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明女帝 [金推]-第1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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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结于是说老实话好,还是不说的好时,曹盼拉出了曲调,这一听; 哎; 有感觉了!
慢慢的,曲调开始变得高昂; 那声音听在他们的耳朵里; 那叫一个振奋的; 比起刚刚听到的曲调; 简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好!”曹盼一曲奏完; 一众人都大声赞了一声好,曹盼拿着二胡冲着刚刚那位哈察小国的人道:“朕弹得不赖?”
“陛下弹得大气磅礴,完全不似初学者。敢问陛下曲名?”那一位是真心实意地称赞的。
曹盼笑道:“曲名《水龙吟》。这天下的乐器,万变不离其宗,一通百通。二胡,虽然简单,看着是那么一回事,朕还是更喜欢编钟,还有古琴。”
“听闻陛下每年除夕都会听一曲名为思贤的曲,不知我等可有幸也听一回?”大魏的事,尤其贵为女帝的喜好,在有了前车之鉴,他们来了都打探清楚。
曹盼每年都听的思贤,他们又怎么会不好奇,究竟是一曲什么样的曲子,竟然能让曹盼一听就是二十年。
“诸位知道朕喜欢思贤,那诸位可知这首思贤的来历?”曹盼对他们打听她的喜好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这思贤的故事,她今日问起,亦有深意。
“听闻此曲是由陛下的父亲,大魏的武帝所做的诗,诗成而由陛下当场以编钟谱成一曲。”
有人只有知其一,当然也有人了解一切的始末,包括这首曲的来龙去脉。
“是。这首曲,诗是家父所做,曲,也不算是朕所做的。”曹盼可不是那种将旁人的成功据为己有的人。
这首曲,是她曾经听过,那一日,她做不出诗来,又觉得那样的曲最是适合不过,便当众奏了出来。曹操的《短歌行》,何其大气,又为千古流传。
“当日,奏曲的确实是陛下,今日听闻陛下弹曲,我等倒是更希望能听陛下弹奏那一曲闻名大魏的思贤。”旁人听不出曹盼的言外之意,也不想去追究事情的真真假假,他们今天就是希望能亲耳听一听曹盼弹那一曲思贤。
曹盼一眼看向曹恒,曹恒整个人一凛,“也罢,朕奏。”
说奏,曹盼便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唤人将编钟拿了上来,曹盼站了起来,“听好了。”
目光掠过曹恒,曹恒整个人一凛,曹盼拿着木槌,“先前有才之士难求,你祖父当年于铜雀台上作下此诗,正是因为思贤若渴,故当日我取此曲名为思贤。”
哪怕没有说出名字,众人也知道曹盼这句话是冲着谁说的,知道,一个个便不作声了。
曹盼执木槌落打在钟身,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曹盼也唱了起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许多年了,自曹盼登基之后,再没有碰过乐器,很多人都记得,当年他们曾经亲耳听到曹操冲着曹盼叮嘱过的话。
“以后不要再当你自己是女郎。”
曹盼一直牢牢都记得曹操当初说过的话,这么多年,一心扑在江山天下,心心念念的都是这江山安定,百姓和乐。而她也做到了她当初答应曹操会做到的事。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最后这一句,曹盼唱出,随着钟声接二连三的落下,第一次听曹盼唱这一首思贤的曹恒突然真正的感受到了曹操以及曹盼这么多年,招揽天下士子之不易。
科举一兴,那是开启了一条与众不同的取士之路,曹操当初求贤若渴,几次颁下招贤令,取才以能而不以德。
曹盼在登基之后,开科兴取士之先例,从此,天下再不是世家垄断的天下。
