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的最强纨绔子弟-第2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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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人你太不像话了,这是想干什么,你粘着本官的身子,扯着我的衣服要干什么?”蔡倏啪的又拍一下堂木。
高方平又被吓一跳。
随机看向了丁二,高方平刚要开口,蔡倏眯起眼睛的样子,抬起堂木要敲下。
“好吧你赢了,别敲了,我不开口了,只看。”高方平急忙摇手。
蔡倏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把堂木藏在他左边的手袖中,责问道:“丁二,此番找你来其实不是问案,案情已经和清楚。你当众煽动百姓,对官家不敬,抹黑诽谤整个江南官场,其心可诛,动机可诛。人证已经全部到堂,没有一千也有五百,此点根本不容你抵赖。所以此番提你上来只是宣判。先问你,诋毁诽谤官员你是否认罪?若是认罪,外加道歉悔过,则本堂从轻量刑,若是不认,被州衙依律依证定罪者,从重量刑。”
丁二气息微弱的摇头道:“不认,丁二无罪。我所说的,是我知道的事实,我只是陈述而不是造谣。既不是造谣,何来诋毁诽谤之指控?”
“书呆子,你还真的读过两年书。你既然主张你在陈述事实,拿来。”蔡倏冷笑着手一伸道:“本堂要证据。证明你当数百人之面说应俸局贪污皇家拨款的证据,若是没有证据,你就真是侮辱皇家花石纲事业,造谣,诋毁诽谤重要官员!”
丁二楞了楞,一时间变得迟疑了,想起了一些东西。
蔡倏微微一笑后,转头看向书记官道:“记录判决过程,以及本官判词:丁二无证据,造谣诋毁诽谤应俸局、乃是整个东南官场,形成诋毁诽谤官员罪。依大宋律,造谣者给以警告处罚。诋毁诽谤官员者、未形成恶劣后果之常态下,杖责十五而不刑。造谣受众过百人者,视为影响较强。造谣受众超过五百人者,视为情节恶劣影响极其严重,正式形成诽谤官员罪。”
扭头看向当事人的那个也列为证人的文士,蔡倏问道:“当时现场百姓几许?”
“回知州相公,至少五百人以上。”来自应俸局的文吏抱拳道。
高方平一阵郁闷,这就是业务不熟的麻烦所在了。妈的做官真不是拍脑袋做的,大宋和后世一样,难道还真有这条造谣后被人传阅五百人次以上获罪的刑罚?然而高方平没有熟读律法,竟是不知道是否真有这条。
蔡倏则头,看向高方平道:“通判大人学富五车,乃是东京少见的才子,本堂引用之法条可有不妥之处?”
高方平看向了丁二,见丁二无奈的微微点头,这就说明真有这个法条了。于是高方平摸着下巴,尴尬的道:“法条之引用表面看似乎并无不妥……”
到此蔡倏忽然袭击,敲下堂木把高方平吓得躲在桌子下,然后蔡攸宣判道:“丁二妄读圣贤之书,不思报国进取,肆意抹黑官员官府,侮辱皇家,事实上形成冒犯皇家、诋毁诽谤官员罪,且态度恶劣冥顽不灵,拒不认罪,无任何减轻处罚之情节。本堂依大宋律判处杖责三十,刺配一千里,剥夺其功名之身,悔过三年方可还乡,就此定案。”
书记官记录之后生效,有差人上前扯去了丁二的袖口,表示剥夺秀才之身,之后押在地上准备执行杀威棒程序。
被强迫到场作证的几百个老百姓实在无奈,这下好,妈的高方平都很滑稽的被吓得躲在桌子下面了。
蔡倏放下堂木捻着胡须缓口气的时候,高方平从桌子下面突击出来,拿走了桌子上的堂木。
“且慢!”高方平敲下了堂木,喝退了准备打板子的差人,瞎掰道:“知州大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被门夹到了脑壳……”
高方平说不完,整个大堂便有许多人忍不住捂着嘴巴笑了起来。忍的好辛苦。
蔡倏不禁大怒,拍桌子发现没用之后,赶紧去抢高方平的堂木,却是也没能抢到。
重新了整理了一下说辞,高方平继续瞎掰道:“知州大人于此案认定过于武断,许多事实并不够清晰。法条之引用,必须建立在案情判断无误前提上,才能成立,否则就是张冠李戴的迫害。”
蔡倏怒道:“本堂何来案情不够清晰之说,你高通判倒是说说,我洗耳恭听?”
