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定将军不放松-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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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劳烦父亲了。”
“为父幼时便教导你身为男子要有担当,行事前先仔细思索一番,莫要因为许多莫须有的事情耽搁了旁人。”
“是,孩儿谨遵父亲教诲。”
第二日,萧傲亲自送镇北王离去的,看着镇北王乘坐的马车慢慢消失才策马回军营。
终有一日,他也会回去的。
既已耽搁了人家姑娘,便只有负责到底了。
丞相原本就是打算将凌清多留在身边几年,老夫人也不急,唯有丞相夫人有些心焦。
丞相府上往来的宴会,都是丞相夫人去的,风言风语已经有了不少,听到丞相夫人的耳朵里头,难免有些不舒坦。
萧傲如今在边关不知何时归来,年轻气盛他身为将领,如若想在边关寻一女子伺候实属常见,只要那小王爷的身体没问题,庶子在嫡子前出生也并非不可能。
丞相夫人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就气的不行,本以为为女儿寻了好夫家,谁料突然……
身为当事人的凌清,对此到并无什么感觉,对此她看的并不重,萧傲如若能许她一世一人,她便必不会辜负了他,如若萧傲在边关纳了妾室,回京后她也会做好身为一个正室的本分。
管理后宅,打理庶务,一件件一样样她都能做的妥当。
丞相夫人察觉到了凌清在做生意上的天赋后,便将丞相府的铺子都交到了凌清的手上让她来打理,凌清将许多心思都放在这上头,偶尔跟着丞相夫人去参加宴会,言行举止皆不会让旁人误会丞相府的教养。
丞相夫人每次看到她女儿懂事的模样就颇有些后悔,为人母自是更希望女儿能过的安乐。
纵使凌清不喜去那些宴会上,但风言风语哪儿能一点都传不到她的耳朵里头去。
终于,在又一年春来桃花开的灿烂时,前线终于传来了匈奴俯首称臣自愿签订休战合约,送上美人珍宝求和。
当声音传到了京城中时,事情已经差不多定下了,自从镇北王回京后边关一直由萧傲来处理各种事务,就连这次也是多亏了萧傲,到了京城后封赏是免不了的。
凌清身为萧傲的未婚妻,确实如同当年所说的那般,跟着镇北王妃一同在十里亭候着他们归来,如今凌清已是十七快要十八了,穿了一件绛紫色的衣服,上绣着山茶花,戴了一纯白色的面纱遮住了脸。
今日是迎萧傲归来,凌清并未曾打扮的太甚,只簪了当日萧傲送去的槐花簪子。
当时刚及笄时,凌清长相便是及其不错的,更别提是过去了这么些年长成后的了,只露出来了一双眸子,如同一泓清水般,身上那寻常女子没有的沉着的气质更是吸睛。
清早来的十里亭,直至快要正午时,萧傲他才到此处,萧傲的眼力不错,远远地就看见了等在十里亭内的人。
十里亭周围的桃花如今开的正好,遍地落英景色甚好。
凌清手上端着一茶盏,在听到马蹄声后转过头去,当看清楚那个马上戴着铁面的男子时,失控的杯子掉在地上,站起身走出了亭外。
四目相对,世界仿佛在此刻安静了下来。
第22章 对峙
萧傲未曾想过,刚回来就见到了凌清,毫无任何准备,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见了面,比起当年他离京时,凌清长高了不少,气质一如当年般沉静。
幸得有铁面遮脸,萧傲的情绪并未曾外露,他状似沉稳的看了一眼凌清,随后望向凌清的身后,片刻后跪了下来。
“孩儿不孝,未能在母亲身侧尽孝。”
镇北王妃已经有几年未曾见到萧傲了,乍一见面激动的拂开了丫鬟,走到萧傲身边扶住了他的手臂将人给扶了起来。
“回来,就好。”
“还请母亲上马车,能赶在正午前回京。”
镇北王妃闻言不再耽搁,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凌清能感觉到萧傲对自己微不可见的排斥,她在这方面上的感知一向敏锐。
眼看着镇北王妃已经走到了马车旁边,凌清也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即将上马车时突然回头,萧傲依旧站在原地不曾离开,凌清仿佛透过他脸上戴着的厚厚的铁面看到了萧傲的温柔。
视线在萧傲的铁面上停驻片刻后,掀开车帘坐了进去。
萧傲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马边翻身上马,等到军队再次前行时,捏着缰绳的手骨节处微微有些发白,铁面遮盖下薄唇克制的微微发颤。
凌清的身份不宜去镇北王府,在回到了城中后就自顾自的回了丞相府,带着冬枝去了几家铺子查账。
她并非是未曾被萧傲归来扰乱思绪,恰恰相反此时凌清的脑袋中乱糟糟的,说不出其中的情绪缘由,在她情绪烦乱时,下意识的想去寻找一些别的东西来做。
第二日一大早,丞相府的大门就被人敲响,看门的小厮打着哈欠开了门,当看见门外站着的是一太监,手上托盘上还放着一明黄色的物件时,心猛地就是一惊,急忙跪下请安。
那太监是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跟在皇上的身边已经有些年头了,传圣旨的活儿做过不少回。
得知了这太监的来意后,小厮不敢拖延,急忙就叫了人去通知丞相夫人。
扶摇院内凌清将将起身,换好了衣服坐在梳妆台前,冬枝五指灵活的帮她梳了一个发髻,用一根簪子固定好。
这时候一个丫鬟突然进来,脸色带着几分焦急,凌清认出了这是她母亲院子里头颇为得用的一个丫鬟,询问:
“可是母亲有何事要交代?”
