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明女帝 [金推]-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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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着曹庆那一句谁都不知道的话,一个又一个的我知道响起,曹庆……
曹盼不用说什么了,只与曹庆,“如何?这天底下聪明人很多,莫要以己度人。不过,朕想开马球场的商机也不是你能发现的,阿恒!”
被点了名淹没在人群的曹恒站了起来,然后冲着曹盼作一揖,“母皇!见过诸位伯父,姨母,诸公!”
见礼那是都得要见,曹恒见完了礼,迎着曹盼,“马场球之事,岂不能全都给了阿庆,单以洛阳的给阿庆来办,母皇能否准?”
母女俩都是一等一的聪明人,曹盼猜到了曹庆背后的人是曹恒,曹恒就是让曹庆来投石问路的,被曹盼识穿了也是不慌不忙地跟曹盼谈条件,总之,节流不如开源,她要自己赚钱!
“你有钱?”曹盼不答反问,曹恒被问得捅心,半天说不出话来。
在场的人谁不知道曹盼之富,结果她这是连点闯荡的银钱都不给曹恒的意思?
“儿与母皇借足够建马球场的钱,不知母皇借与不借?”曹恒闷了半天,还是张了口说了话。曹盼微微地笑了,“要借钱呐!为什么借你?因为你是我生的?”
“因为儿借了母皇这笔钱,儿会在一个月之内,双倍还给母皇。”因为她是曹盼生的就想让曹盼借她钱,别逗了好吧!
真要按这个逻辑,曹盼还用得让她自己出来赚钱,就曹盼自己的家底,任由曹恒挥霍一辈子也别想能挥霍完!
曹盼扬了扬眉,“一个月。连本带利,双倍还我?”
“是!如此,母皇能不能借?”曹恒肯定地告诉曹盼,她只要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连本带利,她一定会还给曹盼。
曹盼勾了勾嘴角,“还有一个条件。马球场三成的利归我!”
别说是曹恒,在场哪一个都觉得曹盼够狠的,曹茂这个傻瓜也忍不住出声说了一句,“陛下,您这利要得也太狠了!”
“你可以拒绝的。”曹盼很认真地告诉曹恒,她完全可以拒绝,这个条件明摆是苛刻的,所以曹盼不介意曹恒拒绝。
曹恒,拒绝还是答应?
“好!”所有人都拿不准曹恒是拒绝还是答应时,曹恒已经毫不犹豫答应了!
曹盼赞了一声好!曹恒道:“需与母皇立下字据?”
“不必,这人呐若是想还你的,不用写下什么凭证她都会还你,反之要是不想还的人,发下多毒的誓,写多字据,不还就是不还!”曹盼这剖析人心的话,曹恒一想也是,而与曹恒作一揖,“多谢母皇!”
“舍得舍得,有舍有得,很好!”荀攸一大把年纪的人出门来,见曹恒这样极快地做了决定,称赞了一声。
曹盼与荀攸打趣道:“若是连个取舍都不懂,朕与诸公不是白教了这些年?”
“不过,陛下让殿下行商?”荀攸这一句不过一出来,曹盼道:“国无商不富。荀公,不单让阿恒知道安民不易,更知攒下偌大的家底不容易,如此,才知珍之惜之。再者,谁家没点生意,她一开始也没打算自己出头,这不是叫朕识破了,这才认下的?”
听着曹盼的巧舌如簧,荀攸道:“若是让天下人知道公主殿下行商贾之事……”
“那只能证明我们大魏的公主殿下不是个打算坐吃山空,等着朕来养活的人,挺好的!”曹盼把荀攸的话都给截了,荀攸……
曹盼笑盈盈地哄荀攸,“荀公,今天的事还没做呢。”
“陛下,赛龙舟时辰快到了,请陛下前去敲锣开赛。”才说着荀缉这个筹办这场端午节的人额头都是汗的走了来。
“这便去。诸卿与朕一道?”曹盼笑着请众人一道的去,众人皆是点头称是,曹盼与曹恒打了一个眼色,曹恒跟着,刚刚那会儿,她是真怕荀攸把事搅黄了。这可是她好不容易相中的生财之道,要是错过,再要找到哪有那么容易。
河道上,龙舟早已准备就绪,说实话那么多的龙舟,谁也不知道曹恒是怎么让人弄来的,又是哪里找了那么多的水手。
不过,人那么多,曹盼走到其中一条船上,高声道:“今日是端午佳节,趁此良辰,朕与臣民同乐,以赛龙舟,夺魅者,朕以此刻下一帆风顺的龙舟赐之。”
应着曹盼说奖赏,两个黑衣侍卫抬着一个有人手那么长的玉龙舟出现,晶莹剔透的玉龙舟,若隐若现,阳光折射下,眩着五彩的光芒,上面的雕功十分精细,远远瞧着龙须都能看得见,一声长叹,这样的宝物,确实值得一争。
“龙舟在此,且看花落谁家。诸位,准备了。”曹盼拿起了锤子,这便要击锣了!
