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王侯-第1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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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没有注意到,她身后不远处伺候她的两名小太监此时低着头,一脸苍白。
永庆公主不知道的是,平时有一半时间,这鹦鹉是由她身边的两个小太监照顾,这两名太监可没有她那般将这鹦鹉当成宝贝似的,最近这鹦鹉学会了“父皇”两个字,有事没事就老叫“父皇,父皇”。这两个小太监便会不耐烦,就会喝骂道:“你这鸟人,闭上你的鸟嘴。”
结果,次数多了,时间一长,鹦鹉便学会了这一句话。其实这鹦鹉一般不会说这句话,刚才是突然飞到太监群中,而这些太监着装打扮都差不同,在这鹦鹉看来,和看管他的两个太监没有什么两样,所以便犹如条件反射一般,将那句脏话当着大宋天子的面给说了出来。
而且,这鹦鹉说了一遍,还没完没了,一直再说,这会都说第三遍了。
一只鸟一直喊着让他闭嘴,赵匡胤当然很生气,但一看宝贝女儿两眼含泪,却是不忍心再训斥,所以便冲着鹦鹉喝道:“你个臭鸟!给朕闭嘴!”
不料那鹦鹉从那太监头上盘旋飞起,毫不示弱地回骂:“你个臭鸟!给朕闭嘴!你个臭鸟!给朕闭嘴……”
这一下,将赵匡胤给气的七窍生烟,指着鹦鹉半天说不出话来。
永庆公主看着自己鹦鹉与威严父皇之间的较量,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破涕为笑,甚至笑的打跌。
这一下,赵匡胤更火了,跳起脚道:“来人,来人,给朕射死这只欺君的贱鸟儿。”
“蓬蓬蓬!”十名侍卫应声上前,张弓搭箭一通乱射,那只鹦鹉倒是很贼,直接飞到假山后面去了。
永庆公主此时自然大惊,抱着赵匡胤胳膊,哭喊道:“不许射我的小鹦!”
第172章 虎子叫寇准
赵匡胤见此,只能作罢,难道还真与只畜生较真不行。仔细想想,他自己也觉得好笑,堂堂一国帝王,胸怀天下之主,今儿这是怎么了,跟一只扁毛畜牲较的什么劲?
他的气性来的快,去的也快,一旦想通了,只觉得好笑:“算了算了,由它去吧。”
赵匡胤没有让侍卫继续射鸟,但仍然板着脸说道:“真是气死朕了,气死朕了,谁教你让这贱鸟儿说话的……”
永庆公主忙扮乖乖女,怯怯地道:“让鸟儿说话的方法……是祥符伯教我的。”
赵匡胤一听,心想果然是这小子。
赵匡胤呵呵地笑起来:“罢了罢了,永庆,好好管教你这只鸟儿,要是它再犯,哼!”
永庆还没答话,鹦鹉已经从假山后面又飞了回来,且唯妙唯肖的一声:“哼!”
“哈哈哈哈……起驾起驾,起驾起驾……”那只鹦鹉蹦蹦跳跳地叫道。一下子又把赵匡胤逗乐了。
……
……
叶尘今天闲着没事,带着一瓶好酒来小院中找虎子他爹喝酒聊天。正好碰上虎子拿着一本书正在摇头晃脑的朗读。他知道虎子认识字是虎子死去的爷爷教的。但自己竟然将此事没有放在心上,不由自责不已。心想回头便请一个有名的儒者,给虎子教授读书,嗯!将水儿那丫头也叫过来,两个人一起读书。
“教育问题要从娃娃抓起不是。虎子这小子聪明伶俐,说不定这小子几年之后还能够考一个进士甚至状元呢?”叶尘离开寇家小院子时,喃喃自语。
时间如水,转眼间又过去了半个月。
由贾宪介绍而来,开封有名的儒者邓郁卓,已经在叶府给一对少男少女讲了半个月的课。这位年过半百的儒者很满意两位学生的聪明和悟性。叶尘昨天去看的时候,他甚至夸口,五年之后,定能够让虎子考个进士出来。
但叶尘此时心神恍然,神色诡异,定定的看着邓郁卓和虎子,说道:“邓先生刚才叫虎子什么。”
邓郁卓怔了一下,自得一笑,说道:“爵爷!虎子之前名字太过儿戏,老夫征求了虎子父母同意之后,给虎子改名为‘寇准’。‘准’字出自西汉·戴圣《礼记·祭义》:‘推而放诸东海而准,推而放诸西海而准,推而放诸南海而准,推而放诸北海而准。’中的‘准’字。”