“回禀小姐,是前头来圣旨了,夫人让奴婢过来叫小姐到前头去接旨呢。”
凌清头发已经梳好了,跟在丫鬟的身后朝着前头走,心中开始思索了有关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上辈子此时她已经在九皇子的后院,对此时皇上是否封赏了谁也并不知晓。
当时的她虽说已经成了侍妾,但因为颇为受九皇子宠爱的缘故,对外头的事情也知晓一些,如若是丞相府受了什么封赏,定然不会毫不知晓的。
凌清在心中细细的思索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蓦然脑海中浮现了郊外十里亭那戴着铁面的萧傲。
丞相府的人都来的差不多了,太监将圣旨摊开,宣读完毕后凌清愣了很长时间,郡主?前朝并非没有封赏得用的臣子子女的事情,但她父亲最近这一年未曾立下什么大功。
如若皇上是看在父亲曾经的那些付出上要封赏他的子女,何至于要等到现在?昨日萧傲得胜而归进了宫,今日下了封赏郡主的圣旨,如若这两件事中间无一丝一毫的关联,凌清自是不信的。
丞相夫人虽然也是惊讶,并未忘了礼数,给传旨的太监塞了一个荷包,传旨的太监拿到手上后试了试,并无什么重量就并非是银子了,这厚度,应当是银票,等这太监离开后,丞相夫人面上露出了几分忧色。
凌清这几年所表露出来的沉着,让丞相夫人在遇到了这件事情后下意识的过来和凌清商量。
“清清,你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呢?”
凌清手轻轻地拂过自己手腕上的镯子,伸手握住了丞相夫人的手轻轻地拍了拍,然后宽慰道:
“母亲不必太过担忧,这是一件好事儿……”
等安抚好了丞相夫人后,凌清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头,换了一身低调的衣服,戴上斗笠同冬枝一起从丞相府的后院出了门。
镇北王府内,当初镇北王妃安排在萧傲身边伺候的福顺,当初也跟着萧傲一同上了战场,如今依旧在萧傲的身边伺候。
镇北王在回到了京城后,在太医的调养下旧伤虽说未能治愈,但身子已经好了不少,昨日夜里一家人凑在一起用了晚膳。
在用晚膳时,萧傲肯定是不能将面具继续戴上的,当他取下铁面具后,镇北王妃手上端着的打算给萧傲舀汤的勺子瞬间落在了地上。
萧傲的眼角处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额头边滑过眼角一直到侧脸处,长长的一条。
镇北王妃并不害怕,只眼圈立刻就红了,起身走到了萧傲的身侧,伸出手想碰却又不敢良久后才呜咽着道:
“我的儿啊……”
“母亲不必过于伤怀,索性捡了一条命回来。”
萧傲扶着镇北王妃坐下,轻描淡写的同镇北王妃说起了那一场战役的场景,寥寥几句将战场的凶险盖过。
用过膳后,一家子人去了亭子内,萧傲将今日进宫时向皇上提出的要求同他爹娘说了。
皇上本就是看着萧傲长大的,镇北王与皇上有恩,再加上萧傲这一次出征确实立下了大功,匈奴自愿称臣,并且送上来了许多的珍宝与美人来求和,承诺三十年不犯边境。
皇上的年纪已经大了,他的血性连同他的年纪也渐渐沉寂下来了,如今他们国富兵强,但皇上却不愿意再继续打下去了,于是应了匈奴的求和。
萧傲立此大功,但却在最后一场战役被匈奴的将领毁了脸。
到底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当在御书房内萧傲取下面具,皇上看到那一道长长的痕迹时心中不忍,萧傲借此提出他不求封赏,只求皇上赐丞相府小姐一郡主之位。
凌清再过上些时就已十八了,就如同镇北王所说的那般,名门望族稍微好些的地方怕是都不愿意同凌家结亲,哪怕有了这个郡主之位,也未必有哪一户好人家愿意娶凌清。
但,萧傲能做的止于此。
那一场战役中,萧傲不但伤了脸,腿部也中了箭,他硬挺着倒是能同常人一般走路,但如若不是故意挺着,便是有些瘸的。
在萧傲心中,凌清那般的女子,岂是他一毁了面目又瘸了腿的武夫能配得上的?
