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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庆春时-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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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忙咳嗽了声,眼睛瞟着谢西暝,道:“他们说父亲出了事,到底是怎么了?老太太那里急得不成,叫你过去你又不去。”
  沈柔之皱眉:“我正要去呢,急什么。”
  她本来不想理会谢西暝了,走到门口忽然想起沈奥还在,便回头叫了两声,沈奥从里间探头出来:“长姐我留在这里可好?”
  沈柔之看看那孩子祈求的眼神,这才又飞快地扫了眼谢西暝,想他应该不至于会做什么坏事,便淡淡地道:“别只顾贪玩儿忘了回去。”
  出了书房,沈珍之忙跟上来:“长姐,那个就是父亲带回来要认祖归宗的?”
  沈柔之道:“你消息倒是灵通。”
  “满府的人都知道了,”沈珍之回想着谢西暝的样貌,啧了声:“长的真是一表人才啊,可惜……”
  “可惜什么?”沈柔之问道。
  沈珍之所可惜的,自然是说谢西暝不是正室生的,可自己也是这样出身,当然不便提起。
  于是只笑道:“没什么。不过长姐你可要小心了。”
  “又小心个什么?”沈柔之不解。
  沈珍之看看她的头,怀疑她是真的给打伤了头弄糊涂了:“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咱们这房里只有沈奥一个男丁,只是年纪还小呢,如今多出这么一个人来,你小心些将来他会跟沈奥抢家产。”
  沈柔之微怔,继而笑道:“想不到你还这般高瞻远瞩。”
  “什么高瞻远瞩,恐怕只有你在这里当局者迷,连二房那里的婶子都知道了,先前还跟老太太商议这件事儿呢。”沈珍之撇了撇嘴。
  老夫人那里因操心沈承恩的安危,在听见二房里曾氏夫人提起这话题的时候,只觉烦心,便没许她多说。等见沈柔之来了,便问道:“派了人出去打听了没有?”
  曾氏夫人也忙道:“柔之,听说死了十几二十号人呢,整座望江楼都封了,我听说后差点吓晕,赶紧过来瞧瞧情况。可快点派人去打听为上。”
  沈柔之见老太太坐立不安,满脸焦急,又看曾氏唯恐天下不乱的神情,她想起谢西暝的话,微笑道:“老太太跟婶子放心,父亲才派了人回来说,他无事,如今在知府衙门,稍后就回来了。”
  她泰然自若的说了这话,心里其实也没谱,如今只是权且相信那少年,先稳住局面罢了。
  老太太闻言先念了一声佛,曾氏夫人愣了愣:“这是真的?大伯真的派人回来说了?”
  “是。所以大家都不用急,等父亲回来就知道了。”沈柔之含笑答应。
  日影偏斜,沈承恩出了知府衙门,又派了个人回府报信,自己却往嘉和客栈而去。
  上了二楼一个房间,床上躺着个须发微白的老者,旁边一个小伙计正伺候着,见沈承恩来到,忙行礼。
  沈承恩打发他出去,走近床边端详。老者见是他,便也忙起身道:“沈大人。”
  “不必多礼,宏伯可好些了?”沈承恩问。
  叫宏伯的老者道:“大夫说再吃两副药就无恙了,看样子我这条老命一时半会儿还没大碍。”
  沈承恩笑了笑:“既然这样,不如一并去我府内住着。”
  宏伯摇头道:“不,我还是不去了,我先前常在王府走动,若给人认出来反而不好。而且沈大人能收留小郡王跟郡主,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原来这老者正是定远王府内的忠仆,也是他护送谢西暝跟谢玉如来到洛州并找到沈承恩的,只是他年纪大了,路上劳累又感染风寒,便先养在客栈里。
  沈承恩犹豫了会儿,终于道:“宏伯,有件事我不太明白……”
  宏伯道:“您请说。”
  沈承恩想起谢西暝在客栈中杀神附体似的,以及那明明年纪尚小却行事笃定从容的异常之处。终于道:“我原先不信那些传言的,可是您老人家能不能告诉我,小郡王是不是真的杀了那个、人?”
  宏伯叹了口气:“是真的。”
  沈承恩有点窒息,过了好一会儿才鼓足勇气问:“到底是为什么?”
