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罗生萌今天也莫得感情-第1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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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将这件事忘记了。”
　　这么说着，芥川有点不安，“非常抱歉，请问需要在下送回到意大利吗？”
　　Reborn终于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看向自己的学生。
　　他跳起来，用只不过是提醒的力气敲中了芥川的额头，然后稳稳落下，昂起头看着对方：
　　“你啊，不要总是道歉啊，笨蛋！”
　　芥川龙之介慢半拍的伸出手捂住了额头，一脸迷茫。
　　杀手先生颇有些不高兴，“我可不是为了听这个，才问你这些事情的啊！”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你已经做到了自己能做的全部事情了。”
　　尽管不知道具体情况，Reborn依旧可以肯定的这么说。
　　因为，和沢田纲吉与迪诺这俩有着逃避倾向的废材不一样，芥川是很容易较真与拼命的性格。
　　比起对Reborn避而不及的另外两人，芥川这个学生则是会为了完成老师的命令而全力以赴，根本不需要Reborn督促，仅仅只要些许引导和校正就足够了，准确来说，Reborn更操心这孩子会不会拼命过度。
　　芥川龙之介年幼的时候，因为老师的指令而过度拼命导致身体出问题的例子一大把。
　　还是Reborn把人装网丢水里纠正了好久才懂得分寸。
　　芥川龙之介说的简单。
　　当年被西洋跳棋脸攻击的他回到自己的世界，然后因为担心老师所以努力的在各个异世界中穿梭、寻找回来的路，后来意外得到了这个坐标器，最终在尝试下顺利的回到这个世界。
　　非常简单的、没什么特别、十足枯燥的流程。
　　然而，这期间经历的所有时间，经历的所有磨难……只有芥川龙之介本人才知道。
　　才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虽然因为诅咒的关系变成这个样子，但我可不是需要你保护的人啊！给我认清楚这一点！”
　　Reborn伸手，让自己的彩虹宠物列恩爬到手上，变成了一根手拐。
　　他举起来，敲了敲龙之介的头。
　　“我刚刚说过了吧？你可以在我身边好好休息了，你是我的学生，我的搭档，所以，偶尔依赖我的话，也没有任何关系。”
　　芥川龙之介抱着罗生门猫，他愣愣的睁圆了眼睛，抿着嘴，半晌低下头。
　　然后，在Reborn平静的注视下，青年终于开口，比起方才的干巴巴仿佛汇报任务一样的说法，这回开口说的话虽然有点断断续续，含糊不清，但却是发自内心的话语。
　　人的感情是需要发泄的，如果一直压抑着，就会达到承受的上限。
　　芥川龙之介不懂得发泄，他只会忍耐。
　　准确来说，他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在下、在下找了您很久，久到在下已经完全记不清时间了。”
　　非常缓慢的开口。
　　“那段旅程实在是太过绝望，在下甚至害怕会永远都找不到您，所以一直一直的发动能力，但是每一次去到的世界都不是在下想要找到的世界。”
　　无数次的希望带来的是无数次的失望。
　　最后所酝酿为绝望。
　　“可是……R先生，在下已经……很努力了。”
　　只会逼迫自己前进、只会责备自己做的还不够，向来如此的芥川龙之介在老师面前，终于停下了脚步，把疲惫呈现了出来，罕见了说出了勉强算得上是撒娇的话：
　　“真的已经……很努力了。”
　　可是，并不是所有的努力都会有结果的。
　　如果不是夏目漱石将这个坐标器送过来，在宛如银河星子般数不胜数的异世界当中，芥川龙之介或许到死为止都没办法回来。
　　这样想想，真的是让他后怕。
　　窝在芥川怀里的罗生门猫舔了舔小主人的手，清晰的感受到了芥川如释重负的情绪。
　　而Reborn则是勾起了嘴角。
　　这不是能够好好的说出来嘛！
　　……
　　无比痛苦的时候，就要好好说出来。
