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明女帝 [金推]-第2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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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要是最后,最后匈奴的两位王子看上了我们大魏的女郎?”想了想,燕舞觉得自己应该要再问一句才是。
“那就联姻好了。”匈奴的人能嫁进大魏来,大魏的人愿意也可以嫁到匈奴去。
两厢情愿,结两姓之好,还有比这个更好的?
燕舞抬头看了曹恒一眼,曹恒道:“你担心丹阳姨母?”
“丹阳单于有联姻之意?”燕舞是不确定地问了一句,曹恒道:“有没有都是因时因势而变的,国家大事,敌友难测,哪一样都不是一成不变的。”
说到这个份上,燕舞已经十分明白,“奴这就办。”
曹恒就算是利用那两人又如何,这世上的人,不是下棋者就是棋子,身在其中,又有多少是由得了自己的?
走了一步棋,既为丹阳所请,也为了自己,曹恒等着好戏开锣。
至于萧平那里,从宫中出来即往鸿胪寺去,忙完手上的事,这才往府上去,不意外远远就瞧见在府门口的蔡思。
蔡思身着一身匈奴服饰,这在洛阳来说,早就已经习惯各色各样不同的国家民族的人来说,算不得惹眼。
“霁月。”蔡思欢欢喜喜地迎萧平冲过来,萧平皱着眉头后退一步,与蔡思保持一定的距离,“蔡女郎。”
一个热情似火,一个生疏客气,截然不同的反应,正如他们此刻的内心。
“霁月,我父亲想让我代匈奴与大魏和亲。”早已经习惯萧平的冷漠,想到自己费尽心思竟然到现在都没能让萧平多看她一眼,蔡思心下是恼怒的,却也是无可奈何的。
若不是萧平手下的人不经意间将萧平负责的事透露出来,纵然蔡思初见时因萧平的相貌而有所悸动,但是她同时也明白,萧平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不简单的人想掌控,想让他为她而神魂颠倒不容易。
所以,蔡思一开始对萧平的态度是可有可无,但当她知道萧平竟然掌握了那么多重要的东西之后,一个想要帮助父兄的人,她让自己无论萧平是怎么样对待她,也一定要成为萧平枕边的人,只有这样,她才可能得到那些东西。
“大魏与匈奴交好,和亲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公事公办理所当然的语气,怎么听着怎么让人不喜欢,蔡思咬住下唇,往前走一步,她一往前,萧平即刻后退,一直保持同样的距离。
“女郎若无事,平告辞。”萧平并没有打算跟蔡思一直站下去,而是准备走人,蔡思一看更是急了,连忙拦住,“我有话要跟你说。”
萧平听着看向蔡思,依然保持同样的距离,“请说。”
事到如今哪里还能装傻不说话,萧平的态度生疏客套得不因她而有所动,蔡思如果想要进一步就必须把话说破。
“我心悦于你。”蔡思说完咬住下唇,萧平听着抬头看向蔡思,蔡思再进,萧平却道:“还请女郎自重。”
自重二字着实伤人,蔡思的脸上划过悲伤,但是她却不肯后退,“自重,为何要自重?你未娶,我未嫁,我想嫁你,不可?”
行,说破至此,萧平也不介意的道:“蔡女郎以为,平是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还是不知道?”
蔡思闻言警惕地看萧平,脸一下子僵住,半天才缓过来,轻声地道:“霁月你在说什么?”
不想迎对萧平看穿她似的目光,叫蔡思要脱口而出的话全都僵住了,萧平道:“你想将所有人都当作棋子,也得问问旁人肯还是不肯。你是不是忘了,我原是什么出身?”
萧平出身卑微,他原是旁人的一颗棋子,是要往曹盼的床榻送去的男宠。
惊觉醒来,蔡思一下子看向萧平,萧平道:“匈奴两位王子对你如何,你不知?你这点技俩,都是当年我玩剩下的。”
蔡思的脸已经变得煞白,不可以置信地看向萧平,想要解释,萧平又怎么会让她解释,冷哼一声,“真情假意,我能分得出来,你对我只有利益之求,全无情义。我萧平,就算从前是一颗棋子,一个男宠,如今我是什么人?难道就没人对我投怀送抱想要成为我的妻子?”
