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明女帝 [金推]-第1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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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那里,陛下……”
有人提了那么一句,那位将军道:“怎么,你们是怕被罚啊,咱们没能守护住扬州,就算被罚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就算挨罚,也得等扬州的事情解决之后。”
为将者守不住百姓,让海贼杀上了岸,这是他们的失职,既是失职,朝廷如何处置他们都是理所当然的。
但那也是事后的事,这个时候,他们应该想的是怎么样将海贼还有内贼一网打尽。
扬州出了这样的事,县令问责,刺使也是必须慎重的,内政归刺使管,将士对外,一向分工明细,至于私底下他们怎么合作处理事情,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曹恒不慌不忙地等着扬州消息后,半个月后,不出曹永所料,消息传回来了,海贼三千人,尽被扬州将士所歼,他们不仅杀光了海贼,更连他们的老窝都给端了,把他们从百姓手里抢的东西,全都给拿了回来。
事情办妥了,同样由他们查实的内贼还有请罪的折子也挂附上来,曹恒看了一眼,“你们怎么说?”
“扬州太平,百姓安乐,自是一切都好。内贼处置自有律定,至于将士们,功过相抵,以斥责便罢了。”秦无最先开口表的态,荀覬是持不同意见的,与曹恒作一揖。
“陛下,虽说功过相抵没有错,但是其过当罚,其功当赏,若是皆道功过相抵,往后守城之将皆以思量,无需守卫,只要事出之后能够平息,长此以往,将士还会尽职尽责卫国守民?”
荀顗说得倒在理,曹恒沉思着,杨修也道:“陛下,荀中书令说得在理。”
墨问也在这个时候表态地道:“陛下,功而赏,过而罚,不可功过相抵,此风不可长。”
显然他考虑的问题是跟荀顗一样,曹恒道:“不错,此风不可长,功归功,过归过,不能混为一谈。”
秦无还想说几句的,凤鸠在一旁也道:“将士守城,守住了不算功,守不住却是大过。”
这一句秦无是同意的,为将士者,国家养了他们那么多年,就是想让他们保家卫国,守城是他们应尽之责,守不到,就是他们的过错。
他刚刚话里的意思,反倒是显得有功而不论过了。
意识到这一点,秦无立刻止声了,曹恒道:“如此,扬州的所有官将,皆罚两年的俸禄,罚下他们的俸禄,全都给受海贼之乱的百姓。”
听到曹恒这一操作,所有人都表示没问题,这挺好的,非常的好!
事情便定下了,杨修连忙将诏书拟下,送到曹恒的手上,叫曹恒过一过目,曹恒看完之后,即刻盖下了玉玺,将诏书立刻的发出。
诏书中将为何罚人的原因说得明明白白,至于后来诛杀了海贼,这个功,随后才发下来。
一功一过的,叫人听得心里那是止不住的儿嘀咕,功过相抵不就好了,偏偏弄了两份诏书来,还一前一后的发下来了,真是怪!
但是被罚的人,无论是刺使还是将士心中都没有半点的不满,恭敬地接下了一罚一赏。
扬州这点动静是谁都瞒不过,曹恒那桌案后面是一副大图,一副大魏国土与各国相连的图,更有那江水河流,全都标得一清二楚,曹恒此前点在扬州之地,海贼,这应该不会是第一批,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批。
就是不知道,在大魏这样接二连三的除海贼之下,这样的一批海贼与扬州内部合作,一同谋扬州之利,这些人,只是捉出来的几个而已?
曹恒心里存疑,肚子里的孩子动了动,曹恒伸手抚过小腹,孩子再次跳动也动,曹恒道:“你将来是想当个将军,还是想要文武并兼?”
尚未出生的孩子,是给不了曹恒想要的回应的,不过也没关系,曹恒并没有一定要得到回应的意思,此时此刻,她想到更多的是,海贼上岸,会不会仅仅只是开始?
不出曹恒所料,一个月后,大魏出海的船只被人袭击了,船人皆下落不明!
消息再次传回了洛阳,叫一群刚刚安定下来的朝臣一下子又沸腾了起来,曹恒道:“逃回来的人说清楚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吗?”
“只说是突然叫人袭击,因是夜黑雾重,都看不清谁是谁,接着被人用迷烟攻击,再之后他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崔申将扬州递上来的奏折那是好好地研究了几回,最后得出结论,事情呐,扑朔迷离!
