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味太子妃-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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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缨心想姚瑾未免太高看了她,不管太子是个意思,都不是她能探听到的。
谯氏却另有心思:“皇后要是真能帮你谋个妃位,倒也算她有点良心。”
姚缨反问:“她能吗?她真的乐意?她就没有别的念头?”
谯氏认真想了想:“没准儿,她不帮你,也没人可帮了。”
“那可未必。”姚缨不置可否。
她对姚瑾投来的橄榄枝,一点兴趣也没有,搞不好就是试她一试,姚瑾对太子的那点龌龊心思,瞒谁也瞒不住她。
谯氏思前想后,没得个头绪,一声接着一声地叹气。太子侧妃又如何,终究不是正妻,可连侧妃都捞不到,小主子就这么没名没份跟着太子,久了也不是个事,若是另谋前程,困在这深宫之中,又该如何去谋呢。
想来想去,都是个困局。
愁人呐。
相比谯氏的忧思过重,姚缨显得淡然多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明日的事,明日再忧。
不过还没到明日,姚缨就得为今夜烦忧了。
尊重无双的太子殿下不知中了哪门子邪,深更半夜,对着她这般少有的美色,不谈风月,谈饥荒谈农耕。
姚缨还指着这位金主儿过日子,自然不能怠慢,面和心不和地搭着话,谁料话题一打开,莫名其妙就扯到了她的老家。
外人说起岭南,好话没两句,恶言倒是一箩筐,烟瘴之地,流放之所,穷山恶水,刁民层出,到了上京更是甚嚣尘上,即便一个端茶送水的小宫女,听闻她从岭南而来,那眼神里极力掩饰的轻视,依然泄露出了分毫。
久而久之,再有人提到岭南,姚缨闭口不谈,不是露怯,而是话不投机,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有。
即便周祐提起,姚缨也不是很热情地回应:“那边瓜果是够的,玉石也多,就是米油贵。”
为何贵?因为不适宜,费的工夫多,产量也不行,所以种的人少,加之岭南山多林密,很多地方又靠海,打猎捕鱼来钱都比种地快,赚来的钱再来购置外地米油,虽说贵了些,但也负担得起,而且省事省心。
这番道理,不必姚缨细说,周祐一听就懂,不懂,也当不成这个太子。
脑瓜子转得快的太子爷举一反三,倒是从三言两语中摸出了一点商机,岭南的穷在于开发滞后,缺粮少油,可别的物资上,又极为丰富,若是加以利用。。。。。。
周祐眯起了眼睛,姚缨仰头瞧他,心头一颤。
这人肠子弯弯绕绕,能拐九道弯,能不猜就不猜,猜错了,更麻烦。
周祐这是心里有了成算,问了姚缨很多姚家的事情,有父王,有五哥,还有如今冠了个闲散爵位的八哥。昔日岭南说一不二的第一大家,惨变皇后功成名就的脚踏石,气数折了大半,虽说有八哥这个侯爷撑着,依然富贵,可到底不如以往那样风光,在姚缨心目中,已经没了夸耀的资本,也不想在太子这里找存在感。
何况深宅大院的闺阁女子,闭目塞听,又能了解多少呢。
周祐问得深了,姚缨就一脸懵地望着他,纯良无害的眼神,叫人实在不舍得逼迫。
“听闻你生母在世时最得宠,你父王为了她空置后院,还险些要废掉王妃?”周祐依旧是以问话的口吻,但姚缨不觉得他是在寻求答案,探她口风才是真。
“长辈的事,阿稚不敢置喙,不过父王确实对娘亲很好,而娘亲也一直很敬重王妃,从没有越矩的念头。”姚缨不能说太多,该维护的也要维护。
周祐唇角上扬地笑了笑,高深莫测的眼神里有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她不去揣摩,眨巴着眼睛,一只手贴他的胳膊,依赖地望着他,好似等着他低下高贵的头颅亲吻她。
他也确实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从她额头,鼻尖,亲到嘴唇。
姚缨仰头,长长的羽睫轻颤,细白脖颈扬起惹人怜爱的弧度,无一不是周祐爱看的样子。
