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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节

永明女帝 [金推]-第1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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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直气壮,颐指气使的模样,曹衍伸手拉了拉曹承,“兄长,母皇把我们赶出来,我们回不去的。”
  “我们可以,母皇就算有令,我还是大魏的大皇子,贺挚,你敢不听我的话?”曹承一点都听不进曹衍劝说,只是不断地下令,想让贺挚无论如何都要听他的,听他的!
  贺挚瞧了一眼曹承,“大皇子既然知道自己是大皇子,那你更该知道,这是陛下下的令,陛下之令,谁敢违背?”
  用着大皇子的身份冲着贺挚大喊大叫时,曹承竟然没有意识到,他之所以能用大皇子的身份朝着贺挚颐指气使,正是因为曹恒这个陛下。
  偏偏他却要求人只听他的,不听曹恒的……
  “兄长,母皇的话,贺府尹是一定要听的。”曹衍在一旁小声地说了一句,曹承道:“他听母皇的,就可以不听我的?”
  “对。”曹衍十分肯定地回答曹承,听了曹恒的,不听曹承的,没有任何人会觉得不对。
  曹承看向曹衍睁大了眼睛,“既然他不能听我的,那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曹衍想着这究竟该怎么的回答,曹承已经拉着曹衍掉头就跑,“我们回宫,我们自己回宫。”
  “兄长,没有母皇发话,我们就算想回也回不去的,你,你别急。”曹衍被曹承拉扯得是真痛,曹承朝着曹衍道:“我都告诉你,有了曹永乐,母皇就会不要我们,你还不信,现在你信了吗?”
  曹衍听着半天说不出话,曹承得不到回应,捉了捉头,再一次回过头冲着曹衍道:“以后你要记住,我们是一秋的,曹永乐是自己一伙的,你不许跟曹永乐玩。”
  警告带着霸道,极是不善,紧紧地盯着曹衍,一副曹衍要是敢不答应,他就敢咬曹衍的样子。
  曹衍瞄了曹承一眼,很是为难地皱起了眉头。
  “你不答应,你也想跟曹永乐一伙?”曹承见曹衍依然没有作声,气得踮起脚居高临下的冲着曹衍嚷问。
  曹衍低下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动了动脚,小声嘟嚷,“兄长是兄长,妹妹是妹妹,为什么要选?”
  “因为我不喜欢曹永乐,你是不是也想让我不喜欢你?”曹承很是不满曹衍的态度,大有曹衍敢说是,他就立刻揍人。
  曹衍伸手捉住曹承的衣袖,一下一下地拉着,“兄长,妹妹没有做错什么,你别不喜欢她。”
  “你,你果然是要跟曹永乐一伙?”听到曹衍的话,曹承没想到曹衍竟然真敢说,不可置信地捉住曹衍的衣领,“大皇子!”
  这一唤却是出自贺挚,贺挚那是一路听着曹承与曹衍说话,曹承的反应,贺挚看到曹承想要动手打人,赶紧唤一声,让曹承一下子看了过去,显得并不喜欢贺挚一唤。
  贺挚对此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想要叹出口气,终究忍下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贺挚虽然从一开始听到曹恒将两个儿子赶出宫这件事,心里就为曹恒下如此狠手而惊心,眼下看到曹承的态度,却觉得曹恒此举甚妥。
  既认同了曹恒的做法,贺挚一下子站住,面对曹承不善的目光,只当作没有看见,还是客客气气地朝他们兄弟作一揖,“两位皇子慢走。”
  曹承本来还想怼贺挚一句,见贺挚这般模样,撇撇嘴,拉着曹衍真走了。
  “贺府尹现在还觉得陛下心狠?”站在贺挚身后一张平凡脸,走在人堆里绝没有人认得出来的男子,风轻云淡地问了一句。
  贺挚摇摇头,“陛下高瞻远瞩,大皇子,玉不琢不成器!”
  在贺挚感慨曹承是玉不琢不成器时,姜维也终于是进宫见到曹恒,在他之前,更有人已经到了。
  曹恒在他进来那会儿,见他见礼只瞥了他一眼,轻声询问殿内的人,“你们怎么就知道朕把承儿和衍儿赶出宫了?”