回京的这一路,萧傲看了一路百姓安居乐业的场景,他在战场上厮杀护的这么多黎民百姓安居乐业不悔,只不过……确实是配不上的了。
等萧傲说完后,镇北王妃和镇北王都沉默了下来,良久之后镇北王妃压抑着哭腔的声音才传入萧傲的耳中。
“傲儿,你……不悔么……”
萧傲苦笑一声,拿着酒壶灌了一口酒。
“不悔。”是悔的。
在边关许多年,萧傲早就养成了随身带着酒壶的习惯,将一壶酒喝了半壶,随后对镇北王妃说:
“母妃,明日便去丞相府退婚吧,就……言我有隐疾……”
这般总归将退婚的过错全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同凌清无任何干系。
萧傲不善言辞,看他母妃捏着帕子又要哭泣的模样,急忙出声道:
“母亲,天色已晚,孩儿便先回院子歇息了。”
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内后,福顺将萧傲洗漱用的水送进来后就退出去的,萧傲沉默的洗漱好,躺在床上后从一侧的箱子上拿了一根发带,是当年他出征前,凌清赠与他的。
萧傲攥紧发带,沉沉的睡了过去,月上枝头,天上只余寒星点点,再过上些时候又是槐花开的季节。
只可惜,当初那一诺,萧傲实现不了了。
第二日上午,萧傲在小院子内整理旧物,因着他在边关无人伺候,回到了京中后院子内也就并未曾留人,只有个福顺守在门口。
凌清头上戴着斗笠,身上穿着的及其低调,纯色的衣裳无绣花,因着之前凌清也来过不少回,如今退婚的消息还没来得急传出去,镇北王府守门的人并未曾拦着她。
等到凌清进去了以后,守门的小厮摸着脑袋心中还有些疑惑,这凌小姐是过来找王妃的还是来找小王爷的……怎的,手上拿着鞭子呢?
之前在萧傲未来得及回京时,镇北王妃也曾带着凌清来他的小院子内坐上一会儿,凌清并不需人带路就径直朝着萧傲所在的院子去。
福顺看到有人过来,急忙跪下行礼,还没来得急开口,冬枝就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凌清在外管理铺子难免偶尔遇到意外,凌裕让人教了冬枝一些功夫,福顺一时不查就被冬枝压制的动弹不得。
福顺视线落在凌清手上拿着的鞭子上,挣扎着想要开口,无奈被冬枝按的死死的。
萧傲在屋内收拾东西,并未曾戴上面具,听到了脚步声时也只以为是福顺,门被人从外面粗暴的踹开,当看清走进来的人是谁后,萧傲愣住了。
第23章 质问
凌清行走在外,免不了有冬枝兼顾不到的地方,丞相为她请了女师傅过来教导,虽说并非武功盖世,但最起码足以防身。
鞭子是凌裕特意寻来的,用鞭子不伤及人性命且能防身。
凌清戴着斗笠身上穿着的衣裳简单,手上捏着一根鞭子,看见坐在桌边收拾东西的萧傲,塌上小几上放置着当初萧傲临行前凌清赠与他的发带。
萧傲没想过凌清会突然闯入镇北王府,他如今铁面覆面哪怕是伺候的下人也不可避免向他投来异样的眼神,不管是同情又或者是其他,萧傲都不愿意看见。
他在军中无需旁人伺候惯了,除了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