　　人类终究是感情动物。
　　有人分担的话，总会让自己好受得多。
　　……
　　Reborn一问一答的方式问清楚了芥川的状况。
　　依旧二十岁外表的理由，罗生门的变化，以及芥川在原世界的生活状况。
　　然后，平静的摸了摸学生的头。
　　——芥川龙之介从被捡回来那年开始，就对先生的摸头没有任何抵抗力。
　　青年的心态久违的轻松。
　　下午，彭格列日本分部的人开着货车浩浩荡荡的赶到沢田家，对原先的杂物室进行改造。
　　以惊人的效率和充足的人手一直加急装修到晚上七点。
　　上好的材料和家具，满是书香气息的摆放，从一间普普通通的杂物室变成了舒适又崭新漂亮的房间。
　　沢田家居住的两个年幼的孩子：黑手党出身的蓝波和杀手一平眼神发亮的站在门口，格外淘气的熊孩子蓝波甚至已经冲了进去到处打转，撒娇耍赖的说要住到这个房间。
　　——然后就被Reborn无情的丢出了窗户。
　　刚装修完的房间需要通风，对于身体不好的芥川龙之介来说更是如此。
　　彭格列成员在装修完毕之后，在房间内放了他们的黑科技，能够有效的吸收装修材料散发出来的有害物质，至少需要一晚上的时间。
　　所以，今天晚上的话，芥川龙之介和Reborn一起住在沢田纲吉的房间里。
　　沢田纲吉：在独裁老师统治下没有话语权……
　　芥川龙之介还不至于和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抢床睡，他主动提起打地铺。
　　于是沢田奈奈在白天特地晒了一套被褥，躺上去松松软软的，还有太阳的气息。
　　Reborn把自己的小被子扯到芥川的被褥旁边，并排放下。晚上睡觉的时候，因为有R先生在旁边，所以尽管房间里还有一个陌生的少年，对他人气息分外敏感芥川最终还是因为对老师的信赖，而放下了属于杀手的警惕，蜷缩着睡着了。
　　晚上十二点，沢田家都休息了的时间。
　　芥川盖在身上的被子忽然冒出了一个小小的包。
　　那个包非常安静的挪动着，随后移动到边沿，缓慢的蹦跶了出来，变成了一只猫。
　　罗生门猫摇晃了一下尾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缩成一团的小主人，没醒，它松了口气，然后悄无声息的迈开步子，走到了隔壁的Reborn床边。
　　敏感度惊人的Reborn瞬间举起了枪。
　　然后夜视良好的他在些许从窗缝透进来的月光下看清楚了靠近自己的存在之后，松开手，让枪变回了变色龙列恩。
　　Reborn看了看隔壁还未苏醒的芥川，轻轻的坐起来，挑眉看着罗生门猫。
　　罗生门有自主意识，这种事Reborn早就知道了。
　　Reborn曾经认为武器不需要意识，但看在这玩意是芥川的异能、芥川对它拥有绝对的控制权，并且罗生门对他的本体狂热的护犊子心态的份上，Reborn便对它放下了戒心。加上现在他有了变色龙列恩，所以对于这种拥有自我意识类型的武器接受能力很好。
　　第一时间拔枪是杀手对于靠近自己的存在本能的警戒，除了睡前确认无害的气息以外，所有额外靠近自己的存在都会被警戒。
　　所以，罗生门大晚上冒出来是想要做什么？
　　Reborn想：它的自主性似乎在龙之介离开自己这些年里，变的越来越强了，大概是龙之介纵容的吧。
　　罗生门猫坐在地面上，很是不情愿的歪着头。
　　它看不惯Reborn，啊，准确来说，和它抢小主人的都看不惯。
　　不过看不惯归另一码事，真心实意喜爱着自己本体的罗生门依然会为了小主人而选择接受其他人的存在，好比面前这唯一一个能够让芥川依赖和放松的家伙。
　　半晌之后，罗生门重新站了起来，稍微走远了一点。
　　它张开了嘴，异空间的入口被打开。
　　然后。
　　——它把芥川龙之介这些年来写的信，全部都吐了出来。
　　哗啦啦的一大片，看起来颇为壮观，直接将Reborn整个人都埋住了，堆成了一座小山。
　　而本身睡得也不深的芥川龙之介也终于被这样的动静惊醒，睁开眼坐了起来，下意识在内心呼唤自己的异能。
　　罗生门猫唰的回到了芥川怀里，然后猛地僵住了身体。
　　……糟了，一不小心全部吐出来了。
　　芥川龙之介紧绷的神经在视力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看清楚了眼前这一幕忽然松开，似乎有点没反应过来。
　　他低头看了看心虚的罗生门猫。
　　又抬起头看了看面前的信件堆。
