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明女帝 [金推]-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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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曹恒既然想孤军深入,再引人露出真面目来,准备是一定多准备的。
兵啊,马啊,哪一样都不能缺。至于曹恒说的兵分的另一路,指的自然就是杨嚣了。因此,她将赤心给了杨嚣,有些话不用说,赤心也明白此行与杨嚣入鲜卑应该做什么。
准备兵马这点上,武将们拦不住曹恒要去鲜卑,后是备了最精锐的兵,力保曹恒这一行有惊无险。
第二日,曹恒与苴罗侯碰面,面瘫脸与苴罗侯一本正经地道:“苴罗侯,我们这就准备,立刻赶往鲜卑。”
苴罗侯虽然知道今天就会得到曹恒究竟派不派兵马前去鲜卑的答案,他还一句话都没说,曹恒已经吐字给了他,他一直希望得到的答案,高兴是必须的。
“多谢殿下。”苴罗侯与曹恒作一揖,表露得十分的感激。
曹恒道:“此去鲜卑,需得苴罗侯带路。”
“殿下放心,我一定会带着殿下一行平平安安的抵达鲜卑。”苴罗侯很是肯定地告诉曹恒。
平平安安的抵达鲜卑,并不是让曹恒平平安安的去,平平安安的回,这一点细节,曹恒狭长的双眸扫过苴罗侯。
“不知苴罗侯何时可以起程?”曹恒装作一无所觉地询问苴罗侯,苴罗侯道:“调兵遣将,殿下都已经安排好了?”
曹恒道:“我并没有上过战场,调兵遣将这些事,是诸位将军之功,不过他们昨夜与我说了,随时可以起兵前往鲜卑。”
苴罗侯一下子看向曹恒,曹恒同样看向他,“怎么,苴罗侯觉得太快了?”
“不,不是,只是感慨大魏行事竟然如此利落。”苴罗侯这话说出来,曹恒道:“迟则生变,苴罗侯也该懂得什么叫速战速决。”
“是,是。”苴罗侯附和地说,曹恒道:“如此,一刻钟后我们立刻出发。”
一刻钟,苴罗侯对这个速度更显吃惊,但是面对曹恒看过来认真的目光,连忙与曹恒作一揖,“是。”
曹恒传完了要传的话,这便去准备她该准备的。
赤心被曹恒派了出去,曹恒身边这会儿是齐司深立于左右,齐司深道:“此人心思深沉,非同一般。”
“天下比他心思更深沉的人很多。”只是说一句实话罢了,齐司深扫过曹恒,“比如你。”
“谢你夸奖。”曹恒这么回了齐司深,齐司深一张面瘫脸听着曹恒的话,很认真地回道:“没夸你。”
“我当是夸奖。”她要走的是什么样的路她心里清楚,心里深沉于旁人而言不是什么好词,对她却是。
她原就跟曹盼不一样,曹盼就像是太阳,一眼瞧来就让人觉得明亮舒心,曹盼的喜怒哀乐从来不曾掩饰,她也喜欢曹盼这样的母皇。但她生来就与曹盼不一样,也没有打算让自己变得跟曹盼一样,她是曹恒,曹恒就是曹恒。她不需要让人觉得明亮舒心,只要能给这个天下,给大魏百姓带来光明足以。
所以她要一步一步地走出来,力争让自己成为她想成为,也是父母希望她能成为那样的人。
“殿下一路保重。”曹恒这会儿已经走出了刺使府的大门,宋侣作一揖相送。
曹恒冲着宋侣点了点头,“宋刺使安心。”
前面已经有人去探鲜卑的底,一行前往,曹恒总会拖着苴罗侯不会那么快的进入鲜卑的兵力所驻之地,至于一路行程,昨天晚上他们不是商量了好几套方案吗?一样一样的都用上,必然叫鲜卑这些人都拿不准。
宋侣除了安心等消息也无他法。再次与曹恒作了一揖,这时候苴罗侯走了出来,马匹也给苴罗侯准备好了,“请。”
连话都不给苴罗侯多说的架势,苴罗侯带着他的人也不再磨蹭,跨上了马背,宋侣道:“苴罗侯一路平安。”
苴罗侯与宋侣作一揖,“多谢宋刺使款待。”
曹恒已经策马而出,苴罗侯这招呼刚打完,连忙地跟上,随后才注意到曹恒身后追随的兵马看起来并不多,立刻策马上前,“公主殿下,我们才带这么多人回鲜卑吗?”
