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岗女侠再就业指南 完结+番外-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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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有些泥泞且弯曲上骑马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练鹊正是因此而将自己的驽马留在了老家。此时她见到这样气派打扮的少年郎憨憨地骑着马,不由得有些好笑。
那银甲的小将进了,很有些威严地说道:“西陵侯狩猎归来,尔等农人速速退避。”
众人于是将拉车的牛赶到一边去,一行人在路边瞧着这达官贵人的英姿。
婆子小声道:“这侯爷也忒气派,也不知是什么样的人物。”
另一个道:“噤声,你还不知道?这侯爷虽然富贵,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凶悍人物,从前是在西北那边当将军的,一手便能撕一个胡人呢!”
练鹊:实不相瞒,一手撕一个我也可以。
那银甲小将耳朵十分敏锐,听见她们窃窃私语,过来在马上居高临下地说道:“无知农妇,再敢造谣我第一个撕了你。”
两个农妇瞧着他背的是正儿八经的枪,顿时瑟缩在一起:“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连带着几个大男人也有些惴惴不安,独练鹊一个,含笑瞧着这小将。
这小将军说话奶凶奶凶的,倒是可爱的紧。
银甲小将做惯了吓唬人的事情,被这样黏黏腻腻的目光看着还是头一回,色厉内荏地呵斥了一句:“大胆!”,便红着脸背过身去。
因为道路不宽,西陵侯及其部下们都是一个个骑马过来的。
一个个银甲的少年郎或是青年男儿都是银甲红缨,配上白马,从肉眼可见的路尽头一个个奔过来。
马蹄高悬,气势非凡。
这些小将军都生得唇红齿白,肤色却是好好操练过的麦色,薄甲之下身姿矫健,充满了蓬勃的朝气。饶是走南闯北惯了的练鹊,也被这样的出场煞到了。
美色杀我!她暗暗想到。西陵侯坐在中间唯一的一匹黑马上,练鹊被前头的一波美男子晃得有些心神摇动,再看西陵侯竟觉得有些恍惚——那是个高冠玉带的男人,目若星辰。
他们的头竟然更好看!
练鹊忍不住在心里给这个西陵侯竖起大拇指。煞不煞星她不知道,可美颜冲击却是实打实的。
这一波人从开始到结束一直持续了快半柱香,以练鹊自己的标准来说,这些小将军正是各有各的风情,正像是春天里百花争艳一般,令人心旌摇荡。
这西陵侯委实是一名妙人!
一开始的那个银甲小将军见自家的人马都过去了,这才从马上扔下一粒银锞子,道:“侯爷赏给你们的。”
而后他自己也拍一拍马,潇洒地走了。
“我滴个乖乖。”农夫们终于不再沉默,围在一起打量那个闪亮亮的银锞子,“侯爷好大的手笔。”
两个婆子虽然一把年纪了,但看到一大群美男子,也深觉大饱眼福,连声道:“侯爷仁德。”
练鹊:虽然他们很有气势但我仍然想说这个小路上骑马的操作属实憨憨。
但她自己也知道,西陵这地方,能找到地方狩猎已经属实不易了。实在不该多西陵侯苛求过多。那样快活的骑马,倒让她自己也心痒起来。
却有一个小伙子说道:“你们可别被骗了,我听说这侯爷可是天煞孤星。”
“李武,话可不能乱说。”
“我大伯成日地在外头做生意,他说的还能有假,”见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李武很是得意,“你们不知道吧,这西陵侯是本朝公主同大将军的儿子。”
“啊呀,侯爷居然是这么显赫的出身。”婆子们叹道。
“出身显赫又怎么样,他瞧着人模人样的,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天煞孤星。”李武不屑地说道,“据说,这侯爷才出生的时候,便用稳婆接生的剪子扎死了公主的丫鬟,五岁的时候就克死了公主,七岁跟着大将军去了西北,没两年,大将军也遭人毒杀死了。”
“你想啊,一个半大的孩子,没了父母哪还能好好地被教养,再者他骨子里就是个煞星。”李武说到这里,露出十分嫌弃的神情。“这侯爷在西北时也是个不小的将军呢,但他却十分凶煞,上了战场便爱撕了胡人来吃。”
“……胡人么,当然吃得好。可他今日吃胡人,明日可就说不定了。这侯爷都二十有五了,府里却一直没有什么动静。据说,他府里一个丫鬟都没有,都给他吃完了。”
李武说道这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练鹊:“西北谁人不知啊,西陵侯最爱吃漂亮女人了。”
练鹊一个没绷住,笑出声来。
“世上竟有如此残暴冷血之人!”她毫无诚意地应和着。
李武不觉,只见美人搭理自己了,连声道:“正是、正是!”
