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独善其身 完结+番外-第1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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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住,住手!”周子骞的咳声一下变了调儿,咳红的脸都扭曲了,这死孩子拍在他后背硌破皮的地方了。
埋头切水果的叶涛听到周子骞喊助手才抬起头来,隔着一面流水景观玻璃墙,隐约看到顾九清站在那里,抬着一只手,叶涛急道:“宝宝,不能打他!”
周子骞心说:哎,博你一点关心可真不容易。
然而叶涛的想法是:他好歹养了你十几年,对他动手说不定会遭天谴的!
顾九清一边解释自己在给周子骞拍背一边举着两手退回了自己的坐位。
叶涛绕过景观墙看了看,见顾九清一脸无辜的乖乖坐着,又回了厨房。
周子骞半晌才缓过来,什么怨啊怄啊怒啊都无力支撑了,只剩下满腔的无可奈何,用咳到嘶哑的声音道:“如果你敲完门再进去,或者干脆不进去,谁也不会尴尬。”
顾九清原本看他惨兮兮的有点同情他,听他这么说又把同情收回来了,压着声音愤愤道:“谁让你欺负叶叔叔的?叶叔叔都说不要了,你还缠着不放,我听见当然要去救叶叔叔了,你见过救人先敲门的吗?”
周子骞没法跟一个天真的孩子解释,在床上说“不要”可以分很多种情况,哪怕是字面上的那一种,两人既然能在同一张床上醒来,要不要也是可以打商量的;他也没法跟这个天真又可恶的破孩子说,他费了多少口舌多少工夫才哄得叶涛陪他“赖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扶着胸口叹气,还不敢叹的太用力,因为会加剧疼痛。
这个悲剧又尴尬的上午直到大绵羊来敲门才结束,熊孩子和大绵羊结伴离开的背影完全看不出他哪块儿阴影了,他看起来阳光的不得了,步伐轻快,言语带笑,就像只活泼的小猫儿。
周子骞心想,他已经蹦蹦哒哒的滚蛋了,这下总该轮到我被关心了吧?
叶涛却再一次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不,跟他相比,你顶多算根草。
第226章 龙和公主
鲜少赘言、期望孩子早日独立自主、并且亲口对顾九清说过我尊重你的决定的叶叔叔,一脸淡然的送走熊孩子和他的绵羊朋友之后,立即拿起手机编辑信息:我不反对你交朋友,也不反对你谈恋爱,但是你必须弄清自己的心意,以及对方适不适合你。如果你对Mathew没有朋友之外的好感,那就让他知道你只把他当朋友,没有继续发展的想法,不要让他误以为你们有可能,浪费人家的感情,也给你自己惹麻烦……
周子骞看到这里便收回了视线,满心悲凉的给自己擦药油。敞开的衣襟下,伤处已经由红转青,上至心口,下与莲花刺青相连,其中一片花瓣成了渐变色。
叶涛把长长的消息发出去,须臾后收到“他知道,他只是腼腆,不是迟钝,我们只是谈得来的普通朋友。别问我们语言不通怎么谈得来,语言不是唯一的交流工具,就像你见天儿闷声不吭,老周却知道你什么时候冷什么时候热什么时候想吃东西一样。呃~?跑题了,反正您放心就对了,我保证不会带个外国男朋友回家。”的语音回执,叶涛这才稍感安心。
放下手机之后,叶涛随意的暼了眼半天没动静儿的周子骞,然后面无表情的吃了一惊:“那个青印子是我踢的吗?我没使这么大力气吧?”
“我以为你有多大力气使了多大力气,原来还有保留吗?你现在的身体状况真令人欣慰。”周子骞的神情和语气全无讽刺意味,他只是用那张俊美无俦的老脸做出了似是受伤似是忧郁的表情,浑身散发的气场如同被主人毫无缘由打了一顿关在门外的大型犬。
叶涛看着沙发上的男人,甚至有种大狗靠在门板上可怜兮兮的舔舐被扯掉一团毛的大尾巴的画面感。虽然也觉得内疚,可更多是好笑,想打开门放他进屋,揉揉他抱抱他,然后在他秃了一块的尾巴上绑个蝴蝶结,告诉他不要难过了,你还是很漂亮的。
“你在笑吗?”周子骞难以置信的轻呼,把他打成这样很好笑?笑点在哪儿?
昙花一现的浅笑瞬间消失,叶涛正色道:“没有,你看错了。”
周子骞一时没反应过来,脸上写着“我瞎了吗?连你那稀有罕见的笑容都能看错?”
