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媳木晓白的江湖-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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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还陷在梦里无法自拔,忽然一个声音将自己粗鲁地唤醒,睁眼,看见的不正是那让他被迫坐在椅子上委屈安息的木晓白。
怒火中烧,怒发冲冠,方白衣的头发差点起身朝木晓白行注目礼,他恶狠狠,瞪她:“你居然……”
“你不是睡得挺好。”她不屑地扣鼻——实在是太粗鲁了!
“为什么我会有这么一个粗俗的女人?”他压低了声音,就看见她单手蜷出一个半圆,道:“风太大,我听不清……”
……
洗漱,进餐,着装,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木晓白雄赳赳气昂昂,挺起小胸脯,双手高举过头,引吭高歌:“我,要出门啦!”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准备继续上床睡觉……捧脸害羞,我人品真好,正的写出来一章。娃哈哈。
第十一章
出乎方白衣意料之外的是,原本应该整日都待在方府的木晓白对凡城街道的熟悉程度竟然大大超过了他。
比如说,他原本还想装模作样地用街边的糖葫芦诱拐一下木晓白以报答她让他在光天化日之下乱没形象地睡椅子的恶劣形迹,却没想到他刚伸手想要摘那扎在稻草结包上的糖葫芦时,身后传来木晓白凉凉的声音:“这家的糖葫芦忒酸,你如果想今儿个一天都不吃饭就接着买——哦,就算你吃了也不过是浪费,当我没说。”差点没把他给气死。
又比如说,他看见街边的面条似乎很合适木晓白的口味,还没开口就发现木晓白眼里极其不屑的目光,道:“那家面条里的肉都是随手扔在地上的杀猪刀给剁的,对了,前几天我还看见他们从地上捡起一快剁飞的肉屑直接扔进锅呢……”
还还比如说,他正准备为木晓白这样半冷不热的态度而发火的时候。忽然感觉脚下一空,原本平坦的下坡路忽然多出了一个阶梯,他一时重心不稳,险些摔个狗吃屎变成车轮骨碌碌滚下去,却听见身后的木晓白幸灾乐祸道:“这是前几天为了方便腿脚不利索的大妈爬坡给砌的,这个官府老爷真是百姓之福呀~~”
那一个不断拖长的尾音让方大少的RP一路飙升,AZAZAZAZA,爆出三条血槽,眼看着就要冲顶形成温度计的小圆头,木晓白见好就收,假笑卖乖,伸出鸡爪子在他面前一晃悠,道:“买衣服,我们去买衣服。”生生将他的火气掐在肚子里无处宣泄。
为什么方夫人还反复嘱咐他,让他不要欺负木晓白,要好生待她?这厮根本就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
可惜大庭广众之下,风度重要,风度重要。方大少在心里默念无数便这四个字,总算是勉强压住了火气,领着木晓白——不,被木晓白领着去了成衣店。
这丫头的品味果然还是粗俗,方白衣撇一眼那满目死灰般的衣裳,忍不住将她拽住,问:“你确定,你要买这个?”
木晓白先是一愣,继而笑道:“那么,方大少,你认为我这样的丫头,又该穿什么衣服才像样?”
“这……”方白衣一时语塞,憋了个大红脸,好半晌才讷讷道:“谁说你是丫头了,你可是……”
又‘是’了好半天,他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她是什么,不自觉少爷架子上身,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往外边拖,道:“我说不许就不许,跟我来!”
