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明女帝 [金推]-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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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问道:“殿下好学,大魏之幸也,臣等怎么会认为殿下不需要学习了呢?”
神助攻说的就是墨问这种人,他是有话敢说的主儿,又会说话,一群朝臣刚刚那一副曹恒不够资格,没有能力主持科考的表现,随着曹恒自认能力不够,要多多学习,那是完全没法进攻了。
眼下被曹恒与墨问再这样直问,就只能认下这事了。
曹盼看了曹恒一眼,那是真高兴,她之前听到曹恒的话就知道曹恒一定有应对之策,没想到曹恒会用这样先承认自己确实是能力不足,所以急需要学习的理由,既解决了反对的人那要指怼曹恒的能力不够,文才不够的话,又同时让自己免了更多的攻击。
要知道认下自我的不足,那么在科考之中无论曹恒问什么,要学什么,不教她的人反而会落得不好。
曹盼想到这里那是真的要笑出声来了!曹恒这张正直的脸下有着一颗狡猾的心,再好不过。
“如此,那么今岁科考就定下了阿恒为主考,礼部相干人员配合,至于考题,朕会与政事堂诸公商议。”
事情说定了就要最后拍板,曹盼这般开口就是要定下。一干人那想要用曹恒能力不足,不足以担任主考官的理由全都叫曹恒给堵了,还是用了学习的理由,其他所有的话,都叫这学习二字给堵了。
学习,这世上还有比好学者更叫人避退相让的事吗?偏偏一个个还不能说,身为主考官,一但主考一任,就原先的情况那一溜考中的士人,一下子都成了主考的弟子了。
朝臣们心里苦,那是真苦!
曹盼这个女帝因是开国女帝,向来说一不二,决定的事根本就不会给人说对的权利。
原以为曹恒这自小沉默寡言的,对,虽然给曹恒上过课的人都清楚公主殿下那是话少心里门儿清。这不是有太多只看表面的人,看表面,便都觉得虽然曹恒哪怕看起来比曹盼的脸要冷,但是一准会比曹盼要好对付。
结果,益州的事给他们敲了一记警钟,让他们见识到什么叫咬人的狗不叫。
啊,呸!那就是个比喻。把公主殿下比喻成了狗,那就狗吧。
总之,感受到益州一半被下狱的官员内心的崩溃,一个个都给曹恒贴上了一个不好惹的标签。
然而曹恒一回来就挨了罚,一跪就是一天一夜,这让刚升起对曹恒有一点点敬畏的人都一下子想起来了,曹恒还是个孩子,十一二岁,正是家长要严加管教的时候,在外头疯了一圈而已,回来了一准要变得老老实实的。
果然等曹恒正式参政了,曹盼竟然将曹恒放进了户部,户部,算不上差,但也绝不算好。
当然,曹恒一直都老实实的做事,老老实实的学习,话很少,碰着相互打招呼,脸哪怕冷了点,那都是天生的。至少不像曹盼在她这样的年纪时那是三天两头搅得世族不得安宁。
所以,一个个越发的觉得曹恒好欺负。结果,就是这样一个好欺负的人,一溜的运作,原本北上是要助鲜卑下定内乱的,竟然把鲜卑的主力都给全歼了,然后,鲜卑上请归附大魏。
鲜卑,就那么成了大魏的一方土地,消息传回来一群人还晕晕乎乎的以为听错了。
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消息传回来,很是确定又肯定的告诉他们,这事真不是假的,鲜卑,如今已经完全归附了大魏,从今往后就是大魏的领土,大魏的子民了。
然而又是因为曹盼一纸诏令让宋诏在鲜卑归附后主管鲜卑诸事,也就是让许多的人觉得曹恒在其中的作用也就那样,算不得都是她主事,不是有曹永、魏止在,这两位何等本事,他们才是真正立下大功的人。
随后曹恒归京,曹盼丢出让曹恒主持这一次科考的话来,一群人想到曹恒的年纪,自然是不同意的。
一不同意,他们就见识到了曹恒一句一吐,她就是因为本事不够,能力不足,所以亲娘才会让她多听多看多学。
你们难道不希望我以后越来越来越强,强得能够像我母皇一样担起天下?
