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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永明女帝 [金推]-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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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儿没办法看着他哪怕仕途尽毁但有宜城亭侯相护,依然过得比谁都好。淑儿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便控制不住,在刘曼的条挑唆下,一步一步让王戒群自取灭亡。成为了间接杀死王戒群的人。
  “淑儿知道,淑儿有负陛下,也让陛下为难了。宜城亭侯一片现善心,曹淑明白,然杀人偿命,这个道理淑儿比谁都明白。淑儿今日不死,无论陛下如何决断,皆惹人非议,道陛下偏私。宜城亭侯也同样,堵不住那一个个虎视眈眈的人。陛下待淑儿好,宜城亭侯一片善心,曹淑都明白,又岂能让自己害得两位陷入泥潭。”
  说得这般明白,曹淑是从一开始做布置就已经想到自己的结局,而且是唯一的结局,死!
  “孩子。”宜城亭侯看着曹淑,曹淑这一次与宜城亭侯一拜,冲着曹恒一拜,再与曹盼最后一拜,却再也没有起来,血从她的身下流出来,曹恒上前一步,只见曹淑手中的簪子已经刺入她的脖子,血从她的的脖子流出来,一地都是,触目惊心。
  “太医,去唤太医。”曹恒唤着,要将曹淑扶起,曹淑存了死志,这一扎是用尽了力气,她这一辈子,哪怕受了侮辱,却有人为她讨回公道,也有人为她撑腰,这才让她不会那样的绝望。毁了她一生的人,她都让他们死了。若只有一死才能报答待她好的人,死有何惧。
  曹淑没能救回来,曹林在知道曹淑死的时候,倒是想去找王家人算账的,叫曹据一番质问,“找王家算账,找宜城亭侯算账,你是想找陛下算账的吧?”
  “岂有此意。”曹林一听曹据这样的问,连忙地解释。
  曹据冷笑地道:“淑儿因何而死,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着不知道?无论王戒群对淑儿做过什么,陛下皆已惩处了王戒群,曹梦也一样。但是淑儿却用计让王戒群杀了曹梦,王戒群更是自缢了,淑儿虽非亲手杀了他们,同样也是凶手。陛下素来公允,淑儿是不忍陛下因她而坏了这公允之名,令旁人有了可趁之机,乱大魏,也伤陛下。”
  一番话听下来,曹林已经惊住了,他完全不知道曹淑这一死竟然还有这么多的内情,一时傻了眼。
  无奈地摇了摇头,曹据道:“你啊你!陛下原因你先前只想将淑儿嫁给王戒群的处理方法不满,眼下陛下和宜城亭侯都已经把案子了了,你却要跑去找王家的麻烦,你是觉得陛下的日子过得太清闲,给陛下找事做?”
  曹林赶紧的摆手,“哪有这样的事。”
  “没有,那你就什么都别做。陛下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不能帮着陛下你也记着别给陛下添乱。”
  话那是之前曹盼就跟他们说过的,自家的兄弟里有几个有本事,又有几个没本事,曹盼心里有数,心里有数,对于没本事,没脑子的一路人,曹盼只要求他们别给她添乱。这要求,不高吧。
  曹家里有个靠谱拎得清的宗正,是省了曹盼不少麻烦,山阳公于洛阳的府邸里,曹节瞧着刘曼问了一句,“如此结局,你满意了?”
  哪怕曹淑把所有的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了,自己生的孩子自己清楚,这件事要说从一开始就是刘曼搅和的。
  “曹淑自己蠢,明明可以不用死的还是死了,与我何干。”刘曼如此回了一句,差点没把曹节气得厥过去。
  “淑儿蠢,你觉得自己够聪明了,聪明得谁都比不上,包括宫里的陛下还有公主?”曹节好险才把气给平息了,把刘曼心里想说又没敢说的话说了出来。
  刘曼就算真是这么想,那也不能顺着回答,吐了一口气道:“陛下明明是想救曹淑的。”
  曹节道:“还好,总算看出来了陛下是想救淑儿的,那你知道陛下为什么想救淑儿?”
  这一个问题问得刘曼一顿,她确实没有想过。这时候想,刘曼答道:“曹淑其实罪不至于死。就算一切都是她算计的,那王戒群是自缢而死的,众目睽睽之下,并非曹淑亲自动的手,就算依乾清律也判不得她谋杀。”
  谋杀才是必死无疑,不是谋杀,事情完全可以是另一种处理方式。曹盼与曹恒都明显偏着曹淑的,有她们给曹淑撑腰,过个十几二十年后,曹淑照样可翻身。刘曼是怎么样都不明白,曹淑怎么的就自我了断了呢?