“天下士子,愿为百姓,愿为大魏而尽心之士,朕这一曲,赠于你们。今日之大魏,非朕一人之功,若没有你们,没有从前许许多多为了百姓,为了大魏而尽心尽力,不畏牺牲者,还有你们多年的兢兢业业,绝对没有今日大魏繁荣昌盛,万邦来朝。这一杯,朕敬天下之士。”
曹盼一曲奏完,端起了酒来,一番话说了出来,话里话外都是感谢,表露的也是对士子们的尊敬。
“诸卿与朕共饮一杯。”曹盼朝着众臣们说。
从曹盼那一句话落下,一个个已经激动地想要说些什么。对他们来说,他们这些为官出仕之人,再没有什么比帝王的认可,百姓的认同更叫他们高兴的。
“与陛下共饮。”众人都端起了酒来,与曹盼同饮,曹盼笑意满满,冲着他们敬酒,一饮而尽。
“天下士人,可以无君,但若有民者,不能为你所用,你亦需敬之。”曹盼又冲着曹恒说了这一句,曹恒站了起来,冲着曹盼作一揖,“母皇教诲,孩儿必铭记于心。”
孤掌难鸣,曹盼对天下士人历来宽厚,从不强人所难。她纵与曹操一般求贤若渴,她却跟曹操不一样,曹操对于有能之士,费尽心思也要得到;曹盼却从来不会对不愿意为她所用的人,百般用计。
一如她刚刚说的话,天下士人,她用来并不会一味要求那些人对她是如何的忠心。
比起对她的忠心来,如果那个人一心为百姓,为天下安宁,哪怕忤逆了她的意,这样的人她也是要用的。
而曹盼当着那么人的面教了曹恒这一句,何尝不是在为曹恒笼络人心。
“天下安宁来之不易,至于此,该教你的朕已经教完了,学得如何,不是由朕来说你行或不行,而是诸卿。”曹盼又一次将曹恒推了出来,推到众臣的面前。
“陛下,臣以为,提议太女就是对公主殿下最大的肯定。”旁人还没明白过来曹盼话里的意思,周不疑已经接过了曹盼的话。
“元直果真觉得可以了?”从周不疑提议立曹恒为太女到现在,已经过了快两年了,曹盼竟然这时才问周不疑。
周不疑道:“臣记得陛下曾经说过这样的一句话,为人君者,不必有多聪明,也无须多有能力,只要会用人即可。”
会用人。用人是何等深奥的学问。
周不疑道:“与车师后国一战中,殿下带过去的人,全都用到了,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车师后国的胜利足以印证殿下会不会用人。”
正因为周不疑看得分明,所以在曹恒打完了车师后国一战后,他立刻提议曹盼立曹恒为太女。
曹盼笑了笑,“说好了不谈公事。”
周不疑也笑了,“陛下有问,臣有答,闲话几句而已。”
得,这君臣交锋的,周不疑多会说话,会说得,旁人也算是再次看出了曹盼与周不疑之间的君臣和谐。
“朕知道了。”曹盼这样冲着周不疑回答,周不疑与曹盼作了一揖,笑意加深。
曹盼道:“元直以为,太女若立,什么样的人与阿恒相配?”
一群人原本都是在听说话的,乍听曹盼这一句,立刻都竖起了耳朵。哎哟哟,说好的不谈公事的宴会,结果倒好,曹盼是提了一次又一次如今朝中时时刻刻都盼着能解决的大事。
“女帝陛下,我国想与大魏联姻。”曹盼的话音落下,立刻就有他国的使臣出列吐了一句。
曹盼一眼看了过去,“想与大魏和亲并无不可,大魏谁都可以,除了阿恒。”
一句话那叫一个彻底的堵了任何人打曹恒主意的理由。那一位表示想跟大魏联姻的人,巴巴地道:“愿入陛下宫中。”
“咳咳咳。”曹盼怕是想不到这人打的竟然是她的主意,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
“朕无意。”曹盼是毫不犹豫地拒绝,那一位道:“陛下连见都没有见过人。”
“不用见。朕这辈子喜欢的就那么一个人,旁的人,谁,朕都不要。”曹盼虽然是脸上带着笑意,拒绝的意味那叫一个十足的,那人显然对曹盼还是挺了解的。
“陛下所指的人难道是昔日蜀汉的诸葛丞相,诸葛孔明?”
敢这么把诸葛亮的名字说出来,大魏的臣子都是十分佩服这人的。同时不忘拿眼研究了曹盼,思量着曹盼千万别生气,莫要一怒之下把人给做了。
“你对朕的事知道多少?”
“外臣所知的是,哪怕蜀汉的诸葛丞相承认陛下是他的妻子,但他此生立志复汉,至死也与陛下抗衡,也正是因为他,大魏一统天下的时间才会延迟。”那人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外臣不懂的是,这样一个与陛下作对的人,陛下为何偏偏选了他?”敢说的人也更敢问,“哪怕诸葛丞相已经故去多年,陛下身侧依然没有人,陛下为了这样的一个人,值得吗?”