曹恒道:“那人是怎么逃出来的?”
“恰好那小兵躲在厨下,外面的人放迷烟攻进来的时候他用湿布捂了口鼻,随后装昏,在被人搬上甲板的时候偷偷潜入了水中,才逃回扬州报信的。”崔申还算是比较清楚事情发生的经过,这般曹恒回答,曹恒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发现?”
“小兵只是小兵,懂得不多,依他所言,偷袭他们的人,应该是哪一国的水军假扮的海贼。”崔申继续地说。
曹恒听着继续道:“你们现在怎么想?”
这么转头的一问,问得下头的人都对视了一眼,半天没回答,曹恒继续问道:“你们是不想说,还是什么都没想?”
“陛下,若真是他国的水军假扮的,他们图的是什么?”有人尖锐地问了这个问题,曹恒反问道:“你说呢?”
想让曹恒回答他的问题,这个问题不是更应该由他们自己想好了告诉曹恒?
君臣之间,相互的关系是不是倒转了?有问题不想着怎么解决,反倒是都想让曹恒动脑,他们不动?
冷冷一瞥,曹恒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们,那一位刚刚提问的人与曹恒作一揖,“臣有此问,是因为臣并不知道大魏出海的船上有什么,故而不解。”
这样的说词,曹恒还觉得能接受一些,“金银玉器,丝绸琉璃,于大魏而言略显珍贵,于他国,更是难得的一见的宝物。”
曹恒答得这么爽快,很是让他们顿住,曹恒道:“朕告诉你们了,你们说说看,现在这件事应该怎么办?”
询问众臣的意思,众人都对视了一眼,曹恒登基都好些年了,这是个心里有数的女帝,谁都不会觉得曹恒那么一问是真不知道怎么办,她问只是想听听群臣心里是怎么想的,跟她想的是一样还是不一样。
所以,这是一个表现的机会,曹叡出列,“陛下,此事既是为利,也是为国。”
曹恒听着意示他继续说下去,曹叡再接再厉,“无论那是海贼也好,假海贼也罢,我们的船队落在他们的手上无非是两种结果,要么死,要么他们想用人换他们想要的东西。”
一众听着曹叡这话,死死地盯着他,似是在想,这位还真是百无禁忌,什么都敢说。
“不错,安乐侯所言非虚。”杨修在一旁十分认同曹叡所言。
“如此情形,依你所言当如何?”曹恒继续询问曹叡的意思,问题意识到了,那么都想想应该怎么的处理?
曹叡道:“解决办法无非两种,杀大魏军民者,虽远必诛;想从大魏这里得到东西,大魏既要救到人,也绝不受人威胁。”
威胁这种事,有一就一定会有二,曹叡考虑的是长久性的问题,这个态度一定要从一开始就让人明白曹恒道:“朕也是此意。”
好嘛,曹叡竟然那么明白曹恒的心思,甚至还有配合之意。
都不由地多看了曹叡几眼,已经年过三十的曹叡早就蓄起了胡须,虽说看起来没有那样俊美了,必须也是个美郎君。
曹恒道:“扬州之事等等消息,等他们的消息传回来了,再好好看看,究竟这些人,都算怎么的一回事。”
“诺。”情况都已经假设过了,要怎么处理,只等事情出来,“不过,扬州的兵马,总不会不去查查吧。”
那逃回来的小兵,一定记得位置在哪儿,既然知道,不派人去查,找出蛛丝马迹,在人没出事之前把人救出来,一群难道都是吃白饭的?
