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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庆春时-第5节

小说: 庆春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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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谢西暝前脚刚走,阿诚便领着程大夫到了,沈柔之看看榻上那皱着眉心的小女孩儿,总不能就也扔下走开,于是便站住脚,让阿诚带了大夫进来给那孩子瞧。
  程大夫也算来过几次,是沈府的熟人了,入内看到昏睡着的玉如,见是个陌生的孩子,还以为是哪个亲戚家的,便笑道:“我还当是哥儿有个什么呢,原来竟不是,这位小小姐是……”
  沈柔之有点窘,便道:“您老这么半天才来,这孩子刚才还叫呢,也不知怎么着,您还是快先给看看吧。”
  程大夫忙答应,上前仔细打量了一回,又诊了脉,片刻后道:“这孩子的脉很不稳,呼吸也乱,像是受惊之兆,另外大概是太过劳累,风寒倒是小症候。”
  于是程大夫酌情开了药,沈柔之看了一遍,交给了阿诚。
  才送走程大夫,老太太那边派人来传她,沈柔之知道必然是因为沈承恩带回两个孩子的缘故,想到先前父亲走的急,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假借有事遁逃,让自己跟祖母挑明的。
  只是还有些不放心这个小女孩儿,便叫菀儿先留在这里照看着,她却去了后宅。
  沈柔之叫祖母屏退左右,才小声地把沈承恩告诉自己的话转述了。
  老夫人听说果然也大吃一惊:“外室?这是什么话!这么多年了,你父亲哪里养过什么外室!又怎么凭空冒出两个孩子来了!”
  沈柔之道:“我也是不明白,但是父亲是这样告诉我的,还让我安排他们的住处,本来想再详细问问,谁知父亲又着急出门去了。”
  老夫人皱眉道:“快叫他们来我看看!”
  沈柔之想到跑的比兔子还快的谢西暝,只好笑道:“老太太何必着急,反正他们都来了,迟早要见,只是……先前那个大的跟着父亲出门了,小的又病的人事不省的,还是改日罢了。”
  老夫人脸上是惊恼交加:“岂有此理,既然这样也罢了,等你父亲回来,立刻叫他来见我!”
  搪塞了老夫人,沈柔之才又回到了书房,这来回走了一遍她也想好了,便吩咐菀儿:“把我们那院子后面的那一重闲着的院子打扫出来,小小巧巧的正合适这女孩子住着。”
  菀儿去吩咐下人们打扫,沈柔之又叫了两个小丫鬟,分别是兰儿跟茉莉两个,素来是她看着机灵且乖巧的,权且贴身照看着这小女孩儿。
  吩咐了这会儿,那边药熬好了,只是那女孩子怎么也不肯喝。
  两个丫鬟着急的出了汗,沈柔之恨道:“这点小事也办不成,以后还怎么伺候?”便走到床边,把那孩子抱在怀中,让茉莉端着药碗,自己用勺子舀了一勺,稍微尝了口,苦的令人皱眉。
  好不容易喂了这孩子喝了四五口,看着进去了半碗,也不算白忙了一场。
  才喝了口茶定神,沈奥却摸了来。
  先前二房那里来把沈逸振跟如眉叫了回去,沈奥闲着无趣,又记挂着进府的两个人,便蹦跳着来了。
  这边沈柔之忍不住念叨了一句,就听到外间是阿诚说道:“哥儿回来了。”
  沈柔之一怔,转头,果然见谢西暝站在门口,多半是听见了她的话。
  她很少背地说人,没想到第一次就给捉了现行,脸上便有些挂不住。
  谢西暝面色如常,上前行礼:“长姐。”
  扫了一眼旁边仰头望着他的沈奥,又看向榻上的玉如,却见女孩子的脸色比先前见好了:“我之前有一件急事,多谢长姐替我照看如如。”
  “呃,没什么。”沈柔之略略心安,只当他没听见,便顺势说道:“父亲吩咐让我照看着的,我自然不会怠慢你们。”
  冷不防沈奥道:“你真是我哥哥吗?”