“这么多?苴罗侯以为,我们此去应该要带多少兵马才是?”曹恒不意外苴罗侯会问这个问题,理所当然地反问了苴罗侯,苴罗侯道:“可是匈奴有十万兵马围困。”
“打仗打的不仅仅是兵马的数量,更是计谋。”曹恒点了点脑袋的位置,这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苴罗侯嘴角抽抽,还是想跟曹恒多讲讲道理,“殿下纵然聪慧,然敌强我弱,差距太大了,如此打起来岂有胜算。难道是因为大魏兵马吃紧?”
“我若说是,苴罗侯王子会相信?”曹恒那么反问,苴罗侯自然是不信的,大魏还兵马吃紧,单就一个幽州至少也有五万兵马驻守,如今曹恒要带去鲜卑救援的,这才多少,绝不超一万之数。
“苴罗侯王子担心什么?我既然都愿意随苴罗侯走一趟,查实鲜卑的情形了,大战若起,大魏的将军会不管我的死法?”曹恒这话落下,苴罗侯的眼中闪过一道亮光,说得极是,曹恒都已经亲自赶往鲜卑了,这件事大魏要插手的态度已经表露出来,有了一个曹恒,还需担心什么?
“是,是我一时想岔了。想岔了。”苴罗侯也不蠢,要是蠢的他绝进不了洛阳。
曹恒道:“一路前往鲜卑,还需苴罗侯带路,此去幽州,苴罗侯觉得哪一条路更好走?”
客客气气的问,苴罗侯顿了顿连忙地道:“若是想要最快进入鲜卑,自然是走天一线。”
天一线这三个字一出来,曹恒看着苴罗侯的眼神深了深,苴罗侯却没有发觉,而是继续地道:“出了幽州,穿过天一线就能到达鲜卑,只需三天就能到达。”
曹恒道:“确实最省时间,但是据我所知,天一线地势险峻,山高如同一线,因而才得了天一线之称。大魏将士一不识鲜卑的路线,二对鲜卑的情况不清楚,冒然行此险路,若遇埋伏,岂非要我大魏将士全军覆没,不可。”
功课,该做的必然是早就已经做好了,曹恒的话音落下,也没有要问苴罗侯的意思,直接否了这个方案。
苴罗侯对曹恒竟然如此不留情面,惊得睁大了眼睛看向曹恒,“可殿下,兵贵神速,我此往洛阳来回已经耽误许多时间,若是再拖,鲜卑危矣。”
曹恒听到这话拉住了缰绳,苴罗侯没想到曹恒竟然停下来了,差点撞上曹恒的马,得亏反应快。
“殿下。”既然停下了,苴罗侯便唤了一声,曹恒道:“苴罗侯似乎全然忘了昨日的事。大魏对鲜卑发生的事心中存疑,如今我是与苴罗侯前往鲜卑首要是弄清鲜卑究竟是不是面临那般严峻的情况,是,才会有下一步的帮忙。”
“适才苴罗侯的意思却是让我弃疑虑而不管不顾的进入鲜卑,虽则苴罗侯是持了轲比能首领的玉饰入的洛阳,见的我母皇,但是,匈奴与鲜卑所谓的大战,大魏却一无所知,就凭苴罗侯的一张嘴说说,我们就得要信,不顾我大魏将士的性命,一路前往?”
“殿下,大魏也就是说得好听而已,根本没有帮我们的意思,如此,我们何必求着他们。走,我们回去鲜卑去自己想办法。”苴罗侯身后一个女子似是气极了曹恒如此态度,大声地嚷了起来,表露对曹恒的不满。
那样流利的雅言听下来,曹恒干脆的下了马,轻声地道:“如此,请便。”
求人帮忙还不让人怀疑的,好啊,不乐意他们的怀疑,不接受他们的质疑,不找他们帮忙了,甚好!曹恒还乐意着呢。
随在曹恒身后的人一见曹恒停下了,那也都纷纷的停下,拿眼瞧着鲜卑的这几位。
苴罗侯一看立刻喝斥,“快与公主殿下赔礼。”
曹恒凉凉地看了苴罗侯一眼,“其实大魏不是非要一个好名声不可的,我们大魏不曾欠了你们鲜卑什么,自然也无须还你们什么。”
他们之间的关系,大魏愿意帮,那是大魏心善,不愿意,鲜卑是亡是存与大魏有何干系。不,鲜卑若是亡了,倒是大魏更能得好处。
苴罗侯跟几个部下都惊呆一般看着曹恒,还是苴罗侯道:“殿下,我的部下不会说话,还请殿下莫要与她计较。”
曹恒听着这话啊,拿眼看了苴罗侯,“苴罗侯,你可知道所谓的不会说话,一般都是特意教好的。此人的雅言说得比苴罗侯还要好,她会不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目光看向刚刚说话的女子,曹恒半分不曾掩饰自己的不满,“苴罗侯,我若是求人,绝不会是这样的态度。”
“殿下,公主殿下,她是个藏不住话的人,请公主殿下大人大量,莫要与她计较。”哪怕曹恒说破至此,苴罗侯还是想和稀泥,曹恒怎么可能会给他机会。
“苴罗侯,我说了,大魏不欠你们鲜卑的。”曹恒告诉苴罗侯,就他们这样的态度,让曹恒,曹恒也不愿意那么去帮他们。
“是,公主殿下所言极是。然大魏素以仁义宽厚待人,眼下我鲜卑确实是有困难,还请公主殿下念及鲜卑百姓,随我走一趟。来日,鲜卑上下,必对殿下感恩戴德,一世铭记。”苴罗侯用着鲜卑百姓劝和曹恒,曹恒拿眼看向苴罗侯,“苴罗侯很聪明。”
聪明得吧,曹恒哪怕觉得那是计,也想跟苴罗侯过几招。“好,如苴罗侯所言,看在鲜卑百姓的份上,得罪我的是这位,而不鲜卑的百姓,我就放下了。”
“多谢公主殿下。”苴罗侯十分客气地与曹恒道谢,曹恒重新上了马,“那么,此行前往鲜卑,路由我带。”
此言一出,苴罗侯许久没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问曹恒,“殿下是在说笑吗?”
