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明女帝 [金推]-第2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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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才为立国之本,如果不是曹盼打下那么好的基础,她今天绝不敢一下子将这些将士全都撤下,斩杀。
想想这些人做下这样十恶不赦的事,她还得为了大魏的安定而忍下这口气,曹恒便恨得咬牙切齿。
“扬州的事八百里快急传回洛阳,让他们在三天之将顶替的名单给朕拟出来,送到扬州。”曹恒继续将另一件事交代出去,墨拙与曹恒作一揖,“是,陛下,臣这就去。”
谁要是还看不出来曹恒憋了一团火就是个蠢货。
“曹氏,夏侯氏,枉朕待你们不薄,你们就是这样回报给朕的。”人都退了出去,曹恒从牙缝里挤出这样的话来,“好,你们敢做,朕同样敢杀!”
反正曹恒手里不是没有沾过曹家人的血,多一个不多。
像曹承这样的新兵,又是第一次随孙虑出海,问明白之后利剑的人便放了他。曹承还是安安稳稳的留在水军,不过他也知道了曹恒下的杀令,不知怎么的也想到了从前曹恒告诫过他的话,如果有一天他要是做出了为祸大魏的,曹恒也照杀不误……
曹承思及自己时,岂不知当洛阳收到曹恒传回的信后,一片哗然,当得知水军竟然做出了那样的事,他们已经惊得说不出话。
“陛下是何等震怒。”有人轻声吐了一句,完全可以想像到曹恒的愤怒。
“一下子撤了那么多的将领,这也太……”那一叠名册,最最显眼的就是水军将领,真是太可怕了。
“大魏缺将领了?”很实在的一句话丢出去,一口气撤了那么多的将领还没有任何人有异,水军照样安安稳稳的,可见曹恒掌控军队的能力是有多强。
所以,曹恒根本就不在乎谁当这个将军,只有忠于大魏的将领,才是曹恒愿意留下的。
“陛下让我们把替换人选写下,呈于陛下。”曹叡皮笑肉不笑地提了一句,一群人立刻道:“马上提,立刻提,稍候。”
比起关心那已经注定只能一死的人,难道不是这替换的人更重要?
曹叡可比其他人更清楚这些人的心思,这些人呐,以他人度己,生怕自己将来也会落得那样的下场,但是一但出现利己的事情时,他们又会毫不犹豫地舍弃这份恐惧。
名单用最快的速度送到曹恒的手里,曹恒大略看了看,至少上面的大多数都批了,只有小部份,尤其是曹氏与夏侯氏的人,竟然没有一个替上。
消息再次传回洛阳时,这样的信息让他们都慌了,不确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曹恒难不成是想弃两族不成?
不,不,不,怎么可能弃得了,这两族的人可是自曹操以来就已经为大魏天下奋斗不息的,如果连这两族的人都可以舍弃,曹恒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无论他们怎么想,总之这一次替上的人员名单里就是没有一个曹氏与夏侯氏的人,甚至就连世族都很少,具是寒门一步一步从小兵长成的将领。
曹恒召见过他们,亲自训话,“你们应该已经听说了扬州的事,朕只想告诉你们,记住你们的身份,不要做出任何让朕失望的事来,朕能换了这一批人,如果你们犯了不该犯的错,朕同样可以撤了你们。”
一上来就将前车之鉴给他们指了出来,同样表露了大魏对于害群之马的零容忍,不信的只管试一试。
这些寒门出身的将领,又亲眼见到曹恒如何将他们曾经的上司一网打尽的,至少在现在,他们一心想当好大魏的将士,守住这片江山,保证再也没有人能够伤害他们的百姓。
至于所有犯案的人,曹恒在回洛阳时,一道将这些人押解回去,加上那些犯案的世族,一行之浩荡,十分惊人。
而这一次,扬州刺使孟济果然参与此事,那么多的人死于海难,每一个都有去无回,如此情况,如果没有孟济一直压着,怎么可能没有传进洛阳。
但是,曹恒再次皱起眉头来,这些人,他们做的事竟然就那么容易瞒天过海了,她设的状匣一点都没用上,如同摆设。
而扬州的事也让曹恒再次看清了这些人的凶残,但凡有利可图,无论他们从前是什么样的人,都可以成为盟友。
揉了揉头,曹恒只在想究竟有什么办法可以杜绝同样的事情再发生。
“陛下,诸公前来接驾。”曹恒想了一路,一直没有想到一个好的解决办法,洛阳也终于抵达了,曹恒听着点了点头,走下马车,外面果然以萧平等人为首一道站在她的面前,与之作一揖,“陛下。”
曹恒应了一声,“辛苦诸位了。”
萧平等人哪里敢言苦,与曹恒作一揖道:“陛下一路奔波,臣等只是守在朝中,比不得陛下劳累。”
不仅是劳累,更是伤心吧,那么多的人竟然都背叛了大魏,扬州本该是一片福乐之地,却叫他们生生变成了一片苦难之所。
曹恒指着后面的人,“这些人,押到刑场去。”
丢出那么一句,吓得来接她的人都一顿,曹恒道:“犯下此等不仁不义,有负朝廷重托,百姓信任的人,留着他们做甚,今日正好那么多人来了,就让他们一道观刑。”
曹恒回到洛阳,百姓们都没见过曹恒,大魏的第二任女帝,这么多年一直久居深宫,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当然要趁机看看。
没想到曹恒看到那么多的人,直接是连刑部都不让这些人进了,即刻就要取他们人头。
“陛下。”让人没想到的是,第一个表示不同意的人竟然是曹叡,“他们犯下大罪,陛下要如何处置他们都不为过,但请陛下择日再行处决。”
曹恒一下子转过头问了他,“为什么?”