  谢西暝垂眸,对上这孩子乌溜溜的眼睛,忽然说道:“这个就要问你姐姐了。”
  这句话听来有些古怪,沈柔之转念一想,兴许这个家伙也是要她来转述沈承恩的意思。
  想到他先前的不告而别,沈柔之便对沈奥道:“你在这里看着、妹妹。”又看向谢西暝:“你跟我来。”
  谢西暝垂首答应,乖乖地跟在她身后,脚步却不由加快了几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谢西暝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沁着一点令人神魂颠倒的清甜。
  披在肩头的长发随着动作轻轻摇曳,末尾的发梢垂在腰间,像是微风中的垂柳轻摆。
  谢西暝抬手,不动声色地握住了一缕,却又没有握紧,任由她在手指间略作逗留,便缎子似的悄然滑落了。
  沈柔之一无所知,等她回头的时候谢西暝已经又保持两三步远的距离了,叫人挑不出什么来。
  她在圈椅上坐了:“我有几句话想问你,你且跟我实话实说。”
  “是。”谢西暝却并没有坐,反而站在她身侧。
  沈柔之见他垂手而立,显得很是乖巧驯顺,就是离的有点太近。
  不过看在他这么恭敬的份上自然不必在意。
  “老太太那边已经知道了,只是还不肯相信,只等父亲回来再亲自问。”沈柔之心里舒服了几分,琢磨着问,“你们先前住在哪?听口音不是洛州的。”
  “是在长安。”
  “什么?竟是在京都?”沈柔之越发疑惑了:“可既然是外室,不是该同在洛州的吗?”
  说了这句,沈柔之脸上一红,这话实在不该由她这种闺阁里的女孩问。
  她其实也听说过有人养“外室”,那些女子多半是上不了台面的,一来是府内容不下,二来养在外头更能自在的胡天胡地。
  可从没听说隔着山南海北的,岂非鞭长莫及,这又图个什么。
  只不过这些事情心里知道就行了,说出来未免辱没身份,也叫人嘲笑。
  谢西暝望着她,忽然微微一笑:“这其中的确有个原因,等大人回来后自然会亲自告诉长姐。”
  沈柔之感觉他这个笑容意味深长,她不禁怀疑他是在暗中嘲弄自己,于是故意挑剔道:“你笑什么?你怎么叫父亲‘大人’?难道是改不了口吗?”
  谢西暝听了这句,竟又眉眼舒展地笑了:“当然可以改口。”
  他生得好,一笑如同艳阳高照,满室生辉。
  沈柔之觉着这笑容太过刺眼,连双眸都隐隐有种熟悉的刺痛感。
  “我是不是……”她心头一阵恍惚,竟问:“在哪里见过你?”


第5章 
  谢西暝本来笑的眉眼生辉,蓦地听了沈柔之这一句,脸上的笑就像是给冻僵了一样!
  他直勾勾地看着沈柔之,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受到了惊吓。
  目光相对,沈柔之发现了少年的神情不对,她抬手抚了抚额角,自嘲地笑了笑:“不必在意,也许是因为伤着头的缘故,最近总是有些精神恍惚的。”
  谢西暝听了这句话,神色稍微缓和了些,他看着沈柔之额头的伤:“是怎么受的伤?”
  沈柔之道:“是小孩子们顽皮,我又出现的凑了巧,不小心砸中了。”
  谢西暝本能地要抬手,想到她上次抗拒的反应,便道:“让我瞧瞧行吗?”
  沈柔之瞥着他:“你是大夫吗?总惦记着看伤做什么?”
  谢西暝给她一堵:“我是担心长姐,所以想亲眼看看。”
  沈柔之闻言将他重新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扬了扬眉笑道:“看不出你还挺会哄人的,难道是怕我为难你们?你放心,父亲叮嘱过我,只要你们能跟府内众人相安无事,我是不会当大恶人的。”
  谢西暝道:“当然,长姐是最善心的,我也一定会听您的话,不过您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这伤大夫是怎么说的?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可不能大意。”
  沈柔之本以为他是甜言蜜语的应付着哄人呢,突然听了这几句,又看他的神情,却是一副恳切。
  可是完全没道理,自己才跟他见面一天不到,两个人的关系又是这样的尴尬,怎么他就这么关心自己呢?
  这倒是让她想起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瞪着谢西暝,试图发现什么伪装之色,可是少年眼眸明澈,丝毫的浊意都没有。
  沈柔之没了主意,可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便宜弟弟”如此关心自己,倒也不是坏事。
  于是她咳嗽了声:“没什么。多谢。”
  谢西暝的目光总在她头上打量,似乎非要亲眼看一看才罢休,这让沈柔之有些很不自在,便道:“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
  “长姐请说。”
  “那个……我看你妹妹身上有些伤痕似的,是怎么回事儿?是不小心磕碰的?”