萧平目光清明地看向蔡思,“我不想娶妻,只是因为我不允许我的妻子是个对我心怀算计的人。你,你且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萧平是直接说破得一清二楚,丝毫没有要给蔡思留丁点情面的意思。
已经伪装了多年,靠这种伪装得到许许多多她想得到的东西,蔡思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像这样狼狈过,她被萧平不留情地戳破她的面具,直指她想要嫁给萧平别有用心,偏偏萧平是个眼里不容一粒沙子的人,他要的妻子,是要真心爱他的,而不是为了从他身上得到什么而嫁给他。
内心从惊涛骇浪,到渐渐平静,蔡思却觉得高兴了,如果说一开始蔡思还没有多少把握攻下萧平,如今既知萧平所求,萧平想要一个全心全意爱他的妻子,她有什么不能做到的?
“无论我从前是什么样的人,从现在开始,从此刻开始,我都会成为你想要我成为的那一个人。”蔡思的变化,萧平看得分明,此时此刻的蔡思脸上尽是志在必得,这样的结局是萧平一早就料到的。
于旁人而言,被人撕下面具或会觉得尴尬,无颜见人,可是蔡思,她纵然年轻,也从来不是寻常的女郎。
她想要得到的东西太多,也太重,因此她早就料到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的困境,也做好为冲破这些困境,抛弃一切的准备,包括脸面。
之前如果说萧平只是猜测蔡思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女流,亲眼看到蔡思神情的变化,萧平更是警惕,这个女人,能屈能伸得可怕。
“蔡女郎,你想清楚了。”萧平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眼睛直视蔡思,不意外他这样一句话落下后,蔡思重新绽放的一抹笑容。
“嗯,我都想清楚了,我喜欢霁月,我一定要嫁给霁月,也请霁月给我一个机会,让证明给你看,我一定能成为你想要的那样的妻子可好?”带着几分哀求地伸手捉住萧平的衣袖,饶是萧平想要闪躲,却还是叫她紧紧地捉住了,蔡思眼下闪过一丝得意,对她来说,萧平就好像她捉住他的衣袖一般,亦成了她的囊中之物。
男人嘛,天生就喜欢一个女人全身心的喜欢和崇拜,她既然说了会努力成为萧平想要的妻子,便是愿意为了萧平而改变自己。
蔡思脸上的笑容不减,仰望着萧平的双目尽爱慕,萧平最先注意到的却是蔡思眼下的算计,最后才是所谓的爱慕,不得不说,棋逢对手,果然叫人心生澎湃。
好,蔡思想装是吗?他给她一个机会,最后他们会成为敌人还是真正的夫妻,慢慢看……
“如果你想好,我给你一个机会。”萧平低头看着蔡思拉着他的衣袖,带着几分期待,尽叫蔡思收入眼中。
“好,霁月,我会证明自己能够做到,做好的,你瞧着吧。”笑意渐浓,蔡思看着萧平透着一股誓在必得,萧平目光平静地看着眼前布满心机女孩,不知想到了什么,露出一抹笑容……
岂不知两人之间的互动叫一旁的的人都看在眼里,曹叡正带着哈吉和木泰在一旁的角落里。
从匈奴选定的和亲人选就是蔡思开始,曹叡立刻暗搓搓的准备带这两位来看一场好戏,洛阳这地界曹叡熟悉得很。
找的位置也正好是能看到萧平与蔡思的所有动作,还能听清他们的话。
“怎么样?”这会儿蔡思离开了,曹叡在一旁吊儿郎当地问着那两位还阴着一张脸的人。
“安乐侯为何要带我们来看?”小一点的木泰问得是一点都不客气,早前他们就已经明白蔡思对他们的算计,但是算计又怎么样,他们对蔡思难道就没有算计了。
所以两人都不以为然,只在想究竟到了最后会是哪一个抱得美人归?
曹叡一个敢做敢当的人,听完笑得邪魅地道:“因为你们还在想如何抱得美人归,可惜美人早就已经舍弃了你们,改了目标。”
这个目标指的人正是萧平,木泰吐了一口气,“我会和姑母说,这门亲事改成别人。”
“我带你们在洛阳看了那么多人和事,你们要是还不明白真正同意这门亲事的人是谁,你们现在就可以收拾东西回匈奴。”曹叡一点要阻拦人的意思都没有,相反,他是巴不得这两个人赶紧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千万别耽误。
然而本来准备回去写信想劝丹阳改主意的木泰听了曹叡的话后,一下子转过头怼向曹叡,“你,你什么意思?”