高方平看向后方作为证人列席的几百个跪地百姓道:“所谓孤证不立,此案件之中本司作为旁听列席,从始至终只听有人证,而未见有物证。固然依大宋律,人证如若可信、且人证相互间无瓜葛又达到一定人数,支持强行定罪。但是审案过程本官发现,此案之人证全是未读过书之百姓,于这方面的理解力、记忆力、判断能力堪忧。基于此点,本司认为州衙之断案过程,存在瑕疵,存在‘引供诱供’嫌疑。”
高方平看向那个当事的文士道:“嫌犯丁二,当时之说辞有几句,有几言?”
那个文士一时不明就里,没等蔡倏点头便道:“说的很多,很快。句句大逆不道,卑职这便背诵出来。”
于是,他流利的背诵了好几百字出来。
高方平冷着脸看向书记官道:“记录下来了吗?”
“已记录完毕。”书记官小得意的样子点头道。
高方平微微一笑,看向一群被强迫作为证人的大头百姓道:“都给我背出来,一字不能差。须知我汉家文化博大精深,一字多意,一词多意,有时候语气,语境,以及一个句子之间停顿点的不同,都能产生截然不同的意思。作为要把一个国朝功名在身之人定罪的依据,必须让本官清楚你们有足够素养判断你们听到的是什么,如此,才能在无白字黑字证据的情况下以证言定罪。但凡有一字差错者,抑扬顿挫错误者,语境语态错误者,记不得你们听到的是什么者,为公正计则排除于此案证人之外。强行要求作证者,所陈述证言倘若和书记官之记录有一字之差,则不要怪本官不讲情面,戏弄公堂,伪证之罪,陷害秀才,可也都不是小罪名!”
这话一出包括蔡倏在内、列堂的参军、判官、书记官、押司,无数人众,全部色变。
第398章废止第三号政令
基本上这样一来被高方平钻到了空子,除了那个文士外,就所有证人都被排除在外了。那么在没有物证的情况下、只有一个人能作证,别说定秀才的罪,地位最低的小商贩的罪也定不了。
大头百姓们如何能记全,他们也更加不想坑了丁二,这下又有了高方平给的借口,于是当然就纷纷摇头,不作证了。
高方平环视一圈后,一拍堂木道:“案情到此已然清晰,无图无真相,无物证,唯一证人之证言,不足以支撑将丁二定罪,凭此依据,江州通判司驳回州衙之判决,丁二无罪。但是本官相信,丁二这小子口齿不清、于公众场合发表不当言论引发误会、占用官府资源,这些是存在的,念其有功名之身免除体罚,罚其进入通判司义务劳动三个月,就此定案。书记官记录,判官存案。”
全部人大为尴尬,两年以来,这是江州第一个被通判司否决的判决。他们无数人,偷偷的看向了蔡倏。
蔡倏无奈之下叹息一声,微微点头。话说高方平撤销判决后虽然不算终审,但是这样的官司是打不赢的,就算打得赢,蔡倏也不会吃饱撑了为这事进刑部去告状。
目下已是自由之身的丁二起身,捡起了地上的手袖甩了甩,谁也不理会的扬长而去了。
不等众人散去,高方平再敲一次堂木道:“春耕临近,江州之主要精力,应该一切以农耕为中心,为一年之生产做足准备。基于此点判断,为国朝粮食安全计,本官决定废止大观二年江州州衙第三号政令,即响应东南应俸局之号召收集花石。”
全部列席官员纷纷色变。
“你!”蔡倏则是猛的起身怒视着小高。
大头百姓们纷纷挠头,一时也不知道这说的什么意思。
高方平又缓缓说道:“原则上本官不能主张政令。但我有义务对大家解读通判司行为。废止大观二年江州州衙第三号文告的意思是:你们该干嘛干嘛去,自家的事有得忙,就赶紧忙,无需在收集花石一事上服役,无需交钱,也无需浪费时间寻找花石。但凡吃饱没事的去收集了花石送来的,随便你们,然而没有所谓的‘选中’,也没有免税奖励。听明白通判司的决定了吗?”