“并没有。”曹恒一张正直脸告诉苴罗侯,这么重要的事情,她怎么会说笑?
“可是殿下从未来过鲜卑,我们此行兵贵神速,殿下带路,难道殿下对鲜卑比我对熟悉?”苴罗侯只是用着人之常情来劝曹恒。
曹恒看了苴罗侯一眼,“我虽从未入过鲜卑,旁人曾经入过,我大魏内也有对鲜卑熟悉的人。苴罗侯急切要回去救人,难道我就会拿大魏将士的性命开玩笑?五日,按正常的速度五日之内,必到鲜卑轲比能首领面前,如何?”
可以说,曹恒是把苴罗侯所有能带路的理由都堵了,走天一线是最快的速度,能在三天之内抵达鲜卑大帐,其他的路,最快也需要四天半,曹恒如今既说了五天,路程显然她都已经想好了,速度也算不得慢,苴罗侯没有拒绝的理由。
“既有劳殿下,那就都听殿下的。”苴罗侯僵了僵,极快的又恢复了,曹恒扬声地道:“好,那走吧。”
这一次苴罗侯再没有问曹恒什么话,曹恒飞快地策马出城,直奔鲜卑的方向。
一行疾疾,并没有过多的歇息,苴罗侯有好几次想问曹恒这一路究竟走哪一条道,然而曹恒都用别的理由把话题岔开了。
眼看着越近鲜卑,曹恒所到之处,仔细的查看了鲜卑境内,路上遇到了零星百姓并不见丝毫的慌乱,所谓的战乱,曹恒是越发觉得不可信了。
“殿下,这几日苴罗侯显得十分的烦躁。”崔承之在休息时与曹恒轻轻说了一声,曹恒饮了一口水,“无妨。”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呐。“让人小心地透露是谁给我们带的路。”
“是。”闻弦而知雅意,崔承之表示这类事情他是一定会办好的。
曹恒目光沉着地看了远方,鲜卑,匈奴,亦不知如今的匈奴是何情况?
在曹恒想着匈奴是何情形时,匈奴却已经打了起来,战火迅速的蔓延开了,幽州里头很快得到了消息。
“匈奴,匈奴情况不对。”有人极快地回来报信,宋侣皱着眉头十分不解,“怎么回事?”
“打起来了,不知为何,匈奴打起来了?”报信的人咽了口水急忙地说。
宋侣想到了曹恒与他说过匈奴的丹阳公主回了匈奴,丹阳公主与曹盼交好,在匈奴出击大魏情况下,曹盼都能让丹阳回匈奴,既因大魏并不需要丹阳这个人质,也是因为丹阳在匈奴颇有威望,而且并不主战,让丹阳回到匈奴对大魏百利而无一害。
“匈奴的丹阳公主呢?”宋侣连忙追问可曾发现丹阳的踪迹,那探子连忙地摇头,“太乱了,根本弄不清楚谁是谁。”
宋侣这心真是悬了起来,所谓鲜卑有乱,被匈奴所困,怎么匈奴反倒自己打起来了?事情不对劲,极是不对劲。
“阎柔将军怎么说?”宋侣连忙询问阵前的情况,探子摇了摇头,“因为不知匈奴现在的真实情况,阎将军让大家警惕守城,绝不能轻举妄动。”
这样的做法无可厚非,宋侣吐了一口气,来回地跺步。他当了许多年的幽州刺使,幽州临近匈奴,北方各部这些年在曹盼的吸纳带动下,都慢慢强大了起来。人在没吃饱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填饱肚子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