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暴君和亲-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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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溪羽睫轻颤,隔了半晌,她才缓缓眨了眨眼睛,“嗯”了声:“我明白了,是我想多了。”
平和的语气里面藏了颗跳动不已的心。
景仲亦看着她的眸子,越看越觉着眼前这人像根木头,说什么都古井无波的样子,只恨没办法剖开她的心,把自己放进去。
“明白了?”景仲挑了挑眉,抬手整理了下方才被他压得微微有些乱了的鬓发:“那还醋吗?”
“醋?”画溪觉着舌头都捋不顺了:“我、没、没有醋啊。”
四目相对,景仲嗤声一笑,将人揽入怀里,扣紧了:“没醋要和孤分房睡?”
画溪垂下眼睑,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我没有,我是因为……”
“不许。”景仲轻咳一声,双手紧紧禁锢着女子纤细婀娜的腰,道:“是你自己甘愿到孤这儿来的,既然来了,就不许再走。”
画溪惊得太阳穴一跳。
“王上要反悔了吗?”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景仲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男子把头埋进她的颈窝,温热的气息全洒在她娇嫩的肌肤上,沉声道:“想回去?你想得美。”
顿了顿,又改口了:“不,你想都别想。”
月光从薄薄的窗户纸上透进来,将一双紧紧贴在一起的人影投映在窗上。陈嬷嬷捧了安神茶来给画溪服下,看到窗内一双人影,掩唇笑了下,又默默走了。
小年轻闹架,床头打架床位和。
景仲的语气没有以往的霸道和斩钉截铁,反而带了几分微不可查的委屈和不易察觉的蛊惑。
温柔得画溪脊梁都是一颤。
天知道,昨日在沁芳殿外见到那十几个美人的时候她有多委屈,心都狠狠往一个冰窟里坠了去。
凉得刹那间浑身都是冰凉的。
早上起来,摸到床畔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每日枕着的那双臂,亦杳无踪影,无人知道她心中有多失落。
她真的想好了要回大邯去,找桃青和苗儿,继续做绣娘。日子虽然过得苦,但至少是清净的。
什么景仲、美人,她通通不管了。
此时,他这么低声下气地伏在她颈边,用温柔得足以溺死人的语气让她不许走,她的心都有些发颤。
怎么就变了呢?
*
十月的清晨,阳光已经不盛了,斜斜地照进屋里,凉薄如许。
画溪的意识慢慢清醒,睁开了眼。
身侧的男人,只穿了件中衣,半倚半靠在床头,自己还枕着他的一只胳膊。
“醒了?”他的语气淡然,一如既往,好似昨夜那个人只是她做的梦一样。
“嗯。”
画溪支着身子坐了起来,一开口唇瓣还有些疼。
提醒她昨晚发生的事情都不是梦,他真的把她亲得唇齿生疼。
脸颊都红了下。
景仲哪知道她的心思这么活络,他轻咳了声,弯腰一边穿鞋子一边说:“今日前殿有些事,中午就不回来了。我尽快把事情处理完,争取晚上早些回来。”
画溪点点头,轻轻“嗯”了声。
临出门前,景仲又想起了些什么:“对了,沁芳殿那些人,我已经让人打发了出去。”
他折回画溪身边,伸出食指,抬起她的下巴,笑得狡黠:“这下不气了吧?”
画溪听懂了他的语气,是在讥讽自己小心眼。
她咬了咬唇,小声嘟囔:“我哪儿敢生你的气?”
景仲耳尖,听着了,眉眼间的笑意愈甚:“你可敢了,还敢跟我分房了。”
画溪恼得双手掩面。
*
当天景仲当真差人将十个美人送出行宫了。
还特意召廖文祥入宫。
廖文祥以为景仲君心大悦,满怀即将升官发财的喜悦入宫,却被景仲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骂得灰头土脸地回去。
还不知自己错在何处。
景仲事情一如既往地多,白日基本上见不着他人。画溪倒也不无聊,她给景仲绣的荷包马上就要完工了。
这日她正在处理荷包绣花的边沿,陈嬷嬷端着甜点进来:“这是厨房刚才做的银耳羹,姑娘先歇歇,晚些时候再做吧。”
画溪便放下荷包,端起银耳羹喝了一口,目光却一直定在绣绷子上。
“陈嬷嬷,你说我绣得像吗?”画溪说:“我总觉得第三片叶儿那里不大像。”
陈嬷嬷拿起绣绷子对着光看了眼,笑道:“我看已经十分像了呢。姑娘的手可真巧。”
画溪抿了抿唇,笑了下。
陈嬷嬷笑问她道:“姑娘连日绣这荷包,是打算王上生辰那日送他作礼吗?”
