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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

杀死白月光-第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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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好似静止,赵循敛着眼睫,守在旭妍的床榻前整整一日,榻上的女子容颜依旧娇美,因着呕血过后,两靥苍白,气息微弱得好似落叶会随风飘零一般。
  直到如今,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好像从未抓住过她,一直以来,他才是没有着落的风筝,所以亲自将那根细小的鱼线绑在了她的手中。而只要一阵他无法承受的大风刮来,那么,他们二人便会彻底分离。。。
  他们还有未来吗?
  “皇上去歇歇吧。。。”旁人见皇帝这般,自是不敢上前规劝,张德海苦哈哈一张脸,心里头也是急,做主子的不爽利,做奴才的更受罪。
  赵循失魂荡魄,好似一人间断魂客。他抬眼觑了一眼张德海,张德海本以为皇上会直接将他呵退,没想到赵循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喑哑的嗓音似是坠入了沉寂永夜,他喃喃道:“朕该怎么办?你说,朕到底该怎么办。。。”
  张德海被这样的皇帝吓了一跳,随即便想明白了神儿,皇上眼下这般恓惶失措,还不都是因为皇后娘娘,如今这榻上的人还不知何时能醒过来,即便是醒过来,也没那么容易与皇上重修旧好。张德海心底摇摇头,这不是再厉害的人,也还不是把一身的傲骨折在了情字一事上?
  张德海觉着自己也算是兢兢业业大半辈子,如今主子都开口求助了,他思索良久,弓着腰道:“还请皇上恕罪,奴才见识浅薄,可也知道,手中沙,握得越紧,便散得越快,皇上何不。。。”
  未等张德海把话说完,赵循便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男人的眼呈现了病态的占有欲,他咬紧牙关:“她休想离开朕!”
  哪怕她死,也要死在他的身边,下葬,也要与他合葬,他是皇帝,他为什么要放手?
  张德海面上一紧,连忙调转了话锋,这忠言不好听,那就只能拣点顺意的了。
  “皇上是天下之主,将来总要有子嗣继承皇位,如今娘娘回来了,皇上何不早些稳固朝纲,也好安娘娘的心?。。。”
  张德海说完,便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赵循,他实则话里有话罢了,从前皇上为稳固皇权,打压世家,让皇后娘娘承嗣艰难,这以皇上自己的立场来说,本是无可厚非,但错就错在,皇上他竟然喜欢上了皇后娘娘,那么这一出计策对于皇后娘娘来说,便成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这是两派政权之间不见硝烟的斗争。
  如今能解决这一问题最好的办法,那便是皇后娘娘怀上皇嗣。将来皇后娘娘肚里的孩子,就不再是娘娘自己的,而是整个柴家最后的倚靠,也是唯一能维系皇上与娘娘之间的纽带。
  赵循沉默了几息,张德海又道:“娘娘虽说如今凤体欠安,但依着罗太医先前之言,只要悉心调养,孕育子嗣也不是不可。”
  待张德海退下之后,赵循抓过旭妍的手,他轻轻将女子软白的手放置在自己的脸上微微摩挲着,如果他还有一丝羞愧之心,就该十分排斥张德海方才的提议才是,但赵循没有,虽说的确十分不要脸了,但他心底竟有一丝隐秘的快慰,他卑劣,他下作。赵循轻声道:“是不是孕育了共同的血脉,你就不会想着别的男人,也不会想要离开了?”
  “修亦,对不起,对不起。。。”女子苍白的面上渗着一层薄汗,几近透明的脸庞染上一抹妖异的红晕,更添了几分羸弱柔美,在昏迷中都紧紧蹙着眉头叫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赵循的手一顿,虽说阒黑的眸子里是难掩的妒意,但总归心底的石头坠了地。
  既然能说话,那便离苏醒不远了。
  赵循忽而想到了罗太医临走前所说的心脉受损。其实也就是有心病罢了。赵循知道,柴旭妍的心病就是这个名叫修亦的和尚。
  良久,他才疲惫地道:“请国师前来。”


第86章 我累了
  内侍将修亦请来时; 赵循就立在偏殿。雕花窗牖倾洒的淡青日光落在男人的身上,说不出的萧瑟孤寂。
  面色灰败的僧人看着他高大的身影,面色如常的双手合十,向赵循见礼; 修亦苍白的嘴唇轻启; “贫僧既然来了; 还请皇上高抬贵手。”
  赵循听着和尚虽恭敬却如芝兰一般不折的声音; 随即慢慢的转过身去,他仔细打量着修亦,阒黑的眸子藏着妒意,他不明白,他到底比这和尚差在了哪里; 他就值得她这般念念不忘么?