  宏伯道:“究竟是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当初我们王妃离开王府,就是因为现在的这位继妃娘娘,所以小郡王一向不喜欢他们那些人。”
  定远王的原配王妃是个来历不明的民间女子,传说当初谢礼带兵南征,受伤后给那女子所救,王爷一见倾心,所以才执意娶为王妃。
  不料后来谢礼移情别恋,恩爱渐薄,原王妃便扔下一封和离书,从此离开王府,下落不明。
  定远王派人找了半载毫无音信,于是便高高兴兴娶了新王妃。而谢西暝所杀的,正是新妃的兄弟。
  事发后宏伯也曾暗中追问过为何要下杀手,是否有了不得的原因,如果有的话,倒是可以跟王爷解释。
  可是不管他怎么苦口婆心,谢西暝始终一语不发。


第6章 
  宏伯是个久经世故极为机警的老人家,见沈承恩特意来问这个,便猜有事发生。
  他迟疑了会儿,便道:“沈大人,我相信小郡王不会无缘无故杀人,可如今王爷下了诛杀令,之前来的路上就遭遇过两次追杀,您是我们王妃最信任的人了,好歹别撒开手……”他说着便要起身磕头。
  沈承恩急忙扶住他:“使不得!我绝并没有要撒手的意思,何况虽然是权宜之计,却已经是大大地委屈了小郡王跟郡主了。”
  宏伯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忙道:“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如今自然是保住性命为上。何况王妃说了让您把务必他们当成亲生骨肉一样收留看待。”
  沈承恩这次来一是打听,二来因被谢西暝的手段吓呆了,所以想瞅瞅看能不能伺机退货。
  如今看宏伯的口风是绝无可能的,他哪里还敢再说别的,只赶紧又安抚了老人家几句,见时候不早,便道:“等您好些了,一同进府住着就行了,留你在外头小西跟如如也未必放心。而且你在里头对他们兄妹也有个照应。”
  宏伯琢磨了会儿,倒也答应了。
  且说沈承恩离开客栈,一路回到府中,□□内老夫人望眼欲穿的,外头的仆人见他回来了,赶紧往内通报,不到二门,里头已经有丫鬟跑出来,催促让沈承恩快去。
  沈承恩只得先去老夫人的上房,这会儿二房那里的曾夫人已经给沈柔之打发回去了,沈柔之却还留着陪老夫人说话安慰等,听说父亲果然好端端地回来,也才敢松一口气,总算是没错信谢西暝。
  到了里间,果然老夫人先催问起酒楼的事。
  要是说出真相,只怕会吓坏了老太太跟柔之,沈承恩便捏造了几句无关紧要的,只说是两伙人殴斗,跟自己不相干,他只是在旁边看热闹而已。
  老太太听沈承恩说完,又见他果然全须全尾并无伤损,那悬了大半天的心才总算放下。
  只才松了口气,忽地又想起“外室”那件事,便道:“还有,你先前带回来的那两个孩子是怎么回事?从哪儿又跑出一门子外室来?”
  沈承恩骑虎难下,少不得又打起精神胡言乱语了一通早就想好了的谎话。
  只瞎说那妇人是他外放的时候认识的,因一时难以割舍,便养在外头之类。
  又道:“起初只是一时迷了心做错了事,本想打发了她的,后来没想到有了孩子,所以就一而再的耽误下来……”
  老太太瞪着眼,听到这里忙问:“那两个孩子果然是你的?”
  沈承恩的心猛地一揪,先瞅了沈柔之一眼,见她低着头不言语,便厚着脸皮道:“当然了,我是确信的,这难道还有假。”
  老太太呆了半晌,也跟着看向柔之,见她仍不说话,便道:“你确信是你的那自然是好。不过……到底是外室生的,以后就算留下,却绝对不能就越过柔之跟沈奥去。”
  沈承恩忙道:“这是当然了。”
  老太太点点头,道:“先前柔之跟我说,已经安置好了他们的住处,可见她这个当长姐的实在是尽心了,至于那两个孩子我也见过了……生得虽好,可是瞧着却不太像是你,所以我才又多问一句。”
  沈承恩讪讪道:“这应该是像他们的母亲多些。”
  原来刚才老太太因等沈承恩等的不耐烦,又听沈柔之说谢西暝回来了,正在书房那里守着他妹妹,于是便亲自过去看了一回。
  正沈奥也在那里问东问西的,老太太跟沈柔之还没进门,就听见沈奥童言童语地说道:“怎么妹妹还不醒,我什么时候能跟她一起玩?我已经等的迫不及待了。”
  谢西暝道:“她病好了就可以了。”
  沈奥道:“哥哥以后也会带我一起玩吗?”