画溪偏过头:“王上生辰?”
陈嬷嬷道:“是啊,再过几日就是王上生辰了。”
画溪愣了下,没听说过啊。
陈嬷嬷看出了她的困惑,眸色一僵,笑意也微微有些僵住:“王上其实不大过生辰。”
“这是为何?”
陈嬷嬷道:“因为公主是在他生辰那日离世的。”
她叹息了口:“别人过生辰都开开心心的,他一过生辰,就会想起公主。”
画溪微微一愣,倒也是人之常情。
他母亲在他生辰那日离世,任谁到了那日都难免伤悲。
怨不得他从不曾提及他的生辰。
画溪问陈嬷嬷:“嬷嬷,王上的生辰是哪一日?”
陈嬷嬷道:“十月二十一。”
“十月二十一?”画溪喃喃。
“怎么?”
“没有。”画溪唇畔弯了一下,唇角笑意绽绽:“去年十月二十一,我刚好进了国都。”
那一日既是他母亲的祭日,亦是他的诞辰,也是命运安排他们相遇的日子。
她不知道老天这样的安排,其中是否有深意。
陈嬷嬷道:“姑娘和王上有缘呢。”
*
十月二十日,景仲生辰的前一日。
起初只有零星几颗雪花从天上飘落,逐渐连成一片,顷刻间,天地一片茫茫,偌大的行宫便陷入朦胧的雪尘之中。
议事厅里。
景仲懒懒散散地靠在椅背上,听底下的人在议论返回国都的路线。
众说纷纭,有人说兵分几路回去,有人说绕道东行,吵得不可开交。
景仲转了转拇指上的暖玉扳指,缓缓道:“明日让一队人率先启程,取中南道径直回国都;孤后日启程,自龟竹回去。”
一言已定,结束了厅里的吵吵嚷嚷。
正事景仲已经拿了主意,众臣散后,赫连汝培摸到景仲身边,压低了声音道:“王上,卑职有件微不足道的要事禀报……”
说话吞吞吐吐。
景仲瞥了他一眼:“有屁快放。”
赫连汝培觑了眼他的神色,道:“卑职前日发现了柏之珩的踪迹。”
柏之珩?真是许久没听到过这个名字了。
景仲眼睛微微眯了下:“在哪儿。”
“信城。”赫连汝培道:“卑职已经派人打探过。大邯和玉璁国不和,近段时间玉璁履犯大邯边境。柏之珩是绕道信城,前往玉璁探虚实的。”
顿了顿,他又道:“看来他到信城只是巧合。”
巧合?
他柏之珩是狗鼻子吗?每次嗅到李蛮蛮的味儿就能巧合过来?
男人周围的气场猝不及防地微妙起来,赫连汝培莫名觉着背心有些发凉。
作者有话要说: 1,我的白月光柏大人不是来撬墙角的。
2,我休假了!!!年假病假调休总共有十来天,这个文因为今年工作的原因拖了太久了,以前从没有更得这么懒散过,以至于每次我都很愧疚,觉得对不起苦苦守候的小天使们。接下来我会努力更新的;争取六月前结束战斗。
谢谢还在等我的小可爱们啦。
感谢在2020…05…12 23:57:43~2020…05…16 00:00: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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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67 章
十月二十一; 景仲的生辰。
早上天还没亮全,景仲睡得迷迷糊糊,就听到她在床上翻来翻去的声。
“睡不着?”他昏昏沉沉地把人拉到怀里,鼻子凑在她的后颈; 深深嗅了一口; 女子浅浅淡淡的香味儿瞬间盈鼻; 混得清晨的清冽气息都充满了暖香。
他鼻尖儿凉凉的,贴在她脖子上; 痒酥酥的; 她轻轻动了下,抬手摸了摸脖子,声音软软的:“嗯,我起来给王上做早膳。”
“不用。”景仲没睡醒; 声音尤带沉睡的慵懒气:“陪我睡会儿。”
“早膳也不吃了。”
“不吃了。”早膳哪有香香软软的小姑娘抱着香。
“那不行。”画溪抿起嘴角轻轻笑了笑; 挣脱开他的手; 飞快掀起被子起身了。
画溪裹好围脖,出了寝殿的大门,绕过回廊; 到了寝殿后的小厨房里; 忙忙碌碌一早上; 总算是在景仲出门前端了碗面进来。
“王上要出去了?”画溪端着托盘走进来,将面放到了案上,抬手理了理他衣襟上没有平顺的地方。
景仲张开双臂,“嗯”了声:“明日就要启程了,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画溪驾轻就熟地拿起腰带,双手环过他的腰,把玉腰带给他戴上:“那晚夕……王上什么时候回来?”
