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岗女侠再就业指南 完结+番外-第40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然而这正是练鹊想看到的。她立刻追问:“你莫非不想娶我?”
“自然不是!”
陆极解过味来。他发觉这姑娘怕不是在拿他寻开心,便有些尴尬地转移了话题,“我方才为姑娘探脉,见你脉象虚浮,内力凝滞,到底是何缘故?”
陆极本不想这么早问。
他想着,练鹊原本武艺高强,此番必然饱受磋磨,他也不必在此时上赶着去挑起她的伤心事。只是他原本勉力按捺住的心绪被练鹊一撩拨,便不住地激荡起来。
陆极慌乱之下,便将这话问了出来。
练鹊见他也不急着走了,忙拍着被褥让他坐下。
她也不虚弱了,似乎方才的伤感都是假象:“侯爷坐下,我好好跟你讲讲。”
连眉目都鲜活起来,扬起的笑容差点没晃花陆极的眼睛。
“你知道我那个师兄温秉嘛,之前不是跟你说他也来了汝城。”她一股脑地将被下蛊、被抓起来的事情说了一遍。
陆极听着的时候也没有闲着,拿起小几上放着的干果给她剥。
练鹊接了满满一手的干果,塞到嘴里,眼睛亮晶晶地等他的回应。
“……”
陆极想了想,很给面子地夸道:“姑娘果真武艺高强,陆某自叹弗如。”
练鹊点点头。
陆极又道:“姑娘有勇有谋,机智果敢,真乃女中豪杰。”
练鹊问:“然后呢?”
“……”陆极为了讨好喜欢的姑娘,真是说尽了一生的话。
练鹊想了想这男人以前的木讷表现,觉得自己不能太为难他。
于是清了清嗓子,又道:“侯爷有所不知,我这师兄对我情根深种,时常说些暧昧不清的话。”
她满意地看到陆极的眉头皱起来。
吃醋了,这男人必然吃醋了!
陆极淡色的唇一张一合,问:“姑娘可遭了欺负?”
“侯爷不必担心,我那师兄虽然喜欢嘴上占人便宜,却是个外强中干的。他若是欺负我,我一剑砍了他便是。”练鹊倒没说谎。
即使是武功被废,她若有心,这反杀的事也不是做不到。
陆极喉结动了动:“那便好。”
原本自信满满的练鹊听了这话,心情却一下转坏。
“你……就不生气?”她认真地打量着陆极,甚至半直起身来去掰他的脸,“虽然我是不愿意的。可凡是都有万一,若我真被我师兄抓去成婚怎么办?”
陆极在她得手之前便让开了,却没有再退,反手将人按在了榻上。
他的神情毫无波澜,似乎还是孤诀冷漠的。可是他的眼里却闪着奇异的光。
陆极今日的发被高高束起,俯视着练鹊时那墨黑的发便一点一点地滑落,垂在练鹊的枕畔,划开狭小的空间。两人四目相对,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鼻息。
这距离对于练鹊来说有些太近了,她甚至能听到陆极的心跳。
他的面容即使是这样近的距离去看也是毫无瑕疵的,深邃的眼睛似乎能将人吸进去。
他像是一头将猎物骗到了自己的陷阱里后终于露出了锋利獠牙的猛兽。一如他的心跳一般,有力、沉着,他是步步为营的猎人。
情场如战场,现在他已经将胜利拥在怀中。
他的声音又沉又冷。
“我很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 让侯爷这男人主动真是太不容易了=。=
而且他一主动就凶
铁直男没救了
第53章 路遇
陆极带来的人都是他身边的精兵强将。若只有陆极一个倒也罢了; 一群高壮的汉子扎堆进了汝城必然会引起警觉。
因而进城来的只有陆极一个,其余的都在城外待命。
彼时陆极正同练鹊两个走在路上,提着篮子往城外去。
他道:“姑娘且放宽心; 我的人马虽少却都是悍勇之士; 身负内功。较量起来没有百来个人是拿不下的。”
练鹊走在路上仍不规矩; 手便往他肩上探。她从前边听风忱说; 男人们关系好了便会勾肩搭背。陆极在男人堆里待了那么久; 想必自己同他勾肩搭背应该会使两人关系亲近起来。
陆极侧身躲时; 便听她笑道:“若我同他们打呢?”