  “你这般莫怪阿恒瞧不上你,你比起淑儿来,既无谋略,亦无远见。往后,不可再往阿恒的身边凑,我怕你毁了我们曹家的天下。”曹节对自己生了那么蠢的一个女儿也是无奈极了,站了起来不打算再说。
  “曹家的天下,母亲,这原是刘家的天下的。”刘曼却似是被曹节这一句给刺激到了,毫不客气地怼了一句。
  “你若是有本事,也可能把曹家的天下变回刘家的天下。但是,你记住了,一但出手,你要是败了,你父亲,兄长,我,都不会护你。”曹节明明白白地告诉刘曼,不服气尽管去争,她绝不会拦着,但是,失败了刘曼也想好了自己能不能承担得起后果。
  刘曼脸上闪过慌乱,赶紧的上前去挽过曹节的手,“母亲,当皇太后不是比当一个被篡了位的皇帝的皇后要好?”
  曹节拿眼看了刘曼,“让我当皇太后,谁当皇帝?你兄长们,还是你?”
  “女子为帝又不是没有过。”一言透露了刘曼的野心,曹节却冷冷地笑了,“你连曹淑为何明知有活路却依然视死如归,当着宜城亭侯和政事堂诸公的面自尽而死都想不明白,也敢有此肖想。知道陛下为何由始至终都没有看过你一眼吗?”
  刘曼被曹节再次问起了曹盼对她的态度,脸上一僵,确实由始至终,曹盼都没看过她一眼。
  曹节伏向与刘曼道:“因为陛下觉得你上不得台面。不看你,不说你,那是她看在我与你父亲的面子,饶了你这一次挑拨。你用旁人为棋,以人命为筹码,让淑儿走上了这条死路,你心无仁义,陛下不追究你这一回。但是,再有下一次,你会知道陛下会如何处置你这样一个想要踏着旁人的尸体走向高位的人的。”
  “母亲。”刘曼被曹节说的话吓得不轻,连忙唤了一声,曹节冷洌地一笑,“你想学陛下,痴人说梦。”
  一个母亲,毫不犹豫地踩下女儿的愿望,不,那并不是愿望,而是野心,不知所谓的野心。
  “母亲也是曹氏女,而且为了曹家付出那么多,可是最后曹氏得了天下,母亲依然还是一个废帝的夫人,母亲就甘心吗?”刘曼眼中的慌乱随着曹节的话更多了,暗想自己得不到,便急急地想要挑拨曹节跟曹盼的感情,如果,母亲亲自出手对付曹盼,她正好可以得渔翁之利。
  曹节听着刘曼的话啊,笑意更冷了,“你可真是蠢呐。你以为这样拙劣的挑拨离间我会上当。你竟然想要让我当你的开路刀,好,真是好,好!”
  一字一句的把刘曼存的那点心思点得明明白白的,刘曼喃喃地唤了母亲,曹节道:“我告诉你,真有那么一天,你若与陛下对上了,为了天下,为了大魏,为了陛下,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你,信不信?”
  一阵阵冷意席卷了刘曼,刘曼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曹节竟然为了曹盼说出这样的话来,迎对曹节的目光,刘曼清醒地意识到,曹节并不是说说而已,绝不是!
  曹淑的死,昭示着王戒群的案子真正的了结了,曹盼下诏以公主之礼下葬曹梦,而且更是定下曹梦葬于她早已选好的墓址之侧,这样的意味,谁也不敢再非议曹淑。
  曹恒随着曹淑的死而显得郁郁,曹淑下葬,曹恒更是亲自去送曹淑最后一程。曹淑葬礼毕,回头一看,曹盼竟然也来了,此时旁的人早就已经散了,也就曹恒带着赤心几个站在曹淑的墓前。
  见到曹盼来,曹恒回过头与曹盼作一揖,“母皇。”
  曹盼应了一声,上前与曹淑上了一柱香,这才与曹恒道:“淑儿为何求死,你明白?”
  “明白。”曹恒肯定地说,“她是为了母皇,为了大魏的天下,不坏母皇声誉,亦不损母皇公允之名,不叫人因她而攻击母皇。”
  “可惜了。”曹盼是真为曹淑之死而可惜,这样一个玲珑剔透的人,若是能辅佐曹恒,那是曹恒的大幸。可是,却毁于小人之手。
  “刘曼,母皇就这么放过了她?”曹恒追问曹盼,从曹淑出事之后,刘曼依然在洛阳宫中出入,就好像曹淑的死跟她没有一点关系般,曹恒心中是不愤不平的。明明一切都是刘曼挑起的,最后为之付出代价的却只有曹淑。
  一眼瞥了曹恒,曹盼道:“你以为,为什么宜城亭侯也从不提起刘曼?”