更妙的是这板车上别的人,居然都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显然将李武的话听了大半进去。
“别的姑且不论,这么大的男人怎会连个通房也无?”
“说不得这侯爷不举呢?或许,他好南风?”此言一出,板车上的小伙子们都觉得遍体生寒。
“这侯爷一定有些问题,不然怎么不好好地在西北呆着?或是去望都逍遥快活,偏来了我们西陵这样的小地方!”
练鹊:有趣,当真有趣。
“我方才见那些小将军都生得好模样,或许是真的吧?”农人们迅速搜集到了证据,“你们说,哪个才是大房?”
练鹊感到一阵无力,心说若这侯爷真是个煞星,你们可活不到坐在这说闲话的地步。
眼看着明明刚刚才见过的侯爷已经被他们描补出了三头六臂,练鹊闭上了耳朵移过脑袋不忍再听。
西陵侯风评惨遭被害,原因竟是出行不慎!
西陵城离练鹊的家乡并不远,老牛拉着板车紧赶慢赶,终于金乌西沉时赶到了城里。
练鹊嫂嫂在城南开了一家酒楼,颇负盛名。但那里帮忙的都是嫂嫂自家人,练鹊并不好贸然前去。张叔一家久居乡里,也仅仅只知道他们家的地址。因此练鹊准备先找个客栈住下来,明日再做打算。
饭后,她走在西陵城宽阔的大街上,身旁是车水马龙,不由得感叹时移世易。看来不变的只有村子里,西陵城却是繁华了不少,同一些北方的城池相比也不差了。
听见卖糖葫芦的大叔吆喝,练鹊掏出银钱,买了几根来,吃两根,扔一根。她完全不像一个这个年纪的姑娘家,不仅抛头露面不见羞涩,甚至还非常能吃。
练鹊:跟吃的比,面子算什么。
练鹊小时候真的很穷,每次上街买糖葫芦都是买一根,哥哥吃一颗,她自己吃一颗,再给爹留一颗,娘身子不好,不能吃甜的。后来跟了个高人师父,整日便要求她喝露水吃鲜花,做个师父仙气飘飘的招牌弟子。
众所周知,仙女是不能吃糖葫芦的。因此练鹊师父死后,她便逆反心理严重反扑,往日不让她吃的,都敞开了肚子加倍来吃。
也就是习武之人不容易胖,否则哪有她今日的嚣张?
练鹊正美滋滋地吃着糖葫芦,身后却传来一声惊呼:“小鸟儿!”
第3章 回家
这一声“小鸟儿”叫得练鹊一僵。之前在家门口被张叔那样叫她还觉得亲切。可这么多年来她练鹊也算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侠客了,大庭广众下突然被人叫出小名,属实有些羞耻。
练鹊回头,便看见一个瘦小的老妇人,身后跟着个年轻标志的姑娘,那姑娘手里抱着一个孩子。
那妇人见了练鹊的脸,几乎落下泪来,怔了怔。她平息了许久,才道:“冒犯姑娘了,许是老妇人认错了人。”
老妇人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她,道:“姑娘生得真是标致,我瞧了便喜欢。”
“我有个女儿,若是在膝下养到这么大,大约也是姑娘这样的模样了。”老妇人欲言又止,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练鹊瞧着老妇人衣饰整洁大方,虽然稍显老态却精神奕奕。便知道她过得不错。心里的大石已然放下了大半。
“娘,”她颤声道,“是我。”
李翠兰的泪一下子就绷不住了,簌簌地落下泪来,可怜她这么大年纪一个老太太,竟然就这样在大街上不顾形象地哭了出来。她上前搂住练鹊,连声道:“我的儿呀,你好狠的心!”
练鹊亦是十分动容,眼里噙着泪,道:“是女儿不孝。”
李翠兰拉着女儿哭了许久,这才上下打量,一面看,又一面哽咽道:“怎么这么多年了,也不往家里报个信儿呢?”
“女儿一时走岔,唯恐娘亲怪罪,并无颜面写信回家。”练鹊羞愧地说道。
李翠兰哭够了,见女儿无恙,便觉得愤怒:“你回了西陵,怎么也不回家。若非母女连心,我瞧着街上一个姑娘便觉得像你,你还要在外头野到什么时候?”
