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媳木晓白的江湖-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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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刺啦”一声,那包裹在桃夭利刃之上的绷带被晓白奋力扯碎,雪白的刀刃寒光一闪,似乎是在渴望着开刃的新鲜血液,晓白的手握成一个紧紧的拳头,一字一顿:“犯木棉坞者,必诛杀。”
檀离的小屋也并不平静。
游中前脚刚到这梅园,后脚便有人追随而来,他没有携带武器,自然是吃了亏,身上的的衣裳被划开,血溅梅枝,竟然生出一种凄然的美丽。
檀离闻声而出,只一眼便明白了事态的紧急,那刺伤游中的男人并未刻意遮掩,一双宛若死灰的眼睛无波无澜地看着面前的一切,手中一把薄薄飞刀,竟然比那宝剑还要灵活,专挑人的死穴下手,稳且准,让人没有任何抵抗的余地。身上着着紧身的灰褐衣裳,几乎要同这纠结的梅枝混在一起,眼看着游中堪堪避开他刺向胸口的一击,忽然听闻旁边一阵大喝:“接着。”
一柄剑落入游中手中,他赶忙将那剑拔开,霎时间银光熠熠,惹得追杀者不自觉眯了眸子,游中转攻为首,用那剑激出一串剑花,瞅准了对手晃神的那一刹攻向他的空门,后者慌忙闪开,唇边终于是扬起一丝冷笑,怪声怪气道:“终于有一个懂得反抗的了。”
“什么?!”游中一惊,眸色瞬间深沉起来,道:“莫非你还偷袭了别人?”
那人不语,趁着游中失神再次欺身上前,两人之间你来我往,凉风阵阵,飒飒激荡着两人的衣裳头发。
近身战中,短刃对上长剑,根本就是游中吃亏,然,偷袭者却还不忘记言语挑衅,道:“你认识那个弱不经风的小丫头么?看她细皮嫩肉的,用刀子割起来一定十分顺手。”
“你!”游中忍不住发怒,剑柄在他手中一转,软若轻纱的剑翼竟然就这样缠上偷袭者的腰身,他只一侧剑锋,便见红光乍现,一道一指宽的剑伤现于偷袭者的腰侧,血浸了衣服。
游中冷声,“这就是你随便对她下手的报应。”语气携带着冰雹冷风,刮得人生生作疼,那人随意抹一把腰间的鲜血,凑到唇边一尝,笑道:“今天我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还请兄台保重,他日一定再酣畅淋漓地同你大战一场,后会有期。”
游中试图出手截他,然,那人身法甚是怪异,忽东忽西,没有个准头,搅得他十分费神,心里又因着他方才的话,不自觉惦念着晓白的安危,终是放下追逐,转身来到檀离面前,道:“让师傅受惊了。”
檀离负手立在门前,脸上看不出一丝惊慌,好像方才在他面前所发生的这一场激斗同他无关般,只淡然道:“这把剑你拿着,就当为师给你最后的出师礼。”
游中抬头,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似乎是要同自己彻底断绝师徒关系,禁不住眼眶一热,跪身下来,道:“虽然弟子不明白师傅的意图,然,师傅所言,弟子一定铭记在心!”
