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凤惊凰-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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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就在她眼泪婆娑时他出现了。
他递给她一颗小兔子糖。
还很是温柔的问她怎么一个人; 是不是与家里人走散了。
她摇摇头,说想念母亲。
然后他问她母亲在何处,她说母亲死了。
他摸了摸她的头安慰她,说他的母亲也刚离开他了,但是她们都在天上看着他们,所以他们一定要过得很好,她们才放心。
他亲手剥开小兔子糖,温柔的喂给她。
那是她吃过最甜的糖。
后来,他的家人将他唤走了。
兄长也回来了。
她趴在窗口看他,似是有所感应他转身仰头对上了她的目光。
他朝她温柔的笑,朝她挥挥手然后上了一辆马车,在他弯腰时,她看到了他耳后那抹红色胎记。
后来她曾去过很多次酒楼。
但再也没见过这个温柔的小哥哥。
那片糖纸至今都在她的寝房。
赵意晚将手指放在他的鼻尖轻轻一笑。
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他们再见面竟是那般情景。
他着白色里衣泡在河水里。
眼里一片情|欲,面色却与那水一般清淡。
她很庆幸自己大冬天来了兴致出游。
也很庆幸被美色所惑,不然,她心心念念的小哥哥可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香消玉殒了。
看了许久。
赵意晚才起身心满意足的离开。
然只片刻,又回来了。
她又不是来看他的,她是来堵他的!
狗东西!
差点又把她迷惑了。
生了个很小的气后。
赵意晚理所当然坦坦荡荡的掀开贺清风的被子,钻了进去。
不是躲她么。
她就吓死他!
如她所愿,第二日她是被贺清风吓醒的。
贺清风还未睁眼便觉不对。
腰上腿上都很重,似是被什么东西压着。
他皱着眉头睁眼。
对上了一张熟悉美貌的脸。
她紧紧搂着他,脚搭在他的腿上,手放在他的腰间,头瞌在他的肩膀上,睡得香甜。
贺清风有片刻迷茫,他,做梦?
直到透过蚊帐看到那半开的窗户后。
太子脸色才开始阴郁。
她是越来越大胆了。
如今都敢翻他的窗爬他的床了!
闭上眼吸了好几口气,才没把人踹下去。
“赵惊月!”
赵意晚便是被这道咬牙切齿,怒气腾腾的声音吓醒的。
刚醒来时,还有几分茫然。
赵意晚眨着朦胧无辜的双眼看向贺清风。
对上那双染满火气的眸子。
赵意晚逐渐清醒。
然后长公主四下看了眼,故作迷茫的起身擦了擦眼睛。
“我梦游了……”
是的,她怂了。
在贺清风满目怒火里她准备的一肚子话尽数憋了回去。
对这个蹩脚的谎言,贺清风自然不信。
他看着她手忙脚乱的起身,然后熟练的从窗户翻了出去。
贺清风:……
门是个摆设?
“长公主?”
“殿下?”
门外传来侍卫与小太监惊讶的声音。
赵意晚刚从窗户翻出来。
便对上端着洗脸水的侍卫。
两人目瞪口呆的对视了半晌。
小太监又端着一盆水出现了她的门口。
然后三人开始大眼瞪小眼。
侍卫最先反应过来,瞪大一双眼。
“长公主昨夜睡在殿下屋里?”
赵意晚面色僵硬的呵呵笑了几声,指了指屋内:“那个……我梦游,梦游。”
侍卫憋着笑,故作诧异。
“那长公主为何翻窗?”
长公主理了理头发,整理了下衣裙,很是顺口的回答:“就昨夜也是翻窗……”
然后霎时僵住。
谁特么记得梦游发生过的事!
侍卫抿唇强忍住笑。
“还不进来!”
门被打开,贺清风看了眼侍卫,对外头赵意晚的尴尬浑然不觉。
虽然太子掩饰的很好。
但赵意晚还是看到了他唇角的笑意。
赵意晚:?!
狗东西竟然笑话她!
“把窗户封死。”里头传来太子温淡的声音:“免得有野猫半夜翻进来。”
“是。”
侍卫的尾音带着不可抑制的笑声。
赵意晚:?!
野猫?说她是野猫?