就算是真的不想,谁有胆子把这些话说出来。没胆,便只能由着曹恒自认比不上的人太多,却还是成为了乾清六年科举的主考官,也是大魏最年轻的主考官。
那身为主考官,参与一下命题也是必须的,基本上一些小题目曹恒也不过问,最后是争到了大题上,曹盼笑笑地问曹恒,“阿恒就不想出个题?”
暗戳戳就等着曹盼问的曹恒道:“有两道题,诸公听听觉得是否可行。”
很客气地表示这只是她的个人意见,至于诸位看着觉得合适还是不合适的,另说。
“殿下请说。”议题到现在,曹恒只管的听,一群人也顾不上问曹恒。被曹盼提醒了,一群人算是反应过来了,连忙地表示一定听听曹恒有什么好题。
“这第一题,大魏与各族。”曹恒将自己在北地看到的情形说出,曹盼与周不疑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
“可。”曹盼对这道题表示同意,其他们想了想刚拿下的鲜卑,也点了点头。
这就是同意了,同意了啊,曹恒该说第二道题了,曹恒抬眼看了曹盼一眼,曹盼何等人,一见曹恒这眼神,“你这第二道题还与朕有关?”
曹恒扯了扯嘴角,轻声地道:“还请母皇恕儿越礼。”
“无论你说什么,朕都不与你计较。”曹盼很肯定地告诉曹恒。
曹恒与曹盼作一揖,“论女帝之夫。”
此言一出,一堂死寂,曹盼也是怔了半响,随后大声说道,“好,好,好!”
接连三个好字,可见女帝陛下的高兴,曹恒暗里也是松了一口气,心知这件事曹盼一定会认同的,至于别的人,墨问朝着曹盼挤眉开眼的,那满心的愉悦亦不加掩饰。
倒是有那不解深意的人问了一句,“陛下还要择夫吗?”
傻子问的傻问题,一群聪明人都不想回答,而是直接地认定了曹恒这两道题都是极好的。
“殿下的两道题,不妨放在最后。”杨修促狭地给出主意,这两道题,哪一道都不好答,偏偏又是关键。既是加分题,同样也可能是送命题。
“臣附议。”促狭的又何止杨修一个,墨问立刻表示同意杨修这提议。多年前曹盼既无意再选夫,加之天下未定,而且百废待兴,自然就把这个问题放置一处。
如果大魏的女帝仅曹盼这一个,怕是无人会提这个问题的。架不住还有一个曹恒,作为女帝唯一的子嗣,偏偏又是女郎,曹盼不需要面对的问题,她却必须要去面对。
君不见曹盼上次提到她的婚事,多少人看着曹恒的眼睛放光?
曹恒也知道,知道,所以这个时候把握机会把话题引了出来,既让人解决了她即将要面对的问题,同样也是试试这些士子里有多少是能为她所用。
一个问题问出一举两得,曹盼岂能不夸曹恒。
“然也。”杨修与墨问都出言表示问题是必须要放到最后的,其他人虽然没有说话,何尝不是默认。曹盼如今心情大好,自无不同意的。
“女帝之夫,呵呵。”曹盼重喃了曹恒刚刚说的题目,笑意更深了,“这一届科考一定很精彩。”
曹盼都能想到当天下士子看到这道题目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当这场试考完之后,与之而来的争论会比她初初让崔今承爵,她称帝之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魏这些年过于太平,场面大的争论再没有,曹盼是真想再看看当年铜雀台上百家争鸣,各抒己见的场景。
“咳咳。”墨问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提醒曹盼不要过于情绪外露,哪怕是想看戏,难道就不能藏着点?
曹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题目都定下了,都去安排吧。”
“诺。”一个个都应声退了出去,科考开始了,要准备的东西很多。
曹恒是不用退,偌大的宫殿随着朝臣散去便只剩下她们母女。曹盼冲着曹恒扬眉,“不错。”
得了曹盼的赞许,曹恒难得露出了一抹笑容,曹盼道:“好戏还在后头,开始不错,结局能让人叫好才算圆满。”
“会圆满的。”曹恒挑了开头,后面她也自信能掌控。
曹盼与曹恒提个醒罢了,她自己心里有数,曹盼不再多言。
倒是出了太极殿,墨问开心地笑出声来,一个个都看向了他,墨问面对一干注目摆摆手,“不用管我,你们先走。”
他这笑什么的,其实但凡不蠢的都知道。
荀辑作一揖带着人走了,剩下的便就是周不疑这几个丞相了。
“陛下后继有人,我为陛下高兴,也为自己高兴,更为大魏高兴。”都是心里有数的人,墨问笑着道破自己心里那份高兴。
秦无走了过去,“若无夫,难道要让公主殿下像陛下这样?”