  过了会儿,谢西暝道:“可以。”
  “好啊!”沈奥立刻欢呼了声。
  谢西暝道:“嘘,别吵醒了如如。”
  沈奥毕竟是个男孩子,加上年纪小很是单纯,只因二房那里沈逸振有个哥哥,他却没有,所以如今天上掉下个哥哥来,他自然最为高兴。
  沈柔之低低咳嗽了声,菀儿先入内通报,在老太太跟沈柔之进门的时候,谢西暝已经跟沈奥从里间出来了。
  老太太这把年纪,什么人没见过,可乍看见谢西暝的时候,却是着实给震了一下。
  面前的少年身着青衣,身量中等,刚才出来的时候正好跟老太太打了个照面,那容貌竟是没法儿给人形容的惊艳,气质更是特殊,虽然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周身却有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光芒,犹如匣中宝剑,椟中美玉,一眼便知不凡。
  沈柔之作为“识途老马”,又受父亲之托,少不得便先引见:“祖母,这就是小西。小西,这是祖母。”
  谢西暝早单膝跪了下去:“给您请安。”
  老太太看他似龙凤之姿,却如此乖觉利落,心里反有些惊掇,忙道:“不要跪,快起来。让我好好看看。”
  谢西暝站起身来,老太太打量着他,越看越觉着惊心,定了定神便问道:“你多大了?”
  “快十四了。”谢西暝回答。
  老太太“哦”了声:“比柔之要小一岁。对了,还有一个呢?”
  谢西暝还没开口,沈奥抢先道:“祖母,妹妹病着呢,吃了药还没有醒。”
  谢西暝道:“请您莫怪,等她好了自然给您老人家行礼。”
  “这孩子倒是嘴甜,”老太太原本心有疑虑,可是见谢西暝生得出色,气质也极出类拔萃,她心中的惊便大于疑了,又见他礼数周全,顺势又平添了几分喜欢,因对沈柔之道:“陪我先去看一眼那孩子。”
  沈柔之扶着老太太到了套间,果然见谢玉如卧床未起,小脸有些憔悴,眉心还是皱着不展。
  但虽如此,仍看出是个绝色的女孩儿。
  老太太问:“已经请大夫看过了?”
  沈柔之说:“看过了,您老人家放心,到外头坐了说话吧。”
  到了外间,沈柔之坐在老太太身旁,谢西暝垂手站在跟前,沈老夫人对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孙儿”还是不敢尽信,便又问道:“先前住在哪里,你娘亲呢?”
  谢西暝道:“原本住在西城,后来……我娘出了事。所以大人才带了我们回来。”
  沈柔之听了他的回答,很诧异,想要开口又忍住了。
  ——她明明记得先前谢西暝说他们住在都城的,怎么如今又同住洛州了?
  而谢西暝在回答之时,便又特意看了沈柔之一眼。
  本来沈柔之以为他是失口说错了话,可这一眼却告诉她,他是故意的。
  后来回上房的时候,老太太对沈柔之道:“你觉着这两兄妹怎么样?”
  沈柔之道:“老太太的意思是?”
  老太太嘀咕道:“长的有点儿太好了……年纪又这样大,我实在有些不敢相信。”
  说了这句,老太太身边的一个大丫鬟笑道:“您老人家什么好看的孩子没见过,刚才那哥儿虽然出色,但是我们大小姐也不差啊,还不一样是老爷的,怎么遇到个出色的孩子就说不信呢?”
  老太太闻言才笑道:“倒也是。就是觉着有点怪,这么大的两个孩子,这么多年了怎么就藏得滴水不漏?”
  丫鬟道:“大爷是端正的性子,只怕这件事情有个不得已的缘故,等大爷回来当面儿问个清楚便是了。”
  先前听了沈承恩的解释,老太太心里的疑惑渐渐地解开了,而且想来儿子是绝对不会在子嗣这种重大事情上说谎的。
  而且沈承恩为官多年,为人谨慎,也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糊涂弄错。
  想来府内添丁总归是喜事,老太太思来想去,便慢慢地转忧为喜。
  只是年纪毕竟大了,先前担了那半天操心,这会儿便累了要歇着,因对沈承恩道:“这也罢了,以后好好地相处就是了。”又对沈柔之道:“你也还有伤,却陪着我坐了这半天,必然也累了,且回去歇息罢。”
  于是父女两个行礼退出。
  沈柔之的确是有些劳累,毕竟她偷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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