眼看长公主要气的闯太子的屋。
小太监低着头,挪到长公主面前。
“殿下,该洗漱了。”
赵意晚怒气腾腾的转头。
“你低着头做什么!”
小太监抬头哀怨的望了眼长公主。
丢人,太丢人了。
即使小太监没说出口。
但赵意晚看懂他的意思了。
赵意晚更气了。
但这事又确实是她理亏。
明明是打算理直气壮的找人麻烦,结果怂兮兮的跑了不说,还被所有人知道她半夜翻了太子的窗。
越想越气。
长公主绕到太子的屋前抬脚踹了他的门。
“唔~”
赵意晚抱着脚痛的面红耳赤,一瘸一拐的回了自己的屋。
目睹这一切的小太监瞠目结舌。
殿下怎么看着……没那么聪明了。
听见门响和那声闷哼,贺清风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小野猫。
“殿下,宫里来信了。”
洗漱完,侍卫才正色道。
贺清风绑发的手一顿,而后道。
“念。”
侍卫:“是。”
信是东宫暗卫写的。
内容大概就是陛下身子已不大好,几位皇子蠢蠢欲动。
另外,西宁洛北有联姻之意。
念完后,侍卫有些忧心。
“殿下,我们何时回宫。”
贺清风面色清淡,负手立在窗前。
西宁洛北主动联姻,那便不是求娶。
“毒素彻底清了便回。”
他离开已有许久,该是要回去了。
侍卫:“是。”
“属下已问过神医,殿下再泡半月汤池便可彻底清除鸳鸯血。”
贺清风皱眉,回头看他。
“再等三月。”
侍卫不解,三月?
不是说毒素清除便回……
突然灵光一闪。
哦!殿下说的是长公主,神医说过长公主需要三月才能治好内伤。
“殿下……昨夜?”
想起刚刚的一幕,侍卫擒着笑小心翼翼道。
贺清风瞥了他一眼。
“最近功力如何……”
“殿下,属下去封窗户!”
他不想半夜在外头扎马步喂蚊子。
太子看了眼侍卫仓惶的背影,轻嗤了声。
胆子越来越大,敢打趣他了?
后来的半个时辰。
侍卫封窗户的声音格外大。
赵意晚听着哐当哐当的声音,咬牙切齿。
狗东西!
长公主一来气,便直接跑到隔壁。
将太子压在窗边小塌上,恶声恶气道:“再敢躲着我,我便将中间那堵墙砸了!”
人来的快去的也快。
贺清风捡起刚刚被她打掉的书,眉眼染上笑意。
而后笑意越来越大,最后轻笑出声。
第38章
第二日; 赵意晚便不理贺清风了。
两人面对面碰见时,长公主还朝对方翻个白眼儿冷冷一哼,看的小太监直皱眉。
印象中的殿下对郎君们都很不正经。
且向来只有殿下哄别人的份儿; 从未有哪个郎君能让殿下这么生气; 还这般……孩子气。
贺清风对此恍若未闻。
只在每次擦肩而过后勾起唇角。
如此过了三日,赵意晚忍不住了。
这狗东西竟然也不来哄哄她!
是她生气生的不够明显?
还是他压根儿不在意她生不生气!
于是这日,长公主得知贺清风去了汤池后,鬼使神差的追了过去。
除了刚开始那会儿掉入汤池外。
赵意晚还从未去过汤池。
许是因为她不愿看他痛苦不堪的模样。
又许是因为自家两个呆头鹅隔一日便要去伺候贺清风泡药浴; 让她觉得生气,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汤池周围布满了鹅卵石,还有一排青葱树木围绕; 从外头根本看不到里头的情形。
但并不妨碍声音往外传出来。
“溱太子,您今日可觉得好些了。”
是阿喜的声音。
“神医说您体内毒素清的差不多了,明日开始就不会痛的昏厥了,也不会这般冷了。”
贺清风浸泡在池子里,低低嗯了声。
这两日的疼痛确实减轻了些,但依旧是难以忍受。
“不过现在天气也越来越冷了; 您的屋子我刚刚加了好几个暖炉; 还带了几个手炉过来; 等会儿不会冻着您。”
阿喜的面前放着一排加热过的手炉; 在冰凉的地上散发着诱人的暖意。
虽说谷里四季如春; 冬天也来得较晚。
但并不代表属于冬季的寒凉会缺席。
已过十一月半。
以往舒适而清凉的鹅卵石; 如今已泛着层层冰冷,立在上头都觉得遍体生寒。
侍卫眼巴巴的瞧着手炉。
一步一步慢慢往过来凑。
只手还没碰上便被阿喜一把拍开。
“这是给溱太子准备的,别碰!”