  赵循收回了目光,嗓音依旧喑哑,却是玩味地道:“朕给你两个选择。”
  “贫僧洗耳恭听。”修亦出现在这里,已经是带着抉择而来,他是个出家人,比不得皇帝的权势; 手段与城府。现实就是这般血淋淋的摆在他的面前。
  赵循占着绝对的上风,心底却一丝快意也无; 他知道,无论做什么,他皆是胜之不武。“柴旭妍和伽蓝寺; 想好了要守住哪个?”
  昨日一早,他听得先太子赵覃出现的消息,便同一支影卫火速回京,但捉拿到的却只是假扮先太子之人。哪怕在此之前; 他也只认为是有人假借先太子之名,包藏祸心。柴旭妍之所以回来,也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威逼利诱,不得已而为之。
  可如今,他却不得不深想下去他所看到的一切,柴旭妍甩开宫人下山,只是他们二人的私会?还是调虎离山,与先太子取得联系?而在这场看似实力悬殊的政权阴谋里,她到底扮演着一个怎样的角色?
  不过眼下这些都不重要,赵循现在只想要彻底断掉柴旭妍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所以,伽蓝寺的玄义方丈,之前伙同太皇太后藏匿先太子一事,也是时候拿他开刀了。
  修亦抿着唇,绷成了一条乖戾的直线。他不得不尽快做出决定,如今伽蓝寺外尽是剑拔弩张的羽林卫,而依禁卫长所言,玄义方丈包藏祸心,藏匿假借先太子之名图谋不轨的歹人。而玄义方丈已经被押送至天牢,其余师叔师兄弟一夜之间皆被圈禁了起来。
  如今的伽蓝寺人心惶惶,更是岌岌可危。而赵循偏生给他指了一跳最难的生路。。。
  “告诉柴旭妍,你会接着受菩萨戒,完成信仰,你依旧国师,她也仍然是朕的皇后,离开大邺,朕会让你成为佛子。。。”赵循目光灼灼的看着修亦,那一句句带着诱惑的话像是吐着蛇信子一般缠绕着修亦,赵循接着道:“如此,国师方可保下玄义长老。”
  。。。。。。
  修亦跟着宫人来到旭妍所在的寝宫,淡淡的檀木香气充盈着整个内室,那斑斑点点细碎的淡青色日光,从雕花窗牖间映射在梨花木铜镜梳妆台前,也星星点点落在地上的波斯软毯上,整个寝殿一物一景皆是高奢典雅,绣着缃色花卉草虫软帐的拔步床藏在层层叠叠的暖色帷幔里,软榻里的女子吐息如兰,烟霞似的锦缎覆在她的身体上,衬得整个内室繁花似锦,犹如仙宫,而她仿若只是安静乖顺的在休憩一般。
  宫人默不作声的退出,不远不近的守在外间。
  修亦喉间干涩,满心满眼皆是榻里的女人,她睡得并不安稳,好看的眉头时而蹙着,好似梦见了什么难过事。内室温暖如春,但僧人的双手仍旧冰凉。
  他踟蹰着走了几步,终于靠近了旭妍的榻,临了,修亦却不住的苦笑,曾经那么好的两个人,如今却也只能这样了,连靠近她都要再三克制着。
  旭妍的两靥依旧泛着病态的软红,她神思不清,含糊地喃语,修亦凑近,只听得旭妍从语呓间唤着一个一个亲人,祖母,姑姑,祖父。。。
  当然,还有伽蓝寺的那个小沙弥,站在她榻边的自己。
  修亦忽而很想痛痛快快哭一场,要是那一年,他真的将她带走了,他们两个,会不会就不一样了?修亦再顾不得什么清规戒律,守礼知节,他俯下身执起旭妍的手,好似这一刻是从别人手里偷过来的一般小心翼翼。
  修亦将那只苍白得近乎能看清皮下青色血管的手,似珍宝般轻轻放置在唇角,僧人琉璃一般清透的茶色眸子蓄着泪意,絮絮叨叨的说着从前的事,好唤醒她,让她睁眼瞧瞧他。
  “你那时刚来寺里,人人都觉得县主是个活泼可爱的姑娘,旁人说柴家是来躲难的,可那样欢声笑语的你,怎么看怎么都是来游山玩水的才是,就连我也深信不疑。
  你将我堵在寮房外的菩提树下,第一回 冲我撒娇,要我带你上山去,那时我看着咬着嘴唇,眼睛星光点点的你,我脸红得站在原地差点走不动道,你问我为什么脸红,其实我撒谎了,我说天儿有点热,但其实是我。。。是我。。。”
  修亦无奈的抿着唇,忍不住有些嗔怪地叹道:“怎么会有你这样令人心慌意乱的姑娘?”以至于后来,就连一向挑不出错的他,都慌慌张张,口不择言的说旭妍像书里的狐狸精。