“太皇太后病重。”曹叡立刻将原因与曹恒道来。
显然不太相信曹叡,曹恒盯着曹叡看了半天,曹叡亦是无奈,“陛下是知道的,太皇太后顾念曹氏与夏侯氏,今日两族的人都栽倒在扬州,太皇太后原是装病,事发之后是真病了。”
赶紧解释这里面的内情,力证自己绝对没有一句玩笑,曹恒皱起眉头,她之前放过话,谁要是敢求情,她一个都不放过。
但是碰上卞氏,太皇太后,无论一开始卞氏是什么身份,曹操被封为魏王时,卞氏就是魏王后。
这嫡妻的身份,哪怕曹盼在时都要敬上三分,更何况是曹恒。
再有卞氏这些年从来没给曹恒惹过麻烦,这份情曹恒也得念着。洛阳能设饵成功也多亏了卞氏帮忙。
曹恒看了曹叡一眼,曹叡脸上浮现焦急,他没说谎,一句谎话都没有,曹恒得信他,信他。
“押入刑部派人看好了,不许任何人前去探望。”把人放入刑部也仅仅是让这些人多活两天而已,难道能改变什么?
曹恒回头看向姗姗来迟的夏侯珉,夏侯珉大步走上前,唤了一声陛下,曹恒道:“回宫吧。”
夏侯珉点了点头,曹恒在前面走,曹叡在夏侯珉走过时吐了一句,“苦尽甘来?”
夏侯珉一眼瞥过曹叡,连句回应都没有跟着曹恒走了,曹叡摸了摸鼻子,不想却看到萧平那抹你好自为之的眼神,差点给炸了,询问道:“左仆射何意?”
“等着陛下找你算账。”萧平这般丢下一句,曹叡反应不过来,半天才问道:“为什么找我算账,我又没有骗陛下,为什么要找我算账?”
萧平给了他一抹你自己清楚的眼神,曹叡……清楚个鬼,能清楚才怪。
曹恒此时急急地赶回宫,也不说让夏侯珉这个病号回去休息,夫妻二人一道往卞氏的宫殿走去,不想看到曹彰和曹植都在。
年纪越大,曹恒的这些伯父出现越少,一年到头就算都是在洛阳,见面的机会也是极少了,曹恒与这两位作一揖,“伯父。”
“陛下。”两人虽然是长辈,更是君臣,不敢受曹恒的礼,赶紧的还回去。
“太皇太后如何?”曹恒往榻前走了几步,询问且关怀。
一旁已经越老越吃香的戴图悠悠哉哉地道:“太皇太后这是年纪大了,不小心着了凉,好好将养无事的。只是比起外寒来,太皇太后心事太重,想得太多,反而更棘手。”
戴图怎么说也是看着曹恒从小长大,长大之后又更是侍候曹恒那么多年的人,心必须是偏着曹恒的。
这一番话听来更多的指出卞氏这是心病,心病就该心药医,至于卞氏的心病是怎么来的,想必曹恒心里有数的。
“太皇太后也听见戴太医说的话了,还望太皇太后勿多思多虑。伯父们安乐太平,太皇太后还什么不放心的?”这话里话外另有所指的,听得一句话都还没说的卞氏惊诧地看曹恒恒,想来也是想不到曹恒竟然会那么直接的堵了她想说的话。
“陛下,曾祖母多思多虑都是只为陛下。”卞氏思量着话是说还是不说时,一旁的一个女郎冒出来说了一句,曹恒扫了过去,又将目光收回。
“如果太皇太后是为朕思虑的话更不必了,只要太皇太后身体康健,天下之事,朕再无惧。”曹恒说到这里为卞氏掩过被角,卞氏唤了一声陛下。
曹恒道:“太皇太后是知道的,母皇要做什么谁都拦不住,朕也一样,朕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无人能改。哪怕是太皇太后也一样。”
曹氏,夏侯氏,他们就算曾为大魏立下汗马功劳那又如何,大魏曾薄待他们了?