木晓白便被他这样拽着,狼狈不堪地出现在方家的家产锦绣庄门口,惹得几个来往的妇人一阵窃笑。
“艾叔。”方白衣相当熟稔地进门去,完全将木晓白一人遗忘在了门口,那暗蓝的棉帐掀开,自里面走出来一个方过而立之年的男人,见方白衣来了,一张嘴笑得几乎无法合拢,道:“少爷,你怎么有空来我们这种小地方,我们实在是……”
两个人在店子里虚伪客套寒暄了好久,方白衣这才意识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赶忙将方艾领着出门去,寻着今日的‘主角’木晓白。
那孩子身形本来就小,加之此刻方家锦绣庄又是门庭若市,拥挤不堪,方白衣费了好大的劲才在人群之外发现她的身影。
她独自一人在原地绕着圈子,将双手背在身后,伸脚百无聊赖地踢着地上的小小碎石子,临近正午的阳光将她的四周都照得锃亮,却似乎唯独遗忘了她一般,让她在那亮光之中显得无比的阴暗萧条。
灰白灰白的衣裳,灰白灰白的布裙,还有脚下那一双早已经看不清楚原本颜色的布鞋,一双手指都瘦得可怜,连头发也是乱蓬蓬,微微在发尾开衩发黄,只有那一张有着尖尖下巴和黑耀石般眼睛的脸才让她身上多了一抹亮色。
若是多加打扮再等上几年,说不定也是一个美人胚子。他脑里忽然冒出这样的念头,着实将他自己吓得够呛。伸手狠狠拍几下自己的脑瓜,暗自质疑道,莫不是最近女人见得少了,竟然会将野花看成倾城牡丹?
木晓白也发现了他的身影,却不着急走近,只是站在远处静静望着他,无波无澜的眼神,没有任何情欲上的纠缠,其中那一种近乎虚无飘缈感让方白衣心底一阵不安,干脆大步跑到她身边,责备道:“你怎么好好的走到这儿来了?”
“因为你在忙,我何必去自找没趣。”她撇嘴,言语淡淡,只是在陈述一个事情,让方白衣好生尴尬。
“我的事说完了,那么现在,我们就去看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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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太俗,衬上她消瘦的身体根本就是一节火红的爆竹,淘汰。
湛蓝太亮,她皮肤又并不是那种丰腴的白皙,若是穿上身,根本就是一个浓妆艳抹的村姑,淘汰。
深绿过于深沉,只会让她看起来像一个黄脸老太婆,呃,淘汰。
明黄——为什么会让方白衣忽然想到了山间的猴子?淘汰。
挑来拣去,真是找不出任何适合她的款式。
锦绣庄里卖的大多都是上等的丝绸暗绣缎面制成的衣服,不但色泽亮丽,花纹也是光鲜异常。寻常人家只要穿上这样的衣服不是艳光照人就是富气难遮,就唯独这一个小小的姑娘,穿起来怎么看怎么别扭,这实在是让方艾头疼。
偷偷看一眼少主子的脸色,似乎也并不比他好到哪里去,他咽一口唾沫悄悄靠近了,道:“要不然,咱换一批货给她试试?”
“算了。”方白衣实在是被折腾得够呛,耐心已然消失殆尽,将大手一挥,言语刻薄:“烂泥扶不上墙,就这样算了。”
木晓白咬紧下唇,也不反驳,只是温顺地抱起自己的衣裳再一次走进后面的试衣间,一派受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待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方白衣忽然想到什么,将方艾一拉,道:“我刚才的话是不是说重了?”
“回少爷,的……确有那么一点点。”方艾抹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回答道。
“哎。”方白衣不知为何叹息一声,忽然不再说话。
很快,木晓白就将原来的衣裳重新换了出来,将手上捧着的衣服交给方艾,看着方白衣不说话。
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她的沉默,也不责怪,只是用那一双眼睛看着你便让你感觉到自己心底的那些龌龊肮脏,常常让他有一种被人窥看的羞耻感,遂他从来不曾给过她一张好脸色,除去她是他媳妇的缘故外,怕是这一点,占了最大的分量。
正当大家大眼瞪小眼之时,外面跑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家丁,看见方白衣便直奔而来,道:“少爷,夫人要我唤你们回去。”
“为什么?”方白衣心下纳闷,分明今日是她让他陪着木晓白出门,却又在这个节骨眼上将他们给叫唤回去,着实是匪夷所思了些。