北宋名垂青史的名人“寇准”之名,叶尘焉能不知。
寇准,北宋政治家、诗人。叶尘记得寇准曾经历同知枢密院事、参知政事。后两度入相,一任枢密使,出为使相。
历史上让北宋得以续存,极为著名的“澶渊之盟”就是他一力所为。
叶尘记得,在原本历史上,宋真宗(赵光义的儿子赵)景德元年,辽圣宗耶律隆绪和他的母亲萧太后,率二十万大军,从幽州出发,浩浩荡荡,向南推进。辽军由威虏军攻定州,被宋兵阻击,便把兵锋转向东南。
当辽军南下。“急书一夕五至”的时候,北宋当时统治集团的上层人物大多惊惶恐惧。参知政事王钦若是江南人,主张迁都金陵。枢密副使陈尧叟是四川人,提议迁都成都。他们主张用躲避辽国的办法,应付辽国的入侵。宋真宗本来就无心抗敌,更表现得惶恐不安。
只有寇准坚决主张抵抗,当宋真宗问他们的意见时,王钦若、陈尧叟二人正好在场。寇准心里明白,迁都之议就是他们提出的,但他却假装不知,对宋真宗说:“谁是替陛下筹划这个计策的人?他的罪可以杀头。现在陛下是神明威武的皇帝,武将和文臣都很团结,如果陛下亲自领兵出征,敌人自然而然就会逃跑。不这样,那就出奇兵打乱敌人的计划,坚守阵地消磨敌人的士气,使敌人困乏疲惫。从疲劳和安逸的敌我形势来看,我们有必胜的把握。为什么要抛弃太庙太社,到楚、蜀这样边远的地方去呢?问题在于人心崩溃了,敌人乘势而入,天下还能够保住吗?”
寇准的意见终于阻止了妥协派逃跑避敌的主张。为了消除王钦若对宋真宗的影响,寇准把他从宋真宗身边调到天雄军前线去防辽兵。
寇准派探子到前线侦察情况,根据对敌情的分析,制定了一套抗敌方略。他指出:“目前敌人已至深州、祁州以东,我方大军在定州及威虏等地,东路别无驻军。应一面调天雄军步骑万人,驻守贝州,派孙全照指挥,遇敌掩杀;另一方面招募民兵,深入敌后,袭击敌人据点,兼以报告敌情。这样就可以振奋军威,安定人心,打乱敌人的军事部署,并可与刑州和沼州的军事据点构成犄角之势,以便攻守。万一敌骑南下攻人贝州,即应增援定州,向东北进攻,牵制敌人后方,使敌兵不敢纵深作战。”
同时寇准特别强调指出:为了鼓舞士气,争取更大的胜利,宋真宗必须渡过黄河,亲临前线。
寇准一方面同妥协派斗争,一方面积极备战。他派人到河北把农民中的青状年组织起来,加以训练,发展民兵队伍,并规定:河北民兵杀敌,所在官军应给以声援;民兵中有杀敌立功者,同样给予奖赏。寇准还派人携带钱物慰劳河北驻军,并出银三十万两交给河北转运使,用来收购军粮,充实军资。
十月,辽兵攻下祁州,向东南推进,经贝州,直扑澶州城下。这样一来,不仅河北大片领土陷入敌手,而且仅隔一河的都城汴京也暴露在辽国骑兵的威胁之下。事实摆在面前,只有坚决抗敌才是惟一的出路。怯弱的宋真宗在寇准的督促下终于决定亲征。但统治集团内部仍然有不少人对抗敌没有信心,甚至当时的首辅宰相毕士安也以自己抱病在身,以及太白星白天出现对大臣不祥为借口,不愿随驾北征,并对寇准促使宋真宗亲征说三道四。
在寇准的督促下,宋真宗让雍王留守京师,自己起驾北上。当车驾缓慢行至韦城时,辽军日益迫近的消息雪片似地从前方飞来。臣僚中又有人劝真宗到金陵躲避敌锋,于是宋真宗又动摇起来。寇准十分懂得把握军心民心和“取威决胜”的军事法则。他提醒宋真宗在大敌压境,四方危机的情况下,只可进尺、不可退寸。寇准明确指出,进则士气备增,退则万众瓦解。宋真宗车驾终于北行到达澶州。
辽军已抵北城附近,宋真宗不敢过河,只愿驻扎在南城。寇准力请渡河,宋真宗犹豫不决。寇准对殿前都指挥使高琼说:“太尉承蒙国家厚恩,今日打算有所报答吗?”高琼说:“下官身为军人,愿以死殉国。”于是寇准与高琼商议了一番,便一同去见宋真宗。
寇准对宋真宗说:“陛下如果认为臣刚才的话不足凭信,可以问问高琼。”没等真宗开口,高琼便说:“寇相公的话不无道理。随军将士的父母妻子都在京师,他们不会愿意抛弃家中老小随陛下迁都而只身逃往江南的。”接着高琼便请宋真宗立即动身渡河。枢密院事冯拯在一旁呵责高琼对宋真宗鲁莽。高琼愤怒地驳斥道:“你冯拯只因为会写文章,官做到两府重臣。眼下敌兵向我挑衅,本将劝皇上出征,你却责备我无礼。你有本事,为何不写一首诗使敌人撤退呢?”