下面的人都很明白曹恒话外的的意思,个个都不作声了,拿眼看向一旁的曹叡,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兄妹两人在这个时候显得特别的像。
曹恒不管下面的人都是什么样的心思,她只想知道,这些事究竟是意外还是有人蓄意而为。
有意还无意,总会知道的。
扬州里头,用不着曹恒提醒,已经有人带着逃出来的小兵往小兵所指出事的地方去了,很快找到了他们赶来想要找到的蛛丝马迹。
“好啊,敢打大魏主意,不教训他们一顿,真以为我们大魏的人都好欺负了不成。派几个人去摸清楚了他们的点在哪里,我们的人是什么情况,记住,别轻举妄动。”
曹恒对手下的官将还是有所了解的,了解得就知道他们不是那种等人推一推才会动的人。
真要是这样,大魏早就乱成一团了。
各司其职,这是曹盼早就说过的话,各自做好各自的事,尸位素餐者,曹盼可是眼里不容沙子的人,知道一个她就能捋一个。
也正是因为如此,大魏到了曹恒的手上,曹恒自然也是按曹盼的规矩办事的,这么多年来下来,曹恒也算是体会到了曹盼的诸多不易,更知道大魏的天下有这样的安定是多么难得。
所以,每每看着曹承时,曹恒的目光更多透着审视……
扬州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再有曹恒撂明白放出来的话,也让大魏的官员们意识到,曹盼刚平定了天下就要重启丝绸之路,曹恒呢,刚刚坐稳了江山就思量着怎么的开通海贸。
海贸啊,这可是从前没人走过的一条路,瞧瞧这接二连三发生的事,都看出来各国的不善了吧。
看戏的人有,这想着如何让曹恒拉上一把,一块分点红的人也同样有。
比如曹氏里的人,就有不少心思活络的,比如曹庆,曹庆的爹,在曹林一事上的表现自是叫曹恒十分满意的,满意得吧,当日联名上折参了曹林的人人,曹恒都大赏。
至于那些心里或是与曹林有着同样心思的人,又或是想着两不相帮,且由着他们闹事,也未尝没有曹林闹成了他们跟着占便宜,要是闹不成,也怪不着他们的人,曹恒直接置之不理。
曹庆啊,算是管着曹恒的私库,虽然这私库他知道得一清二楚,却是连他亲爹,他也从来没有吐露过一句。
如今曹茂催着曹庆进宫来问问海贸的事,虽然这海贸的利曹茂早就知道了,那也绝对不能在没有曹恒的意示下告诉任何人的。
这样的为人处事也是曹茂教的曹庆的,所以曹茂从来没有问过曹庆这样的问题。
曹庆进了宫来,见到大变样的曹福,意识到有段日子没见曹福了,曹庆高兴地打招呼,曹福翻了一个白眼,“你现在是以茂叔叔为目标?”
“怎么说话呢,我那是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曹庆挥手表示曹福压根就不懂他,是吧!
“你怎么变瘦了?”曹庆之前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走近一看,哎哟,曹福瘦了,瘦多了啊!
曹福翻了个白眼,“要是让你出海转上几圈,你会比我更瘦。”
上下打量了曹茂一圈,曹茂的身上的肉可不少,曹茂……
“所以你到底干什么去了?”自曹恒登基之后,曹福就神出鬼没的。
曹庆一直想问问曹福做什么去了,曹恒那里,问了一次,曹恒没有回答,他那是再也不敢多问了,总想着找个机会问问曹福好了,没想到这都几年了,每次跟现在一样见面都是说不上几句话,曹福又不见了,想问,怎么问去?
曹庆这会儿终于是能当着曹恒的面把疑问问了出来了,曹福道:“出海了。”
……曹庆睁大眼睛,“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管着陛下的钱,还不许我给陛下办别的事?”曹福昂头地问曹庆,曹庆翻了一个白眼,“岂有此意。”
曹福笑了笑,“我跟你说,这外面的世界是真的好大,你要是有机会,不如也跟我一块去走走。”
曹庆本来是想反讥一声,想到另一回事,“不对啊,扬州的船队不是出事了,你怎么回来了?”
“出海的又不是只有扬州那边。”曹福这样说了一句,曹庆……
他到底是错过了多少事,曹恒这开了海贸不说,还不止一条。
咽了咽口水,想到这几年曹恒那迅速增长的私库,难怪会有这样的涨势,想到曾经曹恒为了零花钱费尽脑汁,还得要跟曹盼借钱开马球场的日子,真是恍如隔世。
曹恒道:“此事你知道也无妨,只是事情没有好妥,不宜外传。”
“哎,陛下放心。”曹庆是什么人,能帮曹恒管着私房,自然是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的。
“这个时候进宫来,有事?”曹恒问了曹茂一句,曹茂忒老实地道:“陛下都把海贸的事丢出去了,还能不知道我为什么进宫?”
说着话是直接坐在了曹恒的对面,曹恒扫了他一眼,“茂伯父有什么打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