  修亦絮絮叨叨,丝毫不知赵循就站在外间,面色阴翳,却又毫无章法的看着里头倾诉衷肠的和尚。
  “你第一回 上山,便吵嚷着走不动道,我只好将你安置在平日我歇脚的小木屋里,你却百般嫌弃,说是破破烂烂,哪里能坐人。还挑剔的给小木屋取了个名字。叫‘落魄斋’。还说这么破的地方,等来年你回了京,就把这儿修缮一新,送给我。”修亦暖心的笑了笑,那时他任劳任怨,给旭妍整理干净,将小板凳擦得退了一层色,才能让她这个大小姐勉为其难的坐下。
  直接就导致那一日,他没采到平日里三分之一的药材,还误了去接她的时辰。
  等他到了落魄斋,里头昏黄一片,只听得少女哽咽的声音,压抑的在角落里响起,她哭得难过极了,修亦原是以为她怕了,连忙山前去,蹲在她面前柔声安慰,连连说着抱歉。
  “我心底纳罕,平日看到经书里记载的十八层炼狱和妖魔志怪都不怕的你,怎么还怕一个人。后来我才知道,欢声笑语的你根本就是伪装出来的,真实的你,哪怕心里再难过,也不想让爱的人担心,都要装作很豁达快意,明明你那么需要保护,需要温暖。。。”
  修亦哪怕说得口干舌燥,咽喉冒火都依旧继续,赵循站在外间,却什么也做不了,就连袖中的手都没了紧握成拳的资格。挫败感就像是一把钝刀,磨得人要生不得要死不能。
  终于,在日头将要落山之际,旭妍的感知正在一点点的恢复,她好似听见了耳边有一道熟悉的声音,正在絮絮叨叨的,仿若念着经书一般,旭妍慢慢的睁开了眼,从眼儿的缝隙里看着一个脑袋圆溜溜的和尚,她虚弱的笑了笑,怎么睁开眼,修亦竟然还在身边,她这是又在做梦是么?
  可手里感知的温暖却又明晃晃的告诉她,这是修亦,真的是他,他就在她的身边。
  旭妍不可置信地轻轻唤了一声:“是修亦么?”
  听到这微弱的声音,修亦睁大了眼,一时间既紧张又欣喜,他连忙回应:“是我,是我,你醒了?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旭妍摇摇头,有些像生病的小孩子,满心不安地道:“你怎么在这里?”
  修亦知道,旭妍醒过来后,赵循不会让他久留,所以该说的话,一定要尽快说完,而身后的赵循,知道旭妍苏醒过来,也只是踌躇不前,抬起的步子很快就顿住,他知道,这个时候出现在旭妍的面前,她一定很抵触,罢了,总归人是他的。
  修亦温柔又克制的注视着旭妍的眼睛,他握着旭妍的手,背对着赵循的方向,“来见见你。”
  旭妍沉默了一番,看着他脸上的伤口,心疼道:“很疼吧?”说着伸起无力的手,就着修亦的手臂,触摸到了他的脸庞。
  修亦摇摇头:“不疼的,你不要担心,要快快好起来才行。”
  旭妍兀自摇头,“骗子,明明很疼的,以前疼,现在也疼。。。是我不好,我总是让你受伤。。。”说着,女子眼眶里涌出了热泪,悉数划过眼尾,没入了松软的绣枕里。
  修亦静静的看着她哭泣,只是将她的手握得很紧。良久,等旭妍冷静了些,才道:“他怎么会让你来?”言下之意,便是赵循是不是也威胁了他。
  修亦面上苦笑,哪怕干涩粗哑的声音,也依旧能听出清润之感,他道:“此番,是来与你作别的,你也知道,受菩萨戒前的僧人总是要历劫一番,才能参透大悟。我前些日子记起了你,如今,是时候回去礼成了,咱们都要好好活着才行。。。”
  修亦一边说,一边在旭妍的手掌心写下一个又一个的字。
  【你如今在走的路很艰辛,我会陪你一起走下去,我不能拖累旁人,可我爱你,下辈子,我不做僧人,我来寻你】
  旭妍感受着手心里犹如千斤重的字,面上却悲戚,她接道:“好,我会好好活着,你也好好的。”
  赵循的忍耐有限,话已至此,也算是留足了他们面子,他唤张德海前去将人请出来,修亦看着毕恭毕敬的张公公,在旭妍的掌心里,写下了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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