这侯爷脑子里果然没有风花雪月的那根弦; 实话实说:“若是以前的姑娘; 想来他们是比不得的。”
不过他还是知道留一句,闭了嘴不再说了。
如今的练鹊,对上这些人怕也是吃亏的。
练鹊撩拨他不成; 倒也不见失意。她悻悻地收回手去,只欺负陆极不爱耍嘴上功夫,调笑道:“比不得便比不得; 左右侯爷不忍心对我动手。”
她在江湖上耍惯了; 虽然不爱同人麻烦,但真确定了心意,那是无时无刻不想着同陆极腻在一起; 往昔潇洒自在的女侠自觉自愿地化作绕指柔; 一言一语地势要将陆极给缠进去。
陆极连脸都不再红了; 却仍惯着她; 道:“姑娘所言极是。”
练鹊“噗嗤”一声笑出来。
转眼间便到了城门口。
岑秀所谓的“封城”; 其实也不过是将城门口多派了几个将士,出入时排查更加严密些罢了。
练鹊此时穿了男人衣裳,仔仔细细地将远山似的眉描成木炭模样; 红唇也被涂得干涩黯淡,连脖颈处的几乎也涂得跟脸一样,一眼望去全是菜色。
练鹊这一路上一边撩拨陆极一边也自己怀疑,陆极看着她现在这副尊容,是不是会吐出来?
可惜这男人八风不动、镇定得很。
两人只作寻常农夫打扮,一个是好哥哥一个是好弟弟,一个人凶神恶煞,另一个瘦得像菜芽。
那守城的便来笑练鹊:“你们这兄弟俩倒有些意思。小兄弟,你是不是在家都没饭吃的?”
练鹊就顺着他的话白了陆极一眼,甜甜道:“谁说不是呢?我这哥哥从来不肯给我吃饱了的,我每日都饿得很。”
正拿了伪造的文书同那将士查验的陆极默默地掂了掂手里的篮子。
为了逼真,两人买了不少肉带着。
练鹊振振有词:“等到了外面,也给侯爷家的将士们弄些肉尝尝。”
然而陆极这男人在这方面固执得可怕,硬是没在自己家的肉铺买,而是换了家,挑出油水好的称了带出去。
练鹊看着那慢慢两篮子的肉眼睛都直了。
守城门的一看两人,哥哥双手都拎着沉甸甸的东西,那弟弟却两手空空神色轻松,便知道这实在是兄友弟恭的一对。
他被逗笑了,摇摇头说:“小兄弟也忒促狭。”
也没怎么看文书,便放两人出去了。
这太过轻松,出了城门大概有十来步,练鹊才赶问陆极:“侯爷……这……是不是有诈?”
陆极看了她一眼。
不知是不是练鹊多心了,她竟在这男人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疑惑。
好像被小看了。
练鹊为自己解释道:“我从来没这样逃过,因此有些担心。”
她说着,又觉得有些底气不足。
“你知道吧?”
“知道什么?”陆极提着篮子,外表上看起来沉默又凶狠。
即使是在他扮演的“猎户”这一角色里,也应当是最凶狠之流。
练鹊有些羞赧,支吾了许久才道:“以前……我武功好得很,凡是便是以力破之。”
她说得委婉。陆极却听出一个意思来。
她每次逃,那都不叫潜逃,那是大大方方把人全部打趴下,再正大光明从正门走的。
陆极思及此处,眼睛弯了弯,露出一个稍纵即逝的笑容来。
练鹊刚好瞄到了这个笑容的尾巴。
有些被惊艳到。
她大呼可惜:“侯爷,你再笑一个?”
此时她倒也不再记得什么温秉的事情了,满心满眼都是陆极这个昙花一现般的笑容。
“陆极,你再笑一笑。”她说道,“你笑一下我就给你抱一下。”
她说着,越发觉得自己义正言辞,又补了一句:“若我是个皇帝,就没日没夜地给你点烽火,等到狼粪都烧完了才停。”
陆极凉凉地说道:“其实狼烟并不是狼粪烧的。”
“嗯?”练鹊的笑容僵在脸上,“那是用什么烧呢?”
陆极正要开口,前方却传来一阵马蹄声。
“姑娘——”他话还没说出口,练鹊已拉着他闪到了人群后远离官道的地方。
她柔软的手指贴在他的唇上。
“嘘——”她低声道,“不管是什么烧的,被他看到就要烧咱俩的粪了。”
粗鄙之语。
可是陆极听了,却又有些想笑了。
他冰块似的脸这些日子已破功无数回了。此时陆极心里也升起一个隐忧来——练鹊喜欢看他笑是因为他笑得少。若是以后他天天见她便笑,她因此看腻了可如何是好?