叶涛不希望这个话题再继续了,于是迅速的拿走了他手里的棉棒,抹在了渐变色的莲花瓣儿上。
周子骞的脸扭曲了一下,颤着声道:“我……我看错了。”
叶涛感觉下手重了,忙放轻了力道,认认真真的给自己踹出来的瘀伤擦药。
周子骞才想可算唤醒他的软心肠了,叶涛便注意到了他的下巴,因为看着和平时不太一样,叶涛下意识的戳了一下。
周子骞的脸再度扭曲,终于认输了:“算了,你还是去关心孩子的恋爱问题吧,我一个人没问题。”
“肿起来了,你确定没问题?”叶涛看着他的下巴,指尖带着点跃跃欲试的苗头,似乎还想戳一戳。
周子骞连忙握住他的手:“没问题,它很坚强,我很能忍,所以完全不用管它。”
──有问题能怎么样?你会温柔一点吗?把我打成这样你还能笑出来,要不是你成天吃斋念佛,我都怀疑你在幸灾乐祸。
顾九清被大绵羊送回来的时候,叶涛正在给大家准备晚餐。别墅式酒店里的厨房是开放式的,原本只是配套设施,少有客人使用,叶涛站在那里却是一副和谐温馨的画面,他洗手作羹汤的样子既从容又美好,就像一位温柔的丈夫在给爱人准备晚饭……如果他没有把他的爱人打的浑身是伤就更完美了。
周子骞的下巴隔天下午才消肿,身上的淤青四五天才全消。很显然,在那场悲剧又尴尬的突发事件里,悲剧的是周子骞,尴尬的是叶涛,至于惹出乱子的顾九清,反而既没伤身也没多伤神。
倒也不是九爷没心没肺,他之所以很快云开雾散没往心里去,是因为最纠结最抓狂的时期已经过去了,而且过去很多年了。与彼时的“叶叔叔用我的身体和我亲叔叔这样那样算乱/伦吗?我该怎么面对?我该怎么自处?啊!我要疯了!”相比,现在就跟挠痒痒一样。
可惜顾九清的好心态没能拯救他彼时的监护人──直到为期四周的假期结束,老狼也没吃到兔子,而且连拉拉小手亲亲小脸这种福利都没有了。
周子骞只觉得好不容易步入暧昧期的自己被一脚踢到了柏拉图之境,两人隔着肉/欲的横流,用精神与灵魂交汇,纯洁神圣的忘乎所以。
虽然精神恋爱远比叶涛远走的那两年要好过,可总不能精神恋爱一辈子吧?二爷只是头恶龙,就算恶性被净化了,那也当不了神啊,二爷也不想当神啊。二爷只想娶媳妇儿过日子,二爷盼了这些年就这么一个心愿,就这么一个!你给二爷“神圣”没了,是打算让龙守着一块儿鲜肉吃一辈子素吗?这是何其残忍的事你知道吗?
周子骞真想把这番肺腑之言说给叶涛听,可他怕他家祖宗轻描淡写的回他一句:哦,那你走吧,我不耽误你了,祝你早日抓到公主占领城堡,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被净化过的恶龙拢着巨大的黑色翅膀,镰刀一般的爪子委委屈屈的藏在蹼里,本该犀利冷酷的兽瞳幽幽的看着叶公主,满目明媚忧伤,满心伤怀惆怅。
叶公主仿若未觉,迤迤然的穿过森林,消失在古堡深处。
顾九清出来拿垃圾袋,发现周子骞怔怔的望着叶涛的房门发愣,把顺手别在后衣领里的鸡毛毯子拽了出来,步罡踏斗,口呼:“魂乎归来,无东无西,无南无北乎……”
周子骞回过神儿来,啼笑皆非的拎上耍宝的熊孩子的回了屋子,继续帮忙打扫猫舍。其实在此之前,周子骞是想帮快要快学的熊孩子收拾行李,可行李收拾到一半就发病了。
这里要申明一点,对叶叔叔,顾九清是言而有信的,说了自己整理内务就自己整理内务,哪怕懒得油瓶倒了都不想伸手扶一下,答应叶叔叔的事也要做到,至于九爷整理完的房间和没整理区别不大这种可忽略细节就请大意的忽略吧。如果您不幸患有强迫症,看着磨眼睛,实在无法忽视,那你就收拾,九爷如此深明大义,自然会体谅你的苦衷。
不过说句公道话,就九爷这房间,换谁收拾都那么回事儿。屋子太小,东西太多,统共十几米平的地方,摆开一套床柜,一张电脑桌,一个从旧书店淘换来的大书架,以及手办、扭蛋、鱼缸、抱枕、公仔、机车模型、飞机模型、外加一百多斤旧书,您想想这屋得满成什么样?换句话说,真要能归置利索,叶涛会放着不管吗?
