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怀了最后一只神明崽后-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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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两人都陷入了熟睡没有动静,这才让那东西苦恼的判断不出方位来。
一想到这种可能,楚子寒的脸就变得越加难看起来。
宋承的承受能力比他好一点,他的目光落在了男人身后的墙上。
那里莫名的出现了一块被击打过力而凹进去的孔洞。
楚子寒也注意到了青年的目光,迟疑的转过身后愣住了。
宋承低叫了一声“不是吧”,连忙走到窗户前一看。
果然,窗户上安置的锁栓直接被贯穿了,一个空荡的被腐蚀了的洞口显现在他的眼前。
那东西的舌头力度强到,居然可以将一把铁锁击落。
他实在是难以想象,如果那一下落在了人的身上会是什么样子的情景。
此刻向窗外望去树影婆娑,随着那东西的离开,聒噪的蛙类叫声也消失不见了。
宋承松了一口气,将窗户关上但只能虚掩着。
“那东西的样子你看到了?灯光太强,我没太看清楚。”宋承转头问道。
楚子寒摇摇头,他同样没看到。
“你听到那东西的叫声没有?声音不像动物,反而像……”
“人。”楚子寒沉沉道。
宋承一愣,心里下意识一跳。
楚子寒不讲还好,一讲他也觉得那一声怪叫越来越像一个受到惊吓的人的声音。
“算了,这间不能住人了,咱们先换一间房再说。”
宋承点点头,拿过床头的裤子衬衫往自己身上套。
等到他们找到店老板换好房间后,已经是深夜三四点了,两人都是身心疲惫的躺在床上说不出来话。
“明天我得去镇上问问我家那位的下落。”宋承目光涣散的盯着天花板幽幽道。
楚子寒:“?”
“不是我怂,是我真的想他了,好几天没见到人了。”心里那是相当不踏实。
楚子寒:“……”承认自己真的怕了,有这么难么。
“你还别说,我也有点想他了。”楚子寒忍不住笑了,“最起码他在,那爆棚的安全感可不是谁都能给得起的。”
宋承听后也跟着乐了,“行,回头人找到了,你的想念我一定及时传达。”
楚子寒猛的坐起身,怪叫一声:“不是吧小宋同志,要不要这么损啊?”
宋承笑的很无辜,“不是吧楚哥,要不要这么害羞啊?”
两人互相贫嘴贫的不亦乐乎,之前紧绷住的神经也缓和了下来。
宋承躺在床上将床头灯按灭,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问道:“楚哥,胡容之前说过你好像从小就能见鬼?真的假的?”
楚子寒“嗯”了一声,“自打我记事的时候就能看到一些鬼魂了,好像是天生的……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没事,只是突然想到了这个,毕竟我很少能遇到除了天师之外,碰见怪事还能这么淡定的人了。”
宋承低声说道:“我以前是看不见鬼的,直到十八岁生日过后,突然就能看见鬼了。”
楚子寒一愣,“是么?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是天生的。”
宋承摇摇头,“那年发生了很多事,多到我都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件导致了现在的结果。”
疯狂痴迷的追求者,高楼坠亡的肉泥,和那永生难忘的毕业聚会。
“楚哥你知道么,我上高三的时候曾经有过一个追求者,她是隔壁班的班花,会拉优雅的小提琴,也会很酷的街舞,成绩更是出类拔萃。”
“这么优秀?然后?”楚子寒挑眉。
“然后她死了。”宋承的声音更低了,“拉着她关系极好的闺蜜一起,从学校天台上跳了下去,当场摔成了肉泥。”
宋承永远都记得那天,他在教室里专注的刷着数学题,而整栋楼的学生却倾涌而出,扒在围栏上一个个伸着脑袋向外望。
大家议论吵闹的声音像炸了锅的蚂蚁,他后知后觉的抬起了头看去,令人心颤的一幕恰巧印入眼帘。
两个身材高挑白皙的姑娘在空中一闪而过,惊恐绝望和后悔的神情在她们的脸上刚刚浮现,便转瞬间消失在眼前。
随后一声沉闷又足够清晰的声音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那令人牙酸的重物落下,骨骼摔断裂开的响声是如此的清脆,惹人发毛。
周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而三秒之后更大的议论声轰的一声炸开了。
“是隔壁班班花罗芊和她闺蜜陶然!”