高琼命令卫士把宋真宗的车驾转向北城行进。渡过浮桥时高琼简直是在驱赶卫士前进。当真的黄龙旗在澶州北城楼上一出现,城下北宋的兵民立即欢声雷动,气势百倍。真宗到澶州北城象征性地巡视后,仍回南城行宫,把寇准留在北城,负责指挥作战。宋真宗几次派人探视寇准的举动。寇准与知制诰杨亿在城楼上喝酒下棋,十分镇定。寇准胸有成竹,使宋真宗不再恐慌。
自从辽国大举入侵之后,各地军民英勇抗敌。辽军虽然号称二十万,却是孤军深入,供给线长,粮草不继。十月以后,辽国军队在战场上节节失利。尤其是真宗亲临北城时,辽军先锋萧挞览在澶州城下被宋将李继隆部将张环用精锐的床子弩射杀,极大地动摇了契丹军心。因此辽国太后萧绰及大丞相耶律隆运估计在战场上捞不到什么便宜,便转而向北宋议和,企图从谈判桌上获得在战场上得不到的好处。
宋真宗本来就没有抗敌的决心。差不多在他离京亲征的同时,宋朝的议和使节曹利用也被派往契丹军营。曹利用当时是一个职位很低的官员。在辽宋对垒的过程中,曹利用总是往来于两军之间。辽圣宗和萧太后也通过前一年望都之战中俘虏的宋将王继忠和曹利用联系。契丹提出的议和条件是要宋“归还”后周世宗北伐夺得的“关南之地”。
第173章 黄河还是决堤了
宋方的条件是,只要辽国退兵可以每年给辽一些银、绢,但不答应领土要求。谈判在两军对峙中进行。最后终于按宋方的条件达成了协议,剩下的问题就是每年给辽银绢的数量。曹利用临行前请示宋真宗,真宗说:“必不得已,一百万也可。”曹利用从真宗的行宫一出来就被一直守候在门外的寇准叫住。寇准叮咛他说:“虽然有圣上的旨意,但你去交涉,答应所给银绢不得超过三十万。否则,你就不必再来见我,那时我要砍你的头!”
寇准始终反对议和,主张乘势出兵、收复失地。主战派将领宁边军都部署杨之,以夺取幽燕数州。但由于真宗倾心于议和,致使妥协派气焰嚣张。他们攻击寇准拥兵自重,甚至说他图谋不轨。寇准在这班人的毁谤下,被迫放弃了主战的主张。于是,在妥协派的策划下,于同年十二月,宋辽双方订立了和约。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澶渊之盟”。
只是,叶尘记得寇准乃是华州下邽(今陕西渭南)人,与白居易、张仁愿并称渭南“三贤”。可他眼前这个刚刚起名为寇准的男孩则是他从扬州带回来的。
“虎子应该不是那个寇准吧!毕竟籍贯对不上。只是年龄怎么就如此吻合呢?”叶尘从学堂走出时,喃喃自语。
……
……
进入九月下旬以后,关中、关西、河东,乃至京西等黄河中上游持续普降大雨,京西、河东一带更是暴雨如注,连月不止,黄河水陡然上涨,终于决堤,只不过不是开封,而是在澶州一带。
澶州一带河堤虽然今年也有修建,但显然力度并不大。滚滚滔滔的洪水,挟卷着一排排五六丈高的浊浪,以排山倒海、不可阻挡之势,奔腾咆哮,一泻千里,向东直流人郓、濮二州的低洼沼泽地带。水势之大,竟然在十几天的工夫,使平地汪成了一片烟波浩渺、横无际涯的千里平湖——梁山泊。沿途州郡皆成水乡泽国,禾稼漂没,房屋坍塌,禽畜淹死,黎庶百姓四散奔命,啼饥号寒,死于洪水、饥饿和瘟疫者不计其数。
此次黄河洪灾危害之大,影响之巨,举国震惊。消息传到京师,赵匡胤大为震怒的同时,也是心中后怕不已。若不是叶尘提前说出黄河决堤之事,这两个多月抢修开封境内河堤,恐怕此次决堤的就不是澶州一带,而是天子脚下开封境内,而此时发生在澶州一带的惨状,恐怕就要出现在开封境内。京师动荡,必然引起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