此话一出,引得墨问摇头,“子阳且看着。”
另有所指而意味深长的,秦无其实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拿眼扫了墨问,“你也不知道该如何?”
墨问摊手道:“这是陛下的事,我不需要知道,陛下知道,公主殿下知道就行了。”
听听这光棍的语气,秦无的眉头直跳,正要说话来着,周不疑已经打断了他们继续讨论,“如今是我们讨论这些事的时候?”
他们讨论出个所以然了,等同于曹盼心里想的,曹恒要的?
而且过早的说破了答案,不过是让别的人知道了答案,倒是对其他人不公了。
一群都是人精的人,听了周不疑的话,一个个都住了口,墨问站了起来道:“是该忙去了。”
他这个笑得引得众人都停下的人,如今倒是表现得最积极,杨修就忍不住地道:“说鬼是你,说人也是你。”
墨问扬眉问道:“是又如何?”
他原就是这样的人,一个个又不是今日才认识他,如今也莫要嫌他会变脸。
周不疑也已经站起来走往他们办差的尚书省,杨修朝着墨问吐道:“老不羞。”
“哈哈。”被骂的一句老不羞墨问丝毫不以为然,昂首挺胸大步往前走。周不疑从不管他们如何吵闹争执,他其实更在想曹恒提的另一个问题,大魏与各部。
有些问题早年曹盼就提过,提了却也一时顾不上解决,如今曹恒去了一趟北地,显然是有所发现,既然是有所发现,曹恒一定也有了相关的章程,只怕是还有什么地方没想通,所以她要集思广益。
而女帝之夫这一道题,女帝,之夫。周不疑想的是,会有多少人看不懂这道题?
想到这里,周不疑勾起了一抹笑容,曹恒啊,虽然相貌不像曹盼,但这处事为人,却与曹盼如出一辙,诸葛瞻,那样一个自以为是,真以为旁人的夸赞他有余父之风,他就真的像诸葛亮了?
曹盼也罢,曹恒也好,对于他的无视,便是对他的极不认可。
可惜了诸葛亮早逝,否则真想让他看看诸葛瞻,再看看曹恒会是什么模样。
科考在即,大魏上下忙成一团,随着科考的日子越来越接近,士子们纷纷抵达洛阳。
洛阳城人满为患,街道随处可见都是身穿青襟的士子。忙里偷闲曹恒出了一回宫,曹庆与曹福这一次没随她去幽州就是留下帮她看场子了。
进了马球场,曹恒才知道曹盼那一句马球场的生意不错并非夸奖,而是事实,曹恒不在的时候,洛阳的马球那是揪起了一场新的潮流,斗球。
早先曹恒马球场的生意极好,旁人不如的,自然心生斗志,见曹恒马球场里撑场的匈奴人随丹阳离开了洛阳,胆由心生,开始向马球场挑战。
彼时曹恒不在,马球场的事之前是交了给选好的人打理,来了想砸场的人,主事的人不解决问题怎么行。
想砸场子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人打服了。曹庆二话不说地叫上曹家一群吃喝玩乐一直都在努力练马球的主儿。二话不说地接下挑战,第一次输了,被人好一通的笑话。
既失了面子也失了里子,曹氏一群郎君那叫一个蔫头耷脑的,还是曹恒安排的主事的,也是曹恒的同窗之一,山并给他们出了主意。
打马球这事,匈奴丹阳公主的手下精通,最最通精的人当数他们女帝陛下,想要斗赢踢场子的人,曹氏子弟进宫名正言顺的跟女帝陛下讨教,有什么不可行吗?
一群平日里只会吃喝玩乐的主儿一听山并这主意,自知是可行,然而一群学渣平日里除非是胆子大得没边的,否则哪个敢往女帝陛下面前凑?
最后不约而同地推了曹庆,反正曹庆也算是他们一群只知吃喝玩乐的人中胆儿肥的一个,又自小跟在曹恒的身边,在女帝面前那是早就混得脸熟了,这种要胆的事,必须他去办。
曹庆吧,虽然腿肚子也直哆嗦,想起曹恒那为了钱为难的样子,再想曹恒这会儿北上打仗,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要是等她回来知道借钱开的马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