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人-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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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横栏,“喵呜、喵呜”地叫唤着,仿佛要了它的命一般。
小木匠过去,抱住这只吓得瑟瑟发抖的肥猫,却听到船头有吼声,好几人都在喊叫。
出事了?
他抱着虎皮肥猫就往前走,走到中段,瞧见一个排教船工冲着他使劲儿挥手,并且大声叫道:“那邪祟果真来了。”
小木匠听到,心头猛然一跳。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却感觉脚底下的船板陡然一震,若不是自个儿基本功扎实,马步很稳,差点儿就摔了出去。
不过他这边站住了,冲着他喊叫的那个船工,却是没站住,身子腾空,直接跌出了船去。
那船工落水被人瞧见,大声招呼,小木匠瞧见茅平礼冲了过来,抓着一根粗绳,朝着那人扔去,口中大声喊道:“快,快,快……”
此刻的茅平礼并非平时船家打扮,而是披着一身大氅,上面满是羽毛,头上还顶着牛头骨,十分古怪。
显然他刚才在前头,已经在跳起巫萨,想要驱走水中的那邪祟。
与此同时,头船、尾船,都有鼓声响起。
这是排教祛除邪祟的手段。
茅平礼扔下绳索,他身边几名船工,手中都拿着木柄铁叉,朝着水下望去,那落水的船工浮上水面,伸手抓住了绳索,正要借力上船,却瞧见船上几人的脸色,都变得格外难看。
他下意识地低头望去,却瞧见一片巨大的黑影,出现在了身下。
啊……
他惊慌大叫着,被那黑影,猛然拽下了水里去。
茅平礼瞧见,顾不得太多,从旁边船工手中抢过一根铁叉来,竟然直接跳进了水里去。
他倒也是艺高人胆大,一个猛子扎进去,小木匠看得心慌,趴到船边往下望,却见这江水浑浊,很难瞧清水下的情况,却有那鲜红的血冒出,然后就是水泡翻滚,十分可怖。
如此过了十几秒,原本落在水中的那船工浮出,旁边几个排教的汉子七手八脚,将他捞起,赶忙问道:“当家的怎么了?”
那人吃了一肚子水,一边吐,一边哭,却是不说话。
他吓坏了。
大家都觉得,只怕这茅平礼是没救了。
就在这时,突然间船舱之上,有一人冷笑:“孽畜!”
话音刚落,却见一道黑影跃到了水面上,却是那姓莫的道士,紧接着,在众人为之错愕的目光注视下,那道士背上的剑出鞘了。
剑出鞘,势若惊鸿流光,在道士手中刷刷两下,却化作有形剑气,落入水中去。
几秒钟之后,那江面上,浮出了一条身长两丈的铁鳞巨鳄来,气息皆无。
那道士站立在其头顶,右手持剑,左手则抱住受了伤的船头茅平礼。
在场众人,皆惊诧莫名,而小木匠瞧见,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这世间,当真多奇人也。
道士斩杀水中妖鳄,剖了下颚,取出一串圆珠子来,碾碎两颗,分别涂在了茅平礼与那船工的伤口处,然后收了其它,与船上众人拱手之后,腾身而起。
他跨越十数丈的江面,飘然而去,只留下一船脸色错愕之人,以及……
漂浮在江面上的巨鳄尸体。
卷尾语
新书《民国奇人》的第一卷鲁班天机完结,我们随便聊一聊。
关于这本书,其实是早就有所想法,但一直觉得我的能力,可能还没办法驾驭历史感太过于前的作品,我生怕写不出时代感来,所以等了这么久,才敢动笔,而在此之前,我找了各种各样的民国书籍、资料、帖子以及纪录片,甚至电影、电视剧来看,试图结合我的所知所想,再加上这些知识,写出一个不是披着一层民国皮、而是有血有肉的故事来。