“我来此本是偶然,却不料因为泄漏了太多事情尔使木棉坞遭劫,等这场浩劫一过,我便要离开此地,你——好自为之。”檀离轻轻吐出最后的告诫,亦表明了自己的心迹,游中双手捧着宝剑,一直低头不语,直到檀离的身影全然没入梅园的小屋里,他这才对着大地深深叩三个响头,恋恋不舍地转身,去寻木晓白去了。
习武之人的感官总是要比寻常人敏捷上几分,游中刚刚踏入木棉坞,便嗅到了空气中的嗜杀气息,他心里一紧,脚下的步法也愈发急了,轻轻点上一侧的屋檐,纵身便跃入屋顶,立于其上,瞭望木晓白的身影。
整个木棉坞都十分奇怪,静得奇怪,如此,那打斗之声便在这样的静谧之下就显得尤其扎耳。游中眯眼寻声而至,便看木棉坞祭祀场上围着一群人,皆是粗布衣裳,凶神恶煞,挥舞着手中的刀剑,似是在进行打斗。
其中不乏木棉坞的弟兄,游中不由得定睛去瞧木晓白的身影,果真让他在三个彪型大汉的夹击中看见了那个瘦小的身影。
她咬着牙,双手紧紧持着那把模样怪异的桃夭,弓身格开一个大汉的刀,那雪白的箭刃便紧随其后,在那大汉身上划开一道大口子,触目惊心的红。
左右皆被人所围,晓白便在这狭小的空间之内作一场困兽之斗,狂走的疾风带起她破碎的衣决拍打着她染了血的衣裳,小小的脸上满是坚韧神色,一双眼睛杀红了般向外耀着血光,游中心头一紧,想也未想,便飞身而至。
“让开。”他再也顾及不上装傻充愣,此刻只想让晓白摆脱这梦魇般的狱境,将那剑鞘扔出,竟然生生插入一人身中,一招毙命。右手执了剑柄,挑开晓白四周的刀光,左手顺势将晓白揽入怀中,低声呢喃:“对不起,我来晚了。”
身后那温暖而结实的胸膛让晓白的心没缘由地一软,她侧身看他,刚刚可以瞧见他昂起的消瘦的下巴弧线,游中低头下来,晓白垂影在眼底一晃,两个人之间似乎不需要任何语言,默契地给对方一个笑脸,刹那分开,个击伤了一侧的偷袭者。
“没想到你的武功竟然还没有退步。”游中靠过来,背抵着晓白的背,刚将一个对手解决,便过来打趣晓白。
晓白心里是沉甸甸的感动,知道他不过是为了舒缓她的情绪,抬眸一笑,道:“你以为我是你……”
话未完,游中的剑忽然过来,擦过她的面颊刺向她身后,一声哀号骤然响起,游中松口气般就着剑柄敲上她的额头,“不要给我心不在焉。”
禁不住吐舌,好似不再身在这修罗狱里一样,晓白的脸上不再复方才的狰狞,那双染血的眸子也渐渐澄澈下来,游中带起她飞身而起,几个跨越,踩晕了不少敌手,终于是勉强占据了上风。
木棉坞里的兄弟所剩不多,然他们都是拼了命地战斗,此时见木晓白和方浩出现,更是士气高涨,铆足了劲,终是将这余下的对手给清理干净。游中揽着晓白便不原意松手,抓了带头的一个弟兄,道:“你还知道别的人在哪里么?”
那人期期艾艾了许久,忽然灵光一闪,指着鱼百百所在的白鹿园,道:“方公子担心百百姑娘和桃少爷的安危,便一个人去了那边,现在……”
游中没有再等他说完,给晓白一个眼色,两个并肩而跃,刹那间衣襟翩飞,方才还在腥风血雨里打滚的弟兄们此刻都瞪圆了双目,死死盯着那消失在房屋和绿树之间的一对身影,忍不住嘀咕:“晓白姑娘和游公子……实在是天作之合……”
*——*
白鹿园果然还有一场厮杀。
桃斐手握钢骨扇,同白衣翩跹的方浩联手守在鱼百百所在的屋子之前,试图阻挡着外面人的强行进攻,刀光剑影之间,晓白只瞧见方浩的衣上溅上了片片血花,好似绽在白莲之中的红梅,两种花朵一齐在一人身上现行,将那个人的眉目都淡化了,好似被风一吹便如烟儿一样散了去。
她试图挣开游中的怀抱,却感觉游中横在腰间的手臂一紧,领着她也一起跃入这战斗圈,同着这两个明显有些狼狈的男人并肩作战。
方浩见了她完好无事,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忽然又看见游中用那般亲昵的姿势揽着晓白,手下的劲不自觉重了几分,三两下便挑开了四周的围击,插身到了木晓白身边。
“你……”他刚起了个头,却被晓白打断,“专心,不要分神,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她一板一眼的模样实在是有股让人无法拒绝的魄力,方浩看着眼前这熟悉的眉眼和那掩藏其下不熟悉的霸气,心里一阵猛晃,好似心底有什么东西被挖开,又让人塞进去了许多棉花,堵得他心口都是一顿艰涩。
这样的晓白,不再是那个需要在自己的庇佑下才能缓慢生长的小草,她身上的羽翼日见丰满,只要一个不在意,便要展开自己的双翅离开他的世界——这,让他情何以堪?