周祐顺势将她压了下去,细细琢吻,一边算着日子,昂扬身躯宛如蓄势待发的弓矢,极欲射出那夺命的一击。
咸安宫内,太子关起门跟自家美人儿调…情,一派和乐。
咸安宫外,各方势力,都在揣测,等着未来太子妃等得有些心焦。
老皇帝昏了好几年,难得雷厉风行这么一回,不给身边人任何插手的机会,而太子那里,就更不提了,从来就不是个有商有量的主,特立独行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眉头都不眨地卸下所有朝务,清清静静当起甩手掌柜。
太子不在朝,谁也不理,关起门过日子,下一步怕不是要修仙了。动了心思的朝中大臣,只能挨个前来,以探望太子为由头,话里话外却又透着试探,可太子愣是半句口风都不露,端的一副悠然见南山的田园做派,除了品茶,聊农耕工事,别的方面,一概不谈。
高弼在一个天朗气清的日子里,也来探过一回,周祐待他更是无话,自己不露面,让赵无庸带到一处院落里,那里有他新开辟的田地,撒了不少种子,大片地里已经冒出了绿油油的小杆子,瞧着甚是喜人。
静默无语的高太尉立在田埂上瞧了好半晌,面上挤出一抹笑容,不待见到太子,便自行告辞离去。
赵无庸回去禀告主子,周祐也只是一笑,就让他退下。
关上门,周祐捉着姚缨的手继续教她在纸面上作画,画的不是花鸟鱼虫,也不是飞禽走兽,而是一片金灿灿的稻田。
姚缨越发觉得太子爷邪门,种地种得都生出魔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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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思量
又是一日晨。
姚缨揉了揉腰,迷迷糊糊咕哝了一声,翻过身子,面靠墙,眼睛依旧闭着,没有要起的迹象。
身旁窸窸窣窣是男人穿衣的声音,她拉高了被子,把脸盖住,颇有些嫌弃的意味。
要醒未醒这时候,最没防备,几分真性情流露出来,好在,太子对她这种透着可爱的起床气,并不介怀,甚至是愿意纵容的。
不过,不可太纵。
周祐手伸过去,扯下被子,将她那张睡得红彤彤的脸露出来,不让她有闷死自己的可能。
无限期罢朝的太子殿下有的是时间跟她慢慢磨,姚缨磨不过,试过几次未果,也就不费那个神,依旧背对男人,浑浑噩噩地睡着。
背后那道灼人的目光,姚缨已经学会了尽可能不去理会。
忽然间,周祐俯身压了过去,一点力都不收,两人本就体力悬殊,姚缨胸口发闷,险些喘不过气来。
她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往后推他,无异于蚍蜉撼大树,哪里推得动,身上男人气息渐浓,那种熟悉热度也有了起来的迹象。
姚缨暗道不妙,不敢乱动了,心知男人似乎有所顾忌,不会夺她元红,但也没好过到哪去,折腾出的花样不少,浑身上下没一处不酸的。
始作俑者贴在她耳边,低低的笑:“这都受不住,以后怎么办。”
姚缨缩了缩身子,光是他这种溢着那么点荡漾的笑就已经受不住了。
太子人前人后两个样,以后的光景,姚缨光是想想都为自己发愁。
逗弄够了,周祐出了屋,嘴角那点笑意已经敛去,又是一副威严不可侵犯的模样。
院里丫鬟对这位主子爷是又爱又怕,待人消失在了院门口,微垂的头才缓缓抬起,心下松了口气。
谯氏第一时间奔到里屋,但见姚缨还在床上一动不动,放缓了脚步走近,发现小主子已经睁开了眼睛,没什么表情地望着头顶,不知在想什么。
这样子,谯氏心里琢磨,估计又没成事。
于是谯氏更纳闷了,说太子坐怀不乱,那不可能,每回一过夜,主子身上青青紫紫痕迹不少,她一个经了事的妇人瞧着都脸红心跳,转过脑袋不敢多看,可见太子是有需求的,而且需求还不可谓不大。
既如此,为何太子又能忍下来,不到最后?莫非是怕委屈主子,想给主子名分再真正圆房?
如果是这样,谯氏心里还好受点,就怕有别的企图,那份不能见光的地形图就是个烫手山芋,丢不开扔不掉,搁久了就是祸。
谯氏由衷道了句:“若是王爷还在就好了。”
好歹有个托付的人,尽早把麻烦摘出去。
一句话将姚缨神魂拉回了原位,她小声道:“有没有可能,五哥还活着?”
谯氏一听,瞪大了眼睛,声有点抖:“那日你可是亲眼见到皇后处置了王爷,难道还有假?”