一个个皆是正色准备,曹盼道:“朕数三声!一。二。三!”
三字落下,锣声响起,龙舟迅速地飞了出来,争先恐后的,一声又一声的高唤,都在为那努力的人努力呐喊着。
很快龙舟消失在了此地人的视线中,沿河龙舟所过之处皆有人群,四处皆以黑衣将士守卫着,即不叫人拥挤,也不让人跌入河。
赛龙般的距离并不远,很快结果就传了回来,“江东孙氏,江东孙氏夺了魁首!”
“果然不愧是江东善水者,竟然是江东孙氏夺了魁首。”这夺魁的人,有人意外,也有人觉得理所当然,自小在水里长大的人,其人善水,比水本就比人占有优势。
“请江东孙氏。”曹盼无所谓谁夺了魁首,她备的礼总是要送出去的!
江东孙氏,指的是孙策与孙权之后,只是这领头的人看着稚气未脱,竟是与曹恒相近的年纪。
“没想到夺魁的竟然是如此年轻的少年郎君。”曹盼笑着发出感慨,郎君也不怯场,与曹盼作一揖道:“我自小在江东长大,最喜玩水划舟了。听闻陛下也曾说过有志不在年少的话,这魁首的奖赏,总不会因我年幼就不给我了吧?”
“岂会如此。”曹盼见小郎君一副生怕曹盼因他年幼而将奖赏收回的模样,露出了一抹哭笑不得的笑容。
“那就好,那就好!”小郎君一听是大松了一口气,曹盼掩口而问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孙望!”小郎君扬声回答,曹盼对孙权诸子的的名讳一清二楚,一听便知这不是孙权的子嗣,不是,用起来更好!
“这是你该得的。”曹盼让人将东西拿上来,小郎君见那龙舟十分的精美,感慨一句,同时与曹盼作一揖,“多谢陛下。”
曹盼摇了摇头,“不必谢朕,你凭自己的本事得此物,望你将来凭你的双手能得到更多你想要的东西。”
小郎君听着如此激励的话,眼睛发亮地看着曹盼,连连地点头,“望必努力!”
曹盼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你今岁几何?往后有何打算?”
“望已十四,打算投陛下的水军去。”孙望听着曹盼那么地问,半点不怯场地回答,曹盼惊叹道:“投水军吗?”
“陛下一直不曾松懈水军的训练,将来水军必然大有用处。望虽年幼,亦想保家卫国,为国尽一份力。”孙望说到这里单膝与曹盼跪下了,曹盼再问,“如此甚好!”
孙望见曹盼十分亲切,不禁抬头多看了曹盼一眼,一看又顿住了,“陛下长得真好看!”
如此夸赞女帝陛下,孩子你胆子很大嘛!
结果没想到女帝陛下听了也认真称赞道:“你也长得好看!”
孙望的脸皮哪有女帝陛下的厚,耳朵都红了的挠了挠头,“陛下,陛下夸奖了。”
曹盼见着这般纯情的小郎君,那是真体会到自己老了,而且很老!
“望告退了!”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孙望小郎君连忙与曹盼作一揖而告退,曹盼挥手不打算再戏耍人家小郎君。
“龙舟赛完了,大家随意!”曹盼与人笑而言之,她这走了下去,却是重臣汇聚之地,庞山民就这样走了过去,直接地跪在了曹盼的面前,“臣知罪,请陛下责罚!”
二话不说就给跪了,本来还在说着话的臣子们都不约而同地止了话头,一同看向庞山民。
曹盼冷冷地一笑,“所谓知错,就是当着那么多的人的面,什么话都不说地跪下了。知道的说你是来请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给朕下马威的。也是,益州的官员拿下不少了,就等着三司会审有了结果再行判决,你嘛,总要给他们求求情。”
庞山民听着冷汗直冒,伏首在地,“陛下,臣不敢!”
