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对我俯首称臣[快穿]-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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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笑语可以卯足劲不顾一切地往前冲,可她不能,她必定要有所顾虑。
因为在她的棋盘上,落子无悔,落子了便要势如破竹地剿杀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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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从昨夜起就怪事连连,一日就愁白了太守的头啊。
第一件怪事是李屠夫一家五口人在一夜之间竟全断了气,仵作查验无人是因溺水而亡。
养在后院中等待屠宰的猪被掏空内脏,四仰八叉吊在城门上,血水沿着城墙向下淌,冲了半个时辰才冲洗干净。
第二件怪事其实之前就有征兆。
一富商的独苗染上了什么恶疾,不吃不喝躺在床上哎呦哎呦的叫唤了三日。
三日后,似乎没了气息,但却又有心跳。半夜梦呓时会突然睁开赤红的双眼,重复念吃生肉饮生血。
陪侍的婢女吓跑得吓跑,吓晕得吓晕,换了三批。富商实在没法子,索性取了粗铁链将儿子捆在床上。
这独苗是城中一大恶霸,仗着父亲是城里第一的有钱人,坏事没少做。百姓,特别是被他欺压过的百姓无一不拍手称快。富商找了这城中百十里地的所有大夫,可竟然一个也无法将他治好。
其实城中有一医术顶好的大夫,说什么也不愿给这男子治病。归根究底,还是因为这恶霸当初强抢民女,欺负到了大夫唯一的女儿头上。
然,始料未及的是不久后富贾府宅上上下下的人全感染了奇异的病。发展到后来,大半片城被感染,人人脸上流脓血,结了疮疤。
染病的人喜食生内脏,白日于家中昏睡;只在夜深时出来觅食,举止有如行尸走肉。
可昨晚这些患病的人突然间冲进了其他人家里,力大无比,面色凶狠可怖,咬人脖颈,啃食人血肉。
这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呀。
一夜之间,不知死了多少人。
太守忧思过度,竟也病倒了。
可这座城是去帝京的必经之路,正如应笑语命中那一劫,躲不开避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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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城的卫兵寥寥无几,应氏姐妹的马车都未查验身份,一路畅行到底。
“边枝,今天是什么日子呀?”马车里传来应笑语的声音。
“七月初八。”边枝大声回答,唯恐应笑语听不见。
“七日后就是中元节了,定然是十分的热闹了。我也好久没见那样的热闹了。”应笑语感叹。
边枝心底思量:教主莫不是把中元节和上元节混淆了?还是真真喜欢那种“热闹”呢?
边枝毛骨悚然,教主的心思和爱好你可别猜也别细想,一想就感觉后脖颈都凉嗖嗖的。
确实该有这种感觉。
邵斫阳掷出一张符纸,堪堪擦过她的后颈,穿过一人的眉心。
那人瞪着猩红的、毫无神采的双眼往后倒了下去。
仔细观其面容,竟是了无人色的青黑色,皮肤溃疡,似生了疠病。
“你杀人?”边枝颤着声音问。
“这是行尸。”邵斫阳解释了句。
眼见四处逐渐有类似样貌的人朝着马车涌了上来,可镖师的队伍却无这样的情况
边枝顿觉不妙,连忙高声呼喊:“小姐,大事不好啦!”
应笑语撩开帘子,握刀立于车顶。下面的这群人眼里没有神采,“行尸”称呼倒是非常的恰当。
它们像是有目标似的专挑了她们的马车围了上来。
又或许是因着她们的身上有吸引它们的物事?可应欢声设计的阵法分明能屏蔽兰花的香气啊。
应欢声想不通,幸好它们移动速度奇慢,“加快速度!”
又拔刀削去了距离车最近的几个怪物的头颅。
《西蜮》中提及一段隐秘的历史,有邪修专门炼制行尸供自己驱使。
邪修后来成为西凉王的幕僚,小小西国在两大帝国的夹缝之中生存,随时面临侵吞的风险。
邪修为西凉王炼制了上千行尸。它们一人可抵过上百名士兵。西凉王当时的疆土前所未有巨大。可惜后面未控制住行尸,帝国也败在他自己的手上。
炼制行尸是秘术,怎么就又重现在三百年后的今天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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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城内萧萧的风声夹着哭号的声音灌进了几人的屋子内。
白天时,马车突破重重的包围来到了太守府门前。
太守听闻有奇人异士降临此地的好消息,慌忙喊人将人迎入府内,他也终于得以脱下已经三日未换的官服。
太守亲自奉茶,欢迎贵客。
邵斫阳吹开茶叶,听太守哆哆嗦嗦讲完一系列的怪事。
说道:“交给我们罢。你且放心,等候开庭即可。”
应笑语窝在被子中,枕头捂住耳朵说什么也不愿起身看看。那盆兰花也被她送到了应欢声那儿。
总觉得呀,这盆神鬼难分的兰花放在她屋里,心有戚戚然。
“小姐!小姐!”应笑语从来没觉得边叶有这么烦过!
