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明女帝 [金推]-第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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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叡有一个一母同胞的妹妹,性子温和胆小,不过早年已经出嫁了。
“母亲还是快让殿下进去吧,待客之道,岂有在门外与客人说话的道理。”曹叡提醒了甄宓一句,甄宓也是见到曹恒高兴坏了,听到曹叡提醒也才意识到失礼,连忙地道:“殿下快请,里面请。”
曹恒微颔首,“太夫人与兄长也请。”
客套就都不必了,一众人往内走去,甄宓早已让人去上了茶,拉着曹恒一直没撤手,入坐了也是让曹恒坐在她的身侧,这亲热的模样,看得曹叡十分眼热。
曹叡干脆道:“殿下忙碌,此来府上想必是有要事。”
一句捅破还想拉着曹恒叙话,说说家长的甄宓,曹恒点头,“兄长所言不差,此来府上,确有一事烦劳兄长。”
说到这里,曹恒站了起来,朝着曹叡作一揖,这样郑重的行大礼,曹叡与甄宓都顿住了,反应过来想要避开的,受都受完了,哪里还能避得了。
“那个,殿下有什么用得着下臣的地方只管开口,下臣一定尽力而为,尽力而为。”曹叡也不知怎么的,顺口就应下了这事,曹恒道:“于兄长而言只举手之劳,算不得什么大事。”
曹叡可不信,能让曹恒亲自前来,还行了这样大礼的事,能是小事。
“殿下且说。”只以为曹恒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所以觉得事情不难,曹叡想着自己弄了几个月都没明白木头,曹恒只去一天就把这些木头给分得一清二楚了,这有些事情呐,差距是巨大的,无关乎聪明或是不聪明。
所以,哪怕曹盼说着那是很简单的事,曹叡也没真当作那很简单。
“及笄礼在即,母皇说要为我举行冠礼,我想请兄长当有司。”曹恒说着再次朝曹叡作一揖,请人帮忙啊,必须是客客气气,礼数有加的。
曹叡顿了顿,一旁的甄宓也好不到哪里去,睁大眼睛地看着曹恒,“冠礼?”
母子异口同声地询问一句,只想要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是,冠礼。母皇说,昔年她的及笄礼其实也是比着冠礼来办的。”曹恒提起了曹盼,都算是经过那一回事的人对视一眼,曹叡当时年纪还小,记得不算太清楚,但是甄宓是绝对记得清清楚楚的。
要知道以女郎之身行冠礼,此事在当年引得一片哗然,可是曹盼于赤壁大战立下那样的大功,又将上庸郡守得严严实实,叫刘备与孙权都不能越雷池一步,如此本事,也是让人看得一清二楚,不敢小瞧。
曹盼就这样在曹操的威严,还有她自己立下的功劳下,以冠礼替代了及笄礼,还请了当时士人称颂,天下尽知的荀令君做正宾,这就更没人表示置疑了。
有了曹盼在前,曹恒这位曹盼唯一的女儿,大魏的公主,她必将会成为大魏的下一任女帝,如此明知的局面,曹盼想要以冠礼取代曹恒的及笄礼,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曹叡想了想问道:“不知殿下的正宾和赞者,另外两个有司是何人?”
这打听消息的模样,曹恒也据实相告,“正宾尚书左仆射,赞者为墨侍中。至于另两位有司,拜访兄长后,我还要去询问过另两位的意思,未确定之前,还请兄长恕我不便相告。”
虽说曹恒是大魏公主,曹盼的女儿,但是当不当她有司这事,得要问过当事人之后才能确定,不是曹恒想,事情就能如曹恒所愿,如正宾和赞者这两位,曹盼已经亲自请过了,两人也都答应了,曹恒告诉曹叡也是无妨。但另外的这两位,没有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前,曹恒没有告诉曹叡,也是对曹叡好。
“殿下所思甚是。”曹恒没想通过这些事坑他,曹叡听了曹恒的话也是觉出了自己问得有些不妥,既然不妥,那就住口。
曹恒答完了,目光看着曹叡,“那兄长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如今就等着曹叡给答案,曹叡吐了一口气道:“殿下既然相请,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当年,曹丕也是做过曹盼的有司的,没想到轮到曹恒,曹恒竟然也会请他当这个有司,曹叡心里在听到这个邀请后是什么样的无从得知,曹叡也不打算让旁人知道。
不过曹恒既然相请,曹叡就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如此,多谢兄长了。”曹恒听到曹叡答案,立刻是客客气气地朝着曹叡作一揖,曹叡看了还在呆滞中没有回过神的甄宓,“母亲,殿下难得来府一趟,不如你去下几个小菜,好好地招待招待殿下?”