清末民初,是中华民族最黑暗,也是最光明的时代。
社会大动荡,国民大觉醒,制度大转变,文明大转型,风云变幻的大时代涌现出大量人物:军阀、旧式文人、炮哥、土匪、革命者、洋人,以及世人不知道的修行者、妖魔鬼怪……
这个时代既有中外文化冲撞,现代文明与传统的争斗,也有逝去的江湖与新时代的融合。
所以我很希望能够通过故事将那个年代的人和事,给重现出来。
这个是纪念,也是重现。
我会倾尽全力,尽己所能地去书写,关于我心中所想的民国传奇,那些奇人,那些奇事,也希望它能够成为我自己写作生涯的又一个巅峰。
说完了本书写作的初始想法,回到故事本身来。
故事开端,用了一个民间流传比较广泛的东西,叫做鲁班教。
关于鲁班教,民间多有流传,比如厌胜之事,就是做泥工、木工的匠人,在你起房子的时候,如果受到不好的待遇,就会搁你家地基或者梁上放点儿东西,诅咒你,让你家倒霉,或者出祸事,又或者通过与鬼神交易,获取害人的咒力,什么九牛造法、千斤拖山榨法、金刀利剪法、藏身法等等,甚至还有跟鬼神借红烧肉的手段。
这些法术,相传是鲁班祖师深知木匠是苦力行业,无权无势,全凭手艺吃饭,被分派在五行八作,为了避免木匠行业的后人,被别人欺辱、轻视,所以为后人留下一些秘术,用以惩恶、自保。
但事实上,鲁班教虽然起源于木匠、石匠和泥瓦匠等社会底层,但这些邪法传承至太平道、白莲教的可能更多一些。
鲁班教的核心,在于厌胜之术,而所谓的厌胜之术,其实就是用法术诅咒或祈祷,以达到制胜所厌恶的人、物或魔怪的一种手段,最寻常所见的一些厌胜物,像雕刻的桃版、桃人,玉八卦牌、玉兽牌,刀剑,门神等等,这些在旧时候的一些地摊上面,都能够看到。
在我查阅的资料里面,鲁班教曾经是一个很大的秘密行业结社,不过在清朝中后期的白莲教时期,因为部分子弟与白莲教、太平天国勾结,最终被一举剿灭了去。
这里面有不同的说法,因为涉及到太平天国这个大和谐神兽,所以我就忽略了一些东西,单讲荷叶张这一脉。
荷叶张在历史上并不叫做荷叶张,但他跟北方的样式雷一样,都是建筑行当里面的大拿。
一等一的人物。
具体是谁,大家可以自己查一下,我就不赘述了。
小木匠甘十三,现在叫做甘墨了,这么一个白纸似的人物,却正好可以铺洒许许多多的东西,他的右眼,时不时会疼一下,然后看到一个红衣女孩,而他虽然比不上那些混江湖的老炮,但一身的腱子肉,以及木工手艺,都是实打实练就出来的,再加上跟着师父鲁大这些年的见识,使得他并非寻常的小学徒,而是能够站得出来的角色。
大家可以期待一下,他后续的发展。
当然,甘墨只是一个引子,民国奇人之中,道士、和尚、船夫、大拿,以及无数的群雄辈起,江湖往事,这些才是真正让人好奇的事儿。
还有当时的风土人情、民俗地貌,以及大家口中的那一点儿吃食……
我都想要写出来。
而除了鲁班教,在当时,还有许多很有意思的宗门和行业,比如袍哥会,比如苗疆三十六峒,比如排教、比如梅山教、比如大雪山一脉以及云南巫毒教,以及好多好多的东西,我脑子里面,有着太多的事儿,好想一下子都倒出来,说给你们听。
不过我又不是神仙,这事儿得慢慢的来。
好酒,得熬得住时间,和岁月。
下一卷,小木匠到了渝城,渝城是哪里呢?它又叫做山城,后来还成了陪都,而当做陪都之后,虽然一直被大轰炸,但即便是在战争最激烈的时候,都没有丢失这一片土地,此地的风水,那是极好的,小龙脉有木有,镇邪楼有木有?
嘿嘿嘿……
说了那么多,其实我知道,大家一直都有一个问题,这本书,到底是不是苗疆前传呢?
如果是,为什么不叫作《苗疆房事》?
