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明女帝 [金推]-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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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说答不答应的,刘协问了一句他们都是何人。
救驾的人自我介绍,他们是益州的官员,被调回了洛阳,得见刘协,实在欢喜!
然后,就没有了然后了,魏止带着人进来,把这些益州的官员全都扣了!
曹盼一眼瞥了魏止,魏止点头,刘协之言,一字不多,一字不少!
“辛苦山阳公了,给山阳公看坐!”曹盼吩咐下,自是有人给刘协拿蒲团去!
“陛下,这血腥味太重!”刘协见那血肉模糊的,实在有些撑不住想吐,曹盼是面不改色地道:“清理了!”
她这一发话,立刻有人上前将黑衣人的尸体全给清了,哪怕是泥里的血,也都冲了一遍,味道淡了许多。
“董允,费诗,朕一直等着你们出手!”曹盼一眼扫了那被押着,也就是所谓救刘协的人里两个年纪略大的两位!
“陛下这是何意?”开口的是一个脸有些黑的人。
“昔日刘璋时的益州太守,刘备册立太子,尔为太子洗马,后为黄门侍郎,董允。李邈算什么,益州的事,哪怕有他给的一份所谓的名单,真正作主的人,即让他出面当了出头的人,同样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不费吹灰之力。”曹盼轻轻地吐字,曹恒睁大眼睛地看着这两个被曹盼点了名的人。
她见过这两人,但是这两位一直都是安安份份的,更无任何证据证明他们与李邈是一伙的。没有证据不能拿人,曹盼将他们调回洛阳,比起诸葛瑾的长袖善舞来,安静的人总是分外不引人注意!
“除了那份名单,李邈并没有提到过,他上面还有人。”曹恒轻声与曹盼说,曹盼回了一句,“他也没说没人了。”
确实是如此,曹恒无法反驳。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另外一位年轻一些的却是费诗,面对曹盼一番说词,他就那么回了一句。
“那么,意图复汉,有山阳公为证,朕足以杀你们了吗?”曹盼也不纠结适才的话题了,而是拿人赃并获的事问。
“曹盼,你好生卑鄙!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你就是因为拿不到我们犯罪的证据,所以你才会让人特意传出山阳公对你生了不满的话,目的就是引我们出手。你就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董允也不是傻的。事情发展到了现在,他也算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捋清了,一切都是计,都是曹盼设计好的!
“若非你们不安好心,朕诱得了你们?李邈手里的名单,你们心里有数得很,那些人什么下场,你们不是已经知道。既然知道了,为了一点可能,你们都想搅得大魏不得安宁,朕不拿你们杀鸡儆猴,拿谁?”曹盼是敢做敢当,她是故意设了套引着这些人往里跳怎么样?
“好,好!刘氏出了这样的儿孙,岂能不自断江山。可叹我们一片忠心为汉,却不得明主。”费诗咬牙切齿地大喊,看向刘协的目光是恨不得咬死他!
刘协……为什么他只想好好的过日子,一个个的偏偏不肯放过他,为什么?
“你们也有脸说忠心,吸着百姓的血,啃着百姓的肉,行那不仁不义之事,也敢自诩忠心。”曹恒想到益州内的情况,毫不客气地怼了一句。
“曹盼纵容我们吸百姓的血,啃百姓的肉,她又是什么好东西。可叹我竟然没有意识到,以为李邈一死,又有李邈的一份名单,你应当是觉得益州的事已毕,最后,竟中了你的计。你这个局,设了多少年了?”董允气得脸都红了,无奈脸太黑,看不清。
“为何不觉得,从一开始朕得了益州,就等着今天?”曹盼勾起一抹冷笑地问。莫说是董允了,哪怕诸葛瑾还有诸葛均都诧异地看向曹盼。
所谓的一开始,是指曹盼拿下益州之后,还是更早?
第046章
曹盼勾起一抹冷笑,“看看你们; 连一个未出仕且未及冠的少年都不如!”
这个时候提起未出仕未及冠的少年; 他们就想起来了先前益州的那一个人,郤正; 对; 郤正!
刚刚郤正都说了什么来着?对了,他说曹盼算计朝臣。
算计!应着曹盼现在说的话; 一个个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往上蹿。
“郤正刚刚并没有说错,朕; 确实早就等着你们了。刚被朕得益州的时候; 你们是怎么打算来的。那时候的你们想,你们有益州的百姓做后盾; 又有诸葛的威望可用; 朕若是将你们的官位夺了,你们必会联合百姓,搅得益州天翻地覆,顺便再把整个天下都搅乱了更好!”
