都活狗身上去了,本座既能洞悉你的身份,又能与你匹敌,你却以为我只是寻常武夫?”
“本座说过,今日,得让你学会俯视!”
姬神秀屈指隔空一弹,一点七彩星火登时飞入剑圣体内,那本来有几分虚幻的身影登时更加凝实了,不但栩栩如生,就连气息都锋芒无匹,宛若死而复活。
“老夫今日,定要极尽璀璨!”
剑圣似是活了过来,神情生动,一身剑意暴涨,在江面踱步,凌波踏浪,他死死的盯着帝释天,须发皆立,身形骤然凌空而起,只在帝释天神情大变中喝道:
“剑二十三!”
也就这这个时候,天地间的精气开始不受控制的纷纷如风般涌入凌云窟中。
麒麟兽吼连连,紧接着。
天上雷电垂落,似神鞭抽下。
姬神秀拂袖收起武无敌与明月,抚掌大笑。
“哈哈,快让我瞅瞅,生了个什么玩意!”
第二百五十六章 老者,霸影
天地精气暴乱不休,如风般疯狂涌入凌云窟中。
姬神秀欣喜若狂,他飞身落下,一脚把昏迷的断浪踢飞出去数十丈跌入江水,一双眼睛便盯着入口瞧了起来。
天上。
一条身影极尽璀璨,如大日横空之奇景,周身剑气似层层涟漪,凝作无数剑影,飞洒而下,就见无论是江浪,还是飞叶,或是浪花,居然全都如冻结般化作了一副画。
画中有一人,双目圆睁,黑袍灰发,似是定在了空中,正是帝释天,他身体颤抖,如在挣扎,像是要逃出这幅画。
剑指一柄,万千剑影如受牵引,纷纷汇入他的指尖,化作一条剑气长河,指的,正是帝释天。
剑二十三如今再出。
但见天下剑者皆受感应,手中剑器不受控制的自行出鞘,倒插在地,剑柄纷纷摇晃,如在叩首。
如此异象自然引的江湖哗然,过往数十载,这般惊人变化不是没有,近点的便说绝世好剑出世,引万剑遥指,再远点,便是天剑出世,天下剑器拜服。
一处不知名的树林中,只见其中草木映翠,鸟语花香,林中还有一清雅小院,外筑篱笆,藤叶攀附,远离俗世自在的很。
但就是那悲怆的曲声有些大煞风景,曲声是胡琴,尽管悠扬婉转,应和着眼前风景,但始终有股挥之不去的落寞与黯然。悲凉之意随曲而出,周围原本绿油油的草叶居然开始慢慢凋零枯萎了起来,像是由夏入秋。
可随曲声变化,那枯萎的草叶竟又飞快焕发生机,竟是枯荣轮转,由心而发。
拉琴的是个灰袍披发的中年人,亦如当年,面貌不曾变化,穿着不曾变化,就连手里的胡琴也没变,这人正是“天剑”无名。
自当年在东瀛剿灭了“无神绝宫”之后,他便远离了俗世红尘,久居于此,无人知他所在。
“铮铮铮!”
琴声未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