“还是玩玉玩珠子好,至少没这么占地方。”周子骞一边整理书架上的杂七杂八一边喃喃喟叹。
“没听说过哪个玩儿玉石古玩的是为了节省空间。”顾九清翻了个白眼,“要是玩儿的起那些,谁还跟这儿窝着?我早带叶叔叔住大宅子去了好伐?”
周子骞心里一动,若有所思的回头看向顾九清,这才注意到熊孩子盘着腿脚坐在床上,手里拿根鸡毛掸子,东一下西一下的掸着可及之处,与其说在打扫,不如说他在证明自己没有闲在一边看热闹。
对上周子骞复杂的视线,顾九清手里的鸡毛掸子顿了顿,继而让远处掸了两三下,仿佛再说:我很卖力气哟。
周子骞被气笑了:“快放下吧,再抻了您的懒筋。”
“是有点累,我歇会儿,你继续。”顾九清连样子都不装了,掸子一扔,顺手拿起包薯片,嘭的一声拍开,就地吃了起来。
周子骞哭笑不得,放下抹布道:“回来再收拾,我带你去办张油卡。”
九爷的“爱驹”早就提回来了,哪儿哪儿都挺好,就是不适合代步。那辆看着不很高调的野马是运动款跑车,扮猪吃老虎,马力非常强劲,相应的也比较耗油。说白了,这车适合拿来耍帅,装酷,哄败家子,非要拿它代步也行,你给败家子加油。
“走着!”顾九清把薯片一扔,灵巧的跃到床下开衣柜拿大衣。
彼时送出十几亿资产眼都不眨一下的小少爷早已褪去了一身因为不知人间疾苦而生的天真与淡泊,后在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里染上一身烟火气──叶叔叔赚钱那么辛苦,好孩子当然要尽可能减少开销。再者说,君子有成人之美,人家就乐意当冤大头,你拦着不让?你过意的去吗?你于心何忍啊?!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更的养成,今天更这边,我没偷懒哟。
第227章 情感顾问
顾九清接过“马宝宝”的长期饭票,姿态随意的向上一抛,跟着拉开机车夹克的前襟,薄薄的小卡片在空中滑了个弧度,分毫不差的落进了怀兜里。
售卡处的小姑娘脸蛋微红,眼里闪着小星星,直到周子骞把票/据和信用卡收进钱夹说谢谢,姑娘才回过神儿来,文文弱弱的对顾九清道:“不客气。”
周子骞颇为无语的拎着熊孩子走了──回去得跟叶涛说说,小崽子这无意识撩姑娘的毛病可不是我给惯出来的,也别说他跟我学的,上梁不正下梁歪的罪名我担待不起。
帅气的“马宝宝”在加油站前的空地调了个头,顾九清轻点刹车,闲闲道:“卡也办了,好儿也卖了,说出你的目的吧。”
“我能有什么目的?”周子骞苦笑,“无非是把你哄开心了少受点刁难,再想多了就是非分之想了。”
“得了吧,您这款冤大头是奸商改造的,做不了赔本儿买卖,所有只出不进的决策都属于前期投资。”顾九清单手把着方向盘,偏过头对周子骞说,“我可以理解,真的。别说你了,就连那些供奉神佛的善男信女也做不到别无所求,要么名,要么利,最淡泊的也要求个健康平安。所以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想求什么就直接说吧,只要不过分我就当还功德了。”
“那我先拜谢您了。”周子骞啼笑皆非,这哪里是养着个孩子?分明是供了尊活佛。
黑色野马驶上主路,朝着和家相反的方向开去,这段路程着实不短,下午三点多钟两人才抵达远离闹市的潼湖别墅区。
京城还没回暖,久无人居的别墅里十分清冷,家具摆设倒是一应俱全,连拖鞋这类小物件儿都备齐了。
周子骞头前引路,顾九清闲庭漫步似的走在后面。
虽然房子的整体设计偏向于简洁素雅,但细节之处又独具匠心,不难看出屋主在这里花费了许多心思。
敞开式的偏厅被改造成一间独立茶室,又由隔扇划分为两个区域──外室一张茶台四把官帽椅,茶海茶皿一应俱全,墙上挂着山水字画;内室一张云纹书案一把禅椅,两面书柜,一架多宝格。
“好萌的小蒜泥儿。”顾九清俯身打量书案上的异兽紫铜炉,“哪儿淘换来的?铸炉师不简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