  “杀一个刘曼比不杀淑儿的后果更严重,刘协,那是汉帝,这个天下曾经是他的,多少忠汉之人正等着我跟刘协闹翻,为了一个刘曼而搅得天下大乱,刘曼配吗?”曹盼目光掠过曹恒,这个形势曹恒不是看不透,只是不愿意承认。
  不愿意承认,曹盼也得要说破来,让曹恒认得清清楚楚的。
  “你别忘了淑儿为何而死,明明她已经可以活了,她还是选择了死,与淑儿相比,一个刘曼算什么?”曹盼指出曹淑与刘曼对比,曹恒似是一场阴翳全散了。
  “淑儿是为了母皇,为了大魏而死了,岂能让她白死。一个刘曼,早晚有一日,她会自寻死路。”曹恒的目光闪烁着坚定,此时想明白了,她便不再纠结于此。
  曹盼伸手摸过曹恒的头,“对,小人可耻,但我们更要记住君子之义,如淑儿一般为了我们连命都舍了的人,她的一番心意,才是我们应该珍之重之,一辈子不忘的。”
  如今的曹恒正在不断地吸收各种各样的能量,曹盼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向刘曼那样的人去靠拢。刘曼活着,曹淑死了,最该让曹恒记得的是曹淑,而不是刘曼。
  此时的曹恒一下子幡然醒悟,昂头看向曹盼,“母皇说得对,是我一时想岔了!”
  想岔了,险些误入了歧途,如果她变得跟刘曼一样,曹淑就白死了。
  “走吧,往后每年记得来看淑儿,记住她为大魏江山,为我,为你赔上的这条命。”曹盼看着曹淑的墓碑,不忘提醒曹恒永远也不能忘记了曹淑。
  曹恒最后看了曹淑的墓碑一眼,“不会忘的。”
  一个江山想要守护不易,为帝王者,如她的母皇一般面对一个个都想将她拉下马的人,谨言慎行,约束自己,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落了人的口实,而给了旁人攻击的借口。
  她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她不能再沉浸失去的悲伤中,而是要昂头挺胸的往前走,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
  曹盼的陵寢是选在曹操之侧,曹盼也不说去看看自己百年之后的住的地儿如何,带着曹恒一路骑马赶回洛阳,快到洛阳城了,曹盼随口问道:“你那马球场如何了?”
  提醒曹恒这会儿依然是个没钱的人,她生钱的马球场,这都过去半个月了,盈利如何?
  “还行吧。”一开始曹恒是盼着借马球场脱贫致富,王戒群的事一直闹到现在,曹淑死了,这几日曹恒是连问都没问过,大概地回了一句。
  “领我去瞧瞧?”曹盼其实知道曹恒的马球场是何情形,不过没有亲自去看过,既然难得出一回宫,那就去看看吧。当了皇帝也不是随时都能出宫,有空出宫的。
  曹盼说要去看,曹恒哪能说不,这马球场还是曹盼借她银钱建起来的。
  “银钱是借的,马也是借的,人也是借的,阿恒啊,你这样做下来,得利几何?”曹盼一路催着马儿前行,一边问了曹恒。
  “够我买糖吃。”曹恒这般地回答,曹盼忍不住地回了一句,“真够知足的。”
  曹恒听着这明嘲暗讽的话,“万事起头难,总要一步一步来。”
  她倒是真稳的,曹盼笑了笑。“每天有几场马球?每日有多少人去看你的马球比赛?”
  “一场。初时大家未必知道打马球是什么,那时我让人免费公开让人看,不曾停歇。如此三日,定下了第日一场,既不让人误了正事,也保证每日客满。”曹恒这些细节上的事先前并没有和曹盼提起,如今曹盼既然问了,她自是要答的。
  “还不错,知张驰有度,而不一味见财起义。可是旁人家的马球场那是一日最少三场,你这跟人一比,差得远了。”曹盼对洛阳的情况自是清楚得很,清楚得提来让曹恒比一比。
  曹恒道:“虽然都是打马球,母皇与丹阳姨母打的马球,与旁人打的打球,相差甚远。在精不在多。儿请的人可是母皇亲自教出来,专门打马球的,他们就算一天打三场,照样没有我的客人多。”
  “呵呵……”曹盼笑着,对曹恒这先下手为强的把丹阳拢来帮了忙这一计,必是要竖起大拇指的。
  哪怕都是打马球,技术难道就不重要了?旗鼓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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