摊摊手,曹叡十分不客气地道:“我的意思还不够清楚?如果还不够清楚,你们可以立刻回匈奴了。”
白长了脑子却不动一动,曹叡该说的说完,却没有打算一直当保姆下去的。
“行了,要是你们还是不明白,那就一块合计合计,不过,写信回去问丹阳单于的事我劝你们最好都别做,再有,和亲人选已经定下,不要做傻事,免得坏了大魏与匈奴的情份。别忘了你们各自的身份。”曹叡真是好心好意的提醒,无论是写信回去问丹阳也好,还是说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也好,他们都最好三思。
哈吉哪怕一直没有作声,曹叡这番话落下,目光还是落到了曹叡的身上,似是在打量曹叡。
“我先回去了,两位自便。”要不是曹恒吩咐,就这两位王子的身份,是不足以让曹叡这个侯爷亲自招待的。
哪怕是招待,论身份来,一个是侯爷,两个只是王子,就算是匈奴的单于亲自来了洛阳,曹叡还是被派去招待,那也并不等于说曹叡就要居于匈奴单于之下,所以,在这两位王子面前,曹叡一向不客气,该说什么说什么,该做什么做什么。
说走就走,只是他这脚步刚迈出不久,叫一个人给拦了,人,曹叡是认识的,正是因为认识的,所以曹叡停得也快。
“安乐侯,我家郎君有请。”来人乃是萧平的贴身仆人,与曹叡客客气气地作一揖,道明来意。
“去府上?”曹叡刚刚在一旁看了一场好戏,虽说也不怕萧平知道,但叫萧平这么让人给堵了,道与他一叙,曹叡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正是,郎君已经命人备了酒菜,就等侯爷入府。”来人与曹叡客客气气的,曹叡……
总觉得萧平这么好客让他害怕,可惜不去都不行,那就去吧!
想到这里,萧平点点头,“走吧!”
大步往萧平那鸿胪寺卿的府上走去,正如侍从说的,萧平已经让人备好了酒菜,大老远的曹叡就已经闻到了酒味,上好的酒!
“你不是不喜喝酒,竟然还有这样的好酒,梨白,竟然是梨白。”风花雪月的人,既识得花,也认得酒。
冲上去就要抱起酒坛先喝一口,叫萧平按住,挡下了!
“怎么,请我喝酒又不让我喝?”曹叡轻挑眉毛,准备要抢酒了。
“空腹饮酒对身体不好,先吃点东西。”萧平将自己为什么拦下人的原因道破,引得曹叡一记白眼,“穷讲究什么,赶紧给我拿开手。”
曹叡是要抢的,萧平却将酒坛牢牢压住,引得曹叡瞪了他一眼,萧平不客气地道:“安乐侯最好别抢,我这手下的力道也不轻,梨白这样的好酒有多难得安乐侯是知道的,所以,千万别把酒给全洒了。”
……哎哟,曹叡当然知道梨白难得,这酒是曹盼早年所酿,虽然当了皇帝后的曹盼还是不留余力地酿制各种好酒,但酒的种类多,那就更精了。
梨白啊,曹叡也就偶尔能喝上一两杯,想买回去囤起来,怕是除了宫里,还有几个负责酒坊的叔叔家里,哪一家都没有能力囤这酒的。
所以好不容易看到一坛,曹叡是垂涎三尺,真要跟萧平抢起来,将酒给砸了,那得多得不偿失。
“你行!”曹叡权衡得失,果断决定低下头好好地吃两口菜再喝酒。
曹叡收了手,萧平也就果断地收回手,请曹叡在对面坐下,曹叡一双丹凤眼扫过萧平,“刚刚听你那么跟那蔡思说话,我是真担心适得其反。”
萧平露出一抹笑容,“安乐侯是忘了我曾经是什么身份,要说对人心黑暗的了解,我比安乐侯更懂。”
人性的黑暗,哪怕藏得十分严实,懂的人依然懂。
曹叡夹了一口菜吃进嘴里,味道还真是不错的,曹叡道:“你府上厨子的手艺不错。”
“比不得府上。”萧平谦虚地说,曹叡摇了摇头,“更比不上宫里。先帝是个重口腹之欲的人,叫我们都沾了福气。可惜陛下是个没情趣的人,比起咱们先帝来实在是差得太远。”
说到这里,曹叡是毫不掩饰对曹恒的怨念,想当初曹盼在的时候,玩的是最会玩的人,享受也是,那时候的日子哪里像现在这样,一天到晚只管处理朝事。
“陛下与先帝又不一样。”曹盼是个好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