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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庆春时-第25节

小说: 庆春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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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得知云龙山的贼匪要血洗洛州城的时候,沈承恩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回洛州。
  这些日子,徐麒臣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也不来见他。
  沈承恩觉着已经没什么大事,很该让自己回洛州了,可不知为什么一直没有人跟他接洽,竟像是被遗忘了。
  想见徐麒臣,那些人只说徐大人忙的分/身乏术,得闲自然会来见。
  一直到七八天后,矜贵的徐麒臣终于露面了。
  他先给沈承恩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洛州城那边的消息是,本来意图作乱的贼匪已经给守备军拿下,甚至一鼓作气,出城追袭至云龙山,如今山上的贼匪已经土崩瓦解了。”
  就算是徐麒臣亲自跟自己说,沈承恩都觉着有些不可思议。
  他是洛州通判,自然知道本城守备的实力,让他去跟匪贼对打、兴许不会落败,但还把贼巢都掀了?这像是神话。
  大获全胜到这种地步,让沈承恩觉着是不是守备谎报了战绩,由此更加担心洛州以及沈府众人的安危。
  徐麒臣看他一脸的一言难尽,便知道他的心意,因微笑道:“洛州守备跟知府的折子还没到京内,这是我派去的人探听的消息,确凿无疑。”
  “这、这真是……”沈承恩实在想不通守备是怎么做到的,兴许是运气好吧,于是勉强挤出笑容:“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徐麒臣道:“刚才我说的时候,沈通判似乎不信,说实话我原本也是不信的,洛州守备虽曾经是老扬王殿下的麾下,但是为人勇猛是有的,智谋却是不足,而且那云龙山易守难攻,真是很难想象他能做到这种地步。”
  “嗯嗯。”沈承恩忍不住点头,这跟他心里想的一样:“兴许,是得天之利?”
  如今也只能把所有都推倒狗屎运身上去了。
  徐麒臣一笑:“恐怕不是得天,而是得人。”
  “人?”沈承恩诧异。
  徐麒臣道:“沈通判有所不知,如今的扬王殿下在日前已经抵达了洛州城,据说是他从中调度行事,才有如此全胜的。”
  “扬王?这位小殿下怎么会突然……”沈承恩先是疑惑扬王罗枢怎么会恰到好处地去了洛州,心中一转,猛然想起了谢西暝,脸色顿时变了。
  “是啊,”徐麒臣看着他的脸色,似笑非笑地说:“扬王殿下身份尊贵,自然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前去洛州,沈大人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沈承恩又感觉到那种无形的威压,让他恨不得立刻逃之夭夭:“下官、也是一头雾水。”
  他仓促地应了这句,赶紧转移话题:“对了徐大人,下官在京城也有些时日了,想来也该回洛州了,不知何时启程?”
  “哦,”徐麒臣淡淡地,眼中有浅浅笑意转动:“我正也要告诉沈大人,您只怕回不去了。”
  “啊?”沈承恩吓得心都凉了,呼吸骤停,难道又出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刀又悬在脖子上了?
  徐麒臣笑看着他:“之所以耽搁了这数日,因为吏部正在审核沈大人的履历,沈大人在洛州任期期满,政绩斐然,吏部已经决定调任沈大人回京任职了,恭喜沈大人。”
  “啊……”沈承恩总算又能喘气,他觉着自己快给徐麒臣吓出毛病来了,身不由己地随口说道:“同喜,同喜。”
  作者有话要说:  小西:这个人可坏可坏的了,岳父离他远点儿
  麒麟:哼,你也清白不到哪里去~
  今天大概只此一章哈,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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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连说了两声; 沈承恩才反应过来,忙问道:“那不知下官什么时候启程回洛州交接,并接下官的家眷进京?”
  “哦; 正要跟沈大人说; ”徐麒臣看着沈承恩有些恍惚的神情,坦然道:“近日吏部已经向皇上递了折子; 不日皇上就会亲自召见,要留任大人担何要职还要等待圣裁,所以沈大人倒不如不必回洛州; 一则要准备面圣以及如何在皇上跟前应答等,顺利的话可以即刻接手京畿这边儿的官职事宜。至于洛州方面……据我所知本来沈大人已经任期将满; 想必你已经实现做了准备了吧?”
