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凤惊凰-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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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清风伸手抚上那略微惨白的容颜。
不是左右逢源斡旋朝堂吗,不是驰骋沙场的女将军吗,怎么会傻到以这种以命换命的方式救他。
手掌下的脸,美得惊心动魄,却又脆弱的好像一捏就能碎。
贺清风突然觉得,他竟从未看懂她。
明明就是风流肆意,轻狂尊贵的长公主,为何要为他做到如此地步。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她有其他方法救他,比如把他送去青楼。
可她偏偏选择了用那种方式。
他于她不过是个陌生人。
可她却冒着生命危险为他引毒。
她到底是图什么。
难道真如她所说是图他的脸和他的身子?
贺清风被自己的想法气笑了。
要真是如此,他不就成了那惑人妖孽。
不过。
不论她是图什么,总之是图他的,如此就很好。
半晌后。
贺清风俯身吻上赵意晚的额头。
吻很轻,很温柔。
似怜惜,似心疼,似愧疚,似万千爱意。
一滴清泪缓缓落下。
晚晚,我何其有幸得你此般眷顾。
她将他从冰冷的地狱拽出时他一见钟情。
她为他解媚香一夜涟漪后他身心俱陷。
她日日纠缠威逼利诱时他欢喜中带着顾虑。
她向他求亲时,他心里百花齐放,万盏灯明。
而这一刻,他彻底沦陷。
此生此世,她都会刻在他的心间,再也无法除去,他这一生注定要随她沉沦。
_
赵意晚醒来时,刚睁开眼便对上那双清冷的眸子。
太子眼尾泛红,面色略微苍白。
“醒了。”
赵意晚一愣:“溱溱?”
还疼么?”
贺清风温声道。
“不疼。”
赵意晚在贺清风的搀扶下坐起身,目光却没从他面上移开过。
“溱溱怎么了。”
贺清风没回答。
赵意晚眨眨眼,很快反应过来:“溱溱是在担心我对不对。”
“嗯。”
贺清风轻轻嗯了声。
赵意晚:?
他什么时候这么乖了。
“不过就是睡一觉,溱溱不用担心。”赵意晚漫不经心打趣道:“还没成亲呢,溱溱就这般心疼我,真是受宠若……”
不待她说完,太子便一把将她拉到怀里。
赵意晚一怔。
虽然她觉得他怀里挺温暖,也挺好闻的,但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溱溱怎么了?”
贺清风没说话,只将她紧紧圈着。
赵意晚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向来清冷,性情不会如此外露。
且她又不是没在他面前晕过,他现在的反应实属异常。
赵意晚将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最终停留在在汤池上。
一个念头飞快的闪过。
她知道他懂药理,若被他发现汤池里的药材与他一模一样,定要起疑心。
所以与神道子说的与他一起泡汤池不过是句玩笑话。
她还特意与他错开去汤池的时间。
莫非,还是被他发现了……
赵意晚想了想,试探道。
“是溱溱将我抱回来的吗?”
她记得,她昏迷前没有见到他。
而且她进汤池前告诉过小鹊儿要将药渣清理了。
他应该发现不了才对。
“晚晚想问什么直说便是,何需试探。”
贺清风轻声道。
赵意晚:……
他从哪里看出她在试探了。
只还没待她回神,太子便吻上了她的唇。
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猛烈。
他将她紧紧圈住发了狠的啃咬。
好似要将她揉为一体。
赵意晚闭上眼乖顺的承受。
她无力反抗,也无心反抗。
这是贺清风第二次失态。
直到手心传来柔软的触感时,他才猛然回神。
赵意晚早已软成了一团。
短暂的停顿后,贺清风拉了被子将她裹住。
“你知道了。”
赵意晚拉住他的手,轻声道。
贺清风动作一僵。
而后将她搂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丝上,轻轻嗯了声。
赵意晚无声叹口气。
是她太粗心了还是他太精明了,她想着怎么也要过个十来天才被他看出端倪,却没想到第一天就露馅了。
“你刚刚对我,是因为愧疚吗?”