不过眼下,他还是抬眼从人群的缝隙中去看那架马而来的一群人。
为首的男人丰神俊朗,是最时兴的浊世佳公子。其后跟着的两男一女皆是容色出众。
练鹊扯着他的袖子,低声道:“那个人模狗样的是我师兄。那个耙耳朵的是我义兄。那个妖里妖气的女人是我嫂子。”
她说着,啐了一口。
“我跟那耙耳朵已经断绝兄妹关系了。我正儿八经的大嫂只有咱们西陵的王有寒一个。”
陆极配合地点点头:“待回去我便上门拜会。”
“好说好说。”练鹊又道,“那小白脸不怎么顶用,就是太守他儿子。”
陆极道:“我与岑公子倒也有一面之缘。”
他却将之前给岑邧喂毒药一事隐去不说了。
练鹊又扯了扯陆极袖子,道:“咱们也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快走吧。”
谁料马上的风忱却突然喊停。
温秉以询问的目光看向他。
风忱顿了顿,没有说话。
而混在人群中的练鹊却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上蛰伏许久的蛊虫再度活跃起来。
显然,风忱是母蛊的携带人,应该是子母蛊距离太近,引得他身上的蛊虫做出回应了。
练鹊不敢说话,却抓住了陆极提着篮子的手,装作要帮他提篮子的样子在他腕上轻轻勾画了几道。
陆极动了动唇。
那边风忱久久没有回话,温秉笑容不变,语气却不大好。
“风先生有什么事说出来便是,在这官道上拖拉岂不是与民不便?”
他从容儒雅的样子倒是颇得民心。
不少被赶到四周的民众都露出认同的表情。
孟青遥道:“阿忱不是无的放矢的人,想必是他身上的母蛊有所感应。说不得那练鹊便在附近。”
“……”风忱没有看练鹊这个方向,他咬了咬牙,却道,“其实……我想如厕。”
此话一出,便是与他同床共枕多年的孟青遥都露出诧异神色。
“阿忱?”她算是很了解风忱了。
此人容色出众,同时对容颜的在意亦不下女子。有的时候孟青遥甚至觉得他像个开屏的公孔雀。这样的人竟然在大庭广众下说他要如厕?
孟青遥:“……这几日阿忱为了寻人作息有些颠倒。”
“想来坏腹也是常事。”她尽力描补,艰难地说着自己也不大相信的话。
面上无光。
风忱侧过头,朝她笑了笑。
孟青遥:你自己说的还怪我?
温秉低笑一声。
他十分善解人意地说道:“既如此,风先生可先自行离开,我们三个去寻人便是了。”
练鹊差点没笑出声来。
“陆极你听见没?”她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这蛊中圣手、苗疆圣子哈哈哈哈居然也会坏腹。”
陆极道:“听见了。”
这男人的面不改色在此时便有些扫兴了。练鹊有的时候觉得他无比可亲可爱,有的时候却也嫌弃他不解风情。
她道:“我们快走吧。”
说到一半,这才解过味来。
风忱自然是用毒用蛊的高手,莫说是坏腹了,这些年他大概是都没有感染过风寒吧。他这么说,不过是突然良心发现,要放她走罢了。
她突然便止了笑,将篮子换到另一个手提着。
那原先的手,紧紧抓住了陆极的手。似乎不这样做的话就会失去全身的力气。
“我们快走吧,好哥哥。”她好像还是在调侃陆极。
陆极侧目看去,她脸上的笑容还是那样没心没肺的,还是那样地令他见之心喜。
他的手紧了紧,坚定地回握住练鹊柔软的手。
“嗯。”
可就在此时,温秉的声音却不远不近地响起。
“小贼,往哪里跑?”他抽出腰上的剑,飞身便近了。
四周随扈立刻动起来,将这个方向的出口堵死。原本还在看戏的民众们立刻慌乱起来。
“贼?什么贼?”
练鹊想起他们给自己安上的“大盗”罪名,怒极反笑。
“我看你这个欺世盗名之徒才是真正的贼吧?”练鹊这大侠的脾气本就不好,这些日子也窝囊够了。此刻她抓着陆极的手,只觉有无尽的力量往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