到此基本听懂了,百姓们欢天喜地的吆喝了起来。
“还愣着干什么,该滚蛋的就滚蛋,这么多人聚集在州衙干嘛,赶紧的,提前修理准备农具,翻土除草下肥,预约耕牛用次,落实种粮。观察地形地势,为即将而来的春雨水源锁定做足准备。”
高方平这么说了后,百姓们有了些活力,一哄而散了。
到此大魔王把堂木扔给了蔡倏,起身扬长而去。
高方平走不见后,小蔡一个堂木朝着高方平消失的方向砸过去,戾气深重的样子。
其余全部人低着头,妈的这下好,神仙开始打架了,到底会误伤多少人目下还不好判断。
这个高方平果然戾气够重的,来到江州没低调了几天,第一次登场就君临天下的态势,驳回了蔡倏老大今年第一个判决,并撤销了州衙的第三号令。这真的是脑子有坑的表现,你说你和蔡家不对付,好歹也对其他政令动手啊,这么做更像是赤膊上阵,要和以东南应俸局为首的整个官场肉搏了。
一般人有这权利也真不会下这个令,应俸局是皇家部门,花石纲是为皇帝收集的,下令不理会花石纲基本就等于被解读为不给皇帝面子。然而,高方平这犊子真的这么干了,兴许朝廷又要为此骚乱那么一下了……
回到通判司后,丁二是有点见识的人,抱拳道:“小高相公,您废止州衙政令之举固然大快人心,但恐遭他们全体性反弹。我家就在苏1州,我太知道应俸局的猥琐之处了。很可能他们会为此统一立场,罢运花石纲对皇帝将军。其后他们会对朝廷解释这是江州通判司,在干扰皇家花石纲。”
“暂时他们还不敢,这些我心里有数。既然来了江州,要想做事,是不可能和他们和稀泥的,那是一定会正面刚的。这就叫唯物。总之他们要敢乱来,老子把他们的狗脑子打了掉一地,让他们的母亲来捡回去。”高方平戾气深重的样子道。
丁二道:“相公您可真够凶、真够奔放的。就是您的计策太极端了,我这次被他们打的真够惨的。”
“将来我会对你弥补,至于现在赶紧的,让鲁达带你去山里,挑最好的腐质土回来通判司,你丁二的春耕也开始了。立即在通判司内布置试验田,把那批种子播下去,进行水稻科技的攀升。要人你就说,要钱你就来拿,谁干扰你就来告诉我。我只要还没有倒台,就会一路对你开绿灯,三年之后,如果你没有足够分量的成果交给我,我就把你交给朱勔调教。”高方平摸着下巴道。
丁二开始有些习惯他的风格了,重重的点头道,“江南气候得天独厚,算是比较适合研究水稻了,效率会比北方高许多。可惜的在于,就算江南也只能一年两熟,我听人说,在更南方的地方,天土之外,有一年三熟的地方?”
一年三熟有是有的,然而一个地方在越南,一个地方在海南岛,譬如后世类似植物科技一般就选择在海南去攀升,然而目下那是野人待的地方,高方平是红人又不是罪人,暂时没必要去考虑。
“这些以后再说。”高方平又扭头对杨志道:“带人在江州城中寻访,城内绝不能有任何的耕地,不论谁家都不列外。但凡在自家院子里有耕种习惯的,不论用什么方法,必须让他们停止。当然了,建议用钱而不是用拳头。别把我好不容易积累的名声给坏了。另外通判司方圆二十丈范围,不能有农人接近,不许把他们身上的花粉带到这里来。”
“得令。”杨志抱拳道。
高方平看向林冲道:“根据丁二的要求,专门划地给丁二建设密闭棚子。一定要在风季之前完成,严加看管后院,除了丁二的人谁都不能进入。否则几百里外的花粉都可能被带来污染种子血统。另外调集灭种农药,随着天气逐渐升温,通判司尽量的杜绝虫子的飞舞,这些家伙也最喜欢带着花粉到处乱窜,妈的比流窜犯更可恶。”
关胜道:“我干什么呢?”
“你和鲁达带人去挑土,要远处,高处,山里密林覆盖的那种腐土,用来布置后院的田地。”高方平道。
“为毛不是杨志他们去挑土,而要我和鲁大师去?”大胡子不服气的道。
“因为你们两个头脑简单力气大,别怀疑,下一步你们还要去挑粪的。”
关胜两人一阵郁闷,挑土还成,挑粪的话打死也不干……
大观二年江州州衙第三号政令被通判司否决后,那收集花石的文告已经在各县统一的撤换了。
都变为了通判衙门的通告:废止第三号政令。
这是标准做法,然而老百姓谁知道什么东东是第三号政令。
高方平虽然不能去乱政主张。却有义务帮助治