“偏生就是欺负你的爷娘老子心软么?你这丫头,是觉得我们平日对你太好了怎么的?”
李翠兰缓一缓,又怜惜地说道:“你一个女儿家,这些年在外头得吃多少的苦头,我们不在你身边,可怎生是好?”
练鹊听了,向来能言善道的她也不敢说话,只讷讷应是,说道:“都是女儿的错。”
李翠兰身后那个丫鬟瞧着母女二人对话,也渐渐地觉出不同来,跟着劝道:“老夫人可仔细别气坏了身子。大小姐回家本来是件好事,咱们总得叫老爷他们知道才是。”
李翠兰听了,深觉有理,却还训斥练鹊:“跟娘回家,让你爹好好教训你。”
练鹊十分无奈。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娘还是跟以前一样,刀子嘴豆腐心,说什么教训都是假的。练鹊在外头的时候,敢对她吹胡子瞪眼的人都死得透透的。可眼前训她的是她的亲老娘,还是她叛逆离家后被气到黄泉走了好几遭的亲娘。哪怕是当街骂她除了厚脸皮受着也别无它法。
都是年轻时候不懂事的错。
再者对着李翠兰这泪眼婆娑的样子,练鹊也狠不下心说重话,点头道:“都听娘的。”
李翠兰便同自己这失而复得的女儿介绍道:“你走之后五年,年团儿有钱了才娶上媳妇,你嫂嫂身子弱,却是今年才有了咱们家大宝。”
她指着丫鬟抱着的大胖小子。
“你哥哥一大把年纪了,就这么一个儿子,宝贝得跟眼睛珠子似的。”李翠兰道,“这丫鬟叫宝月,你嫂子孝敬我,专门给我整了个丫鬟伺候,也是个伶俐的。”
宝月冲练鹊甜甜一笑,半大的姑娘倒是不见怯:“大小姐好。”
李翠兰抓着练鹊的手,她便觉出不同来。老太太这些年日子过得舒心,手上也变得软嫩许多。可是此时抓着自己年轻的女儿的手,竟觉得她的手十分粗糙。
她还是改不了在村子里时的习惯,夸张地叫起来:“我的儿呀,你这手怎么跟老树皮一样糙?”
练鹊:倒也……没有那么粗糙?
这被母亲管得死死的侠女满是怀疑地看着自己的手,道:“娘,我的手不是挺正常的嘛?”
李翠兰快要哭出来:“我苦命的儿哟,你这些年在外面都过得是什么日子哦!”
纵马长歌,剑荡天下不平事,快活且逍遥。
练鹊顶着李翠兰谴责的目光,将肚子里的话吞了回去,只道:“娘,你想岔了,我这些年一直在跟着高人学武,并没怎么受苦。”
就只是高人逼着她当个吃花瓣喝露水的仙女,还让她每天风里来雨里去地找人决斗而已。
李翠兰狐疑地说道:“娘没读过书,可也知道习武是比读书还要吃苦的事情,你不要骗娘。”
“岂敢、岂敢!”
练鹊忙转移了话题,挑了这些年遇见的新鲜事同李翠兰一股脑说了。她闷起来像个锯嘴葫芦,可话匣子打开了,也是滔滔不绝,说起故事来一环扣一环,十分精彩。
李翠兰夸她:“小鸟儿,你这故事讲得比咱们家酒楼里说书的还要好听。”
三个人并还在襁褓里的大宝说着说着就走到了一条巷子前,路两边都是一些气派的府邸,李翠兰说他们家现在就住在巷子最深处。
“早年你嫂子让我们搬来跟他们一起住我跟你爹还不愿意,”李翠兰道,“来了城里才知道,这里的生活真是没得说,便利又舒心。”
李翠兰引着练鹊到了门前,她一抬头便看见一道阔气的牌匾,上面写着大大的“白府”两个字。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小时候除了被叫“小鸟儿”的小名,其余时候都是被叫着“白二丫”这个大名的。练鹊这个名字,还是那个高人师父给起的。
她现在逃走还来得及吗?练鹊生出一些退却之心来。
李翠兰却拉着她进了门,脚才踏过门槛呢,便气沉丹田,冲着几进的院落大声喊道:“老白头!年团儿!阿有!都出来!”
不愧是当年那个隔着好几亩田喊话从不含糊的李大姐。
李翠兰这一声中气足、还带着些尖利,不管你想不想听,都必然能听到的。她当年病重的时候,嗓门还是十里八乡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