侍卫收回手搓了搓。
小气,摸摸都不行!
赵意晚听着气笑了。
这么体贴入微准备周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的侍女呢?!
贺清风突然睁眼; 往某处瞥了眼。
侍卫与阿喜也同时侧头。
“谁!”
赵意晚眨眨眼。
这就……被发现了?
既然都发现了倒也没有掩饰的必要。
长公主大大方方的踏上台阶:“是我。”
阿喜眼睛一亮,起身迎上去。
“殿下来了。”
趁着阿喜转身。
侍卫眼疾手快的揪了个手炉抱在怀里。
贺清风的眸子轻轻闭上。
入骨的刺痛与冰冷已让他的意识开始模糊。
赵意晚进来后先是瞪了眼小侍女。
才转头看向贺清风。
在看到那人额上的冷汗和身体肉眼可见的颤抖后,面上的漫不经心逐渐消散。
赵意晚眯起眸子,她着实不该来。
看他这般模样,她什么气都没了。
周围不知何时安静下来。
赵意晚的眼里只剩那张平淡隐忍的面容。
仿若过了几个春秋,香灰燃尽。
侍卫上前将人捞出来,熟练的给太子披上早已备好的衣衫,阿喜将手炉一股脑儿的塞到太子怀中。
这是第一次,贺清风没有晕在汤池里。
太子在侍卫怀里半睁着眼看向赵意晚,轻轻一笑,温柔极了:“还生气呢?”
赵意晚抿唇摇头。
脚下似是灌了千金,竟挪不动分毫。
“别生气,孤以后不躲着你就是。”
说完这句太子便彻底晕了过去。
侍卫急忙向赵意晚告退,抱着太子疾驰而去。
赵意晚眼睛发酸。
一阵风过,眼里有一颗晶莹落下。
阿喜吓了一跳。
“殿下您怎么哭了。”
赵意晚回神。
感觉到脸上的凉意微微一怔。
“风太大,进了灰尘。”
赵意晚淡淡道。
回到院子后。
赵意晚大摇大摆的进了太子的屋。
侍卫动了动唇角,可见到赵意晚沉寂的面色后到底是什么都没说,起身出去关了房门。
赵意晚坐在脚踏上,定定的瞧着贺清风。
这几个月他都是这么过来的么。
坐了许久,赵意晚才叹了口气起身。
罢了罢了,野猫就野猫,丢人就丢人,他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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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用过早饭后。
赵意晚唤来林鹊。
“鹰刹如何了。”
半月前,鹰刹给她认了错,并保证再也不随意寻死,她原本也不是真的让他离开,只是生气他作践自己的性命,既然他认了错,她也没必要抓着不放。
“神医说他恢复的很好,再过一月便能下床了。”林鹊道。
赵意晚点头。
而后陷入沉默。
过了许久,就在林鹊以为她不会再说话时,却听赵意晚用极轻的声音道。
“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林鹊一愣。
只片刻便明白了长公主的意思。
小太监认真道。
“奴才喜欢有殿下的生活,不论在哪里都是极好。”
赵意晚瞥他一眼。
“就你嘴甜。”
林鹊瞪着双眼,急切道。
“殿下,奴才说的是真的。”
赵意晚轻笑,没理他。
林鹊知她心中有事,乖巧的没再出声。
又过了许久,赵意晚喃喃道。
“左右都已经死了,不如就此隐居如何。”
不问世事,亦不问朝政。
安心享受闲云野鹤般的生活?
林鹊抬头看向赵意晚。
这是他第一次在殿下语气里听出了迷茫与彷徨。
“殿下若喜欢这里,奴才便一直陪着殿下,给殿下做饭,给殿下解闷,伺候殿下一辈子。”
林鹊轻声道。
殿下累的太久了,歇一歇又有何妨。
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