章节50
正在他失神片刻,晓白扬刀架开一个迎向他的刀刃,气势汹汹道:“不要三心二意,不然就一死百了了。”
他终于是被她这般滥用成语给逗笑,努力压下心底的那些杂乱的臆想,专心投入这场战斗之中。
身边有她,便不再觉得心慌,就连挥出的剑势也变得异常有力,桃斐记挂着屋里百百的安全,自然是不遗余力,四个人费了半个时辰,终于是将所有的入侵者全部解决掉,除去当场毙命的,大约还有四、五个活口。游中、方浩分别点了他们的睡穴,桃斐又找来几根粗麻绳,将这些人全部绑好,准备着仔细审讯今天这场事情的始末。
晓白见事情终于是平息,也舒了一口气,看着那边活蹦乱跳的游中,忽然意识到什么,上前一步便拽着他的领口,道:“你……没病?”
游中没有料到晓白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同他纠缠这个问题,耳根子一红,左顾右盼道:“呃,今天天气不错……”
晓白的脸也跟着涨红,水蜜桃儿样鼓了腮帮子,小脚一跺,竟然转身就走,吓得游中六神无主,想也不想便把她拽回来,锁在自己手臂里,顾不上身边还有别人,急急道:“唉,你别生气,我有时间了,同你慢慢说。”
他这样暧昧地抱着她,紧得晓白都快要喘不过气来,方浩醋性大发,皱了眉大声咳嗽一声,伸手便将游中搂着晓白的长臂扯开甩到一边,乜斜着他道:“你要怎么解释。”
这件事情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加上身边还有方浩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游中急得团团转,桃斐忍俊不禁,插话道:“还是先解决了今天的这次偷袭罢。”脸上尚带着几分笑意。
然,待到他们将这幸存的偷袭者捉到前厅,听完寨子里的兄弟汇报完木棉坞的伤亡人数,桃斐面上一黑,再也笑不出来。
他冷眼瞧着那几个仍旧躺在地上的偷袭者,咬牙切齿道:“给他们点开睡穴,我要亲自审讯。”
游中和方浩脸上也未见任何喜色,两人难得一次如此齐心,先是掰开他们的嘴,确定了没有藏有自尽的毒药,又让人寻来几块破布,往他们嘴里一塞,免得他们咬舌自尽,终于是刷刷几下解开了所有人的穴道。
在众人的注视中,渐渐有了咳嗽之声,还有加强的喘息,似乎这些人还未完全从方才那一场激斗中清醒,桃斐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怒意,扬声道:“给我准备一盆水,我要他们立刻给我清醒。”
下面的人依言做了,一盆刺骨的凉水从头泼尽全身,他们果然浑身一颤,彻底清醒过来。
“呜呜……”因为嘴被布条塞住,他们只能瞪大了眼睛扭动着自己的身子,试图挣开这绑束,然,桃斐哪里肯给他们机会,几步便走到他们面前,就着胸膛就是一脚狠踢,将那其中之一踢出去好远,口中的破布条也因为这一踹而带着点点血沫飞出了那人口中,他喘着粗气,血沫自嘴角滴下,恶狠狠对着桃斐狞笑,道:“现在趁人之危,算什么本事。”
桃斐却不上当,用钢扇挑了他的下巴,强迫他同自己直视:“趁人之危,还有谁能够比得上你们?!”
他最后的一句几乎是吼出,木棉坞上下一百多口人命连带着鱼百百因为救他而受伤的画面在他面前狂乱地闪过,惹得他狂性大发,展开扇子就要封喉,手臂自然被人阻住。
“桃公子莫急,我们等调查清楚了再下手也不迟。”方浩深吸一口气,也不知道自己的话面前的这个男人能听进几分,毕竟这木棉坞牵连的是他的血脉,这样的丧亲之痛,他们这些外人本是不好插手,然,若是因为桃斐一时意气用事而让这寨子里的弟兄都含恨九泉,怕也是不妥。
桃斐也思量至此,愤愤然瞪了那人一眼,用眼神警告他安分,再一次踱步行到前厅的主位上,开始审讯。
那人一幅视死如归的模样,将眉毛挑得老高,那张脸看着就让人十分生气,桃斐的手指紧握梨木椅,上面骨节嶙峋,惨白好似白骨。
“你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他一字一顿,眼里燃烧的怒意几乎要将那堂下之人拆筋剥骨,那人平白一阵哆嗦,却不愿意退让,只道:“就凭你,还是省省吧。”
桃斐却是笑,带着几丝不同于往日的残忍,将那扇子一收,竟然是波澜不惊的表情,对着堂下的弟兄道:“你们可知道,若是寨中之人背叛了寨子,该当如何?”
堂下之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