这个……首先,如果叫做苗疆房事的话,可能我连发都发不出来,原因你们懂的。
至于是不是前传,这个啊……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大家慢慢看,你们会发现很多有意思的东西,这里需要大家慢慢去寻找,去琢磨,当然,这本书对于新读者而言,也是十分友好的,就算你没看过我以前的作品,也没有关系,当做一本新书在读,你会发现,哎哟喂,还是这么好看。
对,我就是这么凑不要脸,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因为我有足够的自信啊,所以呢,也请大家帮忙,多多宣传,让更多的人知道这本书。
酒香还怕箱子深呢,您说对吧,如果因为成绩差,导致这本书最终没办法上架,又或者被斩断了,只能在微信上面写,这个对我来说,打击就可能有点儿大了。
要是真这样,我就去写小白文了,什么兵王美女,特工装逼,我不是不会。
哈哈,说了这么多,只有一个意思。
请大家多多支持。
谢谢你们。
下一卷:《鬼面袍哥》,敬请期待。
第二卷 鬼面袍哥
第一章 渝城生活
渝城又称巴渝,地处中华内陆的西南部,东邻颚北、湘南,南靠贵州,西接西川,北连陕西,是西南地区融贯东西,汇通南北的枢纽要道,此处北有大巴山,东有巫山,东南有武陵山,南有大娄山,又有长江、嘉陵江、乌江、涪江、綦江、大宁河、阿蓬江、酉水河等江河入境而过,是西川东部的出口要道。
不过在没有成为抗战陪都、大量人口迁入之前,这儿只能够算是一个新兴的码头城市,算不得特别出名。
但毕竟是交通要道,除了本地人之外,这儿还有大量的外来人口——做生意的商人贩子、当兵扛枪的、跑码头的苦力、学生以及形形色色的人物汇聚一处,又有各种帮会、组织以及政府人员夹杂其间,一时间鱼龙混杂,倒也是颇为热闹。
甘墨来到渝城,已经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了。
当初他在乾城排教的老哥茅平礼护送下,从水路而来,原本以为只是一件平淡无奇的旅程,却因为半路上遇到了一个姓莫的道士而变得精彩起来。
特别是在险滩虎跳涧那儿,排教老手茅平礼拼尽全力,都无法对抗的那凶鳄邪祟,那畜生差点儿都将茅平礼给弄死去,结果那道士一出手,刷刷两剑,便将那凶名大噪的邪祟给斩杀了去。
不但如此,他还从邪祟脑壳中,掏出一串妖丹来,将半条命悬在黄泉路的茅船头,与另外一个船工给救活了去。
只不过,显露了本事的道士没有再与他们继续同行,而是飘然离去。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这是何等的境界,让一众人等都为之惊叹,而小木匠甘墨也为了自己莽撞的拒绝而感到了深深的后悔。
他倘若答应了那道士的话,想必以后,也能够有这么一身夺天地之造化的手段了。
不过懊恼过后,他却并没有沉迷,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
他的师父是鲁大,这就是他的命。
无需去羡慕旁人。
那姓莫的道士离开之后,排教的人将那邪祟的尸体拖着,抵达了前路一处码头。
当他们将那邪祟的尸体弄上岸之后,引起了巨大的轰动,附近的村庄,人们乌央乌央地赶过来,扶老携少,过来瞧稀奇。
茅平礼伤势得到了那妖丹相助,调养了一天,便好得差不多了,继续行船。
抵达酆都之后,从渝城赶来的官方也到了,跟着过来的,还有青城山的一位高人。
那高人验过了邪祟的尸体,告诉众人,此物已然成妖,而且相当凶狠,即便是他,在水中与此物交手,恐怕也不能全身而退。
那位青城山下来的高人,当真是个实诚人物,而这话儿一出,也顿时引起了轰动。
人们都想知道,斩杀这头妖邪的,是哪位高人。
茅平礼不想,也不敢冒功,所以如实相告,至于那人姓甚名谁,则也是一头雾水,官家听闻,对不能与高人见面这事儿十分遗憾,随后将那妖邪的遗体给收走了。
不过他们也并不吝啬,给茅平礼一大份的赏钱,船上的每人都有份儿,并且还给亲手斗过那邪祟的茅平礼,以及那名船工,颁发了锦旗。
锦旗写了八个大字:“为民除害,降妖除魔!”
嘿,茅平礼虽然受了伤,但收了赏钱,而且这锦旗带回家里去,完全可以吹上半辈子,替他们排教扬名立威。
后面的事情就平淡许多,茅平礼将甘墨送到了朝天门,这儿还没有拆城墙,修筑大码头,但已经能够瞧见高高的石坎,上百艘的船舶停靠此处,力工们搭着舢板过来卸货,到处都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往城门望去,却见各种建筑,高低林立,那黑瓦的屋顶鳞次栉比,一直连到了很远很远的山边去。
甘墨来过一次渝城,那还是他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