没有,该赏的东西,曹操赏了,曹盼赏了,到了曹恒这里,曹恒也依着他们的功劳赏了。
有劳当赏,有错当罚,这样天经地义,怎么在这些人看来,却成她的不是了?
不让卞氏将话说出口,没想到晚辈却急急地想帮她把话说出来,曹恒也就不怕告诉卞氏,小事上,曹恒不介意听卞氏的,但在大事上,她对的,谁都得听她。
“陛下,牵连的人太多了,若是都将他们处置了,陛下,大魏会乱的。”卞氏虽然明白曹恒是希望她把话说出来,但她还是得说,必须的说。
“乱吗?不乱的代价是让那些无辜而死的海商和百姓白死,大魏的颜面荡然无存,这样的太平朕宁可不要。”莫说这还乱不起来,就算真乱起来了,代价却是这个世道再也没有公正,死去的人死了也就白死,她宁可不要。
曹恒站了起来,目光如铁,“太皇太后可知扬州有多少因为父母出活不归,而无变得无家可归,无人可依的孩子?”
“太皇太后又可知,这些原本可以过得很好的孩子,就因为父母的早逝,无人教养,他们在扬州如何为祸?”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丢出来,曹恒直盯着卞氏,“太皇太后不知道吧。在你想着曹氏,想着夏侯氏他们为大魏立下汗马功劳,于大魏的建立舍弃性命时,是不是也该想一想,这个天下没有百姓,百姓的心里不向着大魏,大魏还会不会存在?”
“得民心者得到天下。母皇以女儿之身得这万里江山,因她将百姓放在了心里,因她这一生从来没有亏待过百姓,也容不得为她所知亏待百姓的人继续活下去,活得很好。”
这些事,曹恒不怕给卞氏说个清楚,她倒是要看看,说到这个份上了,卞氏还会不会为曹氏与夏侯氏的人求情。
“可陛下,他们毕竟是曹氏与夏侯氏的族人。”卞氏也是没办法再劝了,只能重申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是至亲。
“如果将来有一天,犯下这样过罪的人是承儿或是衍儿,甚至是永乐,朕也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们。”亲人,就算是亲生的儿女,曹恒都一样可以下手,曹恒极是凶残地告诉卞氏。
“太皇太后若是不信,便好好地活着,好好地看看,朕是不是说得出做得到。”曹恒这般轻声地与卞氏再吐露了这一句。
莫说是卞氏了,在场的哪一个人不是听得心惊胆战,难以相信曹恒竟然说出这样冷酷绝情的话来。
“身不正,天下难正,朕以身作则,要说权利,他们拥有得比朕大吗?朕曾做过为祸百姓的事?没有!朕曾用自己皇帝的身份要过百姓辛苦得来的东西,没有!”
“朕尚且需得严于律己,身为皇亲国戚,更该为天下表率,他们有什么资格拿着朕与百姓赋于他们的权利,杀大魏的百姓,毁大魏的水军名声?”
曹恒本来肚子里就攒了一团火,一直没有发出来,卞氏那是撞到火头上了。
“陛下,母亲只是担心陛下而已,无论如何曹氏与夏侯氏都是自家人,陛下将这些犯错的人处置了,为何连用都不用曹氏与夏侯氏的人了?”曹彰见自家母亲被问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急急地想帮忙替卞氏解释一下。
曹恒冷冷一笑,“朕不用人仅仅是因为他不堪为用,没且任何的原因。”
……如果曹恒说别的话曹彰还能再劝一劝,不堪为用这四个字丢出来,杀伤力巨大,至少曹彰是一句劝和的话都吐不出了。
曹恒道:“国家大事,朕绝不儿戏,朕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