“夫人说,急。”
一个字,挡住了所有的猜疑和推脱怠慢,方白衣礼貌同方艾道别后,便拉着木晓白,随着家丁一路赶回家去。
他们并没有被带到夫人常住的碧云院,而是在花园里连绕了几个回廊走到了专门迎接宾客的洗尘轩,方白衣心下惊疑不定,无奈家丁那边口风紧,问了一路,硬是不肯透露分毫。
只得耐住性子,加快脚程,赶往目的地。
原本以为看到人后自己能够放心些,可惜,当方白衣真正看清楚房间里的人时,他的心却越发忐忑起来。
那竖着琉璃屏风的屋子里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方家的家主连带着岳家当家岳托,以及他的女儿,岳宛如。
檀木琢花的桌子上还摆着几个色泽上品的釉瓷茶杯,岳托眯着一双狐狸眼一下一下拨着被子里的茶叶沫子,似乎是心情很好。
方老爷便坐在他的身边,用一截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神色焦躁。
方白衣赶得急了,衣襟生风,提步迈进屋子之时白衣飘散,玉面俊颜乌鬓青丝,骤然间出现在众人面前,让岳宛如一看,脸刷得红了大半,用手绢捂了脸去,躲在一边害羞。
而木晓白则跟在方白衣身后,跑得直喘气,进了屋子忽然看见这宛如六堂会审一般的架势,也把持不住稍稍受了些惊吓。
此间上演的不外就是家族之间相关利益纠葛,婚姻政策,几个狐狸相互吹捧,说不开时就暗自诽谤,实在是看得生腻,一笔带过。
情况大抵是如此,方夫人是不怎么支持方白衣娶岳宛如这个手无缚鸡之力只会对镜贴黄花近乎百无一用的闺阁女子,可惜岳托技高一筹,用武功范本成功勾搭方老爷这个武痴到近乎白痴的存在感十分低的龙套老男人,一家之主发话,方夫人也只能勉强答应,要方白衣回来自己做决定。
方白衣分析完厉害关系,哪里需要想,自然是忙不迭地答应了,岳托在上面喜笑颜开,岳宛如的小脸也越发娇羞,娇艳欲滴,只是方白衣习惯性向后面一望,在看见低头敛眸的木晓白是忽然心头一滞,心肺之间都泛着一种无法言说的酸涩,也不知究竟是为得哪般。
这件事情眼见着就要板上钉钉再难更改,方夫人却忽然插话道:“方儿会纳晓白作为童养媳,就是因为那年那和尚的一句预测,如今,在晓白出嫁之前让方儿又迎娶别的女子作为媳妇,怕是不妥。”
一句话,让在场的气氛一疆,仿佛凝滞了一般。
岳宛如心有不安,望向父亲是目光里多了几分期盼,岳托轻咳一声,道:“怪力乱神之事,不足为惧,娶了又能如何。”
“贤弟此话说的怕是极不恰当。”方老爷深思熟虑后道,“那和尚说方儿若不纳童养媳日后便必定有难,若是当真不信应验了,那你们家宛如嫁进来,恐怕也脱不了干系呀。”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请岳掌门三思之后再做决定罢。”方夫人趁热打铁,淡淡规劝。
那岳托被这样一说,也是十分尴尬,正是六神无主之时,只听一个稚嫩的女声从方白衣身后响起,道:“这件事其实很好办。”
说话的不是别人,就是一直低头沉思的木晓白,她抬起头来,不卑不亢道:“若想岳小姐嫁近来而方少爷无害,其实十分简单。”
“怎么说?”
看见岳宛如紧张表情,木晓白忍不住笑起来,刹那间花团锦簇纷繁绽放,衬得她的声音婉转动听,道:“只需耐心等我长大,她便能嫁。”
作者有话要说:人品很好的某爵的22日第二次更新。
奸笑,vovo,俺的封面跑不掉了……HOHO。
第十二章
一席话,竟然说得岳宛如的脸铁青下来。
谁人不知,她今年已经是十四‘高龄’,凡城女子大多习惯十三出嫁,十五生子,若是真正等到木晓白‘长大’,她便就要背着老处女的名声再等待三年!
那时候,她以十七的高龄同木晓白这样一个正直十三妙龄的少女共同侍奉一个丈夫,这样出嫁,怕是要遭受所有人的耻笑,她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不行!”她几乎咬牙切齿道。
木晓白无辜摊手,笑得毫无心计:“既然你不原意等,那么,如果方少爷出了什么差池,可是要为你是问哦。”
这一招借刀杀人,实在是师承方白衣而技高一招,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们这些卫道士想要仗着自己多吃了几年米就欺负木晓白,还是妄想罢。
“看样子,我们两家究竟是没有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