姚缨沉默下来,心里没底,暂时不便道明,只能笑一笑,略过不提。
啪,又一个彩陶茶盏摔得粉碎,姚瑾恼怒不已:“没想到我姚瑾也有眼瞎的时候,被一个小姑娘愚弄至此。”
寝殿里只剩郑媪从旁伺候,她抖抖索索上前,腆着笑脸道:“娘娘不若再送个美人过去,就找这类的,兴许太子就好这口。”
“再找一个,再往我心口插一刀。”姚瑾眼刀子一扫,郑媪抬手往自己脸上抡了一巴掌,主动受罚。
姚瑾满腔不甘,恨声道:“没想到他竟真的与寻常男子别无二致,原来是我高看了他。”
郑媪笑笑:“男人嘛,表面瞧着再正经,私底下都一个样。”
又是一记凉飕飕的眼刀子,郑媪抬手又是一巴掌,心里比吃了黄连还苦。
左说右说都不对,还不是皇后您自己,非要想出这么个阴招,最终气不顺的还是自己。
姚瑾又叫郑媪递了碗茶,喝上两口就搁下,催着郑媪:“你去,把那丫头叫来,就说当姐姐的想她了,想得头都疼了,本宫看她敢不敢不来。”
作者有话要说: 赶不及了,明天多写点
第21章 挑选
皇后要见她?怕不是看她日子太好过,存心要磋磨磋磨她。
姚缨捂着微胀的小腹,换过月事带,又喝了整整一碗红糖姜茶,才好受了点,听闻皇后召见,痛感再次袭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着,更不舒坦。
谯氏照顾周到,灌满了热水的汤婆子,去了核的红枣,再来一碗甜甜红糖水,直把暖意捂到人心里去了。然而周到过了头,姚缨有些消受不起,特殊的日子,她并不是很想多跑几趟恭房。
身子不顺,又有个碍眼的人在跟前杵着,姚缨心情很难愉悦,面色越发的白,失了平日里那几分红润之气,眉头微锁,显得弱不胜衣,楚楚可怜。
郑媪笑脸瞅着,腻得不行,不由暗骂:这可不就是天生狐媚子,迷惑人的玩意儿,一张面皮,一身皮肉,把个男人迷得团团转,就连最为端方自持的太子居然也没能守住节操,可见小妖精道行之深,向来稳得住的皇后都有些坐不住了。
“嬷嬷也看到了,我家主子实在不舒服,这样去见皇后,对皇后也是冒犯。”对着郑媪,谯氏很难有好脸色,她可没忘记那段日子在长春宫受的罪,心肠最恶的,就是这位笑里藏刀的郑嬷嬷。
郑媪没少磋磨谯氏,心虚得很,又在人家地盘,加之姚缨貌似极为受宠,不敢说重了话,只能忍住了气,笑出一脸褶子:“其实也不急在这一刻两刻,不过好些时日未见了,皇后甚是想念姑娘,姑娘还是就近择个日子,我在皇后那里也有个交代,到时再派个轿子来接,也累不着姑娘。”
姚缨很想说,她宁可绕着皇城内墙走上三圈,也不愿去面对吃人不吐骨头的长姐。
压抑着腹中那点牢骚,姚缨叫玲珑把福宝带进屋解闷,福宝见了姚缨就喊美人,逗得屋里的人直乐。
郑媪更是咂舌:“哎呀,这鸟真是稀罕,都要成精了。”
玲珑不免得意道:“福宝是太子爷搁我家主子这里养的,跟主子可亲了,张嘴就是夸人的话。”
郑媪顺势也夸:“宠随主人,那真真是灵透了。”
玲珑更是笑:“承嬷嬷吉言了。”
这一笑,都笑了,表面一团和气,内心把对方撕了的念头不会少。
玲珑这么一打岔,春花又在外头嚷殿下要过来了,膳事热水什么都要开始准备了,郑媪就怕被太子爷撞见,哪里还敢多留,忙不迭要走,可等走了出去,到了咸福宫门口,脚步一顿,脑袋一拍,才想到小姑娘何时去见皇后,还没给个准确回复呢。
郑媪暗暗叫糟,咬了咬牙再要进去,守门的小太监拦在了前头:“对不住了,这牌子只能递一次,嬷嬷你都一脚跨出去了,下回赶早,天一黑,不是这宫里的人在这宫里瞎晃,被太子撞见,是要吃棍子的。”
积攥的那点勇气被小太监几句话一说,瞬间消失殆尽,郑媪跨着脸回到长春宫,不等阴着脸的主子发话,自觉抬手扇自己耳光,泪眼纵横,好不冤枉。
“那对主仆实在是狡猾,你一句我一句就把话岔开了,又是太子的地方,老奴又不能强压着她来见娘娘,是老奴无能,老奴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