“左护法已经和邵公子一同出门了!”
“什么!”应笑语一把拉开木门,空气中还有飞尘,“啊!气死我了!”
应笑语平息下火气,又问:“她带上那盆兰花了吗?”
“带着了,左护法已经重新为其设置了阵法。”
“那为什么这些怪物还聚在楼底下不肯离去?!”应笑语快要气炸了,她从小就害怕这些古古怪怪的东西。
可应欢声与她截然相反。于是商量着应欢声带着兰花和邵斫阳一同去勾引出幕后的操纵者。
她留在原地静观其变。
可现在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和想象中完全相反呢?
行尸从天光透亮时刻到现今深夜,都聚在下面,嘶吼的声音惹得应笑语根本睡不着觉。
还是一同过去看看罢,于是她也出发了。
“教主也走了,我们可怎么办呀?”边枝哭丧着脸。
“呆着呗。出去了也是添乱。”边叶粗神经,随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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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纤化作了人形,尾随着应欢声和邵斫阳两人。
估摸是因着第一次跟踪的缘故,所以很快地就被应欢声发现了。
应欢声轻功极好,许知纤被她半抱在怀里带着飞到了一处乱葬岗。
她半张面庞埋进了应欢声怀里,冷香扑鼻,又有温暖的,独属于人的感觉。
怀抱抽离时,许知纤心底枝枝蔓蔓,似生出了些不舍来。
“先前我跟你讲,不要再跟着我们了,为何你还要跟来。”清冷的声音里透着一缕极淡的无奈。
许知纤抬首,目光灼灼,热烈得仿佛要把应欢声灼痛了,“你是第二个对我这般好的……人。”
“应当是有误会的。”应欢声叹息。
“莫管些误会不误会的!”邵斫阳打断她们的脉脉温情,“也不看看我们现下的处境!”
这里是乱葬岗,丢弃在这的尸体死因大都不好,而且无人认领,那些无家可归的游魂便聚成了一团。
在这样浓黑又诡秘的夜色里,三人依稀瞧见不远处一个站立着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女子。
长衫被夜风吹得鼓荡,她怀里似乎还抱着一个不足岁的婴儿在哄。
婴儿的啼哭声格外响亮,很难不引起三人的注意。
“你是什么人!”邵斫阳喊。
“为何在此”四字卡在喉咙里说不出了。
只因为那抱着婴孩的女子转了过来,两个窟窿样的眼睛里流出血水,青黑的面上扯出一个似笑又似哭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换了新封面!
主角二人在我看来还是搭档的关系更多~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即墨青冥
爱你么么
61、61(捉虫)
许知纤下意识揪住了应欢声腰际的衣服; 上好的布料上沾了露水,触手温润湿凉,像极了应欢声这此人给她的感觉——
温柔中暗含如水的锋芒。
应欢声扯了扯; 但是无法挣脱; 只得随这人去了。
冤家路窄啊。
在很早的时候; 教应欢声卜算的师父就为她算过一卦。
老头子捻捻翘起的花白长须; 眯眼,一副老不正经的模样。
他坐在竹编凉椅上; 腿架在稍矮一些的板凳上,对跪在地上; 腰板却挺直如青竹的小女孩道:
“把手伸出来。”
“我的徒弟; 不管是谁; 只要是拜在我的门下; 我都会为他看一看后半生的命途作为见面礼。这是传下来的老规矩。你是我第十三个……还是二十三个,唉人老了,不重要的事情全记不清楚了。”
应欢声青涩的小脸显出大人般的严肃:“师父,我不愿意。”
老头子取出含在口里的旱烟,混沌的脑子被应欢声不知好歹的回答刺激得清醒过来; 他“嗳”了一声:“可是老规矩是不能破的啊。”
他弯下腰; 笑得畅快; 脸上的皱纹舒展开,“不如这样吧; 看掌纹能看出四条,命途、钱途、官途、情途。你说你想知道哪一条; 我就为你看那条。”