“天啊,她们怎么会想不开跳楼啊,好恐怖!”
“全是血,不行…我头有点晕,呕……”
“怎么会这样啊,昨天罗芊还和我说要去给校草送奶茶的啊……”
“宋承?卧槽,她昨天下午情绪就很不好,我听隔壁班的说,好像因为什么事被校草拒绝了。”
“不会吧?!宋承他肯定说了什么话才导致小芊跳楼的,不然她这么活泼开朗的人怎么可能会想不开啊?”
“是啊是啊,我上次还看见校草直接伸手推罗芊呢,那个厌恶的表情真的是绝了!”
同学们的窃窃私语声和那古怪打量的目光,一起朝宋承袭来的时候,令他当场震在了原地,大脑刹那间一片空白。
“什么?”楚子寒诧异道,“怎么会这样?”
宋承捏了捏眉心,声音放的很低:“那两个女生坠楼后,所有人都觉得是我害死了她们。”
“因为我多次拒绝罗芊,甚至冷淡的态度和言语导致了她的轻生,所以她才会带着闺蜜一起跳楼。”
楚子寒皱眉,“不,这并不是你的错。”
“如果一个人将自己的生命看得如此轻贱,她就不配为人。”男人语气极淡,却强而有力。
宋承一愣,心里因过往而揪起来的心缓缓的放下了。
他脸上露出一抹并不好看的笑,故作轻松道:“可惜那时候的我太经不起风波,要是早点知道就好了。”
“一开始我也尝试说服自己,这件事不是我的错和我的关系并不大,但是你知道吧……有些时候人言可畏。”
罗芊是一个疯狂到了变态地步的追求者,她可以为了看一眼宋承,天天堵在所有能遇见青年的地方,甚至是尾随回家。
她为宋承偷过校考答案,打过架,甚至到了在手腕上刻名字的地步,以至于宋承被她搞的有点神经衰弱。
可这些疯狂的举动,在罗芊优秀的外表和卓越的家境光辉下,转眼变成了她痴情专一的美好优点。
老师的包容,家长的不理睬,滋生了她的猖狂。
学校里的男生嫉妒羡慕他,女生觉得他们郎才女貌,没有别人敢示好,因为罗芊早已宣告了主权。
所以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只是明面上没有挑明而已。
可只有当事人知道,他们已经陷入了持久的僵局。
“我曾经拒绝过她很多次,委婉的直白的还是放狠话,通通都没有用。”宋承苦笑,“她并不在乎我的看法,也不在乎我的感受,她就好像……”
“狂热的异教徒,对着自己所不能得到的东西,疯狂的追寻。”
那股几乎癫狂的热情很快迎来了巅峰。
那天午休后的体育课,宋承因为天气太热就没有和同班同学下去打球,只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教室里写试卷。
他们还有一两个月就要高考了,时间很紧迫也必须全力以赴。
正当他专注的写着题目的时候,罗芊出现了。
她兴奋的走到宋承的面前坐下,自顾自的说着话,宋承皱着眉并不想理睬。
倘若他一旦回应,那后面便更一发不可收拾。
这样自讨没趣的聊天持续了大概五分钟,宋承心烦的放下了笔。
既然如此,还不如下去打一会球。
所以他正打算起身,罗芊突然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
“你看看我好不好,就看我一眼好不好,我求你,我有那么差么?”