“没想到; 朕拿下了益州; 除了收了你们的部曲,缴了兵马; 什么都不做?”
在场的益州官员心里都一致的回答; 是; 他们确实没有想到; 曹盼竟然任由益州自治; 除了派庞山民带兵入益州坐镇,半点不插手。
庞山民,他娶的妻子是诸葛亮的二姐!凭这重身份,益州的人,谁都不能轻举妄动。
曹盼为什么谁都不选,偏选了庞山民,皆因诸葛亮!
“你们以为,这天下朕得了难道只因朕承得父业?你们以为自己了不起,比之周公瑾,孙仲谋,鲁子敬,诸葛孔明更有本事打败朕,将这天下夺了去?”
“朕就是让你们自己看清楚,看清楚你们越是蹦跶得厉害,越是自毁长城,自寻死路。有什么比你们自掘坟墓,更能代朕警示天下的?”
所有听到曹盼一席话的人,皆发自内心地发颤。曹恒却是激动的。
由曹盼的话,曹恒能理出的信息是,曹盼早在拿下益州,面对民心所向所敬蜀汉之时,以无为而治,让益州所有心存异心的官员自取灭亡。
益州发生的事曹盼都看着,看着他们这些原本尽据益州民心的人,如何搅得民怨沸腾,失尽民心。只待民心有改,曹盼便一击而出,迅速将益州清理干净。
巴县百姓杀县令,占巴县,这就是益州百姓发出对益州官员不满的信息。所以曹盼让她入益州,安巴县。之前曹恒就感觉到,曹盼像是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只要她不蠢,她会用,益州之患她就能轻而易举的解决。
而从李邈的手里拿到那样一份牵连天下各州世族的名单,曹恒以为只要将名单上的人解决了,事情就算完了,结果,一群被她查了应当没有参与益州贪污受贿,算是干净的官,竟然依然想着复汉。
要不是曹盼用计以山阳公将他们引诱出来,一但让这些人任职洛阳蛰伏起来会是什么后果?
曹恒的目光尽是冷意,更感觉到凶险,吐了一口气。
“你等了六年,你竟然放任我们肆意妄为了六年。”董允想到这六年来,他们从一开始的警惕,到后来的认为曹盼必不敢动他们,做事越发肆无忌惮,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一定要在曹盼不敢对他们动手之前,强大到足以和曹盼抗衡。
可是,原来在他们以为自己在强大的时候,却是在自掘坟墓。
“只是六年而已,倘若当年朕在得了益州之后就立刻对益州动手,莫说六年,再多个六年,益州也未必会像现在这样,百姓齐心盼着大魏真正的接管益州,盼着朕将你们这些人,尽诛。”曹盼比谁都清醒,清醒的人自知取舍,也有足够的耐心。
忍个六年,换来的是完全接纳她的益州。比之一开始就迫不及待得进入益州,费尽心思反而只会逼得民心离异,甚至随着死去的人越来越多,最终还会加深大魏与益州百姓的隔阂。
“风筝,就是要这样放的,懂了吗?”曹盼这实际的操作,再次阐释了放风筝的道理。
曹恒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太紧的风筝,收得太紧会断;放得太高的风筝,收不回来剪断了就是;在别人手里拽着线的风筝,不由自己把控,想要捉住是捉不住的,倒不如让捉着风筝的人换人,断了风筝的线,谁都捉不着,飘离的风筝无所归,风筝也放完了。
“你们,如何?”益州除了被下狱的官,全都被曹盼调回来洛阳了,有曹盼放话在前,这一次端午设宴,所有人都来齐了。
动手的人,曹盼让人拿下了,不动手的,曹盼这般地问,曹恒的目光闪了闪,同样落在那些益州官员的身上,又落到了诸葛瑾的身上。
“陛下能否网开一面?”一个三十来岁的郎君出列竟然是与曹盼求情。
曹盼不答反问,“你觉得,留着他们更好?留着他们,拉上更多的人一块送死更好?”