  姜维脚步一停,他来也是为此事来的,曹恒这个时候问出这个问题,他也停下来,等着殿内早就已经到的曹氏与夏侯氏的宗亲先回答曹恒的问题。
  被问为什么,领头的曹彰与曹恒作一揖,一脸不认同地回答道:“陛下,太皇太后忧心两位皇子,派人去臣的府上说了此事,臣立刻去和兄弟们说了。”
  这件事曹彰不觉得亲娘还有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对的,又有什么不好回答的。
  曹恒听着点点头,没错,理由很充分,卞氏是太皇太后,在洛阳宫虽说是安享晚年,也不等于说,她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凡事不管不问的人。
  曹承,曹衍,都是曹恒的儿子,大魏的皇子,他们叫曹恒赶出宫去,卞氏岂能不忧心。
  “你们来找朕,是想让朕做什么?”得到这个答案,曹恒并无不满,扫过诸多伯父们,问明他们的来意。
  “陛下,臣等不知两位皇子犯了什么错,叫陛下动怒,可陛下将两位皇子赶出宫去,就不怕有个万一?”为人父母的,怕是哪一个都没见过像曹恒这样狠的,一个才六岁,一个三岁的孩子,曹恒也能下令让人赶出去。
  曹恒对他们一脸不理解,甚至是反对的表情,垂下了眼眸,“朕想问你们,承儿和衍儿是不是朕生的?”
  乍听这一问,众人都失态地抬起头看向曹恒,曹彰连忙地道:“自然是的!”
  “那朕怎么教他们,诸们伯父来问朕,是不是也该等等再问。”曹恒言之所指,一问一答间的意思,各人面面相觑,有些明白了,同时又急了。
  曹彰道:“子嗣绵延,关系大魏江山。大皇子和二皇子,既是陛下的儿子,更是大魏的皇子,大魏的将来。”
  “不劳伯父提醒,朕都记得。”曹恒目光透着坚定地迎视曹彰,连眨都不眨一下。
  “朕从母皇的手里接过了大魏的江山,这些年做任何事,朕都牢牢记住,朕是大魏的皇帝,朕肩负大魏江山,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大魏江山重要,包括作为一个母亲。”
  曹恒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阶,走到与曹彰平视的位置,“伯父既然记得他们是大魏的皇子,知道他们关系大魏的将来,更不该拦着朕教导他们。寻常孩童犯错就犯错,无伤大雅,长大了再有错,只害一人,一家罢了。大魏的皇子,小时犯错不教,不改,大了犯错,还只是害一人,一家罢了?”
  身份,地位,决写上了伤害范围,曹恒的问题让曹彰深思,一思及,动了动唇,想要解释解释,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伯父是知道的,从小到大,母皇对朕如何严厉教导,诸多伯父都是看在眼里的人,朕能有今天,不仅仅是因为朕是母皇唯一的孩子,所以将来朕这个天下要怎么交付,朕也需要衡量。”曹恒并不避讳提及自己的打算,曹彰显得惊住了,唤了一声陛下。
  曹恒抬起手,不让曹彰再说,“朕要教导出来能够肩负起大魏江山的人,怎么教,朕心里有数,朕不希望你们多说,明白?”
  教儿子这件事独断独行,曹盼从前如此,曹恒是学得十成十的。
  “那,赶出宫了,是不是太过了。”曹茂缩着脖子,显然对曹恒还是有点犯悚,小声地冒出一句。
  “不以雷霆手段,朕怎么让他们知道,天下究竟有多残酷。”曹承的表现,就是一副不知愁,认为自己是大魏大皇子就高高在上的样子。
  一个皇子而已,算得了什么。他才多大,就拿捏大皇子的身份,目中无人,心无仁义,满嘴谎话,将来再大点,又会怎么样?
  从前曹承还小,曹恒是想润物无声,结果那样的计划是失败的,既然这个办法不行,曹恒不介意换另一个办法。
  “不是,还有陛下?”曹茂虽说被曹恒那么回了一句,听着曹恒不像动怒的样子,继续把心里的想法道出来。
  曹恒一眼扫过曹茂,曹茂赶紧地缩了缩,极是害怕曹恒眼神的模样,一众人都给了他一记鄙视的眼神。
  “朕能活多长,伯父们都知道,他们是大魏的将来,将来撑起江山的人是他们,既然是他们,朕再厉害,再有本事,跟他们本身有什么干系。汉因何而亡,魏因何而兴,伯父都是经过战乱到了今天的人,这些话母皇也不止一次说过,朕实在是不想再重复提起。”
  “那陛下打算让两位皇子在外面呆多少天?”曹据站了起来,将躲在他身后的曹茂完全露出来,曹茂缩了缩表示想要找另外一个人,再挡一挡。
  “看看。”曹恒丢下这两个人,人也往榻上走,“朕原本打算三天让他们尝过苦头,事情就算了,现在,朕改主意了,三天,太短了!”