“不敢,不是不想。”曹盼斜睨了庞山民一眼,如此地说。
“不,臣,臣……”庞山民被曹盼怼得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慌乱的想要解释,那又怎么解释。
“庞山民,去益州之前,朕见你的时候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曹盼不拿庞山民的慌乱当回事,冷洌地询问庞山民可曾记得多年前,她让庞山民去益州镇守的时候说的话?
那是五年前的事,五年前的事又不是五十年前,况且那回见曹盼,他就是过上一辈子也绝对忘不掉!
“臣记得!”庞山民肯定地回答,曹盼的眼睛透着危险,“记得,却明知故犯?”
“不,陛下,臣绝对没有与益州的贪官污吏同流合污,请陛下明察。”庞山民惊了一身的冷汗,为自己解释一句。
“你以为,要不是你没有跟他们同流合污,益州那么多的官都下了大狱,还差你一个武将?但是,庞山民,你辜负了朕对你的厚望。”曹盼道破庞山民错在了哪里,庞山民张了张嘴,他在来之前想过一千个一万个理由来说脱自己的罪,结果到了曹盼的跟前,一个都说不出来!
“臣,任凭陛下处置。”庞山民与曹盼叩首,为将者,有负君所托,曹氏,于庞家有恩,曹盼更是以益州相托,结果他却在曹恒、在大魏需要他出手的时候退怯了,哪怕只是一点点的退怯了,那也是退怯了。
“知道楚地为何要在端午这一日划龙舟,包粽子?而朕又为何选着这一日,大张施鼓的弄那么大的场面,将楚地的习俗传扬出去?”曹盼丢出一个又一个的问题。
庞山民一个武将,从听到曹盼要在端午这一天趁着大办节目的时候召见他们这些人,不是没有去想为什么,想是一回事,能不能想到曹盼深藏之意又是另一回事。
此时此刻曹盼再问,庞山民就属于想不出来的那一类,“臣愚笨,不知陛下深意。”
曹盼看着庞山民,“楚地在端午这日划龙舟,包粽子,皆因屈原。而屈原一生忠于楚国,却遭小人陷害,为楚王所弃,最后屈原眼看秦军大破楚国的城池,感楚国将亡,以死殉国。其之忠诚,不值得传颂,他的忠诚,不值得你们学习?”
“朕在派你去益州之前明明白白地告诉,给朕守好了益州,什么时候要你动,什么时候让你做什么,你要听。若是不听,弃了一颗忠心,朕能用你,朕也能弃了你。”曹盼指明那一个忠字,庞山民已经软在倒在地,还是辩道:“陛下,臣非不忠于陛下啊!”
“在其位不谋其政,枉顾朕平州安民之策,你就是这么忠于朕的?”曹盼质问于庞山民,又何不是打了益州那些人的脸。
“陛下要忠,却处处算计臣子,此为君之道也?”这个时候,竟然有人如此质问于曹盼!
第044章
面对如此质问,曹盼寻声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十七八岁未及冠的郎君。
“你是何人?”曹盼不认得此人; 应是素未蒙面。也并不因他的质问而不喜,平静地询问。
“益州偃师鄐正。”郎君鄐正自报家门。
“你道朕算计臣子; 此言何起?”曹盼并没有因为郤正的问题而逃避; 直言询问了一句,郤正抬起头看向曹盼; “从益州为陛下所得,益州发生的一切都在陛下的预料之中; 是与不是?”
曹盼没有回答这一句是与不是; 而反问,“别有所指?”
郤正正色以对曹盼; “天下各州; 凡陛下所至,拆世族坞堡,缴世族兵马,陛下尽握大权在手; 掌控各州。独独益州是个另外。”
“算不得意外吧。朕除了没将益州的世族剥上三层皮; 坞堡朕拆了,世族的兵马朕也同样缴了。”曹盼自己做了什么; 她自己比谁都清楚。
“拔了虎牙; 陛下却不驯虎; 反而给老虎时间长出新牙来; 为何?”郤正并没有因为曹盼说什么就真认为是什么; 若是由着曹盼说什么是什么,他也不会当众说出这番话。
“你道为何?”曹盼再次反问,嘴角的笑意若隐若现,一旁的熟悉她的人却不由地打个冷颤,曹恒是眼睛发亮地盯着自家的亲娘。
郤正似是忘了礼数一般直盯着曹盼,“或许益州的世族在陛下的眼里并不是虎,而是虫。陛下不动益州,不是因为他们,而是因为先逝的诸葛丞相。”
作为益州的人,唤诸葛亮一声诸葛丞相理所应当。
曹盼丝毫不避讳地道:“不错。这个道理不仅朕知道,益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