  先前她发现如如的胳膊上有些淤青,这还罢了,在给她喂药的时候因为要搂着她,竟又瞧见她肩头也隐约有些青紫,倒不像是磕碰,而像是给人打出来的。
  谢西暝眼神微变,向着里屋看了眼,才低头轻声道:“这个……是我的错。”
  “你?”沈柔之疑惑,总不会是他虐待妹妹吧?
  正想追问,外头阿诚惊慌失措地跑来,行礼道:“大小姐,大事不好了!”
  沈柔之道:“别急,说什么事?”
  阿诚道:“刚才二老爷那边派人来说,望江楼上出事了,死了很多人,好像还跟咱们大人有关。”
  “什么?”沈柔之蓦地站起身来,不知道是因为受惊还是起的太急,脑仁儿都跟着晃动了一下似的,她忙举手扶住额头。
  而与此同时,谢西暝却也张手揽住她的肩头:“怎么了?”他问的又急又冲,语气充满了关切。
  沈柔之的脑袋嗵嗵地跳了两下,带着疼,好不容易抬眸看了眼谢西暝,却顾不上说别的,只看阿诚:“父亲怎么了,你们打听了没有。”
  阿诚才要说,谢西暝却道:“你别急,沈大人无事!”
  沈柔之才要斥责他不要多嘴,却感觉他的手握紧自己的肩头。
  少年身上好像是淡淡的青草薄荷的味道,这还是她第一次跟陌生的男子如此亲近。
  沈柔之低头看了眼她肩头的那修长的手指,心内有些气恼:“你还不松手?”
  不过这一瞥之间,却发现他的手好像带着伤,还是新鲜的,先前他行礼的时候好像没有的。
  谢西暝一愣,却也听命轻轻松开了手。
  偏此时菀儿也匆匆地走来:“大小姐,老太太那里叫你过去,像是大人出事了。”
  沈柔之听了这话,心悸气短。
  正要吩咐阿诚再去探听,冷不防谢西暝道:“你们都出去。”
  阿诚跟菀儿正惊愕着,却见少年眼神冷冽地瞥过来。
  他们两人本是要等沈柔之示下的,可是跟少年目光相对,却都来不及多想,忙逃也似的双双退了出去。
  沈柔之大为意外:“你自作主张的这是干什么?”
  谢西暝沉声道:“你的伤在头上,可大可小。现在不宜惊急忧怒,也不能随意乱动。”
  这话居然跟先前那大夫叮嘱过的差不多,沈柔之见他自作主张喝退了菀儿阿诚,本来很生气,听了这句却愣住了。
  谢西暝的语气缓和了些:“沈大人那里无事,他之前跟我说过的,只是回知府衙门知会一声,稍后自然回来。”
  他徐徐说来,自有一番令人信服的成竹在胸的神色,沈柔之疑惑:“父亲真的跟你说过?”
  谢西暝点头:“是,我保证无事。”
  沈柔之来回踱了几步:“既然这样,老太太那边怕吓坏了,我至少要先过去安抚。”
  谢西暝道:“你去也行,只是不能急躁……我陪着你去吧。”
  沈柔之忍不住道:“要不是知道今儿才是第一次见你,我还以为早跟你认识了呢。你还是好好在这里看着你妹妹吧,大夫说她受了惊吓,身边儿不能缺人。”
  谢西暝的唇动了动,又看看她的伤,勉强道:“那、那好,只是长姐千万记得别太忧心,对你的伤不好。”
  沈柔之实在拿这个新鲜弟弟没了主意,笑道:“你是真关心我呢还是说些好听的?我只是伤了头,且死不了呢。”
  谢西暝听到那个字,本能地探手握住沈柔之的手腕,眼中的怒意一泻而出:“你还说!”
  沈柔之看着少年凌厉的眸色,一时竟忘了挣脱。
  却在这时,只听有人道:“长姐,长姐!”
  说话间一个人急匆匆跳了进来,抬头看见这一幕,便愣在了当场。
  这进门的是沈柔之的妹妹珍之,沈珍之是沈承恩的妾室所生,只比沈柔之小一岁。
  直到此刻,谢西暝才松了手。
  沈柔之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当着珍之的面儿,只得先不去搭理他:“你来干什么?”
  先前老太太传沈柔之过去,很快“外室之子”的话就传遍了府内。
  沈珍之当然也听说了,只是没想到这少年生得如此美貌绝伦,令人惊艳。
  她忙咳嗽了声,眼睛瞟着谢西暝,道:“他们说父亲出了事,到底是怎么了?老太太那里急得不成,叫你过去你又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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