值得吗?一个人,哪怕他们是夫妻,哪怕他们各自都明白对方,理解对方,但是他们敌对的立场,从一开始就是他们选择的,最后的最后,至死都没有退让过一步。
这样的一份感情,充满了无望,值得的吗?
等待这个答案的人并不是只有一个,只是太多的人把话都藏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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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龙吟》强推,国家宝藏第一期几位大师的合奏,二胡是果敢大师拉的,听完只想说,从来不知道二胡能拉得这么好听的。
第079章
曹盼面对这样的一个问题,笑得并没有任何的阴翳。
“你问朕值得吗?这个问题; 如果朕与诸葛孔明的立场的倒转过来; 今日胜的是他,早死的那一个是朕; 我们的答案是一样。”
“没有所谓的值得或是不值得。我们都只是做了我们从心里想做的事; 我们有我们的志向,也有我们喜欢的那一个人。志向; 是我们一直都想要做到的;喜欢的那一个人,遇到了; 放在心上; 再不能舍。志向与喜欢的人背离了,纵要取舍; 也并不等于要把那一个人从你的心里挖出去。如此而已。”
谁也没有想到; 曹盼的答案竟然会是这样。
没有值得或是不值得,而只是做了他们从心里想做的事,这样而已吗?
“敢问陛下,大魏公主父亲是何人?”那一位还真是百无禁忌; 竟然连这一个问题也敢问。
“你有疑惑可以问; 朕也可以选择不回答。”曹盼并不生气,却也肯定地告诉了人; 这个问题; 她并不想回答。
“陛下一生光明磊落; 难道要给公主殿下留下一个父不详的名声?”那人扬声高问。
曹盼道:“那又如何?朕是大魏女帝; 为女帝者; 本来就非寻常女子,朕如此,她将来也会如此。旁人是以父贵,她为母贵,她的父亲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朕的孩儿。”
因为是她的孩子,将来才能承继天下,成为下一任女帝。
谁也想不到,曹盼会答得这般犀利,说的也是事实。
到此众人也算是明白了,曹盼是永远也不会告诉旁人,曹恒的父亲是谁。
“陛下刚刚说了与蜀汉诸葛孔明之间的关系,公主殿下的出生,难道不是陛下违背了蜀相之间的情份?”
“放肆!”如此质问一出,墨问大声地喝斥了一句,显然并不喜欢此人这样的的质问。
曹盼与墨问挥了挥手,淡然无比地回了一句,“与你何干。朕与诸葛之间的事,朕与他明白,除了他,谁也没有资格来质问于朕。朕不与你计较,不代表你有资格不懂规矩。”
对啊,人家两夫妻之间的事,关谁什么事。他们是选择相守一生,敌对一生,都是他们各自的选择,对得起对不起的,除了他们相互之间能够质问,外人,有什么资格来问?
得,想回答的,曹盼坦荡地回答,不想回答的,曹盼是强势的表明了不想说。
好些想要打探消息的人面对这样的曹盼,再次地承认,曹恒真是扎手得厉害,该强则强,该弱则弱,也是只有这样的一个人,才会平定天下,成为大魏的女帝。
“来,诸位喝酒。”曹盼说完了,又是跟人喝酒,好像刚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她也没有直接落人面子。
“与陛下共饮。”敬酒啊,必须得要喝,无论是从心里认可曹盼的人,还是依然想要挑刺的人,都端起了酒杯,配合着曹盼饮上一杯,曹盼这一回真是放开了喝。还是周不疑瞧着劝了一句,“陛下还是少喝一些。”
曹盼挥了挥手,“这酒啊,没有后劲,放心。”
难得她想喝酒,曹盼也不管周不疑的劝谏,只管地喝。曹恒看过在场形形色色的人,刚刚问出诸多问题的人,都是他邦使臣,乍然看起来会觉得那些问题都是他们对曹盼的好奇。
可是曹盼与诸葛亮之间的事,说不清也道不明,理不直,这些人摆明了是想要弄个明白。
或许会有人觉得,这些人对大魏的了解非同一般。毕竟诸葛亮逝去多年,关于诸葛亮的事已经在淡去,留下来的几乎都是关于曹盼的传奇,谁让如今是大魏的天下,纵然曹盼什么都不做,也有人为她做那许多。
曹恒很肯定,曹盼与诸葛亮的事,除非是有心人问得那知情的人,否则想要从百姓们口中打探,万万是不会知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