罗芊那张漂亮的脸蛋浮现了一抹伤心,眼眶微红惹人心生怜爱。
可是宋承只觉得深深的疲惫,她装可怜的次数太多了,以至于一次两次还能骗到宋承,而后面无论再怎么哭作用都不大了。
他只想离开这里,和正常同学呆在一起。
可没等他站起来,罗芊居然胆大的坐到了宋承的身上,姣好温热的身体紧紧的贴着青年。
宋承当即像触电了一般,猛的推开了她,以至于罗芊直接撞到了后面的桌子上。
而这一幕恰巧被进来喝水的同班同学看到了,宋承心烦意乱到压根不想解释,而且不管如何解释,他们两个只会越来越撇不清。
这件事过后,罗芊一连好几天没有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而再次出现的时候,罗芊就站在不远处望着宋承,面色苍白,满眼的红血丝。
她没有立马走上前来,宋承还以为她终于改了性,心里松了一口气。
而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很快罗芊再次堵在了他回家的路上。
“她要我送她回家。”宋承回想道,“她说天太黑了,她一个人不敢走,只能来找我。”
罗芊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尽管脸上显露的可怜无助,但神情分明笃定了他不会无动于衷。
宋承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在这样下了晚自习深夜八九点的晚上,罗芊看上去像个偏执而恐怖的疯子。
“她有许多玩的不错的同学,一个总是黏在一起的闺蜜,家里还有专门管接送的司机,谁都可以将送她安全的送回家,可她偏偏盯上了我。”
“说实话,我当时……比任何人都怕她。”宋承苦笑,“真的,她就像个拥有天使外表的恶魔,总有那么多的主意想法往你身上使,我已经被她吓过很多次了。”
“而且她一开始追我的时候,就……很不对劲。”
那种看他的眼神,是狂热的崇拜的好似视他为全世界的感觉,很让人头皮发麻。
“那你没有送她吧?”楚子寒问道。
“对。”他没有送。
所以这就成了一切苦难的开端。
“第二天早上,她拉着自己一无所知的闺蜜一起,从天台跳了下去,轰动全校。”宋承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而我,成了众矢之的。”
“一开始他们只是偷偷背着我说些闲话,然后罗芊闺蜜的男友找上门来,我们差点动起手,再然后罗芊死前找过我的事,迅速的传开了。”
而他解释的话已经快要说烂了,没人会听。
他们只是执着的为一个结果寻找着最为符贴的理由,或许是自己看到的,又或许是从别处听来的,无论是否真实,都那么合情合理。
以至于那就是真的。
“他们怪我太没有人性,是冷血动物。”宋承轻描淡写的将这些话说出,“怎么能如此残忍的拒绝一个女生的请求,他们推断罗芊很有可能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什么坏事,所以才会崩溃之下选择轻生。”
所有人都指责他的见死不救,所以才会让两条鲜活的生命殆尽。
选择自杀的罗芊是无辜的,被其拉下楼的陶然也是无辜的。
“简直是道德绑架。”
楚子寒烦躁的搓了搓手指,一想到青年处在那种孤立无助的情况下,心里就发闷。
“罗芊她们的死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冲击力,再加上学生之间猜忌中伤的传言,我都开始怀疑我自己当初做的到底对不对。”
“如果一开始我送她回家了呢?这些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宋承陷入了极度的愧疚和自责中,那时他也就只是个学生,除了埋头苦读之外,从未遇到过这种事。
那是好长一段煎熬的日子,宋承的人格和良心从人们的嘴里钻出来又钻进去。
他们恶意揣测罗芊那晚上的遭遇,顺带着宋承一起骂的狼狈不堪。
更何况现实生活中,又有多少人会碰到这种清清白白却无缘无故的背上了两条人命的情况。
直到后面警方介入,证实了罗芊在回家的路上什么事也没发生,虽然神情举动有点怪异,但确实没有遭受任何的侮辱。
宋承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气,可是当他抬头向周围望去时,那些人质问怀疑的目光依旧,没有丝毫的改变。
就算罗芊没有被人玷污,但那也是宋承造成的精神崩溃吧。
是吧是吧,肯定是这样的吧。
好多好多的声音不断的这样说那样说,为他们长期压抑着的情绪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宣泄口。
两个女生的死闹了好一阵子,但很快就被学校压了下来。
一切看似恢复到了正常,人们好像已经忘记了那件事。
可是宋承没有。
那是一座无法跨越的大山,将他死死的压倒在地上。
他苟延残喘,每次试图开解自己的时候,总有人会旧事重提。
用着不经意、很平淡的口气,说着最狠的话。
他总是能听到有人窃窃私语,甚至一度产生了幻觉,就连两个发小都察觉到了他不对劲的状态。
宋承不得不将这件事告诉了宋父宋母,然后接受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