景仲拉住她的手; 问:“李蛮蛮,你现在可真像望夫石。”
“啊?”画溪侧眸。
景仲抬手在她鼻子上一气儿刮下来:“夫还没走,就盼着他回了?”
画溪轻啐了下,瘪瘪嘴道:“我听说信城临近望江,每年这个季节,雪封望江,周遭都是冰晶雪地,所以想去看看。”
景仲略想了想,这些时日他忙着政务,她在此处又没有相熟的人,平常连个说话儿的人都没有,的确该闷坏了。
他道:“你要是闲着无聊,我让赫连汝培带你去看望江。”
“不嘛。”画溪仰着脸看他,眼里有星子在闪烁。
看一眼,就栽了。
他喉结一滚,道:“乖,今天事多,也不知我回来是什么时候了。”
“那我等你。”画溪唇角扬起,露出一口洁白的银牙:“你回来了我们一起去。”
“走不到望江就该回来了。”
“没事。”画溪把面端了过来,一边搅了搅,一面递给他:“咱们走到哪儿算哪儿。”
景仲看了眼那碗面,接过,大口吃了起来。
画溪坐在旁边,支着头看着他吃面,唇瓣儿扬着,笑意粲烂。
她小时候的记忆不多了,唯独还记得她娘将她送进宫中那天。
那天是她的生辰。
早晨起来,她娘破天荒地给她做了一碗面。娘说生辰吃了长寿面,一辈子都会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然后她就被送进了宫里。
景仲在他生辰那一日没了娘,她也在生辰这日没了娘。
说到底,他们都一样可怜。
吃碗面景仲就出门了。
他前脚刚走,画溪后脚就把荷包拿了出来。
荷包已经完工了,只消再往内里添香料。
香料她挑了和自己脂粉一样香味儿。
以前他不是说这味儿好闻吗?
她手脚麻利,做完香囊还不到中午,她把东西压在枕头下,就用午膳去了。
原以为景仲回来时辰定然不早了,没想到刚吃过午饭,前殿的姜忠便来请她。
她随姜忠到了前殿,景仲尚在会客,姜忠便将她暂时安置在偏殿里头。
四下无人,殿里只有一个拨弄灯火的宫人。
炭炉烧得哔啵作响,寂寂殿里连外头的细碎的风声都听得见。
天一层一层黑了下去,乌云压境,仅有天际还残余些许湛湛天光,如同一块黑色的绫罗镶的银边。
不多时,画溪听到殿外有兵甲冷冽之声,再加上侍卫厚底云靴踏出的整齐步伐,她知晓,定是景仲的卫队经过了。
“传王上令,凡是发现可疑人员,即刻捉拿归案,若有反抗,就地正法。”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王上说了,此人身居要职,若能活捉,定有重赏。”
是赫连汝培的声音。
侍卫们高喝了声“是”,便四下散去。
画溪未出门去看,但听那整齐的声音,约摸有百人之众。
景仲头上的这片天,阴晴不定,时而风和日丽,时而大雨倾盆。
今日不知又起的什么妖风。
“在想什么?”景仲不知何时进来的,见她出神,伸出五指在她面前晃了晃。
画溪收回思绪,茫然“啊”了声,摇摇头,小声说:“没有。”
景仲没追究,他拿起挂在衣架上的披风,递给画溪:“走吧。”
画溪驾轻就熟地给他系好披风的绦带。
“走。”说着,他牵起画溪,朝行宫外走去。
一辆马车早已在宫外等着,景仲先上车,随后朝画溪伸出手。
画溪将手递过去,他牵着一扯,她就上去了。
“还以为王上还得耽搁些时辰才得空呢。”画溪坐在马车里,唇角轻轻抿起,细声说道。
景仲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