赵意晚闷声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43章
贺清风一愣; 随后反应过来,拍了拍赵意晚的额头:“晚晚是觉得,我因为愧疚要以身相许?”
赵意晚趁机往他手心里钻。
他拍的一点都不疼; 手心里还带着股清香; 让她不自觉的想靠近。
贺清风被她的动作取悦了。
“晚晚是猫儿么。”
赵意晚:“嗯?”
贺清风顺手搭在她的头上,轻柔的顺着发:“只有猫儿才会讨人顺毛。”
赵意晚放肆的往他怀里拱。
“那我就是你的猫儿,要你天天给我顺毛。”
贺清风手一顿,轻笑道。
“小野猫。”
赵意晚:……
“为什么是野猫; 你不养我吗。”
贺清风:“晚晚不是说家花没有野花香?”
赵意晚:这是什么歪理?
猫跟花能一样吗?
算了,他长得好看说的啥都对。
“所以溱溱刚刚不是因为愧疚?”
她可不愿他的喜欢带着愧疚。
贺清风莞尔。
“所以这就是晚晚瞒着我理由?”
赵意晚愣了愣。
“倒也不全是。”
太子没吭声。
显然是等她给一个解释。
“就是……反正,唉……要是知道鸳鸯血能要命; 我肯定不救你!”
“是后来太医医师都说我心脉损伤严重时,我才觉得应该是中了毒,但是救都救了,再拿这事要挟你报恩也没什么意思,所以倒也不是故意瞒着你,就是顺其自然。”
赵意晚也不用他一个一个的逼问; 干脆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太子:“嗯。”
赵意晚:嗯?嗯是什么意思。
偷偷看了眼太子的面色; 不怎么好看。
所以; 她说的没让他满意?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也死不了; 三个月后就又能活蹦乱跳了。”
太子仍旧只淡淡嗯了声。
赵意晚:还不满意?
说实话吗; 她要怎么说,说她认出来他是她幼年心心念念的小哥哥,所以才牺牲清白,为他引毒?
这好像有些太矫情了。
况且谁知道他还记不记得她呢。
“不是故意瞒着我?”太子缓缓道:“不让姬渊告诉我,特意让林鹊清药渣; 这还不算故意瞒我?”
赵意晚:……
哦,原来是跟她计较这个。
“神医那里我就顺嘴提了一句,至于清药渣嘛,那是因为我嫌弃泡过的药渣残留在汤池里不干净。”
赵意晚认真的解释着。
贺清风听了也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只轻轻低笑了声。
“真的是这样,没骗你。”
赵意晚眨着一双无辜的水眸盯着贺清风道。
太子只看了一眼便转过头。
论装傻充楞,没人比得过她。
罢了。
她不愿说,他不逼她。
“有件事没来得及与你说。”
赵意晚:“嗯?”
只要不再跟她计较,说什么事都行。
贺清风将她的头摁回自己怀里。
“苏栢回都城了。”
赵意晚眨眨眼:“嗯。”
“圣旨急召。”
赵意晚:“嗯。”
贺清风顿了顿。
“要开战了。”
赵意晚眯起的双眼蓦地睁开。
良久后道:“哪里?”