听到曹叡这么提议的甄宓连忙地道:“对,对,对,看我都忙完了。殿下坐会儿,今日且留在府上用膳了。”
显然对于曹恒会邀请曹叡当有司这事,还有曹叡答应当曹恒的有司,都十分的高兴,连忙的招呼曹恒一定要留下,好好地吃上一顿。
“好。”上来请人帮忙,人家客客气气的留饭,曹恒自然也是顺势地留下,总觉得曹叡是故意支开甄宓的。
果然甄宓一走,曹叡即敛了笑意,冲着曹恒上下打量了一圈,那眼神吧,曹恒是真不喜欢。
不喜欢,也是第一次见到曹叡露出这样的眼神,曹恒坦然受之,“陛下和殿下的胆子是真大。”
曹恒点点头十分肯定地道:“当然。”
收获曹叡显得有些凶狠的眼神,曹恒处之泰然,根本不当一回事。
搞得曹叡显得郁闷,吐了一口气道:“殿下究竟想要怎么样?”
“该是我问兄长,兄长是究竟想要怎么样?”曹恒反问了曹叡,曹叡一顿。
曹恒道:“兄长凭自己的本事出仕,我们如兄长所愿,让兄长做自己想做的事,兄长不乐意?我们要是什么都不让兄长做,兄长照样也会不安乐对吧?”
被说中的曹叡一时无言以对,曹恒冷哼一声,“兄长,思虑太重是会对身子不好的。”
……真想怼回曹恒一句,但是话到嘴边,曹叡咽了回去,只吐了一句不算过份的话,“我的身子好着。”
“好,自然是极好的。”曹恒幽幽地说着,曹叡眉头跳了跳,曹恒道:“只是兄长这荤素不忌的,还是小心着点。”
很是好意的一句提醒,曹叡却半眯起了眼睛透着危险,“殿下派人盯着我?”
曹恒瞥了曹叡一眼,根本不拿曹叡当回事,凉凉地道:“兄长做事从不避讳,还用派人盯,就我碰见你与那内侍亲亲热热,不下三回。不说破不撞破,不代表我眼瞎。”
没有说曹叡做事一点都不避讳,辣她眼睛已经是嘴下留情了,曹叡竟然还一副她派人盯他的模样。
哼,真派人盯,谁敢把曹叡这事跟她多提,不怕被曹盼训斥?
曹叡被曹恒这指控,突然也想起自己好像真是从来不避讳的,做什么随心所欲。都在工部共事了那么久,曹恒碰到也不算奇怪。
脸皮厚的人呐,果断无视曹恒后面的意思。挥挥手道:“你既然快要及笄了,这些男女之事你也要懂一些,免得将来自己吃亏了,要不,我送你几份避火图?”
这是想要将刚刚的事情翻篇,翻篇,毕竟他那刚才的语气,实在是不好。
不好嘛,必须的就得认错,赶紧的将墨历史擦掉,擦掉。
曹恒凉凉地看了曹叡一眼,“这就不劳兄长操心了。”
真要把曹叡给的避火图拿回去,曹恒不怕曹盼训斥,只怕曹盼会让她来个现场观摩。
就她亲娘的那什么都恨不得教她的模样,一定会的。所以,曹恒深以为现在实在不是学习那些东西的时机。
曹叡被曹恒拒绝了也不以为然,冲着曹恒挥挥手道:“来日殿下要是想要了,我这里有好几份上好的避火图,殿下什么时候要,我都给殿下送去。”
收获曹恒一记冷眼,果然这货就不是一个正经人。花天酒地的安乐侯,果然是名不虚传。
“忘记问阿恒喜欢吃什么了。”兄妹俩这气氛刚好一点,结果甄宓去而复返,两人都同时看向她。
被点名的曹恒听到甄宓随口唤这一声阿恒,直比听到那一声称呼殿下要舒服得多。
“太夫人做什么都行,我不忌口。”曹盼是个吃货,养得唯一的孩子向来精细,但是,从不许曹恒挑食,什么都给曹恒吃,也什么都让曹恒吃,所以但凡好吃的,曹恒都吃。
“我母亲的手艺虽然比不上宫中的平娘,也绝计不差的,殿下有口福。”曹叡是不留余力地夸赞甄宓。
“莫听他口没遮拦的,要说会吃,陛下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能让陛下称赞的平娘手艺,我岂能跟她比。”平娘,虽然甄宓跟她接触不多,也是认识,更是尝过平妨的手艺的。
曹恒客客气气地道:“太夫人谦虚了。”
“殿下稍坐,一会儿菜就好。”刚刚唤了曹恒一声阿恒,甄宓又改回了先前的称呼,随后飘然而去。
曹恒和曹叡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话都已经说完了,再没话找话说得是多无趣,所以,曹壑想着与其相顾无言,不如……“殿下,下棋?”