出声的郎君听着曹盼毫不掩饰的恶意,出言道:“陛下,请陛下念及益州,网开一面。”
竟然还要继续求情,曹盼打量地看了此人,曹恒出声提醒曹盼,“母皇,这是谯周谯允南。”
曹盼是听说过此人的,“你在益州颇有名望,甚至是一力主张益州官员与大魏交兵交权的,他们做的事,既为反魏,同样是伤民,这样的人,你与他们求情?”
谯周昂头看向曹盼,“他们总是一片忠心。
“忠君与忠民,孰轻孰重?”曹盼如此反问一句,谯周昂头看向曹盼,“孟子云,君轻民贵,朕以为,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秦之所亡,汉之覆,为朕以取而代之,朕能立大魏,倚仗的不是一片君心,而是民心!”
“倘若他们选择善待益州的百姓而以抗朕,今日,纵他们要杀朕,朕一样将他们奉若上宾。但是,大魏的百姓,任何人用任何理由都没有资格践踏他们。”
“大魏的天下,无数人希望能迎来的太平盛世,朕不允许任何人毁了。太平盛世,同样也是诸葛所盼望得到的。因此我们对峙数十年,从不手下留情。你以为,朕连此生最爱的人都能与之拔刀相见,朕会容谁毁了这一切?”
话说到这儿,哪怕谯周再想求情,怎么求,岂能他求!
更甚是,谯周听到曹盼那一句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话,眼冒亮光。
“陛下,冒昧请问陛下,陛下是否会诛连?”谯周哪怕在心里认可了曹盼的所做所为,同样从心里,他问出了在场众多的人同样想问却不敢问的话。
曹盼眉目一转,“诛连。朕自登基以来,杀人只杀首恶,无凭无据,朕几时杀过人?”
“那么,今日的事,毕了吗?”谯周问出了第一句,只能硬着头皮再问第二句。
“你觉得,毕与不毕,是朕说了算?”曹盼冷洌地笑着,谯周只觉得一股寒意袭来……
“陛下,陛下。”才问事毕了没有,一个五大粗的女将气喘喘地跑了来,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怕极了!
“怎么?”曹盼半点惊讶都没有地问了。
女将匀了半天才回过了气,“太后,太后从邺城来了,路上,路上遇到了刺客。”
曹盼一下子站了起来,“太后如何?”
跑得太银山,太胖的人哪怕匀回了一口气,再被曹盼问上一句,半天答不上来,一旁的人忍不住地踢了她一脚,“阿惠,你快说啊!”
谁还不想说了,那不是说不出口,曹盼干脆也不问她了,“燕舞,问!”
燕舞一听朝着天空放了烟花,没一会儿又一朵烟花在远方放出,曹盼一看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女将也终于是开了口,“没事!”
曹盼都已经坐回台阶处,显然透过烟花传递的信息已经知道了。
“柏虹让我来问陛下,那些刺客都怎么处置,已经问出来了,又是世族们做的。”终于是把心落回了地,这位女将继续将要问的话问出来。
“杀了。”曹盼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地说,再指了一旁的董允费诗,“连同这些都给柏虹送过去,让她一并杀了。”
“陛下,不需要把幕后的人揪出来?”女将虽然看起来十分憨傻,呆在曹盼身边许久的人了,多少还是能学点东西的。
曹盼看着董允跟费诗,“不用了,有这些人杀鸡儆猴,够了!”
作为一干被儆的猴,都不约而同地抖了抖。曹盼看向一旁的曹恒,“知道我为什么不查吗?”
“儿明白。”曹恒回答,曹盼道:“明白就说来听听。”
曹恒得了话,将自己的理解道破,“无论是山阳公,或是太后都是母皇放的诱饵。他们杀山阳公既为栽赃母皇,更为高竖复汉的高旗;而太后,是让他们在高竖复汉大旗的同时,找到一块护身符,学从前有些人的计谋,挟太后而威胁母皇,计虽然老,但太后果真被他们挟持住了,有太后在,必能让母皇进退两难。”
“进之诛之,他们会说母皇无存孝义,连太后的生死都不管;退之,受贼人所要挟,大魏颜面何存,母皇的威严何存。”
“兵分两路者,必是一路人。见山阳公的,必是谋划此事者,主谋已捉,旁的跳梁小丑,要不要他们又何妨。母皇今日杀的人够多了,若是不依不饶,反倒落了下乘。不值当。”
一群听着曹恒分析的人,那真是百感交杂。
曹盼很高兴,“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