  这倒是,沈承恩在洛州经手的一切种种; 他早开始事先交接,一切手续井井有条,他又不是那种藏私的贪官污吏,没什么不可告人的,因此府衙方面不是难事。
  但是……沈承恩道:“话虽如此; 可是下官的家眷……”
  徐麒臣笑道:“不妨事,沈大人自然可以派亲信之人回洛州,安排家眷上京事宜; 应该也不是难事; 总比沈大人一来一去虚耗时间耽搁公务的要好很多; 您说是不是?又或者沈大人是担心你的家眷之安危?若是如此,都察院这边也可以派人协助,就当是先前扣押沈大人、让你受了惊吓的补偿,如何?”
  沈承恩大为愕然; 不敢相信徐麒臣居然都筹谋安排妥当了,而且句句合理。
  他本来想回洛州,府衙手续还在其次,主要是不放心家里,毕竟老的老,幼的幼,长女虽能主事,到底也还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而且如今还多了个谢西暝!
  实在叫他无法放心。
  只是徐麒臣口口声声说不能“虚耗时间耽搁公务”,又叫他说什么?总不能儿女情长压过公事。
  徐麒臣见沈承恩果然并未反对,因笑道:“另外,沈大人也好及早安排在京城的下榻之处,等到家中内眷抵达京城后就无后顾之忧了。”
  这人居然连这个都想到了!如此心细,叫人惊叹。
  沈承恩还沉浸在留京以及自己不能回洛州的愕然之中无法回神,听到这里只能心悦诚服:“您说的是。”
  徐麒臣道:“哦对了,若是沈大人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居处,我倒是可以帮为留心。”
  沈承恩越发震惊,虽然不太愿意劳烦徐麒臣,但徐大人毕竟是京中人士,地头自然是熟的,他又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心思之缜密令人望尘莫及,他要是肯帮着找房子,当然比沈承恩自个儿两眼一抹黑、大海捞针的要强上百倍。
  于是忙道:“本来不敢多劳烦大人的,可若是方便,倒也可以为下官留心一二。”
  徐麒臣的微笑恰到好处:“大家同朝为官,何必客套,何况我也敬沈通判之为官清廉,放心吧,并不劳烦。”说完此事,便点点头,自去了。
  沈承恩知道他事儿多忙碌,不敢久留,回头定神想了半天,终于到了书案旁边写了两封信,一封是给沈柔之的,是报平安并说明要调回京之事,让她照看府内,顺多操心些上京事宜。
  另一封,却是让沈柔之转交给谢西暝的。
  第一封信他写得极为顺畅,第二封可就难了,思来想去,写到半夜才算完成。
  次日,沈承恩唤了两名心腹,把要调任进京的事情告诉了,命他们即刻回洛州。
  都察院那边也来了一个人,自称姓梁,原本是都察院里的一名武官,说是奉徐麒臣的命特来听候调遣。
  梁武官道:“徐大人说要我等负责护送洛州沈大人的家眷进京,让我来询问大人何时回京。”
  沈承恩见他生得体态魁伟,双目有神,便知道是个厉害人物,于是便请他跟着自己那两名心腹一块儿回洛州去了,他自己则准备着面圣事宜。
  洛州,沈府。
  这几日,沈府却是空前的热闹。
  先前傅寒听从谢西暝跟罗枢的调度,总算能够亲自上阵,真刀真枪地干了一场,且又是这样规模浩大的,实在是令他兴奋不已。
  那天他假扮匪贼,带兵冲上山寨,跟底下的守备军来了个左右夹击,一举歼灭洛州土匪,当天回京,他衣裳都来不及换,就先跑到了沈府找谢西暝。
  那时候天色已暗,沈府门口众人见他衣衫褴褛,身上还有血迹,脸上也黑一道红一道,哪里认得出是那个鲜衣怒马的小侯爷,吓得忙拦住了。
  傅寒叫道:“放肆,不认得我了吗?闪开,我是来找谢……找你们小爷的!”
  仆人们听着声音耳熟,借着灯光打量,才认出是傅小侯爷,急忙让路。
  此时正是晚饭的时候,沈柔之,珍之,沈奥,那边的沈逸振跟如眉,以及谢西暝跟如如,这一些“孙女儿孙子”们都在老太太的房中陪着吃饭。
  傅寒窜窜跳跳的到了门口,里头谢西暝因得了通报早赶了出来,一看他跟活猴一样,便拦住道:“做什么?”