　　“……！！”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芥川龙之介整个人都不好了，残余的睡意顿时烟消云散，过于苍白的肤色顿时涌上了显而易见的红晕。
　　罗生门……！你大晚上不睡觉在做什么啊！
　　这个信、这个信——怎么可以拿出来……！


第128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虽然一开始是当做信件来写。
　　但因为没有寄出去的地址，因此写信这一行为，渐渐演变成了在漫长又看不到尽头的路途中寄托思念的存在，因此，与其说是信，严格定义的话，这更像是一堆记录了杂七杂八的废话和日常的周记。
　　芥川龙之介：废话一大堆，完全没有艺术性，这种过分矫情的文字……根本不能拿给先生看！
　　绯色爬满了脸颊，芥川龙之介发出了一声短促又慌乱的尾音，他手忙脚乱的掀开被子，朝信件伸手，发动了罗生门，本体意念优先度更高，异空间的出入口马上就要打开。
　　哗啦！
　　那由信堆叠起来的小山堆的中央忽然冒出了一个脑袋。
　　拿着列恩变成的手电筒，穿着睡衣的Reborn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拆开了一封信，拿出里面的信纸看了起来。
　　“……R先生！”
　　芥川龙之介声音都变调了，一副想抢又不敢的表情，脸上泛起的红晕一路蔓延到耳根，脑袋都快因为过于羞耻，而夸张的冒出仿佛CPU运转过度的白烟。
　　“信封上写着我的名字哦。”
　　Reborn举起手电筒，照到自家学生的脸上，把对方隐藏在黑暗里的红晕完完全全暴露出来，他理直气壮：“所以这些都是我的，要拿回去可不行。”
　　芥川龙之介伸出去的手瑟缩了一下，下意识的收了回来。
　　他结结巴巴：
　　“可、可是，R先生！那样拙劣的文字，并不是什么值得您阅读的东西！”
　　这句话有点耳熟。
　　在过去他们还未分开时，不过十来岁的芥川龙之介悄悄写作，文章被R先生发现拿出来看时，年轻的新人作家就是这么慌忙的说的。
　　Reborn记得很清楚——说来也奇怪，明明只是很日常的事情，但是在和芥川相关的事情上，他却把每一句话、每一个细节都记在了脑海里，哪怕已经过去了二十五年。
　　再度听到熟悉的话语，Reborn嘴角上扬，轻快的哼笑了一声。
　　芥川龙之介的文字如果都能够用＇拙劣＇来形容，那么世界上大概也没有多少文字能够称得上是优秀。
　　芥川龙之介习惯性一星期写一封信。
　　如果这个星期发生了很多事，他会把事件的经过提炼浓缩写进去，如果是风平浪静的一周，他则是会写写日常，以及自己内心的情绪变化，将思念与疲倦化作文字，一点点注入其中。
　　芥川龙之介不擅长口头表达感情，文字是寄托他情绪的一种方式。
　　在和原世界的作家友人们通信的时候，所用的阐述方式就十分的亲近体贴，笼络人心——芥川大老师在文学界被几乎所有作家们推崇，并非没有道理。
　　并且在他给R先生写信的时候，这种情绪的表达就更胜一筹了。
　　随便抽一封信出来：
　　＇拜启，R先生，今天的天气非常的怡人，阳光明媚，在下家中一切事情顺利，这本应该是让人高兴的事情，但是想到迟迟未能有所进展的异世界旅途，在下的心弦就仿佛被悲伤撩拨，难以控制的思念之情将这种高兴扑灭。＇
　　＇在下无时无刻都在思念着您，这样的思念甚至因为时间的关系而变得越发病态，在下甚至已经开始胡乱嫉妒起您身边的人，为什么他们就能留在您身边呢？——这是不合理的想法，虽然心知肚明，但是“无法再见到您”的不安让在下无法制止住这种丑陋的情绪，以至于常常还会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但是尽管如此，在下依然有着动力继续前进——那样的动力，就是在下对您的执着和依恋，只要是为了先生您，在下可以忍耐一切痛苦。这种无法抑制的思念是如此强烈，像是炙热的火焰一样灼烧着内心，所以只能够继续朝您走去，哪怕前方的道路充满了荆棘和迷雾……＇
　　或许是因为这是无法寄出的信件。
　　无法和任何人倾诉的芥川龙之介用最为真挚的文字描述着自己的对恩师的思念。
　　作家或多或少都有着＇敏感＇的通病，他们这一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