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定将军不放松-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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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凌清被自己丈夫养成了多高傲的性子,且眼中容不得沙子。
如若进了后院还收敛不了这脾气,绝对是要吃大亏的。
凌清晚间也无睡意,差使了两粗使丫鬟提着灯笼走在前头,与冬枝一同朝着花园去。
如今正是花开的好时候,丞相府的后花园内各种花朵争奇斗艳,空气中夹杂着各种花香飘到凌清的鼻尖,让人心情不自觉地就舒畅了些。
凌母去时,凌清手上捏着一朵大红色的牡丹,眉头微蹙的训斥道:
“何故平白糟践这花儿。”
凌清听到自己母亲后起身对凌母行了一礼,脸上难得显露出了原本就属于这个年纪的娇憨。
“母亲可知,有花堪折直须折?”
凌母无意在这个话题上浪费口舌,今儿白日里,凌清所挑中的那簪子,是镇北王家中送过来的,而镇北王的独子如今尚未婚配,送来这簪子时就已经将心思摆在了明面儿上。
今日在束发时,镇北王妃也在场,而送上簪子的那些人家中,只有镇北王家的未曾还回去,想必她的心思镇北王妃也是知晓的。
凌母刚还在和丞相商量,等过上些时候就邀镇北王妃来家中坐坐,到时候也仔细商谈一番这件事儿。
换而言之,凌清和萧傲两人间的婚事,已经算是定下了。
“母亲深夜寻女儿,可是有事?”
凌清与凌母二人一起去了花园内的亭子中坐下,亭子边的等早就已经被勤快的小厮点上。
灯下看美人,朦朦胧胧原本只有三分姿色也能成五分,更别提凌清本就长得倾国倾城。
冬枝担心晚间的夜风冻着了凌清,出门前硬是让凌清衣服外披了一件薄斗篷,小脸下头的那一圈儿丞相的大公子前些时候去郊外打猎时猎的兔子,杀了后皮毛着绣娘做了斗篷,毛茸茸的可爱的紧。
“你如今的年岁已然不小。”
“嗯,女儿知晓的。”
“今日,你可知在束发时我让你选那些簪子时为何?”
凌清嘴角的笑意不变,点了点头道:
“如若女儿并未猜错,想必那些都是家中有公子尚未婚配的人家送来的,只待女儿挑中的哪个,便与哪家定下婚事,是也不是?”
凌母点了点头,依她女儿的聪慧能将自己白日里的安排悟透并不意外。
丞相前头先得了个小子,人近而立才得了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不管外人口中如何说,都按照他自己的方法来教育女儿。
如果旁人说的话太难听,儒雅的丞相大人甚至会毫不顾忌形象的跟人争论到脸红脖子粗。
丞相当年也是个穷小子,一朝中了状元得皇上看重,学识方面自然不俗,在他精心教导下的凌清或多或少也染了点他的性子。
凌母知晓自己女儿一惯聪慧,在提及婚嫁之事上,也并无寻常女子那般羞涩。
“那你可知,你选中的人是谁?”
凌母在说出这话后盯着凌清的眼睛,担心她在听到自己提出这件事情后又像是之前那般露出一副对九皇子念念不舍的模样。
她的女儿,自是各方面都出彩,但偏偏在感情上糊涂。
凌清微微抿唇,能得上天眷顾重来一回已是幸事,她只愿护的自己一家老小安稳无忧,不管是嫁与谁只要不会为丞相府招来灾祸那便无妨。
“全凭爹娘做主。”
凌母欣慰的笑了笑,伸出手轻抚凌清的乌黑的秀发。
“你能这般想便好,现如今事情还未曾定下来我不便与你说,等定下了我一定过来仔细与你说道。”
凌清点头,天色已晚,凌清主动提出,“母亲,该休息了。”
将心中所想的内容吐露出来后,凌母舒畅了不少,点头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躺下总算是睡了好觉。
萧家
天色已晚但主院内的烛火依旧燃着,萧夫人瞧着自己一贯喜着劲装的儿子今日穿上一身锦袍束手束脚的模样,端起茶盏掩住嘴角的笑意。
镇北王由于是男子,今日是凌清的及笄宴并不便前去,如若不是萧傲央求的厉害,萧夫人原是打算连萧傲也不带去的。
“如何?”