  曹承被丢出去的哭闹,对待曹衍的态度,曹恒都已经知道。至于曹衍……
  曹恒两手交握,“朕的这两个儿子,得要好好教。”
  哪怕为母要教儿子都没有能说什么,更别说曹恒是大魏的皇帝,她要教的是下一任的皇帝,怎么教,怎么觉得能教得好,不是皇帝的人,会懂?
  急匆匆进来想为曹承和曹衍求情的人,结果到了最,被曹恒放了一句话,“夏侯氏与曹氏,谁也别想去帮他们,你们不帮,他们吃的苦头够了,朕就让他们回来,你们暗里帮,帮得叫朕看不下去了,他们要吃的苦头得翻倍。”
  这份狠戾,真是让人心惊胆颤。谁都知道曹恒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主儿,就算刚刚心里想等出去了,一定帮上曹承跟曹衍一把,这下哪里还敢。
  所以说,曹盼能当皇帝是有原因的,曹恒也一样,像他们这些人,封王拜相之后,家中的子女哪个他们舍得让他们去吃苦,偏偏曹恒,孩子才多大,这直接赶出宫去教,够狠。
  狠不狠的,曹恒全然不在乎他们是怎么评价的她,她做事有目的,只要能达到这个目标,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曹氏与夏侯氏的人叫曹恒打发了,一直呆在一旁听话,没有吭过声的姜维,这时候还是没能忍住地唤了一声陛下。
  “你还想劝朕?”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姜维还想说话,曹恒也就想听听他想说什么。
  “臣能不能和陛下的暗卫们一道守着两位皇子。”姜维话到了嘴边,深感曹恒用心良苦,都是为这天下,便改了话头,反正屋里也没别的人了。
  “可!”这点要求曹恒没有意见。
  得了曹恒一个可字,姜维喜上眉梢,忙与曹恒作一揖,“谢陛下。”
  看着姜维高兴的样子,心下却觉得沉甸甸的曹恒吐字,“这个天下太重,朕不敢轻率,将来继承天下的人,朕更不敢不用心教导。”
  抬眼看向曹恒,曹恒冷清的面容上那份凝重并不掩饰,天下江山,容不得一丝怠慢,曹恒何其不易,她做的一切,都要考虑江山天下,包括对儿女,都需如此。
  曹承拉着曹衍表示要回家,但是,回家的路,曹承从来没有出过门,其实是真不知道家门口在哪儿。
  不知道是可以问的,人家虽然小,还是不蠢的。
  “你们知道洛阳宫怎么走吗?”曹承和曹衍兄弟俩人都集结了父母的优点,长得那叫一个雪白可爱,只是他这问人的态度,叫人是十分不满的。
  “洛阳宫,你们两个小郎君要去洛阳宫做什么?”被问的是一个长相不赖的小郎君,痞痞的模样,衣冠不正的,叫曹承那么一问,侧过头不善地反问。
  曹承顺口就要说要回家,曹衍已经拉了拉曹承的衣袖,让曹承把话都给咽了回去,转头低声问,“你干什么?”
  “兄长,我们不能告诉他我们的家就在洛阳宫。”曹衍同样小声地回答了曹承,曹承不解,“为什么不能说,说了,也许他还会送我们回去。”
  曹衍……曹承挥了挥手,“算了,不说就不说。我问你路,你如果肯告诉我就告诉我,不肯就算了。”
  小小的孩童显得不耐烦应付痞子,痞子睁大了眼睛,一手提起了曹承的后领,曹承脚下突然悬空了,吓得连连大叫,“你,你干什么,快放开我,放开我!”
  “哼,哪里来的这么不懂事的孩子,你家里人教你这么说话的?”痞子提着曹承,曹承挥着小拳头想让他把自己放下来,这挣扎的可怜样,曹衍在一旁道:“好看的兄长,我兄长说错话了,你不要生气,我代他向你赔不是,你别提兄长,他痛。”
  痞子听到曹衍的话打量他一圈,另一只手同时将曹衍再提了起来,“你比你哥可爱多了。”
  懂礼貌的人,总是叫人特别喜欢的!
  痞子昂了昂头,颇是玩世不恭地问道:“哎,给我说说,你们去洛阳宫做什么?”
  “说了你也不会信的。”曹衍被提得是有些难受,脸都涨红了,却不求饶,这不还回了一句。
  “信不信是我的事,说不说是你们的事,那你们赶紧告诉我,你们要去洛阳宫做什么?”痞子抖着腿,手里提着两孩子,曹承还在拼命挣扎叫嚣,他将曹承提得离得远一点,倒是把曹衍抱在了怀里,“来,快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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