“好。”从还不会说话就已经被亲娘抱着跟诸公下过棋的主儿,曹恒也不怕对上曹叡。
都说棋风如人风,虽然不定这里头掺了多少假,摸一摸曹叡的底总是好的。
所以曹恒到了安乐侯府,和曹叡对峙一回,试探一二,下棋一盘,蹭饭一顿。
第二日,曹恒接着往羊祜家去。
与曹恒这个有亲娘开挂的人不同,羊祜既进了户部,那是得老老实实在户部里混,混到什么时候能升了,看上司喽。上司自然看他表现喽。
曹恒到访,羊祜颇是意外,毕竟说起来自羊祜到了户部,跟曹恒打的交道委实的少。
再少如今曹恒来了,羊祜也只能是扫榻相迎,曹恒对着羊祜那是要轻松多了,与羊祜道:“羊郎君当我的有司如何?”
啊!羊祜刚准备问曹恒此来所为何事,结果倒好,曹恒把来意已经说破了,这内容,吓得羊祜一个激灵,怔怔地回过头看了曹恒一眼,曹恒询问道:“郎君不愿意?”
“不,不,不,下官自是愿意,愿意的。”羊祜一看曹盼误会了,赶紧的解释。开什么玩笑,他早把自己当成曹恒的人,曹恒选他当这个有司,那是求都求不来的,怎么会不愿意。
有曹叡这样满心腹诽生怕曹恒坑了他的人,也有像羊祜这般倍觉荣幸的人。
当然,还有一种有家长拦在前面的人。如,曹盼要求曹恒换上,曹恒最后说出的那一位,昔日曹操帐下的军师祭酒,也是曹盼曾经的师傅之一的郭嘉的孙女郭涵。
身为郭嘉的遗霜,郭夫人一直都受人尊敬,从前是曹操,后来是曹盼,曹盼之今日,夫人也是助力颇多,见曹恒到来,说明来意,郭夫人微微一笑,“这是殿下一开始就起的意,还是陛下提醒之后,殿下改的主意。”
一直以来曹恒都知道郭夫人的才智不亚于满朝的重臣,只是郭夫人虽然会参与朝中要议,一般是不上朝的,一则是年纪渐大,二则郭夫人也是一个习惯在背后运筹帷幄的人。
不露于人前,凡事多思量,多布局,许多事暗自解决,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掌控全局。
曹恒一滴冷汗落下,还是如实答道:“是母皇提醒之后,恒才改的主意。”
郭夫人应了一声,辨不清喜怒地道:“原先殿下的人选是郎君还是女郎?”
听到这一问,曹恒是顾不上失礼地看向了郭夫人,郭夫人那平静目光迎视曹恒,似是并不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有什么不妥的。
曹恒正了正色道:“原是郎君。”
郭夫人听着曹恒诚实的回答一下子笑了,郭夫人也是个难得的美人,一笑如同冰雪融化,叫人如沐春风。初初被震着的曹恒见她这一笑,暗松了一口气。
“如果将来殿下有子有女,子不得力而女有为,殿下会选何人承嗣?”可惜的是,曹恒松懈得太早,郭夫人立刻问出了咄咄逼人的问题,曹恒……
“夫人,恒并不愿假设。虽然夫人说得似乎情况挺清楚的,实际并没有。”哪怕叫郭夫人先让松了一口气,接着又打得曹恒措手不及,曹恒却稳如泰山的回答。
郭夫人听着长长哦了一句,真是,如猫挠在心上一般呐。曹恒敢跟曹盼控诉,可是面对连曹盼都怕的郭夫人,怂怂地连吱都不敢吱一声。
“殿下知道陛下何以为帝吗?”郭夫人又问了那么一句,曹恒晃啊晃的,真快疯了疯了!面上还得装着平静无波地道:“天时,地利,人和。”
这话悬得郭夫人扫了曹恒一眼,曹恒一脸正直地回视郭夫人,郭夫人莞尔一笑,“殿下不必紧张。”
……心里松了紧,紧了又松的曹恒只想说,夫人,想让我不紧张,你便是别玩我啊!
然而,同样不敢说出来,还是端着一张冷脸道:“要紧张的。”
……怕是郭夫人也没想到曹恒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