镇北王瞧着自己儿子抓耳挠腮的模样不忍,主动的出声询问了自己夫人,萧夫人伸手扶了扶自己鬓边的簪子,透过窗户瞧着院子里面的槐树,嘴角缓缓勾起并不言语。
“你何故要逗弄他,瞧他急成什么样儿了。”
镇北王熟知自己妻子的恶趣味,无奈出声,萧傲也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母亲。
“傲儿,不若你先与我说,你是如何知晓那丞相家的小姐喜欢槐花的?”
像是尚且未曾出阁的女子,一般都被家里藏得严实,像是喜好这种极少往外传,萧夫人在皇城贵妇圈子里头混的还算不错,但也从未听闻有谁说过丞相家小姐的喜好
镇北王府今日送去的簪子,乃是萧傲亲自从库房里头寻来的,不但用料珍贵,雕刻的槐花也栩栩如生,最难得的是这用的是暖玉,及其养人。
萧傲听到自己母亲这话,脸红了红,实在是没好意思说,曾经在幼时他跟着自家母亲去丞相府时,与那丞相家的小姐抢过槐花糕。
萧傲从小就身强体壮,凌清一个小姑娘自是抢不过他,将人给逗弄的坐在地上大哭。
萧夫人难得瞧见自己儿子羞涩的模样,没再逗弄他,讲今日她观察到的娓娓道来。
“今日,丞相夫人将几家送去的簪子,在她家嫡女束发时摆在了面前任凭她挑选,丞相嫡女所挑中的,正是你让我送去的那一支。巧的是,我与那其中一家夫人交好,在及笄礼后出门时,听闻他家的簪子被丞相府的人好声好气的给送回去了。”
萧傲对于这些弯弯绕绕不懂,但心脏却跳的剧烈,脸上也隐约露出了几分激动。
“咱们府上的簪子,如今怕是还在那丞相府小姐头上戴着呢。且等着,过上一些时候我主动递上拜帖,去丞相府探探口风。”
“谢谢娘!”
萧傲面色激动的开口,十分殷勤的将萧夫人喝了只剩一半的茶盏加满,萧夫人看着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茶水,无奈一笑。
她知自己儿子本性不坏,只不过有些贪玩。
之前她也听旁人说过可以选一女子让他成家,娶妻生子后说不准会立起来。
萧夫人与萧傲说过许多次,他无一例外都是拒了,甚至偶尔被逼的急了,还曾经说出过如若真的要逼他成婚,他在新婚当日去花街上过。
如今既能为了凌家小姐耐得住性子温书,想必婚后应当不会再如同这般不成器。
“傲儿,你可知,皇城中夫人们聚在一起会说上一些什么?”
萧傲有些懵,愣愣的询问:
“什么?”
萧夫人很有耐心的一一道来。
“大都是自己丈夫如何有出息,又或者是家中孩子嫁娶的人多有出息。你预备如何?等凌小姐嫁过来与我一同去参加那些宴会时,让凌小姐与其他的夫人谈论,你斗蛐蛐有如何厉害,还是有多会斗鸡?”
萧傲脸色涨红,想到那个清冷高傲的女子,当即躬身对自己父母行了一礼。
“儿子必当努力,不叫父母丢人。”
萧夫人轻笑一声,故意道:
“无妨,说不准儿人家丞相府瞧着你太不成器,等过些时候把那簪子送回来呢。”
这便是丞相夫人的聪慧之处,这件事儿虽然他们两家都通了气儿,但在旁人眼中可没有丝毫的影子,哪怕悔了也不会碍着她家小姐的名声。
只以为人簪子都送回来了,丞相府暂且并无要结亲的意思。
“母亲……”
萧傲这次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内,看着院子里面种着的一颗槐树,前些日子刚种下如今尚且小着,脑中浮现了凌清的音容相貌后,拿起了桌案上的一本书,看了半天不解其意,反倒是让自己心中憋了些火气。
拿过墙上挂着的佩剑,扒开剑鞘,走到院子中舞剑,累的大汗淋漓也将心中的郁气疏散了个干净,接过小厮手上的帕子擦了擦汗水。
在第二日,镇北王刚起床准备去校场,刚走出院子门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一身黑衣的萧傲。
脱掉了那束手束脚的长衫,换上了惯常穿的劲装,头发被一根黑色发带束起,端的是英姿飒爽。
少年风流,一举一动间皆透着肆意潇洒。
“何事?”