  傅寒二话不说,向着谢西暝就要单膝跪地,幸而谢西暝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胡闹什么?”
  此刻老太太门口屋檐底下可站着不少的丫鬟呢,正都半惊半疑地看着两人。
  傅寒顺势握住了谢西暝的手,压低声音笑道:“小郡王,我今日可服了你。”
  谢西暝引着他走开了几步,淡淡道:“打几个土匪罢了,也这么沉不住气?将来有的是大仗给你打,只怕你厌烦的时候还有呢。”
  傅寒诧异:“大仗?什么大……”
  谢西暝却不说了,只道:“外头的事儿都了了吗?”
  傅寒才眉飞色舞道:“那山寨已经给夷为平地了,匪贼死了大半儿,洛州守备带着人在处理后事,我不耐烦干那些,就先回来了。”
  谢西暝道:“你怎么不去找罗枢,来找我做什么?”
  傅寒说道:“扬王殿下曾跟我说过,这一切都是小郡王你谋划的,而且先前计划有变,我都慌了,你怎么就能当机立断地想出假扮贼寇的计策呢,真是神了!”
  谢西暝道:“岂不知良将用兵犹如良药治病,病万变,药亦万变,我也不敢说自己是良将,不过是……以后打的仗多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傅寒挠挠腮:“你不过是比我还要小,怎么就一副如此老到的口吻,竟像是打了一千万次仗似的。”
  这话傅小侯爷本是玩笑,谁知虽然不全中,却也是差不多了。
  正说到这时,里头菀儿出来,行了礼道:“老太太听说是小侯爷来了,问是什么事呢。”
  一眼看见傅寒身上带着血渍,也不是平日里的打扮,眼神中也透出诧异之色。
  谢西暝便对傅寒道:“你这副打扮,别吓到了众人,还是先走吧。”
  傅寒这会儿对他是奉若神明的,所以才第一时间赶回来找他,此刻竟有些眷恋不舍。便道:“那、那我明儿再来?”
  “你当这是客栈呢?”谢西暝哼了声:“就老老实实留在守备府里跟罗枢一起,别东跑西窜,哦对了,这儿的事情已经平了,你们也不必多留,一起回京去吧!”
  说完这句,谢西暝便转身回房去了。剩下傅寒呆呆地立在原地:“这、这就完了?”
  这天傅寒垂头丧气地回到守备府,入内见到罗枢。
  罗枢早得到外头军情禀报,却并不像是傅寒先前一样兴奋难耐。
  扬王对于谢西暝有一种天然的信赖感,何况当初谢西暝跟他们交代作战意图的时候,也是那种泰然自若、任凭八方来风也岿然不动的气势。
  而且罗枢何等聪敏,从谢西暝叫他住到守备府开始就彻底明白,谢西暝之所以把人在洛州的消息告诉他并让他来,不过就是因为老扬王曾是洛州守备的上司,所以需要他来出面儿罢了。
  故而罗枢只是按照谢西暝吩咐行事,对于这一场跟土匪交战的成败,他也丝毫不放在心上。
  事实上在他心里,从谢西暝叫他过来的是那时候,这场战事就已经决定了成败。
  所以罗枢听说大获全胜,剿灭匪巢之时,也只是淡淡地,如今看傅寒跟斗败了的公鸡一样回来,却有些意外。
  “怎么了?谁踹了你不成?”罗枢不怀好意地问,有戏看的话他是不会拒绝的。
  傅小侯爷叹息了声,说道:“我刚才去了沈府,见了小郡王,你猜他跟我说什么?”
  罗枢打量他的脸色,微微皱眉一忖度:“总不成,他是要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吧?”
  傅寒见他猜的八/九不离十,愕然之余笑道:“果然你们比较亲,怎么殿下一猜就猜中了呢?小郡王说此处的事情已经完了,让我跟您一块儿回京呢。”
  罗枢冷笑道:“果然,这厮眼里只有那个人。当然大势已定,他当然觉着我们留在这里碍眼了。”
  “那个人?”傅寒喃喃,继而一震:“殿下你是说……那个沈府的大小姐沈柔之?”
  罗枢道:“除了她还有谁,那天你也看见了,我多走近一步都不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打我的脸呢,为了一个女人,哼。”
  傅寒张口结舌,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殿下,我一直想不通,怎么小郡王就跑到洛州沈通判府了,还肯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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