太子的手依旧在她头上缓缓顺着。
“洛北豫东。”
赵意晚面色逐渐沉寂。
洛北和豫东签的休战协议还未到期,且这两国关系素来要好,他们之间不可能说开战就开战,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他们联手攻打缙国。
“溱溱可知赵翎如何应对。”
赵意晚沉声道。
贺清风:“眼下还在试探阶段,洛北有顾忱镇守,豫东还没有合适的人选。”
“但不出意外,会是谭将军。”
赵意晚嗯了声,他说的不错,一旦开战,谭阳便是不二人选
但是,谭阳绝对不会是江朔的对手。
不对,赵意晚皱眉。
“既是如此,急召苏栢做什么。”
贺清风:“还未可知。”
赵意晚心中隐隐生了股不好的预感。
随着头上那只手的安抚又逐渐平息。
不论赵翎急召苏栢回都城是做什么,总不可能是让他去带兵打仗。
那细胳膊细腿的,打得赢谁。
赵意晚不愿再去想,往贺清风怀里钻了钻:“饿了。”
头顶传来一声低笑。
“起来。”
_
都城官道上,几匹马疾驰飞奔。
最前方的是一位玉面郎君,生的俊俏极了。
“大人,陛下急召怕与洛北豫东有关。”
一名男子道。
此行正是苏栢一行人。
另一名男子哼了声道:“洛北豫东挑衅,急召大人回去做什么,大人是文臣,难不成还要去边关打仗。”
苏栢眉头紧锁。
若不是要紧事,赵翎不会连下几道急召。
可眼下最要紧的不就是边关即将爆发的战事么。
“若说打仗,洛北有顾将军在,自是没有问题,不过豫东就不好说了。”先前那人又道。
“是啊,那江朔可是个不要命的,除了顾将军能与之一战,便找不出旁人了。”另一人接道。
“可顾将军只有一个,洛北封迟又岂是好相与的。”
“若是真打了起来,怕是只有让谭将军去了。”
“谭将军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可毕竟实战经验不足,且对方又是个硬茬,我看难。”
“嗐,要是长公主还在就好了,当年豫东一战,可不就是长公主将那江朔击退了吗。”
另一人看了眼苏栢,忙朝对方使眼色。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要是长公主还在,他们又怎么会在这四处寻人。
苏栢此时却无暇顾及他们说了什么。
思绪早已回到当年豫东那一战。
当时,他听闻晚姐姐受了重伤,急得连夜赶往边关。
在帐篷外,他听到了他们的计划。
当时整个军营,只有他能扮作晚姐姐掩人耳目,但若他提出来,晚姐姐必定不会同意,到最后极有可能还是晚姐姐亲自去引开江朔。
晚姐姐那时才刚醒来,若再迎战难逃一死,情急之下他偷了晚姐姐的兵符调了一队士兵。
其实那种时候士兵都是认晚姐姐的,但他们都知道,让他去是最好的办法,所以他们都无声的配合他,哪怕明知有去无回。
他换了晚姐姐的衣裳。
带着他们十人出了城。
江朔果然中计带兵追了上来。
为替晚姐姐拖延更长的时间,他在他们的保护下一路飞奔,也不断有人因断后而牺牲。
最后,只剩他与他一名士兵时。
江朔将他们逼上了绝路。
他的身形远远看着与晚姐姐有几分相似,但近看,一眼便能瞧出端倪,毕竟男女有别。
在发现他是假的后,江朔便知晓中了调虎离山之计,遂怒气腾腾的下令立刻绞杀他们。
最后一名士兵为了保护他死在他的前面。
他走投无路,以为自己的一生便要就此终结。
可就在那致命一刀落下时。
他脸上的面巾掉落。
不知为何,千钧一发之际江朔突然喊了停。
昏迷过去的最后一眼。
他看到了江朔脸上的错愕与震惊。
再次醒来时,他已在晚姐姐的营帐。
鹰刹说,是在士兵的尸体底下找到他的。
可他清楚的知道,在他昏迷之前,十个士兵都已经死了,不可能有人以那样的方式保护他。
他心里大约有猜想,应该是江朔做的。
但他不明白为什么。
马蹄声乱,掀起阵阵尘土飞扬。
苏栢隐约感觉到,此次回京有大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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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皇宫。
赵翎拿着边关送来的信,面色阴沉。
良久后,他才将信重重拍在桌上。
简直欺人太甚!
这样的信已经送来第五次了!
“陛下,这可如何是好?”
吏部尚书叹口气,脸色忧愁。
“哼!真是好大的口气,竟敢要我大缙送一位质子!”
礼部尚书哼了声,气的面色铁青。
这些年边关之战他大缙屡战屡胜。
豫东哪来的脸让他们送质子!
风倾在一旁神色淡淡。
始终都没说一句话。
赵翎看了他一眼:“风爱卿有何见解。”
风倾起身,算是恭敬的朝赵翎作了一揖。
而后缓缓道:“此事确有蹊跷。”
赵翎:“哦?”
风倾:”若豫东只是要一位质子便的确是有意挑衅,可他们指明要苏大人,这便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