应欢声在修道一途上全无天赋,于是想着去学习军事策论,那样至少在将来; 在和应笑语共同谋求的事情上不必拖后腿。
她本就偏爱看书,用足十成十的努力,一年内就读完了千余本书,包含史书策论,志怪录,连话本也未落下。
她一心为复仇,情啊爱啊的,自是最不必在乎的东西。
应欢声很快想通,叩首道:“情途。”
那张被旱烟熏得昏黄的枯槁面庞凑到了应欢声眼前。他吐出一口烟,他一眼就辩出了四条线。
却拧着眉,故作高深地道:“我观你命中必犯一劫,桃花劫。你只要跟着我好好学,我可以传授你渡劫的法子。”
应欢声垂眸不语,小少女在想,这在江湖上颇有名号的老师父是不是太不靠谱了些,尽扯一些烂俗的套路来戏耍她。
嘴上却道:“弟子谨记。”
“嗯,”老头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奉师茶喝完了。你可以走了,明日再来过。”
等到少女挺拔的身影终于在光里淹没了。
老师父将已经有些岁数的烟杆子搁在坡了一脚的木桌上。
思量着该提些授课难度了,这弟子煞气太重,四条线缠乱在一块,事实上他也参不透。
随便诓她一诓,别把这人轻松给放下山,搅乱了尘世。
可师父也没料到应欢声聪颖得可怕,仍旧是不到一年就出师了,徒留老头坐在光秃秃的山头上,晒着落日,长吁短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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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纤手指攥的死紧,丝滑的衣服被她揪出皱巴巴的涟漪,仿佛心里怕极了,怕身前这人再把自己丢了。
其实呢,心里头激动坏了,嘴上稀罕道:“这是什么新奇的玩意儿?非人非妖,竟然还会发光!想来定是什么稀世珍宝吧?”
青面女鬼鹌鹑蛋大小的窟窿眼里迸射出两道青幽的光,许知纤瞧着稀奇极了。
邵斫阳擦掉脑门上因许知纤几句无心的话语而冒出的黑线。
内心反复道,切莫同这人计较。估计是小时候少吃什么缺了补脑的食材,导致脑子没发育完全。才如此大言不惭。
即便他见过那么多鬼,可抱着婴孩的女鬼阴邪最盛,他心底也是有点怵的。
但邵斫阳从小便好面子,不甘落人下风。笑道:“再多讲些玩笑话,我能再轻松不少。”
“城中怪事定然与这女妖脱不了干系,印晟你来助我一臂之力!”眼见周围的杀气越发浓郁,邵斫阳立即一改玩笑的神情,正色道。
随即脱下了罩在道袍外的黑色外袍,他掏出一柄长剑,五指缝中各夹着新绘的五张符纸。
他皱着两道粗眉,两指抵在眉峰中间,双眼紧闭,口中念念有词,念的都是些许知纤听不懂的字句。
随着口诀越念越快,邵斫阳周身的金光大涨,气势如虹。
女鬼似有所觉,用尖细的嗓音嘶吼道:“你们休想再抢走我的孩子!”
她干瘦的胳膊细面条般地变长,朝着邵斫阳伸去。
就在女鬼细长又尖利的指甲快刺到邵斫阳的面庞时,他突然从原地消失,瞬移到了三丈远的地方。
“咻——”两道黄符从天而降击在女鬼身上,化作两道灰烟。
女鬼似被激怒,蓬乱的头发被她甩到背后,嘶喊着又扑上来。
应欢声找准机会,掷出绘有缚鬼阵的银球。
在碰上那小鬼的之后几天她也专心研究,如法炮制地将几个实用的抓鬼阵法刻到了银球上。
银球在半空中形成一道橙金色的字符,字符朝着青面女鬼扑过去。
女鬼只是脚步一滞,继而将怀里的婴童抛到半空之中。
“像是我们在井边所见的童子!”许知纤不无惊诧地喊道。
鬼童又哼唱起了童谣,不过这次是他们未听过的,其中缠绵的情感被拉长,露出些许怪异幽诡的味道。
但还是能听出,这是一首情歌。
鬼童原本四肢处有缝合样,可如今似乎未见了,看起来很完整平滑,像是被人特地找了材料专为它重新修补润饰过。
应欢声不自觉想到,那无辜死于客栈中的,被剖开了肚子的新婚妻子。
可观眼前这一婴孩的体型大小,约莫跟六个月差不多;而井中所见的那个,则是一岁有余。
难不成竟是有两个鬼童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