镇北王走到萧傲面前出声询问,萧傲对着镇北王行了一礼,沉声道:
“恳请父亲,带我一同去军营历练。”
第8章 阿姐
镇北王听到自己儿子这般说稍微有些诧异,他也未曾想到自己儿子便只用了一夜的功夫,就将事情想通透了。
与读书一道上他确实并无天赋,死记硬背顶天了能拿到个秀才,在镇北王府的庇佑下,不说飞黄腾达,安稳常乐还是能做到的。
但,如若他真的选了这一道,说一句碌碌无为一辈子也不为过。
而他身怀绝世武艺,与排兵布阵上的见解独到,倒是个难得一见的将才。
以前镇北王顾及着萧傲贪玩,担心他去了军中任性惹得旁人不快,又或是年轻气盛意气用事造成折损。
如若真的上了战场,瞬息万变间做出的决定不妥,所葬送的极有可能就是许多将士的性命!
如今看来,他的儿子倒是变得成熟了不少。
“恳请父亲带我一同去军中历练!”
“战场上刀剑无眼,你待如何?”
“孩儿,定会留的一条命归来!”
“若三千将士可换取你一命,你又待如何?”
“孩儿,绝不会将自己置于如此境地。”
镇北王欣慰的拍了一下萧傲的肩膀,眼中带着赞许。
众生皆平等,镇北王是泥腿子出身,在他看来不管是烧火的士兵又或者是大将军,并无什么差别。
他们所为的,都是保家卫国!
“先随我去军队里,我知你兵书看的不少,但那笔墨在战场上的用处不大,先去军营和诸多将士磨合一番最妥。”
天儿已经渐渐的热了起来,萧傲看着枝头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依稀瞧见了那个清冷自持的女子。
就像是他母亲所说的那般,夫人间聚会时,他希望丞相家小姐提及自己夫君时是骄傲的。
镇北王回到书房内,从书架后的暗格内找出了一身盔甲递给了萧傲,指尖从甲胄上的铁片上抚过,微凉的触感。
镇北王抬头看着眉目尚且青涩的萧傲,勾唇一笑,曾经的他在第一次穿上这身甲胄时,也如同他这般青涩,忐忑到接过甲胄的手都是微颤的。
“萧家,不可通敌,不可枉顾将士性命,不可贪军饷,战场上不可喜好奢靡。”
“孩儿,知道。”
萧傲将放置甲胄的托盘接过,沉甸甸的重量,让萧傲第一次品尝到了‘责任’。
这么大的事情自然瞒不过萧母,萧母起身梳妆时听自己贴身侍女提到这件事儿,捏着簪子的手一顿。
“王爷许是尚未和王妃商量,一大早就带着小王爷去了军营那边,小王爷被夫人养着,哪儿吃得了战场上风沙的苦楚。”
梳妆侍女似不经意的出声劝阻,拿过妆台上的簪子将头发别住。
萧王妃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再美的美人经过岁月脸上也难免会落得一些痕迹,曾经未觉得,如今才发现她的眼角已经有了细纹。
许是真的上了年纪,眼睛看人都没那么灵光了。
“王爷既已经做好了打算,便无需多嘴。”
侍女观王妃的脸色微沉,遂未多言,专心的帮王妃梳妆。
在贴身的婆子安排好了膳食后,萧母看了一眼侍女离去的背影,穿着府内一等丫鬟的衣裳,浅粉色的衣料外蒙一层纯白色的纱,上绣着桃花。
虽并不精致,但因着年纪正是好时候,便好三月桃花树梢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镇北王与王妃夫妻情深,并无小妾姨娘,也难为她将心思放在了萧傲的身上。
伺候萧母的婆子是萧母的陪嫁,嫁了王府的管家,王婆子看萧母的脸色不佳,可不像是那丫鬟以为是王爷将小王爷带去军营而不悦。
“夫人,这可是哪个不长眼的下人惹得夫人不快?”
萧母捏着勺子的手一顿,喝了一碗粥后对王婆子吩咐道:
“将那桃枝,送到庄子里去吧。”
镇北王府这么些年也存了不少的家底,这些庄子大多都距皇城远,送到庄子里头便是这辈子再无什么指望了。
萧母之前对桃枝还是喜欢的,甚至想着将桃枝嫁与王婆子的儿子。
她为桃枝安排的虽说不算极好,但对于一奴才来说却算是极其不错了。
王婆子的儿子是个忠厚老实的,从小就跟在萧傲的身边儿伺候,与小王爷的情分不一般。
如若这件事儿定下了,等到日后将桃枝送到新王妃的手下伺候,平日里讨的赏自然少不了。
可惜了。
萧母是心疼孩子的,她与镇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